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大長老蒙天的注意力從比武上收了回來，好像感覺到了什麼，空洞洞的眼珠子往凌風所在的方向望了過來。
他的眉頭皺在一起，皺成了一個川字，若有什麼疑惑不解。
蒙山在一旁注意到，奇道：「師父，怎麼了？」
「沒，沒什麼。」
大長老搖了搖頭，如此應著，只是空洞的眼眶還是在「望」著凌風，似有什麼疑惑不解。
好半晌，沒有察覺到什麼異狀，大長老心中驚疑：「剛剛那是什麼感覺，怎麼那麼……」
大長老遲疑著，想不到什麼合適的形容詞，只是知道若不是他知道那裡是蒙武，他幾乎就要以為是某個橫刀立馬，威風八面的大將軍在那個地方，一揮手，就是千軍萬馬，煞氣沖天，覆滅一切。
「難道是我的錯覺？」
大長老畢竟目盲，如果他是一個明眼人，就會發現一個詭異的情狀，那麼就不是現在這個結果了。
事實上，在他發現異狀，將空洞洞的眼眶對準凌風的時候，幾無先後之分，有數十道目光落了過來。
但凡察覺到異狀，將注意力放過來者，每一個都是各族中的高手，每一個實力都要遠遠超過眼睛未盲之前的大長老。
至於那些與大長老實力相差不大者，如趙族大長老者，則渾然不覺有什麼異常。
蒙族大長老能發現詭異，原因很簡單，近水樓台而已。正因為距離太近，凌風身上的異狀這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要是眼睛沒有問題，發現這麼多強者同時矚目過來，哪裡還會懷疑什麼，第一時間就會將目標鎖定在凌風身上。
只是，這個驀然出現的危機，還沒有到過去的時候。
大長老勉強放下了心中疑惑，那些矚目過來的強者們卻不會，距離蒙族最近的一個地方，一個高出常人兩三個頭的中年男子豁然站了起來。
中年男子瘦如竹竿，高高瘦瘦的身材偏偏籠罩在一件寬?
??的黑袍裡，走起來路來整個人如一桿旗旛，時而黑袍拍在身上，凸顯出骸骨一樣的身材，著實引人發噱。
沒有人敢笑！
此人是囂氏當代大長老，別看他只是中年人外貌，論及真實年紀，還要在蒙族大長老蒙天之上。
他的實力之強，地位之尊，也遠不是悄無聲息死在地下空間的囂魏牟所能比的。
囂大長老面露沉凝之色，一步步地走向蒙族駐地。
因為他的動作，其他幾方有所察覺的強者倒沒有過來，就在遠處靜觀其變。
凌風呢？
此刻他的情況下，可用進退維谷來形容。
事實上，在他身上爆發出異狀，大長老及眾多強者矚目過來的時候，他就清醒過來了。
不僅僅是清醒，凌風的心神似乎融入了充斥在比武場每一個角落的煞氣當中，每一縷煞氣都是他的眼睛，他甚至能分辨出來一共有五十四位強者在那個時候矚目了過來。
其中，有五十二個強者就了比武場上，其餘兩個則是太遠，亦或是太強，凌風無法分辨出來。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現在不能動了。
「該死！」
凌風要是能指揮得臉部的肌肉，現在定然是哭笑不得模樣。
「玩大了！」
「早知道就老老實實引動煞氣，想來混雜在比武場這種喧鬧地方，當不會被察覺才是。」
「好死不死，我偏偏動用了八荒**獨尊功！」
凌風此刻頗有無語問蒼天之感，這怪不得人，是他好死不死想起了在洞窟之中吸收戰血之前，運轉八荒**獨尊的「經驗」，下意識地又以八荒**獨尊功的路線，引動了盤踞在這裡無數年的煞氣。
這下可好，那些煞氣彷彿看到了它們的皇，洩洪一樣的湧來。
如此一來，固然是助凌風一瞬間衝破隔膜，自然而然地獲得了先秦大將之能，也將他推到了一個極其尷尷尷尬的位置。
他不能動彈了！
煞氣充斥全身，凌風整個人如木雕泥塑一樣，連一根指頭都指揮不了。
囂大長老正在一步步走來，在場五十二個強者的目光，猶自匯聚在他的身上。
「……」
「看來，只能試試我的猜想了！」
凌風苦笑之餘，倒不是十分恐懼。
實在不行，他還可以逆轉呼吸天地秘法，將凝聚在體內，導致他肉身僵硬的煞氣盡數吐出去。
只是那樣的話，固然可以形成混亂，引爆整個比武場的煞氣給他製造出脫身的機會，卻也會導致一身的重傷。
這段時間來，受傷太過頻繁，即便是現在有了百戰法的支持，凌風也實在是不想再重傷一次了……
「若是那個猜想成立，那麼……」
「殺出去，又如何？！」
凌風存了這個念頭，再不顧囂大長老距離他只有百步的距離，沉下心來，於腦海中觀想出一幅幅的景象。
那一幅幅的畫面，要是讓另外一個人看見，定然會驚得眼珠子都掉下來。
武安君，白翳！
地下空間，八荒**獨尊功之後續
——封禪印！
凌風現在在觀想的，赫然就是在地下空間領會的封禪印。
「大將之能，集眾之威，或許還有其他的用法。」
「封禪之法，我雖有八荒**獨尊功在手，依然覺得似乎缺少了什麼，有一個隔膜始終存在，讓我窺視不到封禪印後模糊的八個字。」
「只要能看清楚那八個字，我就能藉著八荒**獨尊功，衍化出封禪印秘傳來。」
「一步之遙，便是天塹！」
「這個天塹，或可通過大將之能來突破。」
這，便是凌風的猜想。
「為皇者，獨尊天下，將將之將！」
「為皇者，有大將之能，集眾之法，本是常態！」
「想來，在八荒**獨尊功未曾失傳之前，歷代的秦皇，本就是大秦之最強者，擁有大將之能是最尋常事！」
「這，當就是我無法學會封禪印的緣故。」
凌風不住地在體內催發八荒**獨尊功，鼓動大將之能，腦海中封禪印秘傳不住地推演，至於極致。
百步……五十步……十步……
囂大長老，步步而至，距離蒙族駐地，只有十步之遙。
他的舉動，頓時引起了蒙族大長老的注意，他長身而起，就要詢問。
「快一點，再快一點！」
凌風腦海中，封禪印的觀想推演進行到了最後一步，眼看那八個字就要清晰起來了。
「來不及了……」
囂大長老明顯有一個提起的動作，就要喝問。
恰在此時，就在凌風心中一沉，做好了半途而廢，強行殺出比武場的打算時候，卡住他剛要逆轉呼吸天地秘法，引動漫天煞氣暴動的一瞬間，異變突生。
一個高高在上，又淡漠無比的聲音，從比武場外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