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陸冰清小聲的說著,正是因為明白,心裡才會那麼亂。
「但我也是人,也曾懵懂過,不知所措過,胡言亂語過,也不知天高地厚過,在那種時候,如果沒有一個合格的人指引我、幫助我,我恐怕不是現在的樣子。」陸雲峰說道。
「……」沉默片刻,陸冰清說道:「小姨扮演的就是這樣的角色嗎?」
「是。」陸雲峰點點頭:「小姨是我的人生導師,也是可以包容我,為我付出一切的人。」
陸冰清再次沉默了,因為她知道自己不可能為了陸雲峰付出一切。
「所以要說這個世界上對我最重要的人,雖然會讓你,讓玉潔傷心,但那個人真的只能是小姨,而不是你們。」
「我能理解。」陸冰清這句話是出於真心的,對自己最重要的那個人,永遠是為自己付出最多的那個,而不是自己付出最多的那個人,但往往對我們最重要的那個人,卻不是我們最珍惜的,幸好陸雲峰不是這樣,他最珍惜的同樣是林菲菲,這是他和林菲菲兩人的幸運。
「我和小姨……」陸雲峰回想了一下腦子裡的記憶,裡面真的有很多和林菲菲相關的回憶:「是母子,是姐弟,是情~人,是注定一生糾纏不清的人。」《
歎了口氣,陸雲峰看著陸冰清,問道:「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和小姨之間發生過的事,我可以告訴你。但我知道你有點精神潔癖,聽完以後恐怕會讓你難以接受,所以……你,慎重考慮一下吧!」
「不用了。」陸冰清望著他,認真的說道:「我想聽,請哥哥告訴我。」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陸雲峰靠在床頭,拍了拍自己身邊空出來的位置,靠在這裡會舒服一點。
陸冰清什麼也沒有想,很自然的坐在陸雲峰身邊,靠在了床頭上。抱緊了泰迪熊。
此時快凌晨了。萬籟俱寂,八月底的雲海已經有了幾分涼爽,床頭上的燈光照著陸雲峰和陸冰清的臉,半明半暗。有種朦朧的美。
「從我有記憶的那天起。小姨就一直是我最喜歡和依賴的人。我媽對我說過,除了餵奶,我幾乎是小姨親手帶大的。一個母親能對孩子所付出的,她幾乎都為我付出了,不知是不是這個原因,我和小姨的親密感情從我剛出生那天起,就已經注定了。」
「在我剛上小學的那一年,小姨出國留學了,我因為太思念小姨,得了心病,將近半年的時間沒有笑過,吃飯也不香,陸續生了幾場病,這種情況直到快過年,小姨放寒假回國的時候才得到緩解,那天我看到小姨的時候,一直抱著她在哭,甚至捨不得鬆開手,就連睡覺也是抱著小姨才睡著的,那是我近半年來睡的最踏實的一覺。」
「但小姨卻對我說,我是男子漢,就算她不在我身邊,我也應該堅強的面對學習和生活,因為小姨說,她不喜歡軟弱的男人。為了不成為軟弱的男人,我試著學會了堅強,隨著時間的推移,我也漸漸習慣了小姨不在身邊的日子,但只要小姨回國,她不管去哪,我都會跟在她身邊,有一次小姨去參加同學聚會,我也跟著去了,她的同學還笑說我是小姨的小男朋友,雖然是被調侃,但我心裡其實很高興。」
「那幾年還是比較安定的,雖然我們之間依舊那麼親密,卻沒有做出格的事,也許是因為我年紀還小吧!也沒有人會在意那麼多,但這一切都在我第一次夢遺的時候發生了改變。」
說到這,陸雲峰停頓了一下,微微苦笑:「而且我當時和小姨睡在一起,再加上我那時候有裸睡的習慣,噴了小姨一身。」
「啊!?」陸冰清輕呼一聲,臉上多了幾分紅暈。
「很丟臉是吧!」
陸冰清搖搖頭強作鎮定的說道:「這……這是很正常的生理狀況,不丟臉。」
雖然這麼說,陸冰清卻非常害羞,但又覺得幾分刺激,還有幾分期待:「當時小姨是什麼反應?」
「小姨的反應和任何人都不一樣。」想起當時小姨的反應,陸雲峰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有幾分的懷念和溫馨:「她雖然看上去挺驚訝的,但還是笑著幫我清理了一下,並告訴我那是正常的生理現象,讓我不要害怕,之後又給我講了很多有關男女生理發育方面的知識,讓我瞭解到,原來男孩和女孩之間有那麼多不同。」
扭頭看著面紅耳赤的陸冰清,陸雲峰輕輕地笑著:「之前上廁所的時候,我發現馬桶旁邊的垃圾桶裡有衛生巾,你今天來找我,可能也和這方面有關,心情煩躁,想不清楚,一時衝動就來了。」
陸冰清的臉更紅了,但是確沒有否認陸雲峰的猜測,因為事情的情況真的和陸雲峰說的差不多,女人在好朋友來的那幾天,心理總會有些變化的,如果沒有很好地引導,很可能發生比較嚴重的事故,甚至有些膽小又暈血的女孩,初潮來的時候,看到自己下體流了那麼多血,還以為自己要死了,結果自己嚇自己,真把自己嚇死了。
當然那種情況是極少數的極少數,只能當做個例處理,陸冰清是斷然不會出現那種情況的,只是這種日子出現的時候,心情會感到幾分煩躁是無法避免的,今天也是看到陸玉潔和陸雲峰親暱的樣子,原本就煩躁的心情更加煩躁了,這才會衝動的做出深夜走進陸雲峰房間,進行人生商談的事件。
「看來我說對了。」抬起手揉揉陸冰清的頭:「這幾天會不會覺得腹痛?」
「不……不會……」陸冰清紅著臉搖搖頭:「我那……那幾天,除了有點虛弱。其它的都還好。」
「那就好。」陸雲峰微微一笑:「其實身體的反應和心情也有直接的關係,心情好,身體自然就好,但如果心情煩躁抑鬱,就像你今天這樣,就容易出現痛經現象,這方面一定要注意。」
「我……我知道。」陸冰清羞澀的說道。
「嗯。」陸雲峰收回手,抬頭望著屋頂,輕歎一聲:「那時候小姨教給了我很多很多,而且在我覺得衝動的時候。甚至用手幫我……」
陸冰清腦補了一下那種情況。不禁並緊了雙腿,面紅如血。
「因為和小姨這種親密的關係,我當初才會跑到英國去找小姨,而且一住就是半年。本來我有過和小姨在英國住一輩子的打算……」
「哥哥!」陸冰清抓住了陸雲峰的衣袖。
陸雲峰扭頭。看到她緊張的樣子。微微一笑:「我不是回來了嗎!」
陸冰清這才想起來,原來哥哥已經回來兩個月了。
「嗯。」有點不好意思的鬆開手,把泰迪熊抱得更緊了。
「小姨一直有一個當世界首富的夢想。」陸雲峰一條腿曲起來。輕聲道:「但因為一直沒有充足的資金,小姨這個夢想一直沒有實現,所以在我得到那兩千多萬英鎊之後,我想也沒想就把錢給了小姨,對她說:小姨,不要做老師了,去實現自己的夢想吧!」
「但小姨雖然接受了那筆錢,卻和我簽訂了一份代理人協議,我的錢由小姨全權代理,賺的錢全都是我的,她只要少部分的代理費,並說了一句話:成為世界首富,最重要的是享受過程,我只要享受這個過程就好,最後的成果我留給你。」
「小姨真的很疼哥哥。」陸冰清也不禁動容。
「是啊!」陸雲峰輕聲道:「小姨把一切都給了我,當年為了得到英國的永久居留證,甚至和一個老外拍拖,但她也是為了我,沒讓那老外佔到絲毫便宜,只是我當時並不知道小姨和我沒有血緣關係,我也因為年紀小,沒想過和小姨結婚這種事,不久前小姨告訴我這件事的時候,我心裡才覺得很愧疚。」
「這不怪哥哥。」陸冰清安慰道:「小姨也一定不會怪哥哥的。」
「是啊!她沒怪我。」陸雲峰歎了口氣:「只是在英國那半年,我因為心情很差,再加上也長大了,聽身邊很多人說過了男女之間這些事,知道我和小姨之間的關係是不健康的,也是不應該的,所以那半年我對小姨產生了抗拒的心思。」
「啊!?」陸冰清掩口輕呼,眼睛裡帶著一絲忿忿不平。
「你也覺得我做的不對吧!」陸雲峰扭頭問道。
陸冰清有點不好意思,搖搖頭:「哥哥也是因為不知道和小姨沒有血緣關係才會那麼決定的,站在哥哥當時的角度來看,這麼做沒有錯。」
「是啊!我不知道,但小姨知道,所以小姨心裡一定很痛苦。」陸雲峰嘴角帶著一絲苦澀:「所以把錢交給小姨,未嘗沒有補償的意思。」
「哥哥……」陸冰清覺得那時候的哥哥對小姨太殘忍了。
「這麼做的確很殘忍,但為了我們兩人之間不作出悔恨終身的決定,我才會選擇回了國。」陸雲峰輕聲道:「我走的那天,小姨送我去機場,我看到她不經意間掉下的眼淚。」
陸冰清鼻子一酸,眼睛也有些濕潤,急忙擦擦眼角,問道:「那哥哥是什麼時候知道和小姨不是血親這件事的?」
「上個月在天都的時候。」陸雲峰說道:「因為對張家村的投資問題,需要小姨來天都和當地官員面談,那天晚上在酒店的時候,小姨告訴了我這個消息,現在想想,也許小姨是因為我離開了一個月,對我的思念已經讓她控制不住再保守這個秘密。」
陸冰清感同身受:「我能理解,小姨一定愛你愛的癡狂,從骨子裡不願和你分開。」
「我知道。」陸雲峰淡淡的笑著:「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呢!所以那天晚上,我們兩人都控制不住了……」
輕歎一聲:「還有前些天小姨回來這段日子,我也一直在陪著她。前兩天小姨走了,我心裡也有點空空的,真的是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陸冰清又擦了擦眼角,帶著幾分責備的問道:「那哥哥為什麼還要招惹玉潔呢?你這樣對得起小姨嗎?」
陸雲峰微微苦笑:「我真的沒有辦法,在第一次和小姨發生關係後,我原本對小姨求過婚,希望她嫁給我,但……她拒絕了。」
「啊!?」陸冰清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為什麼?」
「她說我們之間的年齡相差的太多了,而且她是我小姨。如果她嫁給我。雖然她不在乎世人怎麼看,但她卻在乎世人對我怎麼看,她不想看到世人對我冷嘲熱諷的畫面,甚至甘願幫我管理國外的事務。只求我能偶爾去看看她。不要忘了她。」
陸雲峰的語氣非常傷感。陸冰清聽不下去了,眼淚順著臉頰滑落,雙手掩面。不斷抽泣。
輕輕拍了拍陸冰清的後背,陸雲峰輕聲道:「所以為了小姨,我絕對不能結婚,因為我知道如果我結婚的話,對像絕對不會是小姨,而且對我的結婚對像來說,那也非常不公平,既然如此,我就做個花花公子吧!反正也不用結婚,只要是我喜歡的,也是喜歡我,心甘情願跟著我的,我就接受她,我想用實際行動告訴小姨,我不會讓她孤單。」
陸冰清伏在陸雲峰懷裡哭了很久,把陸雲峰的衣襟全都浸濕了,粘糊糊的貼在身上,很不舒服,陸冰清也覺得有些不舒服,這才漸漸止住淚水,擦拭著有些紅腫的眼睛,道:「小姨真是個偉大的女人,我不如她。」
「每個女人都有自己的偉大之處,只是不盡相同罷了。」陸雲峰輕聲安慰:「你也有自己的偉大之處,只是還沒有發現,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你的偉大一定會閃耀出最耀眼的光芒。」
「什麼時候?」陸冰清問道。
「站在全世界最矚目舞台上的時候。」陸雲峰微笑道。
如果在此之前的陸冰清還有哪怕一絲的猶豫,那現在的陸冰清,就已經捨棄了一切的猶豫,真正全力以赴的朝著自己未來的偉大時刻邁出了堅實的一步。
堅定了信念的同時,陸冰清也感覺到了深深地愧疚和尷尬:「對不起哥哥,我不該這麼晚了還無理取鬧的。」
「沒關係。」陸雲峰微微一笑:「如果你沒有來,我也不會說這麼多。」伸了個懶腰,陸雲峰舒服的歎息一聲:「說真的,這些秘密壓在心裡,我也覺得挺沉重的,現在說出來,感覺就好多了,說起來我還該謝謝你才是。」
陸冰清連連搖頭,望著陸雲峰,小聲道:「那……哥哥你以後真的要做個花花公子嗎?」
「不知道。」如果以前他會這麼認為,現在就真的不太清楚了:「我想娶小姨,但小姨不會嫁給我,所以我不會結婚,所以我不會主動去招惹別的女人,如果有女人主動接近我,我也會和她說明白,而玉潔就是我第一個說明白的女孩,但她卻說了不在乎……啊!不過玉潔並不知道我和小姨的關係,她只是知道我不會結婚而已,而且她也說自己不會結婚,要永遠陪著我,所以你看到我和玉潔的關係變得比以前更親密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這件事我前幾天也和你說過了吧!」
「嗯。」陸冰清點了點頭,就因為那次談話,才讓她以前建立起來的三觀破碎了許多,現在還有點破破爛爛的,不知道以後會修不成什麼樣子呢?
「不過我對你和玉潔的疼愛是一樣的。」陸雲峰說道:「因為你們都是我最寶貝的妹妹,哪怕玉潔說願意陪我一輩子,我對你們的疼愛也不會偏重誰半分,除非……」
陸冰清心裡一緊:「除非什麼?」
「除非你們有了男朋友。」陸雲峰笑道:「到時候有了男朋友的疼愛,也就用不著我這個哥哥了,到那時我就能功成身退了。」
「什麼嘛!」陸冰清鬆了口氣,也有點生氣:「我才不要男朋友呢!」
「那怎麼行。」陸雲峰說道:「正所謂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現在不想,等到了歲數,看著身邊的姐妹都有了男朋友,甚至結婚生了小孩,你還會這麼堅定嗎?」
「為什麼不能!」陸冰清堅定的說道:「在沒有完成我的偉大那一刻,我絕對不會交男朋友!更何況……」
「更何況什麼?」見陸冰清突然停頓下來,陸雲峰追問道。
陸冰清臉蛋一紅,小聲道:「更何況哥哥和玉潔都說一輩子不結婚了,如果我結婚了,你們不是很寂寞嗎!」
「……」陸雲峰張了張嘴,驚訝道:「冰清,你千萬別這麼想,我現在雖然說得好聽,但指不定以後哪天我就真的結婚了,你可別犯傻。」
「那就到時候再說。」陸冰清露出久違的調皮的樣子,吐吐舌頭:「反正哥哥比我大,按照咱們雲海的傳統,年齡大的孩子沒結婚以前,下面的孩子也不能結婚,所以……」眨眨眼睛:「哥哥,我一點也不著急哦。」
「……」(……)
ps:感謝『夢悄悄的飛過夜晚』打賞1988起點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