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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一章 真情還是假意 文 / 君弄雪

    年少輕狂的夕風遇上溫柔純良的疊紅,已經是很遙遠的事情。他以為自己已經忘得乾乾淨淨,徹徹底底。可再次看到那張熟悉的臉,早已經被遺忘的記憶鋪天蓋地如潮水般湧來。

    原來,凶殘毒辣的疊紅公主也有過柔情似水的時候,也有過脈脈含情的時候。

    那時候的她,溫良,柔和,動不動哭得稀里嘩啦,像只小白兔似的。

    那時候的他,是個不務正業紈褲子弟,整天游手好閒惹是生非。對感情一無所知,一點概念也沒有。但認識疊紅的時候,確確實實想過要娶她回家,確確實實想著要跟她過一輩子。他應該是愛過她的,縱使愛的不多,也是真心實意愛過的。

    「疊紅,其實我以前愛過你。」夕風看著溫婉她的容顏,恍如隔世。

    習慣了她的飛揚跋扈,習慣了她的陰狠邪魅,這副恬淡的面孔漸漸被遺忘,彷彿只在夢裡見過。其實,這才的真正的疊紅,最初的疊紅。

    疊紅淚流滿面笑起來,「我知道,我知道。」

    他誠懇的說,「但是,我愛的是當年那個溫柔的女子,不是疊紅公主。」他只喜歡疊紅,不喜歡疊紅公主。

    「我知道,我都知道。」當初她在崑崙天宮偷聽他和琉鸞說話,他曾經親口說過,他是愛過她的。

    「但是,我們倆已經不可能了。」

    「我知道啊,所以,我也死心了。」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她已經不抱任何幻想了。

    夕風沉痛地閉了閉眼,「疊紅,看你背後。」

    疊紅一臉茫然,緩緩轉過頭去。

    雲海裡黑壓壓一片,無數天兵天將嚴陣以待,彷彿早已經等候多時。

    她頓時瞳孔收縮,眸子裡漸漸浮現出血絲,「你……你跟我說這麼多,只是為了……拖延時間。」

    呵呵,他們倆曾經多次交鋒,重華是什麼樣的人她最清楚不過。看起來高風亮節,其實,最愛在玩陰謀詭計。當年仙魔大戰的時候,他不止一次用卑鄙的手段贏了她。

    都已經鬧到這個地步居然還幻象他是愛自己的,還真是傻得無可救藥,無藥可救。

    夕風點點頭,「是啊,故意拖延時間。」他沉默半晌,「但是,我說的是真心話。」

    在崑崙天宮裡,他實在沒有必要跟疊紅硬碰硬。發現她闖入崑崙天宮後,立即命人去調兵遣將。他趕到之後跟她東拉西扯,確實也有拖延時間的意思,但是,他說的是真心話,沒有一字虛假。

    多年以前,他確實愛過疊紅,真心實意愛過。

    疊紅蒼涼地大笑,艷麗的容顏瘋狂而妖異,「愛過嗎?真的愛過嗎?疊紅在你心裡,一向是一不值的。」

    夕風苦笑,「既然你要這樣想,本君也無話可說。」沉默片刻,提高音量,雷厲風行地下令,「疊紅公主罪大惡極,罪犯滔天,諸神將速速將她拿下。」

    字字鏗鏘有力,冷酷而無情。

    「遵法旨。」雲海裡的神兵神將齊聲回答,密密麻麻一擁而上。

    疊紅雙眼漸漸變成妖異的紅色,一閃身變回疊紅公主的樣子。珠光寶氣飛揚跋扈,泛黑的紫籐花垂了下來。

    「夕風,既然你不愛我,就不要假惺惺。」她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轉身沒入人群中。

    緊接著,兵刃相接的火花四濺,慘叫聲不絕於耳。

    空虛和尚迅速滾動著手裡的念珠,全神貫注看著半空中,「重華,疊紅的法力又精進了,我看他們似乎擋不住,要不要我去幫忙?」

    夕風擺擺手,「十幾萬年不見,你可知疊紅又學會什麼手段?先不著急,看看再說。」疊紅實在太狡詐,還是小心為上。

    琉鸞有些著急,「可是她跑了怎麼辦?」疊紅既然敢明目張膽送上門來,她就沒打算讓她活著離開,他們倆之間新仇舊恨是時候清算了。

    戰場中突然狂風大作,黑色的旋風一道接一道,連帶著下面的東西也開始東倒西歪。

    夕風隨手將旋風打回去,漸漸皺起眉頭,「這手段她跟誰學的?越來越毒辣了。」

    桃花很有見地的說,「這不是重點,我只知道再不出手他們快撐不住了。」

    夕風用下巴指指場中,「那你去啊,和尚,你也去。」

    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絕對不是開玩笑。桃花和空虛和尚精神一振,「遵帝君法旨。」

    琉鸞看著兩人加入戰局,開始躍躍欲試,「請問帝君,我是不是也可以加入?」

    夕風看她一眼,「論單打獨鬥,當今世上只有本君能打得過疊紅,你行嗎?」十幾萬年前就打過,桃花和空虛都不是她的對手。

    琉鸞額頭上頓時滴下來幾滴冷汗,「為什麼跟她交手那麼多次我還活著?為什麼她和照晚聯手我也能跑掉?」

    「因為疊紅想讓你死的更慘。」疊紅和照晚追殺琉鸞畫面他曾經在透塵鏡裡看過,一眼就看出疊紅沒有痛下殺手。因為她一直打算將魑魅蛇種進她的心臟,讓她受盡折磨生不如死。

    琉鸞擦擦冷汗,「那我是不是還得感謝她的殘忍?」

    夕風無奈地笑笑,「是的。」如果不是疊紅居心不良,她或許早就死了。

    「……」琉鸞無語了。

    夕風用胳膊推推她,「幹嘛呀?你有這個功夫,不如到裡面看看照晚怎麼樣。」

    「對啊……她是來劫獄的吧?子桑和俏皮兔……我的天……」

    子桑和俏皮兔還在天牢裡,而疊紅明擺著已經進過天牢,她們倆不會有事吧?

    琉鸞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衝進去。

    一路衝到關押照晚的牢房,發現鎖頭被丟在一邊,俏皮兔和子桑東倒西歪躺在地上,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活著。

    她趕緊扶起子桑,伸手探探她的鼻息,又摸摸心臟。然後抓起俏皮兔,照著程序再來一遍。所幸兩人都有鼻息,心臟也跳得很有力度。不但活著,似乎連點傷都沒有受。

    緊隨其後趕來的夕風大手一揮,分別從俏皮兔和子桑身上各收起一道黑氣。

    「夢魘?疊紅還真是越來越毒辣了,連子桑都不放過。」

    一聽極具代表性的名字,琉鸞就知道她們倆應該是中了一種陷入夢境的咒術。一開始沒什麼,除了最噩夢之外跟睡著了一模一樣,但如果不解咒的話,就會永無止境的睡下去,然後死在噩夢中。

    俏皮兔也就罷了,子桑好歹陪伴她多年,她怎麼能下得了手?

    琉鸞摟著子桑坐在地上,無奈地苦笑,「也幸虧是夢魘,若是別的……」

    夕風突然愣了愣,「不對,疊紅要真想要她們倆的命,又怎麼會用夢魘呢?而且她應該知道,這種法術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你是說……」

    夕風點點頭,神情頗為複雜,「沒錯,疊紅她故意手下留情。」疊紅的心思,他越來越不明白了。

    「是手下留情,那照晚呢?」照晚哪去了,少了一個人難道他沒有發現麼?

    「照晚……被疊紅……帶走了……」子桑慢慢睜開眼睛,艱難地吐出一句話。

    夕風微微不悅,驀然轉身離去,「真麻煩。」

    有夕風出去看著,琉鸞安心地將子桑抱緊,臉蛋貼著她的臉,「你沒事,真好,沒事真好。」她在疊紅眼睛裡已經是一顆棄子,如今又公然投靠了她,兩人碰在一起肯定不會上演姐妹情深的戲碼。剛想起她和俏皮兔在天牢裡的時候,她還真是嚇得魂飛魄散,生怕她們倆有個三長兩短。

    子桑擠出一抹虛弱的笑容,抬起手摸摸她的臉,「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誰伺候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琉鸞你偏心。」琉鸞握住她的手正準備說點什麼,就俏皮兔張牙舞爪撲過來。

    琉鸞笑著將她摟進懷裡,「我也愛你啊俏皮兔。」

    俏皮兔氣得鼓起腮幫子,「那你為什麼不理我?」

    琉鸞啼笑皆非,「沒有不理你啊,因為你是上古神獸,是泥土捏的,即使死了我也能把你救活。但子桑不一樣啊,她只是只有血有肉的普通神獸而已。」

    「哼,你就是不愛我了。」俏皮兔在她懷裡扭來扭去,不安分的鬧彆扭。

    琉鸞拍她一下,「別鬧,我問你們,照晚哪去了?」

    俏皮兔一個激靈,「走了,她跟疊紅走了。」

    「走了?」琉鸞下意識看向子桑,「她跟疊紅走了?」照晚被疊紅欺騙成那樣,按理說應該對她恨之入骨才對,為什麼會跟她走呢?

    子桑黯然的點點頭,「是啊,公主帶她走了。」

    琉鸞隱隱約約察覺到她的異樣,「怎麼回事啊?」

    子桑勉強擠出一抹笑容,「沒事,真的沒事。」

    她明擺著不想說,琉鸞只好把目光轉移到俏皮兔身上,「俏皮兔,你說。」

    俏皮兔看看子桑,又看看琉鸞,嘟囔著低下頭,「我不說,我才不說呢?」

    越是這個樣子,琉鸞越覺得有問題,一巴掌拍過去,「你說不說?」

    「啊……」俏皮兔抱著腦袋慘叫一聲,不服氣地嚷嚷,「你凶什麼凶啊?不敢凶子桑就欺負我,什麼人啊。」

    琉鸞抬起手嚇唬她,「說不說?」

    俏皮兔縮縮肩膀,委屈地撅起嘴,「說就說嘛,你凶什麼?我招你惹你了?」

    琉鸞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幫她順順兔毛,「對不起,我太心急了。」

    子桑無奈歎口氣,「別逼她,還是我來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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