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洞窟僅一條通道向外,林天豹撞飛把守通道之人衝了進去。
張小曼灑出金色種子,形成金屬荊棘阻擋敵人靠近。滄海和凌雲其他人紛紛出手,敵我雙方進行一次硬碰硬比拚。
經過艾米西亞祭壇洗煉,滄海和凌雲每個人的實力最起碼拔高兩成。最前方一群武裝到牙齒的轉職者身先士卒,十三件黃金級寶具第一次集體亮相,釋放出耀眼光芒,險些晃瞎人的眼。
「陰虛。」
「土狼。」
「獨爪。」
「血印。」
五十多頭象限魔怪輔助作戰,壓得金嘯一眾手下抬不起頭來。
滄海高中甫一拿出全副實力,讓凌雲高中的同學們看得直傻眼,想不到身邊這些憨厚的少年如此土豪。
羅陽和諸葛錦兒至始至終就沒有想過躲避金嘯,甚至懶得收拾凌雲高中給金嘯暗中通風報信的人,因為那是人家的家事,與滄海無關。
「快用沉天樽。」金嘯當機立斷,對著已經靠近羅陽的藍袍青年大吼。
藍袍青年瞬間集中精神,不料羅陽與他對視一眼,驚奇叫道:「陸飛川,你怎麼會在這?你是陸家人?」
僅僅這麼一耽擱,藍袍錯過了時機,只覺得身後傳來震動。紫色光柱碰撞過來,他不得不向後閃躲避讓,眼睜睜看著羅陽晃動身形,用金嘯的手下當替死鬼揚長而去。
「人類,你們都要死。」天魁師到來,看到這麼多人類圍在地下洞窟內,哪裡管對方與羅陽是什麼關係?他抬手放出數百道紫色電光,如同利刃般斬殺出去。
「快,動用沉天樽,不要再遲疑了。」金嘯氣惱至極,剛才那麼好的機會,陸飛川竟然放過羅陽,簡直愚蠢透頂。
此刻,陸飛川收斂心神,從眉心引出一道烏光。
「秘兵?」天魁師嗤之以鼻:「嬰兒舞大錘,你舞得動嗎?」
「誰說這是秘兵?睜大你的眼睛看個清楚。」陸飛川的身上獵獵生風,藍袍瘋狂飄擺,氣勢狂飆而起,雙眼變成白色。
令人渾身發抖的氣息瀰漫,就連已經進入通道的羅陽都忍不住回身看了一眼,結果不敢再看第二眼,發力向前狂奔。
印月倒吸一口冷氣,動容道:「有宗級高手在秘兵中儲存了超凡力量,借助秘兵以戰技形式施展出來,已經觸及七級超能的邊緣。」
「七級,那是個不敢想像的級數,又稱作揚威期。」羅陽臉色凝重,他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到在這裡會遇到重生前的摯友陸飛川。
只是疑點重重,重生前陸飛川與自己同歲,三十六歲的一級天語者,職業還不錯,可是混得鬱鬱不得志。剛才幾乎沒有認出來,因為對方年紀輕輕便成為二級天語者,到了十幾二十年後怎麼可能倒退回去一級?陸飛川現在就掌握著接近揚威期的力量,而且與金嘯搭檔,說明在陸家的地位絕對不簡單。
「看來我不能再逃避了,必須深入記憶挖掘重生前封印秘兵時的點點滴滴,因為陸飛川曾經想參與行動,而他的身份顯然不簡單。」
羅陽稍稍分神的工夫,就聽天魁師一聲怒吼:「你妄想。」
轟鳴聲震耳欲聾,陸飛川壓制住天魁師,以凌厲氣機傳音道:「羅陽,不管你從哪裡聽說過我的名字,敢擊殺陸家排名前十的順位繼承人,我陸家都不會善罷甘休的。」
「哼,你還是集中精力對付這名天魁師吧!他得到艾米西亞祝福祭壇多年,已經融合地魁師的專長成為天地魁師。」羅陽終究顧念重生前相處數年的情誼,出言提醒。
「天地魁師?」陸飛川心頭一驚,急忙展開沉天樽的全部威能。
「臭小鬼,洩我的底。」天魁師身上的氣息陡然變幻,竟然擋住鎮壓而下的浩瀚威能引發紫色雷霆,與宗級人物儲存在秘兵中的力量爭鋒。
此刻,羅陽已經無法感知地下的戰況,在大家全力突破下,殺得奧萊人節節敗退,從地下衝到地面。
「總算出來了,還有一天半時間,不知道那些在我們後面進入光幕裂口的高中隊伍什麼時候能回去。」華落扭著腰活動筋骨。
林天豹一屁股坐到地面,胸脯就像風箱一樣劇烈抽動,呼哧呼哧大喘。
「豹哥,好樣的。」血牙挑起大拇指。
「豹子,牛到天上去了,真給我們光明盾甲師爭光。」寂昊天拍了拍林天豹的肩膀以示讚賞。
「有豹哥在,看誰能打我們滄海的鬼主意。」大家聚集過來將林天豹高高拋起,發出歡呼。
林天豹用自己的實力證明了他在滄海這支團隊的位置,贏得了大家的尊重。張小曼站在人群外與羅陽說:「天豹越來越棒了,兩個在我身後抹鼻涕的小鬼居然能成長到這種地步,讓我這個鄰家姐姐非常驕傲。」
「其實,鄰家姐姐變得更恐怖,我連站在你身邊都會湧起陣陣心悸,有時候真的很好奇那位不死奇人的真正身份。」
「我只知道不死老師名叫澤西。」張小曼直搖頭,這位不死奇人太過神秘,連名字都幾乎從記憶中抹去,是因為死過一次才憶起這個名字。
「澤西?」羅陽微微皺眉,他還真聽說過這個名字,不過對方可不是什麼好人。
東蘭大學的校長叫澤西,拂曉組織的東方域主也叫澤西,傳說從來沒有人見過這個人,因為見過他的人都死了。光是這些不足以說明他不是好人,最多是一個我行我素不喜歡暴露身份的強者,但是他每過十年會與一名女子結下情願,當二人相愛後卻要吸乾那名女子的鮮血。
這本是拂曉組織的機密,是蔣姍姍喝醉酒時說的。
蔣姍姍的親姐便是如此死去,正是因為有這層關係,她由東蘭大學轉入拂曉組織,期間頗受照顧,卻也因此背負著巨大的心理壓力,搞得很不開心。
「這個澤西不會就是拂曉組織的東方域主吧?他在小曼姐體內先埋下一枚種子,再在重要時刻吸走血液精華。」羅陽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到底變態到何種程度才會吸食自己女人的鮮血?對於這種人物多半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與力量提升有關。
「你知道澤西?」張小曼覺得羅陽的神思不對。
「我不大確定呀!聽你一口一個不死老師叫得恭恭敬敬,要是說他的壞話多半會引來白眼。」
「那就不要說,受人滴水之恩應當湧泉相報,不死老師在最關鍵時刻救了我,並且讓我走上自強不息道路,你不要說他的壞話。」
「不是吧?你這麼絕,我們可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羅陽鬱悶之極,他現在什麼都不能確認,而且不死奇人找到古星圖,聽他的意思好像要遠走他方,真的不好嚼舌根。
「臭小子,別拿我當傻瓜,什麼人好,什麼人壞,我自己會判斷。」張小曼微微一笑,羅陽關心她讓她很開心。
「行,您老英明,壞人腦門上寫著我是壞人幾個字,您老一看就能看出來。」
「少貧嘴,趕緊叫上大家離開,此地不宜久留。」張小曼運足目力向周圍看去,俏麗容顏上透出凝重。
「趕緊走,敵人即將過來。」張納米從遠處跑了回來,作為一支團隊的斥候首領,永遠不能放鬆警惕。
「走。」羅陽甩開身形狂奔起來,高郎對著同學揮了揮手,滄海和凌雲的同學們踏上歸程……
大概十分鐘後,大地發生震動,很多地方陷落。
忽然,兩道身影一飛沖天,在五百米空中碰撞一記,灰白色波紋與紫色電弧亂竄,威力延伸到地面形成一場颶風。
「該死的人類,你們毀了我的根基,又讓我身負重傷,不可饒恕。」天魁師舉起雙手,緩緩托起一顆直徑五米的恐怖紫色閃電球。
「本不想拚命,是你一再相逼,既然到了這種程度,需要用你的屍體來減少損失。」陸飛川狼狽不堪,身上的藍袍已經燒焦,在他的胸前懸浮著一隻古老酒樽。
「哈哈哈,想要我的屍身先看看你胸前這只酒樽還殘留著多少力量吧?螻蟻的數量再多終究是螻蟻,無法與吾族強者抗衡。」
「哦?你就那麼肯定?」陸飛川眉心的天語者印記突然綻放絲絲縷縷藍光,他整個人被包裹進去,如墜光中。
「哼,自甘墮落,從二級跌落到一級換取力量。」天魁師冷哼,卻不敢怠慢,將手中越來越巨大的紫色閃電球轟然推動過去。
「天語為尊,墮落擎天。」陸飛川從腰間取出一份金燦燦卷軸,瞬間展開圈住酒樽,頃刻間有一環環光暈閃現。
「轟隆隆……」
有可不思議力量生成,洞穿紫色閃電球命中天魁師。
「不,你別想得到我的屍身。」天魁師剛要自爆,卻發現受到一股龐大力量阻隔,片刻間他的身體變成灰白色,面容好像凍結一樣定格在驚怒表情,身體從空中緩緩向下飄落。
陸飛川落到地面,身體一下子癱軟下去,連小手指都動彈不得。
時間不大,金眼少年金嘯從地下飛身而上,掃了一眼週遭狀況,急忙來到陸飛川近前,低聲咒罵道:「你瘋了,還不到火候就敢從二級跌落到一級。」
「咳,咳,有什麼關係?我贏了不是嗎?而且天地魁師有多麼難得,你比我更加清楚。天語者沒有戰力,只能在卷軸上記錄其他職業者的能力。好不容易借沉天樽逞威,已經永久性失去記錄暗源師的資格,這次我換做記錄傀儡師。哈哈哈,駕馭天地魁師,看羅陽還怎麼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