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出生了!」
強大風大喜過望,不顧其他人的阻止,大踏步地走向哭聲傳出來的房間。
對這個時候的他來說,開門都是一件耽擱功夫的事,兩手一扯,房門撕碎,強大風龐大的身軀一矮,就鑽入了其中。
凌風這個時候發現,不知不覺數十個青壯年部民聚攏了過來,其中不少還是之前狩獵隊的壯年漢子,皆是熱切地看向房中。
見得這一幕,凌風暗暗點頭,心知這強大風在部落當中威望之高,還超過了他的想像。
強大風並沒有讓人久等,片刻後,他強壯如山的身軀從房中出來,雙臂高舉,大笑出聲:「我有孩子。」
「你們看,這是我的孩子。」
強大風高舉雙臂,手上托著一個渾身光溜溜,剛剛降臨這個世界的嬰孩。
「這是一個男孩,我強大風的孩子,他注定會是我們強牛部下一代的第一勇士!」
強大風在盡情地狂吼著,四周聚攏過來,一直在等候消息部民們也同樣在振臂高呼,為了部落下一代的第一強者。
這樣的氣氛,凌風還是第一次感受,面露微笑地看著他們狂熱,稍頃,回過頭來,他卻看到飛泠的臉上露出濃濃的羨慕之色,不是為了孩子,而是為部落中的這種氣氛。
凌風不用想也知道她現在是怎樣的情緒,岔開話題道:「飛泠,強大風剛剛說的月祭是什麼意思?」
強大風所說的孩子凌風見到了,所謂的月祭又是什麼呢?
飛泠深吸了一口氣,壓下情緒,依然帶著羨慕的語氣道:「月祭,就是人丁興旺的部落為將每個月新生的孩子集中在一起,由巫老主持的一種祭祀。」
凌風恍然大悟,能舉行這樣的月祭,代表強牛部每個月都有不少的嬰兒出生,弄清楚這點後,他總算明白飛泠揮之不去的羨慕之色是怎麼一個由來了。
別人家部落興旺到能舉行月祭,飛泠的雷部卻只剩下她孤零零地一個人,對比何其鮮明,又是何其的淒涼。
「巫老?」
凌風剛想追問飛泠剛剛口稱的巫老是什麼的時候,原本的一片喧嘩,突然安靜了下來。
他愕然抬頭,才發現包括強大風在內,週遭所有人都在微微躬身,以崇敬的目光望向某個方向。
那裡,有一個雄壯,一個枯瘦,兩個老者並肩而來。
凌風的目光第一時間落在那個雄壯老者的身上,他高大魁梧,頭戴赤金牛角盔,一身赤金色牛皮戰甲,隨手倒持著一柄比強大風還要誇張得多的戰斧。
這個魁梧老者相貌與強大風有九成相似,凌風不用問也知道,此人便當是強牛部的族長,強大風的父親。
「咦?」
凌風詫異地發現,這個強牛部族長?族長乍看起來是跟那個枯瘦矮小的老人並肩而行,實則落後半步,竟是以那個枯瘦老者為尊,自甘其後。
「這是什麼人物?」
凌風不由得打量了一番那個老者,只見得他乾枯瘦小,身量比起迷神天中尋常老人還有不如,別說與這原始界中人相比了。
這樣的老人,在這個武力為尊的部落裡,是怎麼得到如此尊敬的?
他,就是所謂的巫老嗎?
凌風很好奇。
飛泠略微靠近了一些,幾乎就在凌風的耳邊說道:「這應該就是強牛部落的巫老,要小心。」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低到凌風險些聽不真切,顯然對那巫老忌憚到了極點。
即便是如此,在飛泠話音剛落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巫老扭頭,望向了他們。
凌風察覺到,飛泠的臉色白了一下,低頭不敢與巫老直視。
「這巫老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凌風愈發地好奇了。
巫老只是看了他們一眼,便在臉上擠出皺巴巴的笑容,伸出枯瘦、漆黑的雙手接向強大風的孩子。
片刻前,明明興奮到不能自已,連讓人把孩子抱到他面前這點時間都不能等待的強大風,這個時候卻乖乖地低下身子,雙手把孩子放到了巫老手中。
巫老乾癟的嘴唇顫動著,乾枯的雙手撫摸在孩子的身上,似是在檢查著什麼。
在他的旁邊,無論是強大風還是強牛部落的族長,都在一臉緊張地看著巫老,好像生怕從他的口中吐出什麼不好的話來。
週遭鴉雀無聲,彷彿所有人都在巫老的動作下屏住了呼吸。
唯一不給巫老面子就是那個剛出生的孩子了。他好像被巫老摸得很不舒服,又不啼哭,只是死死地盯著這個已經開始彈他小**的老人了。
然後——
「
「嗤~~~~~」
剛出生的小孩子一挺下半身,直接尿了出來,好像噴泉一般噴在巫老的臉上。
「桀桀~~桀桀~~~」
巫老笑得很難聽,可皺成了一朵菊花的臉又在告訴所有人,他老人家很開心。
「好娃兒,這是一個有一副好身子骨的好娃娃!」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在振臂歡呼,比之前強大風高舉著孩子亮相還要響亮幾分。
巫老伸手一抹臉上童子尿,笑容滿面地道:「今天晚上,我要親手單獨給這娃兒築基。」
「他會成為我們強牛部的希望!」
歡呼聲震天,彷彿要將整個部落都掀到天上去。
在一片所有人都在振臂歡呼的景像當中,沉靜的凌風和飛泠顯然如波濤洶湧下的孤舟,即為淹沒,又是顯眼。
……
晚上,馬上就到了。
當夜,彎月放出紅光,在雲中遮遮掩掩,星辰也失去了閃爍的力量,隱沒在夜空中不見。
這本當是一個漆黑得夜,此刻的強牛部落當中,卻是亮如白晝。
無數支的火把支起來,插在部落四周,更有巨大的篝火在熊熊燃燒著。
凌風和飛泠身為有可能被吸納入強牛部落的外來人,破格與強牛部落族長、強大風兄妹、巫老……還有幾個部落的重要人物坐在一起。「」
一番介紹後,強牛部落族長等人都知曉,這是一個本源武者,一個雖然很可惜選擇了劍之道路而無法成為本源武者,卻有著與之相差無幾的力量。
相當於兩個本源武者,這樣的力量自然是強牛部落想要的。
不過強大風等人並沒有直接招攬,他們選擇了另外一個方式。
「他們這是要做什麼?」
凌風詫異地看著眼前一幕,在最大的篝火上,一口足以讓不下十個成年人下去泡澡的大鍋被支起來,正架在篝火上。
「他們這是想顯示實力。」
飛泠的眼中又露出了羨慕之色,「通過月祭,向我們展示強牛部落的強盛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