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天空中,猩紅的血光驟然化作一道蟒蛇虛影暴射而出,轟隆隆巨響如同雷鳴般,在這片天地間瘋狂的迴盪著,可怕的威勢籠罩這方天地。
望著那道即將被蟒蛇虛影吞沒的身影,秦天機眼中閃現著凜冽的殺機。
與秦天機的瘋狂相比,蘇敗卻是十分的平靜,他的十指舞動,磅礡的天地靈氣瘋狂的灌注至其劍印中,璀璨的光芒在蘇敗的週身蕩漾而現,旋即逐漸的凝聚,化成一片浩瀚的星空。
整片星空如同萬古以來就存在似的,通體瀰漫著荒蕪滄桑的氣息,其劍印化作星辰閃現,在秦天機錯愕的目光中,一輪銀月虛影至星空中緩緩而現,慘白的月光使得這夜色更刺冷。
「不是那道劍陣……」秦天機的眼神漸漸變得凝重起來,在這道模糊的陰陽虛影中,他察覺到兩道可怕無比的氣息,「是劍意……這小子居然以兩道劍意凝聚出這道劍陣。」
銀月虛影緩緩升起,如同海上升明月般,看起來十分的唯美,恰好將蘇敗的身影籠罩在內,緊接著那道蟒蛇虛影便攜帶著可怕的力量轟轟而來,然而就在蟒蛇虛影觸及月光時,其上縈繞的劍氣皆是崩潰開來,待到觸及銀月虛影時,蟒蛇虛影更是化作虛無。
蘇敗身形驟然止住,轉過身,那倒映著慘白月光的眸子,靜靜的望著疾馳而來的秦天機,旋即雙手緩緩相合在一起。嘴角掀起一抹森冷的微笑,低語道:「周天星斗七曜太陰劍陣。」
當其聲音剛落的剎那,整道銀月虛影便以一種極端的速度劃破虛空,最後出現在秦天機的正前方。
秦天機看著眼前這道美的不像話的銀月虛影,猩紅的眼瞳中卻是閃現出一抹忌憚,這種時候他已經沒有任何躲閃的機會,不過他也深信這道劍陣再怎麼可怕,其威力終究受到蘇敗修為的影響。「雙劍蛇影手!」
只見得秦天機左右雙臂處的血光再次暴射而出,順著他的左右雙手,形成兩道猙獰的蛇影,這兩道蛇影沖天而起,彼此纏繞在一起,攜帶著無比強大的力量衝向這道銀月虛影。
而七曜太陰劍陣的威力在這一刻也完全的體現出來,磅礡的天地靈氣,如同萬馬奔騰般自銀月虛影中洶湧而出,帶著轟隆隆巨響。然後便是在秦天機忌憚的目光注視下,與兩道蛇影轟撞在一起,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伴隨而起:轟!
一圈肉眼可見的光暈在那轟撞處瘋狂的散開。整個天地在此時輕顫著。無論是銀月虛影亦或是兩道蛇影,在這道光暈的橫掃下都是化作虛無。
秦天機身形瘋狂的朝後退去,避免被這餘波所波及,然而就他剛剛退出數步的剎那,一道悠揚的劍吟聲便驀然的響起,無盡的劍意在他其後撕裂而現。化作森然的劍風倒捲著,作為天涯閣的長老,秦天機自然知曉這是什麼攻勢,「琅琊宗的心劍之術,媽的。這小混蛋才多大的年紀,又是領悟兩道劍意。又是掌握可怕的劍陣,而如今更是掌握著琅琊宗最強劍技……」
凜冽的殺機在心頭瘋狂暴漲,秦天機再度揮著雙臂,一道道猩紅的拳影凝聚而出,鋪天蓋地的倒捲而下,將這些黑色劍風生生轟散,然而他這一耽擱,其後的光暈便已掃掠而至,最後狠狠的轟在其後背處。
遭受如此重擊,秦天機一口殷虹鮮血直接噴出,其身體也是向著前方衝出數丈。
「哈哈,秦天機長老若是識趣的就止步,我怕你這身老骨頭經不起我折騰。」
充滿譏諷的輕笑聲在天際處響起,秦天機臉色頓時鐵青起來,穩住身形,抬目望去,只見得蘇敗的身體已化作一道模糊的虛影,一眨眼間便是消失在天際盡頭。
「哼,皇道金丹上瀰漫的威勢極為明顯,只要你將皇道金丹攜帶在身上就休想逃過我的追殺。」
強忍著後背劇烈的痛楚,秦天機雙眼猩紅無比,怨毒無比的盯著蘇敗離去的方向,身形同樣暴掠而出。
看其模樣,秦天機顯然已經是憤怒無比,在他眼中如同螻蟻般的蘇敗居然再次從他眼皮底下溜走,就如同上次在劍域之圖中那般。
……
而就在蘇敗和秦天機兩人身形離去不久,尖銳的破風聲便是鋪天蓋地而來。
秦梵臉色陰沉無比,望著這片空蕩蕩的天地,側過看向皺眉的秦梵冷笑道:「軒琊閣下的血脈神通道紋好像也不咋樣,區區一秦天機就能將你的道紋分身給轟碎。這下子無論是我西陀爛柯殿,還是你秋道武宗都休想得到皇道金丹,反而白白便宜秦天機那老混蛋……」
聞言,軒琊眉頭輕微一皺,其視線卻是停留在蘇敗和秦天機先前所交手的方位,抬腳便是一邁,閃現而至,旋即淡淡道:「便宜誰還不一定。」
「什麼意思?」秦梵劍眉也是一皺,旋即他也注意到這方天地間的異常,「怎麼回事,這片天地間的靈氣怎麼如此暴動?」
「是劍陣,有人在這裡凝聚劍陣。」軒琊抬起頭衝著秦梵譏諷道:「看來盯上皇道金丹的並不僅僅只要我秋道武宗和你西陀爛柯殿,貴宗的保密工作做的還真是滴水不漏,居然有這麼多人盯上這座劍墓。」
聞言,秦梵臉色頓時鐵青起來,其凜冽的眼神立即掃過四周的天地,然後順著天地靈氣湧動的方向暴掠而去,「難道是劍域那些人?不管你是誰,只要妄想染指我的皇道金丹,我秦梵就要讓你為這愚蠢的行為付出代價……」
注視著秦梵離去的背影,軒琊眼眸中難得閃現出一抹輕蔑,「西陀爛柯殿的真傳弟子是越來越差勁……」
「不過到底是誰在這裡阻殺秦天機,劍域那些人正忙著應付我宗內高層強者,絕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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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出現在這裡。」軒琊微閉著雙眸,其漠然的面龐上卻是浮現出一抹難以置信的神色,在這片天地間,他察覺到兩道極為恐怖的氣息,儘管這兩道氣息很淡,但這絲毫不影響給軒琊帶來的震撼,「是劍意……居然有兩道劍意的氣息。」
「劍意傳承台的效果還真明顯,才短短半年的時間而已,荒琊州就出現這麼多領悟劍意的修行者。」軒琊雙眸微睜,重瞳中有著寒意湧現,「難怪宗內高層如此重視這座劍意傳承台,若是讓這劍域繼續發展下去,劍域或許還真冷威脅到我秋道武宗的地位……不好,若埋伏在這裡的修行者是屬於劍域那方,這皇道金丹豈不是要落入劍域手中。」
「以劍域如今的實力尚且可以在夾縫中生存,一旦劍域王道境強者得到皇道金丹,明悟其內的劍意以及劍勢,問鼎皇道……那時就算宗主出關也難以覆滅這劍域。」軒琊心頭微震,身形一動,劍光湧動間,風馳電掣般的暴掠而出,眨眼間便消失在天際,而他離去的方向也正是蘇敗和秦天機兩人所離去的方向。
片刻後,一股浩瀚的威壓在這片天地間洶湧而出,一名灰袍老者緩緩而現,這名灰袍老者望著這方天地,那佈滿著皺紋的蒼老面孔上泛起一抹細微的詫異。
就在這名灰袍老者出現的同時,一道爽朗的哄笑聲在後方響起:「方運老兒,收起你心中的那一絲僥倖,秦梵那兔崽子遇上我秋道武宗的軒琊,只要被完虐的下場,就算加上個秦天機,我軒琊完虐這兩人也是綽綽有餘。」
尖銳的破風聲漸響,一名枯瘦老者御空而現,這名老者衣衫十分的邋遢,其渾濁的雙眸正帶著些許戲虐,欣賞著灰袍老者臉上的神情。
灰袍老者淡淡望了枯瘦老者一眼,懶得理會,抬步向軒琊離去的方向追去。
「咦,不對,這裡怎麼還有其他修行者的氣息。」就在灰袍老者剛剛離去,枯瘦老者臉上的笑意已被一抹凝重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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