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木船在海面行駛了三天了。
百丈外,樓船依舊沒有停止了行駛著。
凌風一人站在護欄邊上,自問道:「沒有龍吸水,難道他們就沒有看出來?」
「不會,海面上行駛這麼大一艘樓船,上面定然有著與屠蘇一般的人在,但他們為何要提前離開碼頭?難道有什麼目的?」
他思忖了許久,依舊沒有多少頭緒,不由長吐了一口濁氣,盤坐在甲板上。
「凌風大哥,怎麼不進去坐?這晚上海上可是有點涼的。」蓬萊從船艙中走了出來,一行還有屠蘇。
兩人盤坐在了凌風的面上,屠蘇拿出了酒壺,從一旁桌上取出三個酒杯,放在三人面前,一人倒了一點。
「嘶啦——這晚上喝點酒就是舒坦。」屠蘇喝了一杯酒,一臉享受的說道。
兩人紛紛喝了一口,這時屠蘇瞟了凌風一眼說道:「小兄弟,見你平日心不在焉的,想必目的並不是與我們同行吧?」
凌風也沒想隱瞞,放下酒杯,笑著說道:「的確,前方有一艘樓船,與你們行駛的方向相同,我與他們有著血海深仇,此行目的便是這個。」
屠蘇點了點頭,之前凌風那一系列的反應,經過他這麼一說,不由清楚了許多。
「呵呵,前方百丈之餘的樓船?」屠蘇明知故問道,眉頭微微動了動,帶有試探意味的語氣說道:「上面高手之多,小兄弟可要三思而後行啊。」
說完他喝了一大口酒,一旁蓬萊認真的聽著,雙目不是看向凌風,心中若有所思。
「呵呵,不勞煩您操心。」凌風聽出了許多,不想明說,而是委婉回絕道。
「既然這樣,老夫就不多勸你,你年紀雖小,可實力滔天,你好生保重,蓬萊。」老者露出一絲關切,對著凌風說完看向蓬萊叫道。
「啊?」蓬萊本還在想事情,卻被屠蘇叫醒,臉上露出一絲責怪。
「明日你將船開快點,百丈之餘的距離保持在二十丈開外就好,船艙內還有一艘小木船沒,憑你實力,這二十丈很快就能達到,我們就只能幫到這裡,其他的看你自己了。」
屠蘇說完看向海面,細細喝了一口,喃喃道:「還是小心為好啊……」
「謝謝前輩的提醒。」凌風舉起酒杯,答謝道。
說完他一飲而盡,露出了一絲淡笑,看著蓬萊說道:「蓬萊,等我將他們一一斬殺,就與你尋找這蓬萊仙島。」
一旁蓬萊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從屠蘇與凌風兩人的談話中,壓聽出了許多。
「呵呵,嗯,等你上船,我們會保持一定距離,若是遇到什麼突發狀況,也好離開……」
說著他底下了腦袋,雙拳緊緊握在了一起。
「讓你見笑了,蓬萊他朋友少,你啊,除了我們,?們,就是第一個咯。」
屠蘇伸出右手摸了摸他的脖子,道。
凌風聽聞,露出了一絲淡笑,扶起了蓬萊輕聲說道:「記住,我答應過你,這次回來我與你一同尋找蓬萊仙島。」
「嗯!」
蓬萊使勁的點了點頭,滿是認真。
深夜時分——
屠蘇打著呼嚕,睡著了。
一旁蓬萊也閉著眼睛均勻的吐著氣。
此刻凌風獨自一人,靠在護欄上靜靜的看著天際處的一抹夕陽漸漸升騰。
轉眼間天空浮現一絲魚肚白,漸漸蔚藍的虛空掩蓋了漆黑。
點綴在其中的星星變得黯淡,出現在天際的夕陽變得刺眼起來。
許久後,一縷陽光照射在凌風的面頰上。
他舒展了一下四肢,看向前方樓船背影,心跳莫名的加速起來。
一個時辰過後,屠蘇蓬萊兩人睡醒了。
他來到甲板中央,雙手掐訣,木船加速。
凌風取出人皇劍,劍未出鞘,他撫摸了一下劍柄呢喃道:「雪豹,你我一同又要並肩作戰了,若是此時你能出來,我們定能打的他們不及還手,不過……這是我前世的仇,理當又我親手將他們一一斬殺!」
說完他雙目閃爍著一絲耀眼的光芒,身後浮現一股氣息。
半日後,木船距離樓船只有八十丈。
突兀地——
「彭彭彭——」
接連幾聲悶響,在船下響起,本在一旁閉目養神的凌風麼猛地睜開雙眼。
「不好!是海漩渦!」
一旁屠蘇沉喝道。
本在御船的蓬萊也睜開了雙目,眼中浮現一絲凝重。
他走到凌風身旁說道:「哎……凌風大哥,這海漩渦沒想到這個時候出現的,這威力強無比,聽聞就算是破妄強者坐著,也要繞道前行,不知?」
凌風看著前方越來越遠的樓船,轉眼看了身後三人一眼,說道:「繞道吧。」
兩個時辰之後,木船行駛到了之前的方向上,可前方樓船已經消失不見。
凌風雙目中滿是憤怒的氣焰,雙手緊緊的攆在了一起。
「小兄弟,莫急,有我在,能找到他們的蹤跡,在這海上我可是過了一輩子了。」身後屠蘇走了過來說道。
凌風眼中浮現一抹亮光,連忙說道:「感謝前輩了。」說完他雙目轉動了一下,繼續道:「若是能追到再好不過,要是有難度就為難你們了。」
「呵呵,這個乃是我天生就會的,不為難,不為難。」屠蘇笑了笑,擺了一下手,看向蓬萊招呼了一聲。
蓬萊點了點頭,走到了船艙裡面。
轉眼間他搬出一個木船,從甲板一處放到了海面上。
屠蘇杵著枴杖來到了凌風的身旁,說道:「把我放到那木船之上。」
凌風眼中滿是不解,沒有說話,而是照做。
屠蘇來到了木船上,雙手閉合,嘴中念叨了幾句便伸出右手,耳朵貼近海面,雙目仔細的看著拍打在船身的波濤。
凌風靜靜地的看著,沒發出一絲聲音。
甲板上,蓬萊也是期盼的看著。
足足半刻鐘之後,屠蘇才挪動腦袋,伸手撫摸了一下太陽穴,喘了幾口濁氣道:「樓船依舊行駛在這個方向,距離五百丈左右,,只是——」
他眉頭微微皺起,繼續道:「只是這一路方向與我們所行的方向一般,難不成目的也是一樣?不可能,這地圖只有蓬萊一人所有,等等……」
說道這裡屠蘇陷入了沉思。
片刻,凌風將屠蘇帶到了甲板上,蓬萊一臉焦急的問道:「伯伯,你這水文,常年未用了,今天勘察出了樓船的方向了嗎?」
屠蘇點了點頭,來回走了幾步皺著眉頭說道:「只是我發現這樓船與我們方向相同,的蓬萊你這地圖可有人看見過?」
蓬萊一聽抬起腦袋細想了片刻,摸著腦袋露出一絲尷尬道:「這地圖沒有人相信,我就沒有把它當成什麼寶貝,有時與人爭執這地圖的真假拿出來過……」
「你啊,你,要我怎麼說你才好,這麼大了,做事還這麼欠考慮。」屠蘇聽聞,重重歎了一口氣,責怪道。
「前輩,你剛才就是這樣,就能勘察到這麼多?」凌風有些不解,對於剛才屠蘇這席話有些質疑。
「呵呵,小子,這才是我觀水文,就和關心像一般,而且要比觀天要精妙,其中結合水流味道,波紋,流向而定。」只見屠蘇說道頭頭是道,凌風不由相信了幾分。
「既然如此,這與你們前行的方向一般,那最近有什麼較大的地方,或者小島?」凌風問道。
「有!」蓬萊大聲道。
眾人看向蓬萊。
「接引神宮!」
凌風聽聞,眉頭皺在了一絲思忖道:「若是這樣,接引神宮也有可能是他們要去的地方,還好前輩能勘察他們所去的方向,這樣一來我就不會跟丟。」
蓬萊點了點頭,雙目浮現一絲亮光,道:「說了這地圖不是假的,你看,你看。」
他拿著地圖搖晃了幾下,屠蘇嘴角抽搐了幾下,一腳踹了過去。
傍晚時分——
一天快速的追趕仍舊沒有看見樓船的蹤跡。
蓬萊累的躺在了甲板上,一旁紅鸞心疼的幫他揉捏著肩膀。
「餓死我了,有沒有吃的?」
蓬萊叫道。
「吃吃吃,就知道吃。」紅鸞一臉責怪,嘟著嘴說道。
「剛好上次差點要了我的命的章魚要不要吃?」接著紅鸞再次開口道。
「好呀,好呀,只要是肉就行了,這都多久沒開葷了。」蓬萊一聽笑臉綻放,連忙爬起來,搓手道。
「這傻瓜……」屠蘇喝著酒,有點聽不過去,搖了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