華五手中拿著兩把劍,追上去還肯定是自討沒趣,扔在台上吧,似乎也不太合適。看到華五左右不是的神情,台下傳來一陣笑鬧聲。
「喂,華師兄,把劍拿回去吧,那可是苗雲師姐專門送給你的。」這人認識華五,在下面起哄道。
「對呀,我聽說,這可是苗師姐的家傳寶劍,肯定是當做定情信物給你了,你可不能扔啊。」
你一言我一語,下面的人越說越帶勁。這種事情只要有人開個頭,跟著起哄的人越來越多。甚至台上的幾個長老也面露微笑,不懷好意的看著他笑。
華五靈機一動,轉身走向一位長老說:「長老,我勝了,可以下去嗎?」
「可以,你下去吧。」華五輕施一禮,趁長老不備,把劍往長老手中一放,轉身飛下台去。
此時,華五已經取得了四場勝利。還有最後一場,對陣二號台那一百名勝利者,這些上一輪輪空的人,需要向一、三、四、五台取勝的挑戰。最後勝利的二百人,也就是獲得進入秘境資格的人。
第二天上午,選拔戰最後一站。輪空的一百人需要在台上的二百人裡,去挑選對手,戰勝對方就取得資格。所以都非常慎重,反覆衡量對手的實力。若是選出了對手反而輸給對方,不但失去資格連臉都丟了。
華五是十重中期,也算是小有名氣。本來沒有人選他,華五正在慶幸,他和魯全沒有碰到一起,可是意外發生了。
一個個子不高,但非常彪悍的人從隊伍的後方,逕直來到華五面前,帶著濃郁的殺機。
「我籍弓屠來挑戰你!」話音未落反手抽出一把厚背闊面的長刀。一般的長刀也就是三尺上下,籍弓屠這把刀有五尺長,半尺寬,刀背足有半寸厚。恐怕有兩三百斤重,沒有數千斤力氣根本使不動。
「啊,籍弓屠要幹什麼,他隨便找個人都能夠過關,為什麼非要找華師弟?」
「就是,我也不明白他什麼意思,好像是專門來找華師弟的,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有仇,不過華師弟並不是那麼好對付。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他們兩個對戰,肯定要有一個人進不了秘境了。」
「明玉師姐,你跟籍弓屠是同鄉,看籍弓屠一身殺氣,他們兩個是不是有過節?」
「我也不知道,看他從隊伍後面直接來到前邊,上來就挑戰華師弟,估計有原因。」
對籍弓屠來挑戰他華五並不意外,他知道尹家不會善罷甘休,即便來的不是籍弓屠,也肯定有別人來。不管來的是什麼人,對他都是一樣。
「你叫籍弓屠?看你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堂堂男子漢甘願給別人當槍使,真是太可憐了!」
「哼!激怒我你只能加速死亡,本來我不想殺你,這是你自己找死就怨不得我了。」
「呵呵,看來雇你出手的人對我仇恨不小,居然想在擂台上殺死我!不過他們恐怕要失望了,你太高看自己了,想做殺手你還不夠資格!」
「哈哈哈!華五,我聽說你很強,不過你沒有遇到真正的強者,在我的破月葬天刀之下,你馬上就知道我夠不夠資格殺你,你死定了。」
「啊!明玉師姐你快攔住籍弓屠師兄,他們原來根本不認識,籍弓屠師兄肯定是受了誰的蠱惑,故意殺死對方,他自己也會受到嚴厲懲罰的!」
明玉搖搖頭說:「誰也阻止不了,我也不行!我知道他跟尹家走的很近,沒想到陷入這麼深。這是他自己選擇的路,好壞都怨不得別人。」
「尹家?難怪,原來他是想為尹方仇,可……啊,他們打起來了……」
原來是尹家讓籍弓屠打擊華五的,周圍的人一個個啞口無言。牽扯到尹家這些人唯恐避之不及,誰也不願說什麼,一時間下面靜悄悄的。
華五早有所料,不過看到下面人的反應,對尹家的勢力有了更深的認識。他沒有害怕,反而更加戰意盎然,勢力大又如何?想殺我沒那麼容易,既然如此老子也不客氣,看向籍弓屠的眼中,陡然露出徹骨寒意。
四周的溫度陡降,籍弓屠距離華五最近,霎時間如同掉進入了冰窖,臉色頓時一變。
籍弓屠確實很強,兩三百斤的破月葬天刀在他手中,居然像木頭做的一樣,沒有一點重量。不過這並不意味他的威力不大,恰恰相反,破月葬天刀每一次劈下來,都帶著不可抗拒的毀滅氣息。
華五仍然赤手空拳,御風游龍展開只剩下一道黑影,就像游魚在波浪裡穿行。對方那水潑不進的連綿刀勢,連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在挑戰台上華五無法殺人,或許尹家更希望他殺了籍弓屠,但是殺死對方容易,後果他卻承擔不起。以尹家在紫氣門的勢力,隨便找一個借口,就可以取消他的資格。
或許這就是一個圈套,故意讓籍弓屠激起他的憤怒,自己跳進陷阱。不過籍弓屠的刀法還是不錯的,華五隻學過一套低級玄武刀法,此時見獵心喜,御風游龍漂浮不定,一邊揣摩對方的招式變化。
要是讓籍弓屠知道華五在幹什麼,恐怕會氣得吐血,太過分了,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籍弓屠不是傻子,連續幾十刀沒有碰到華五,心裡焦躁起來。不過籍弓屠十分自負,仍然以為對方只是仗著高明身法,根本不敢和破月葬天刀對抗。
「你是不是只有這一點能耐,四處躲閃,連一招也不敢接,要是怕死就自己跳下去。」
「呵呵,既然你急著下去,我就成全你,風雷滅魂!」這是風雷拳罡的第四式,剛勁中帶著一絲陰冷,這一絲陰冷是碧幽靈火所化,注入了風雷滅魂裡面。既然在挑戰台上無法殺死對方,華五也不會讓他好過。
見華五出拳籍弓屠不屑的一笑,正想迎上去,突然感到身體一僵,眼睜睜看著對方的拳頭打過來。砰地一聲,籍弓屠挨了重重一擊,狠狠地摔在了擂台邊緣。
一息、兩息……十息過後籍弓屠面色蒼白渾身冰冷。
一個人突然躥上台來,摸了一下籍弓屠的脈搏,臉色一變大聲怒吼:「來人!把華五抓起來,同門比試暗下陰手殺人你該當何罪?」
「且慢!」台上一位長老走過來:「尹義南師弟,今天你好像沒有擔任裁判吧?突然上來似乎不合擂台規矩,你下去吧,該怎麼處理我們知道怎麼做。」
「人已經死了,欒師兄你說該怎麼做?」尹義南冷冷的看著對方,絲毫沒有下去的意思。
「哼!」欒師兄沒有理睬尹義南,走到籍弓屠的身邊拉起一隻手查看。尹義南冷笑著站在一邊,不過神識一直鎖定華五,防止他逃跑。這是他們精心布下的局,對方已經跳了下去,該是收網的時候了。
欒師兄查看了一下,抬起頭歎了一口氣說:「籍弓屠確實是帶著殺機,我們都看到了。本想危機時刻出手救你一命,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華五,你出手太重了!雖然是失手殺人,我們會商議對你的處罰。」
「失手殺人?不!他這是蓄意謀殺!籍弓屠是內門弟子,一個外門弟子殺死內門弟子,還商議什麼?對這種心懷不軌的狠辣之徒,不殺不足以維護門規,根本就不需要商議,我現在就殺了他!」
尹義南猛然擊出一掌,一副義憤填膺,一切為了宗門利益出發,大義凜然的樣子。
「住手,尹義南你幹什麼?華五在擂台上失手殺人罪不至死,你太過分了!」
「哈哈哈,我尹義南過分?我看是你在維護一個殺人兇手吧?殺人償命,他必須死!這是我們紫氣門的門規,就是門主在此我也敢說我做的不錯!」
「你說完了吧?是不是該讓我辯解一下?」
此前華五一直沒有說話,看著尹義南上躥下跳表演。他就是想看看尹家的反應,不是暗殺就是佈局,真是沒完沒了了,總是搞陰謀讓他感到很煩。想讓尹家從後台跳出來,他果然做到了。
尹義南冷冷說道:「辯解?你還有什麼可辯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