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第二天,早上八點,陸雲峰在古玩街見到了雲彩和穆緣,原本三人昨天就要見面的,但是昨天早上,陸雲峰正要去的時候,就接到雲彩的電話,說昨天晚上的事讓雲峰知道了,一大早讓他們一家子過去問話,所以今天的約會改到第二天。
陸雲峰表示了理解,只差一天而已,不算什麼。
「小陸,真抱歉耽誤你時間了。」見了面,雲彩一個勁兒的給陸雲峰賠不是,畢竟她們自己的事,卻折騰了陸雲峰的時間,心裡肯定過意不去。
「沒事。」陸雲峰並不在意,扭頭看著沉默寡言的穆緣,微微一笑:「看你氣色還不錯,我就放心了。」
「沒什麼好擔心的。」穆緣淡淡的道:「危險已經過去了,我很好。」
經歷了生死大劫,卻依舊表現的這麼淡定,穆緣的心理承受力真強大。
陸雲峰微微一笑,道:「咱們走吧!」
雲海的古玩街是一個類似於批發市場的大棚型商業街,這裡整條街基本上都是賣古玩的,當然,真東西肯定是少數中的少數,其它的要麼是仿品,要麼就是純粹的當代工藝品,這些工藝品放在這裡,基本上也是為了蒙老外用的,普通老百姓要買工藝品,商店裡有的是,來這裡買的[人,基本上也是附近的住戶。
陸雲峰還沒重生以前,這具身體來過幾次古玩街,但也只是隨便看看。買了一些好看的小物件,當然都是現代的小工藝品,幾塊錢的東西,現在也不知道丟哪去了,重生以後,這也是第一次來古玩街。
此時古玩街的攤販已經擺好了自己的小攤,離得近的小攤販湊一起胡亂聊著,大部分聊的都是最近的收入以及又從哪淘換了好東西云云。
賣古玩的小攤販和賣菜的不一樣,賣菜的要不停地吆喝,沒有個好嗓子肯定不行。而賣古董的只要擺好攤。拿個小馬扎往小攤後面一坐,等著顧客上門就可以了,小孩子都能看著。
走了這一道,陸雲峰倒是也看到了一些真東西。但他沒有立即下手。這麼一條街的真東西多的是。他一個人也弄不走,不是特別珍貴的,他看看也就算了。
「就是這。」雲綵帶著陸雲峰走進了一家門麵店。看裝修,檔次還挺高的,門口跟一樓擺著琳琅滿目的各種古玩字畫,陸雲峰發現這裡的真東西比例很高,幾乎達到了1:9。
十件裡面有一件真東西,這古玩店就算是相當有良心了。
但買到贗品活該。
「喲!雲校長,您來啦!」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看到雲彩,特別熱情的招呼一聲:「您來的正是時候,我們這昨天剛來了一批新貨,您掌掌眼?」
雲彩微微一笑:「好啊!有什麼東西,拿出來看看吧!」
「都在這呢!您掌掌眼。」中年人從貨櫃裡拿出十幾樣亂七八糟的東西,有青銅佛像,瓷器、陶器,還有幾塊古玉。
雲彩對陸雲峰和穆緣招招手:「你們也過來看看,有什麼喜歡的,我買給你們。」
穆緣對這些東西沒什麼興趣,扭頭問中年人:「你們這有春宮圖類的古董嗎?」
「咳咳咳……」中年人一口氣沒上來,差點被一口唾沫給噎死。
雲彩臉一紅,很是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女兒的興趣愛好有點偏門。」
「沒……沒事。」中年人看著這個漂亮,卻冷冰冰的女孩,乾笑兩聲:「您女兒真……真……真獨特。」
陸雲峰輕笑一聲:「這叫舉世皆濁我獨清,老闆,您這口才還得再練練吶!」
「哎喲!說的太好了。」中年人眼睛一亮,打量著陸雲峰,霍,小伙子夠精神的:「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雲校長,這小伙子是您什麼人?」
「呵呵,我一個晚輩。」雲彩微微一笑,道:「小陸,看看有你喜歡的嗎?」
「這些東西不太好看,我也不懂,就不要了。」陸雲峰剛才一眼就看出這十幾件東西是贗品,全都是做舊的,不過做舊的手藝很高,就算一些普通的專家也很難看出來。
比如雲彩,她就被那小青銅佛像吸引了,這佛像高18cm,底座寬10cm,長15cm,永樂佛像,做舊的功夫很不錯,被中年人一引導,雲彩也覺得這是個老物件,就是年代不太好判斷,雲彩觀察了很久,初步判斷是明朝永樂年間的。
「這佛像多少錢?」雲彩問道。
「呵呵,雲校長您要是看好了,那就兩萬吧!」中年人笑道。
「貴了點……」雲彩皺了皺眉,因為看的不是太準,對這個價格不是很能接受。
「兩萬就不貴了,也就是您,換了別人,沒有五萬我不賣。」中年人忽悠道。
「唔……」雲彩扭頭看了陸雲峰一眼,陸雲峰微微搖了搖頭,道:「雲姨,這佛像又髒又舊,還這麼貴,沒什麼好買的,咱們看看別的吧!」
見陸雲峰如此態度,雲彩略顯猶豫,但最後還是決定聽他的,陸雲峰第一次和她來,總要給個面子。
「聽你的。」把佛像推給中年人,雲彩道:「老劉,把上次那個青花罐給我看看。」
見雲彩沒上當,中年人暗道可惜,但還是招待的很熱情,畢竟雲彩是老主顧了,這次不賺下次賺,總有賺到的時候。
「雲校長,其實這青花罐我自己也摸不準,這要是真的,肯定就值老了錢了,就算是假的,也能糊弄一下半專業的人,所以五萬塊您買回去,不管真假都不吃虧。」把上次雲彩看的那個青花罐拿過來,中年人笑著說道。
看到這個青花罐。陸雲峰一眼就看出這是個真品,而且是青花牡丹紋塔式蓋瓶,但上面的青花紋並不是青色,而是淡黃色,屬於元代早期的作品,即便是收藏界的人也很少知道,難怪雲彩會看不準。
這蓋瓶要是放在二十年後,其價值至少也要千萬打底,現在卻只要五萬塊。
五萬塊你買不了吃虧,五萬塊你買不了上當……咳。
陸雲峰故作感興趣的道:「這瓶子挺好玩的。蓋兒上還有個塔。」
中年人聽到這純粹外行的話。只是笑笑,也不說話,雲彩卻知道這是陸雲峰的暗示,剛才陸雲峰搖頭說不要。現在卻說這東西好玩。肯定知道這是真東西。但是不等她開口,陸雲峰就道:「雲姨,這小罐我挺喜歡的。您讓給我吧!」
「哦,你真喜歡?」雲彩笑道。
「是啊!有塔蓋兒的瓷器,我從小到大也沒見過,就是貴了點。」陸雲峰扭頭問道:「老闆,這瓶子便宜點,五百行嗎?」
老闆差點以頭觸地,鬱悶的一臉褶子,哭笑不得:「爺們,咱別鬧行嗎?」
「你這罐子雖然好玩,但太髒了,五百塊就不少了。」陸雲峰邊說邊觀察老闆的反應,見老闆一個勁兒的鬱悶,道:「要不再加五十?」
雲彩撲哧一笑,道:「你這孩子,真是什麼也不懂,算了,既然你喜歡,雲姨就買給你好了。」
雲彩笑著說道:「老劉,這罐我要了,不過你再讓點吧!」
老闆苦笑道:「得,今天算我倒霉,給您來個吉利數,四萬八,您拿走吧!」
「呵呵,謝謝了。」現在的古玩店還沒有打卡器,雲彩把自己的銀行卡遞給陸雲峰,把密碼告訴他,讓他去附近銀行取錢過來。
雲彩不怕把密碼告訴陸雲峰,是因為她知道陸雲峰比她有錢的多,至於為什麼讓陸雲峰去取錢?因為陸雲峰體格在這,那些盯著搶錢的,也得考慮考慮對象是不是好搶?
陸雲峰也沒推辭,花了差不多半小時的工夫取了五萬塊現金回來了:「雲姨,這兩千給您,剩下的是四萬八。」
雲彩含笑點頭,把卡和兩千現金裝進包裡,剩下的遞給老闆:「點點吧!」
「點什麼,我還信不過您嗎!」嘴上這麼說,老闆還是點了一遍,四萬八,一張不帶差的。
老闆這種行為讓陸雲峰搖了搖頭,這是個真正的商人,算不得收藏家。
拿著罐子出來,陸雲峰說道:「雲姨,這罐子您千萬收好,能收藏盡量收藏著,至少二十年內不要賣掉。」
「怎麼?」見陸雲峰說的這麼鄭重,雲彩心裡咯登一下:「是真東西?」
「絕對真,而且舉世稀有。」陸雲峰說道:「這是元初時期的青花牡丹紋塔式蓋瓶,到現在一隻手數的過來,放在任何一個博物館都可以說是鎮館之寶,價值我就不說了,二十年後,您把它賣了,少於一個億,我補給您。」
雲彩被嚇了一跳:「真這麼值錢?」
「反正您放著吧!」陸雲峰說道:「價值這種東西總要隨著國民財富的多少決定,現在它可能就幾百萬,二十年後,上億不是問題,再過些年肯定更貴。」
「那我可不敢要。」雲彩把罐子推給他:「你要說二十年後它值個幾十萬,我留著也就留著了,可你說它現在就值幾百萬,我是不敢要了,你留著吧!」
「雲姨,您搞錯了吧!」陸雲峰推還給她:「這罐子是您買的,它當然是您的,再說我沒有收藏的興趣愛好,就算收藏,也肯定收藏那些好看的,這罐子雖然值錢,但又髒又舊,您白給我我也不要,您還是自己留著吧!」
「這……」
「別推辭了。」陸雲峰道:「再推辭就沒意思了。」
雲彩深深地看他一眼,含笑點頭:「那雲姨就不客氣了。」
隨後拿出那兩千塊錢塞給他:「你喜歡什麼就買什麼,雲姨得先回去了。」頓了頓,扭頭對穆緣道:「小緣,中午記得回家吃飯。」
穆緣點點頭:「知道了。」
又交代了兩局之後,雲彩就抱著罐子打車回家了。陸雲峰扭頭看著穆緣,拍拍手裡的錢:「小妹妹,看到大爺手裡的錢沒有?要不要跟大爺去看看春宮圖啊?」
穆緣抿抿嘴:「無聊。」
「……」陸雲峰嘖一聲,把錢踹口袋裡,道:「走吧!我幫你掌掌眼。」
「謝謝。」
「這時候怎麼知道禮貌了?」陸雲峰汗。
「剛才你真的很無聊,現在卻要幫我,我當然要表達謝意。」穆緣理所當然的說道。
「……」好吧!遇到這麼個萬事直接的女孩,陸雲峰也只能以直對直了。
穆緣並沒有固定的目標,只要走到一個小攤前,都會問一句:「有春宮圖的東西嗎?」
搞的那些小攤販都很尷尬。不過在問到第十六家的時候。小攤販一指藍瓷墨盒:「這有三件,裡邊手繪的春宮圖,今年剛出爐的。」
穆緣攏著裙子蹲下來,打開藍瓷墨盒的蓋子。裡面果然繪著春宮圖。底加蓋。三件,一共六幅春宮圖,雖然畫的較為粗糙。但穆緣就是喜歡,問道:「這三件多少錢?」
「一個一百,三個三百。」穆緣點了點頭,正要掏錢,陸雲峰卻把三張百元大鈔遞了過去,扭頭對穆緣道:「你媽給的錢,不花白不花。」
穆緣沒堅持,跟小販要了三個墨盒的包裝盒,順手搭了個手提袋,提著墨盒繼續去問下一家。
春宮圖這樣的東西是很少的,哪怕是古玩市場也非常稀有,陸雲峰陪著穆緣問了一百多家,只有七家有與之相關的物件,而且基本上都是現代的工藝品,古代物件很少。
但也不是沒有,比如眼前這家店的店主,就拿出了一個清代的筆洗,表面上看沒什麼,但是把筆洗的蓋子打開,裡面卻出現了一對正在觀音坐蓮的辮子男女瓷像,這東西一看就是清代某個不學無術的紈褲少爺的東西,但不管怎麼說,這也算一件文物了。
不過性文物在這個時代的收藏價值非常低,最後穆緣只用一千塊就把這個東西買到了手,而到了這個時候,陸雲峰手裡那兩千塊錢已經花光了,反而往裡搭了兩百。
「差不多了吧!」眼瞅著這就中午了,錢也花光了,還往裡搭了二百,兩人手裡大大小小提著六七個袋子,陸雲峰覺得穆緣可以暫時收手了。
「先這樣吧!」穆緣看著他,輕聲道:「謝謝你。」
「就別客氣了。」陸雲峰說道:「你媽還等著你回家吃飯,我幫你攔輛車,你先回去吧!」
「你呢?」穆緣問道。
「我還有點事。」陸雲峰微微一笑:「自己能回去吧?」
「能。」穆緣點點頭,這時候一輛計程車開過來,陸雲峰把穆緣送上車,道:「回見。」
「再見。」
送走穆緣,陸雲峰也打了一輛車,直奔開發區,不久之前,程菲給他打來電話,說他的證件和配槍以及聯絡器都送過來了,讓他過去取。
「去開發區發電廠。」
坐車到了發電廠,陸雲峰很快就在臨時辦公室見到了程菲,此時和程菲在一起的還有黎叔和羅漢,見陸雲峰來了,黎叔微微一笑:「妖怪爺爺來啦!」
聽到妖怪爺爺這個稱呼,陸雲峰這個痛快,道:「來了。」
「雲峰弟弟,快來,這是你的證件、通訊器和配槍。」程菲還是那麼熱情,慾求不滿,那眼神恨不能把陸雲峰整個吞下去,陸雲峰都有點怕怕的。
證件是一個黃皮小本,陸雲峰還是第一次看到黃皮的小本,打開以後,扉頁寫著一句話:忠黨愛國,永不背叛國家和人民。上面是國徽。
再翻一頁,是陸雲峰的個人簡介,但上面並沒有記錄名字,只有一個『妖怪爺爺』的代號,然後就是陸雲峰的民族籍貫,其它的內容就沒有了,也許是出於保密性質吧!
再翻過一頁,就是國安十組成員的責任和義務,其實也沒別的,就是在遇到神秘案件的時候負責解決這樣的案子,如果解決不了,可以向總部求援,但決不允許在有案子的時候故意躲避,不然不但會被撤銷十組的資格,更會遭到國家的嚴密監控,讓你一輩子不好過。
這對陸雲峰來說當然沒問題,他巴不得多出點神秘案件呢!這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幹掉那些犯罪份子,得到鬼力值了,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而通訊器則是和對講機差不多的東西,但所用的信號都是獨立的內部信號,防止了被監控的可能,而配槍就是一把普通的五四手槍,彈夾裡八發子彈。
「我還以為會是007特工那樣特殊的槍呢!」陸雲峰把東西都收起來,道:「這也太普通了。」
「呵呵,007畢竟是電影裡的東西,現實裡不會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算有,也有很大的可能性使用不了,太不實用了。」黎叔笑道。
「算了,勉勉強強吧!」陸雲峰問道:「我不用再進行一次槍械測試吧?」
「不用了。」黎叔搖頭:「你是陸正道的兒子,對槍械並不陌生,而且以你的身手,平時也基本用不到槍,這把槍只是萬不得已的時候給你防身用的,真到了那個時候,你恐怕也離死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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