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一個月多了,傷勢大部分恢復,腹部的劍傷已經結痂。拉開房門出來,華五心情很舒暢。
「出關了?」黑衣人一閃,出現在華五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說:「很不錯,八重中期了。」
華五感到很驚奇,這個黑衣人整天冷冰冰的,從不多說話。這麼長時間,跟華五說的話,一共也不超過五句。而誇人的話更是難以聽到。
「謝前輩誇獎。」華五應道。
「跟我來吧。」
此刻,二長老百術非在洞府內,正與韓風長老面對而坐,氣氛有些沉悶:「二長老,文兒死了,我當父親的總該查查,到底是誰殺了他吧?」韓風語氣生硬。
「韓長老,文兒被人殺死我也很難過,你的心情我也理解。但你上次大肆追查,已經傷到不少無辜之人。低階弟子人心慌亂,大長老已下令停止,你也同意了,何故又要出爾反爾?」二長老毫不客氣。
無論是境界還是權勢,韓風都差二長老太遠。一看二長老變臉,心中雖氣,但也只好強壓怒火。
陪笑說道:「不是小弟出爾反爾,只是文兒被殺時,那本《風雷拳罡》也不見了。聽說華五最近時間,好像正在練一門拳法,我知道,師兄對華五很看重,所以我就先到師兄這裡,想跟師兄商量一下……。」
二長老雙目微閉,並未接話。
韓風只好接著說:「師兄你知道,那《風雷拳罡》如不得其法,修煉後,可是要出事的。」
二長老心裡也很氣悶,韓風硬來,他並不怕。可這一服軟,他還真不好咄咄逼人。畢竟倆人都是長老,他也不可能跟韓風撕破臉皮。同時心裡也非常生氣,這小子,明明提醒過他,怎麼還是讓人發現了。
「韓師弟,你今天讓我把華五叫到這裡,是認為這事是華五干的?」
「不不不!應該不是華五殺的。據弟子們說,幾個月前他進山時還是玄氣四重巔峰,不可能是文兒他們的對手,更何況文兒並不是一個人。要麼功法是他撿的,要麼是和別人一起合夥干的,我想問清楚。」
事已至此,二長老已經無法開口阻攔,他在想怎麼樣做,才能不讓韓風殺死華五,他倒是可以搬出內宗陳會師叔,韓風就是再生氣,也不敢跟陳會對著幹。只是這樣一來,他就跟韓風徹底翻臉了。
華五畢竟只是一個普通弟子,二長老百術非思慮了一會兒,淡然一笑說:「既然你執意如此,我也不好說什麼,我已經讓人叫他去了。」
華五和黑衣人來到洞府前說:「你自己進去吧。」說完逕自轉身離去。
華五上前大聲說:「弟子華五,前來拜見二長老。」
「進來吧。」二長老的聲音有些無奈。
進了洞府一眼看見韓風,心中頓時明白,殺韓文的事情發了。他已經知道,木六看到了他修煉風雷拳罡,看來木六沒死。自己那天身受重傷沒有仔細查找,心裡有些後悔,可此時已經退無可退。
走上前對倆人施禮說:「弟子拜見二位長老。」
二長老擺擺手,讓他站在一邊。然後看了一眼韓風說:「你自己問吧。」
韓風冷冷的看著華五,目光要能殺人,華五肯定死了不止一次。當著二長老的面,他不好放出靈壓,但那目光彷彿要把華五刺穿一樣。
華五坦然面對,目光平淡鎮定自若。二長老在不由心裡暗讚,這小子還真是個人物。面對韓風如此陣勢,居然波瀾不驚,要不是知道真是他殺了韓文,二長老肯定不會相信,這小子就是殺人兇手。
好一會兒,韓風好像回過神。轉眼間,臉色也變得和氣起來,轉身對二長老說:「師兄,華五這孩子真是個奇才。這還不到一年,就已經修煉到第八重了。師兄目光如炬,小弟十分佩服。」
此時的韓風,完全像個慈祥長輩。不停地誇獎華五,絮絮叨叨,一再提醒華五,要注意修煉方法,不懂得地方隨時可以找他問等等。完全是一派長者風範。
華五看上去畢恭畢敬,不住點頭。二長老心裡暗笑,這小子真是滑頭,憨厚老實的樣子,還真能唬住不知情的人。二長老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微笑著看他們二人表演。
說了好一會兒,韓風話題一轉:「華五,現在修煉了什麼戰技呀?」二長老瞇著的眼睛忽然睜開,緊盯著華五。雖然他有心維護華五,可這時候也很難開口。
華五心想,該來的終於來了。但仍很恭敬的回答說:「回長老話,弟子現在刀、劍、拳以及身法都有修煉,但弟子愚鈍,沒有領會到精髓,只是掌握些皮毛。」
「呵呵,年輕人不用那麼謙虛的。怎麼樣二長老,今日難得清閒,讓華五練練,我們幫著看一下?」
二長老雖然心裡極不情願,可也非常佩服韓風。就這麼三轉兩轉,不動一點聲色,就把對方給轉了進去。暗罵韓風真是老奸巨猾。
心裡不願,面上還不好表露。畢竟韓風也是一個長老,在上元外宗也有不小勢力。
一揮手說:「去外面吧。」
洞府旁邊,有一塊百丈方圓的場地,是二長老平時練功的地方。來到場地中,華五手持長刀,肅然而立。百術飛心裡暗讚,這小子倒是有幾分大家風範。不過最後終歸要露陷,他在想怎樣才能保他一命。
華五深施一禮說:「弟子先謝過二位長老指教。」
話一說完迅速後退幾步。接著身體一旋,刀法霍然展開。霎時間,場地內銀龍翻飛。數丈之外,樹上的枝葉被玄氣切碎,紛紛飄落。
《玄武刀法》只是低級戰技,也是華五最早得到的。早已練得極為熟練,這門戰技攻守相輔,守時水潑不進,攻擊時,威力也極其猛烈。華五使出來,雖未盡展精髓,但也算頗有氣勢。
「不錯,根底紮實,玄氣充沛。只是你修習時日太短,還不夠圓潤自如,以後要勤加練習。」
韓風說完,扭頭看二長老說:「師兄你看如何?我看華五功底紮實,大有前途。」
二長老微微欬首說:「還行。」
其實此時韓風已經相信,憑華五還殺不了韓文。雖然在同級弟子裡華五還算出眾,但是要說他能殺了一個九重,一個六重巔峰還不太可能。何況幾個月前,華五隻是四重巔峰,而韓文並不是一個人。
不過相信歸相信,心裡還是有些不甘。但又不太願意,繼續看一個低階弟子表演。
「華五,聽說你練了門拳法,練一遍讓我們看看。」韓風冷冷的說。反正只要你修煉了風雷拳罡,今天就是百術非阻攔,也要殺死他!
此時已經勢如騎虎,二長老無法阻攔。就是華五也難以推脫,二長老臉色陰沉,一言不發。
華五點點頭回答:「是。」
放下長刀,肅手而立。隨著幾人的不同心思,掌法在華五陡漲的氣勢中,豁然展開。
拳勢湧出,只見華五像變了一個人。手法迫、沖、閃、點……,腿法騰、滾、掃、彈。再配上華五的身形,上下衝擊、指東打西、虛實不定、快速反覆身法。整套拳法結構嚴謹、架勢規整、古樸大方、動作連貫。
二長老的練功場地本就夠大,華五身形翻騰,翩若游龍。一拳擊出,場地上沙石翻滾。就連數丈之外,一棵棵的小樹也是東倒西歪,樹葉四散亂飛。看上去撼人心魄,威猛至極。更加上華五氣勢沖天,吼聲如雷。連他自己都覺得,太痛快了,這趟拳打得真是酣暢淋漓。
悄然收功,華五束手而立。二長老心中頗不平靜。心想這小子不簡單,不知從哪裡學的這戰技,這門拳法堪稱完美。只是玄氣運用不太順暢,影響了威力發揮。
而韓風則心潮起伏。他已經確定,華五使的絕對不是他的《風雷拳罡》。長期來他都認為,《風雷拳罡》不比任何高階戰技差。可今天他覺得比華五這套,恐怕要稍遜一籌。只是這套功法玄氣運轉有些生澀,若不是這個缺陷,這套拳法絕對可以達到高級戰技。
本來刀、劍、拳等戰技,都有相通相同之處。只是玄氣使用法門不同,心想弟子們是弄錯了。
「華五,能不能告訴老夫,你這門戰技從哪兒學的,叫什麼名字?」韓風此時已經平靜。
韓風此時這一問,已經完全打消了對華五的懷疑。只是看華五這套拳法太漂亮了,忍不住問了出來。二長老也睜大眼睛,他也很想知道。
「回長老話,這是弟子的家傳戰技,弟子很小就學會了。名字叫《羅漢拳》。」
華五慢慢平靜下來,為這一天他早就準備了。從發現以前學過的心法,跟這個世界修煉玄氣方法相近,他就開始嘗試,把玄氣按真氣使用。
前些天他感到有人窺視,就知道有這一天。他從小就學過伏虎拳、八極拳、洪拳、羅漢拳等好幾種拳法。經過反覆比較,覺得羅漢拳無論套路、風格,都和風雷拳罡近似,就精心做了準備。
他今天施展的,是最精粹的羅漢拳絕技,秘傳套路二十九式。只是玄氣融入到招式上還不熟練,現在玄氣注入羅漢拳,能擊碎五丈外的三寸木板。但是使用風雷拳罡,能夠擊碎五丈外的石板。他相信假以時日,羅漢拳的威力,一定會比風雷拳罡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