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死無疑!
聽見這四個字,李傑自嘲的笑了一下。他實在難以想明白,空思柔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心想:她三翻四次要殺我,現在卻說不想欠我的人情。還說,要殺我,那也得先還了我的人情先。她到底想幹嘛?
李傑盯著空思柔看了好一陣子,笑了一下說:「人,固然有一死。早死晚死,都是死,有什麼區別?」
「等到明天太陽升起來的時候,倘若我真的會死,那也是我的命!謝謝你的好意!」
「你真的不怕死麼?」空思柔很是震驚。她吃了李傑給的「九轉心丹」,又有端木紅為她運功療傷,兩天的時間,傷勢已經痊癒。
得知李傑是師伯的徒弟,是師兄,空思柔斷然打消了要殺他的念頭。
傷勢一好,空思柔擔心李傑會因為「噬心蠱」發作,痛死,要麼就是毒發心臟碎裂而死。
這兩天,她一直在找李傑,整個濱江市內,她都找遍了。她打聽到,有人看見一個像是李傑的人,幾天前的晚上,使用輕功到處飛,最後飛向了斷腸崖這邊。
皇天不負有心人,空思柔立即趕了過來,沒想到,李傑真的在這裡。
可是,她卻萬萬沒有想到,李傑卻不願意讓她為他解毒。對於死,他很坦蕩。
李傑淡淡一笑:「如果我的死,能讓你改過自新,不再做一個殺手,好好的活著,那有何不可?」
聽見這話,空思柔很是震驚。她不知道李傑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但完全看的出來,他的用意。
李傑又說:「不過,我想在死之前,看看你的樣子。要是我死了之後,見了閻王爺,我不好跟閻王爺說,是誰殺了我!」
空思柔很意識的摸了一下臉:「我不會答應的!我說過,你要看我的臉,除非我死了!要麼,你娶我!」後面這句話,小的沒聲。說完,臉都紅的滴血。
「真小氣!」李傑自嘲的笑了笑。隨即又諷刺說:「難不成你長的很難看,臉上有什麼雀斑,傷疤?」
「隨便你怎麼說!」空思柔一點也不生氣。她知道自己有著一張什麼樣的臉蛋,對於別人的激將,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空思柔又說:「既然你不讓我替你解毒,那你就等死吧!我是個殺手,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
「如果我們還會再見面,我們兩個,只有一個可以活著。要麼是我殺了你,要麼我死在你的掌下!」
她會這麼說,完全是因為,李傑不讓她解毒,就會毒發而死。倘若李傑真的解了「噬心蠱」的毒,還有機會碰見,那空思柔當真會殺李傑。
道理很簡單,如果她不殺李傑,李傑同樣會殺她。兩個人之間的怨仇,只會深,不會因為幾句話,一點人情,而改變。
況且,空思柔已經違背了自己的職業。震天霸買她殺胡小傑,她收了錢,卻沒有殺。
當然,她不殺胡小傑,並不是因為有火狼一夥人在身邊保護姜美琪母子。更不是因為,她曾被李傑感動過,心軟了。真正的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
李傑笑了笑:「你說的沒錯!倘若我們還會見面,而你依然是個殺手,我一定會殺了你。」
「只要你活著一天,就會有人被你殺死。就算我不為自己報仇,也要為天下無辜的人,殺你!」
「希望我能死在你的掌下!」空思柔媚眼如絲。說完便轉身運起輕功飛走了。
看著她離去的窈窕身影,李傑心裡一沉。心裡卻在想著剛剛空思柔離去時說的話,以及她的神態。
那句話,很普通,沒什麼特別的。仇人之間,再適合不過了。可是,空思柔說那句話時的眼睛,李傑雖然看不清楚她的臉、嘴巴、鼻子。
他卻覺的,空思柔說那句話的時候,是笑著說的。她的眼睛,很生動,在笑。這已經說明了,她是笑著說的,是發自內心的笑,真笑。
但是,在發自內心笑的情況下,說出那句話,那意思就完全不同了。相反,還很深刻。似乎是在向戀人感概!
沉默了許久,李傑一時還想不明白,空思柔那一抹動人的眼神,也就懶的去想那麼多了。
既然今天是活在世間上最後的一天,李傑覺的,當務之急,還是得趕緊想想辦法,解毒。
在空思柔面前說不怕死,可李傑心裡,他是不想死的。至少現在不想死,他有很多事情沒完成。
未婚妻,還沒見過面。就算不娶她,那也得先把婚退了。沒退婚,絕對不能死,他認為會坑了未婚妻,還沒結婚,就成了寡.婦。
天生奇能力,能夠治癒各種疾病,起死回生。這個秘密還沒有解開,那也不能死。
中醫會館,剛剛籌備好,開張在即,那就更不能死了。
扛下了發揚中醫的擔子,中醫事業還沒幹起來,也不允許死。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一沒結婚,二沒生兒子,絕對不能死。要不然,那就是不孝。
李傑更加認為,連個媳婦兒子都沒有,萬一就這麼死了,誰給自己送終?
那不直接成了短命鬼?
綜合以上種種原因,李傑不想死,更不想死。他攤開手裡的《扁鵲醫經》,尋找治療蠱毒的方法。
《扁鵲醫經》上面,記載了很多奇怪的病例。簡直就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什麼「殭屍病、花草病、魚鱗病、蟒蛇病、幽靈病」等等,各種奇怪的病。
李傑自問熟讀了很多醫書,知道許多疑難雜症,可《扁鵲醫經》上面記載的大部分病例,根本就沒見過,更沒看過。
世間的任何一部醫書上面,也沒有記載,更沒有治療的方法。而神醫扁鵲所著的《扁鵲醫經》卻記載了奇怪的病,以及治療方法。
但是,要治療那些奇怪的病,那些草藥,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簡直就是可遇不可求。就算知道怎麼治療,找不到草藥,也是禿廢枉然。
李傑在心裡感歎:「扁鵲不愧是神醫,我自歎不如他十分之一!」
幕然,李傑看到了最後一篇,蠱毒治療。頓時,兩眼放光,裂開嘴笑了起來,自言自語:「《扁鵲醫經》果然有治療蠱毒的方法!」
竹簡上面是古文字,比較複雜,翻譯成現代文如下:
竹簡上是這麼寫的:蠱毒,有千百種,千變萬化,中蠱毒者,施毒者不為其解除蠱毒,必死無疑。
我尋遍名山大川,在毒蛇谷,找得一治療蠱毒奇藥,「靈蛇草」。此草能解一切蠱毒,根莖通透瑩白,形式蛇。第一時間更新
頂部有兩個紅點,像似眼睛,喜愛月光,會行走,唯有月圓之夜,才會出現。
看完這簡短的幾行字,李傑不禁咋舌,心涼了一大截。苦笑了一下說:「『靈蛇草』,有靈性,要找到它,難如登天,還必須是月圓之夜才會出現!」
一想到,世界上不可能會有這種草藥,李傑自嘲的笑了起來。笑了一陣,這才收起竹簡,往市裡走去。
一路上,李傑的心情很複雜。如今只剩下一天的生命,要找到「靈蛇草」來解毒,談何容易?
就算此刻有「靈蛇草」,知道它在哪裡。今天不是月圓之夜,要抓到它,也絕非易事,幾乎不可能抓到。
李傑回到了梨園小區,張永林看見他回來,很是震驚。問道:「李傑,這幾天你去哪了?你沒事吧?」
「張叔,我沒事!」李傑笑了笑,絲毫不知道四天前發生過什麼事。他完全不知道,並不是忘記。
忽然,覺的張永林說話不對勁,他用了「幾天」。在這之前,空思柔也說「噬心蠱」是最後一天的時間。
李傑忙問道:「張叔,你剛剛說我離開了幾天,這怎麼回事?」
張永林皺起了眉頭,很是詫異。這下他糊塗了,不明白李傑話裡的意思。問道:「李傑,你怎麼了?那天你突然不舒服,眼睛變成了血紅色,跑了出去,你不記得了?」
「什麼?」李傑滿臉詫異,「張叔,你說我眼睛變成了血紅色?」
「嗯!很紅很紅,跟血一樣,很可怕。我和雅琴都嚇壞了!」張永林想起當時的情景,依然心有餘悸。
他接著說:「你突然跑了出去,我和雅琴找了好一陣,找不到你。第一時間更新後來,我想起上次給你送東西去醫院,見過你大師姐!」
「我跟她通過電話,找到她的電話,把你的情況跟你大師姐說了一下。你大師姐說,你沒事,我們也就放心了!」
四天前,張永林給張可欣打電話的時候,她正在焦急的尋找李傑。她當然不會告訴張永林,李傑出了問題,只能敷衍他說:「我師弟有血眼病,只是病發了,過一下子就沒事了!」。
張可欣這麼說,張永林自然也就相信了,根本就沒有去想那麼多。現在,李傑突然回來,還好像什麼事都不知道一樣,他很疑惑,也感覺到有點不對勁了。
張永林又說:「李傑,你到底怎麼了?那天你突然發病,難道你一點都不記得了?」
李傑苦笑了一下:「張叔,我只記得我發病,後面的事什麼也不知道!」他自然不會說是蠱毒發作,權當以疾病來說了。
張永林沉思了一下:「難道是你發病,導致你這四天發生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或許吧!」李傑苦笑了一下。心想,或許只有去找大師姐問下,才知道原因了。
接下來又跟張永林寒暄了幾句,李傑回到自己的房間,藏好《扁鵲醫經》便離開了。
他攔了一輛出租車來到了中醫會館,可門卻緊閉著。李傑很是納悶,拿出手機給張可欣打電話,手機沒電,關機狀態。
無奈,又不記得大師姐的電話,號碼都是存在手機裡面,只能臨時去買個充電寶、充電器充電了。
充了一會電,手機開機。李傑撥通了張可欣的電話,還沒開口說話。電話那頭傳來張可欣焦急的聲音:「師弟,你在哪?」
「大師姐,我在中醫會館,你快點來,我找你有急事!」
十分鐘後,張可欣、劉晴心急火燎的趕了過來。看見李傑站在中醫會館門口,兩個人喜極而泣。
這四天,她們都擔心死了,找不到李傑,他又入魔,可沒少掉眼淚。
看見大師姐和徒弟哭了,李傑甚是疑惑:「大師姐,徒弟,你們怎麼了?」
張可欣擦了把眼淚:「我沒事!大師姐看見你高興!」
劉晴擦乾眼淚說:「我看見師父太高興了!」說出這話的時候,她的心確在隱隱作痛,原本以為再也見不到師父了。
四天前發生的一幕,劉晴歷歷在目。大師伯差點被師父殺死,二師伯重傷,雖然大師伯及時給他治療,可現在還沒痊癒,在家養傷。
在這之前,張可欣特別叮囑劉晴,之前發生的事,什麼也別說。她很聽話,也清楚的知道,其中意味著什麼,自然也就不會說出來了。
劉晴自然也知道,他的師父不是普通人,隨時都會入魔,失去本性,嗜血成性,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
當張可欣告訴劉晴這些的時候,劉晴根本就不相信。在她的心裡,李傑是一個好的不能再好的人,讓她為李傑去死都願意。
可是,她卻親眼目睹了,師父完全變成了一個陌生人。雙眼血紅,一臉的殺氣,可怕至極。還差點掐死大師伯,重傷二師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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