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樞閣。
瀑布流泉,水波蕩漾,鬱鬱蔥蔥,奇石堆砌。
無盡的奇花異草在皚皚冰雪中盛放,生機與寒意交替於天樞閣中。
一座氣勢恢宏的劍殿中,金色絲毯鋪滿了整座劍殿,數十道身影端坐在其中。
整座劍殿壓抑無比,儘管這些人都極力的控制自身的氣息,不過偶爾滲透而出的氣息還是讓這片空氣凝固。
叮咚!
悠揚清脆的琴聲在殿中飄蕩著,這琴聲將劍殿中的壓抑徹底撕碎。
緊接著就是數道身影款款而來,這是一位極為美麗的女子,空谷幽蘭般的優氣質和絕世風姿讓她看起來如同繁星般璀璨。劍殿中端坐的身影紛紛起身,望著這道倩影:「見過畫雪絮師姐。」
蓮步輕搖,畫雪絮輕輕淺笑,頓時猶如仙蓮綻放:「有些私事耽誤了些時間,讓諸位久等了。」
畫雪絮聲音清脆如天籟,這些琅琊七閣的翹楚各個眼露笑意,「不礙事。」
美眸微抬,畫雪絮眼角餘光掃過在場的身影,這些都是琅琊宗這屆的翹楚,經過重重選拔才有資格站在這裡。在畫雪絮的感應中,足足有數道氣息已至天罡境,其中最強的莫過於端坐在最首位的一名青年。
這名青年身材頎長,整個人如淵似海,端坐在那裡卻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而最引入注目的是這名青年那一頭如雪的白髮,慘白刺目,望上去,這名青年約莫二十左右,不過其雙眸中卻透著莫名的滄桑。畫雪絮的到來。也只有這名青年未起身,如同枯石般坐在那裡,目光沒有任何的焦距。
「姐,他就是天樞閣領袖悲戀歌。」劍殿中,畫末嫣然一笑,款款走出。依舊是一襲白衣。清麗容顏仿若聖蓮,眉宇間流露出的優和畫雪絮相差無幾。
美波流轉,畫雪絮嫣然一笑:「聞名不如見面,悲師弟不愧是天樞閣領袖,修為驚人。」
數名天樞閣弟子輕輕碰著青年的肩膀,低語道:「領袖。」
瞬間。青年眼中的滄桑似青煙般消散,好似在沉思中回過神。起身,望著款款走來的畫雪絮,行禮道:「悲戀歌見過師姐。」
「這是天權閣的一名領袖秦宇。」畫末指著一名身材魁梧,劍眉星目的青年引薦道。
「昔日,師弟初次進宗時就曾瞻仰過師姐的風采,數年過去。師姐芳澤依舊。」青年,亦是秦政兄長,被稱呼西秦三公子之一的秦宇。溫爾儒道。
畫末身為天璣閣領袖,在琅琊七閣中交際極廣,至少在場的弟子她都能說的出名字,一一為畫雪絮引薦。直至畫雪絮落座後,在場的諸人方才紛紛坐下。畫雪絮美目掃過殿中的空位,黛眉微蹙:「還有其他人呢?」
「其他人大多數都在閉關,未能出席今日的小聚。」畫末坐在一旁,輕聲解釋道。
就在這時,又是一陣清脆的腳步聲在殿外響起,緊接著就是數道恭敬的聲音:「韻寒師姐」
韻寒師姐!
步寒韻!
端坐在位置上的眾人再次紛紛起身,望向殿外,一道遺世而**的翩然身影走進殿中。清冷如冰雪的眸子微微一頓,步寒韻向著殿中的眾人行禮,自顧的走到最末尾的位置上坐下。
「這是步韻寒師妹。」畫末引薦道:「姐,你應該聽說過她。」
「嗯。」畫雪絮輕輕點頭,望著步韻寒,前者那絕色的容顏和超凡脫俗的出塵氣質可是讓她暗自吃驚,莞爾一笑道:「在回宗的路途中,我就曾聽穆恩師弟說過韻寒師妹,那時我就好奇到底是怎麼樣的女子能夠讓穆恩師弟那般念念不忘。今日一見才知道穆恩師弟所言非虛,嘖嘖,看來這一屆,書院中又要掀起不少的風波了。」
步韻寒的話極少,螓首輕點算是打個招呼。
對於步韻寒清冷的態度,畫雪絮絲毫不以為意,纖指撥開飄落在額前的青絲,輕聲道:「首先恭喜諸位。在無數重選拔中,諸位能夠脫穎而出,有資格成為書院的修行者。諸位師弟師妹應該知道我今日將你們召集過來的原因,我也不細說。作為鳳歌書院的接引者,明日我就要帶著諸位起程,前往鳳歌書院。」畫雪絮起身,眼角的餘光掃過悲戀歌等人的神色:「按照往常的規矩,諸位若是要前往鳳歌書院修行,明日清晨在馭獸齋等候即可。」
清脆婉轉的聲音迴盪著,劍殿卻陷入詭異的死寂中。
半響後方才有一道聲音響起,一名玉衡閣的領袖起身道:
「鳳歌書院是我嚮往已久的聖地。若是往日,我肯定是要去的,不過眼前這機遇誰也不願錯過。」
這句話立即引來諸多弟子的贊同:「我等也是這樣想的。劍域之圖即將開啟,誰也不願意錯過如此機遇。」
喧雜的竊竊私語聲充斥於劍殿中,畫雪絮黛眉微蹙,劍域之圖她當然知道是什麼,只是沒想到劍域之圖會在今年開啟,美眸轉向畫末。畫末無奈的聳聳肩道:「就在數刻前,宗門執事傳達下來的消息。」
「劍域之圖,鳳歌書院的修行可以延後一年,而這劍域之圖的開啟卻是十年難遇一次。比起鳳歌書院的修行,這劍域之圖看起來更吸引人。」秦宇話語雖平靜,不過卻透露出對劍域之圖勢在必得的信心,眼眸中有著精光閃爍。
看著眾人的反應,畫雪絮有種無奈的感覺,這屆的選拔弟子因為這劍域之圖放棄鳳歌書院的修行自己這趟豈不是白跑了。不過這畢竟是眾人自己做出的決定,畫雪絮也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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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什麼,看著黛眉間有些興奮的畫末,畫雪絮纖細的玉指輕輕的一點畫末的蛾眉,「這劍域之圖開啟就是五宗的盛事。你這妮子若是有機會前往劍域之圖的話,可要萬分小心。我昔日聽楚修師兄等人說過劍域之圖的可怕。」
「嗯。」畫末點頭,美目微轉,偏過頭笑盈盈的對著畫雪絮:「姐,你當初不是隨楚修師兄他們進過一次劍域之圖,為何不趁著現在給大夥兒介紹下這劍域之圖的情況?」
畫末的這番話立即引起諸多弟子的注意。紛紛轉過頭,望向畫雪絮,就連悲戀歌也難得抬起頭。
整座劍殿中,或許也只有步韻寒微閉著雙目,對於這劍域之圖的話題漠不關心。
迎上眾人期待的目光,畫雪絮輕柔一笑道:「諸位也知道血煉空間的存在。這劍域之圖的性質和血煉空間一樣。不過比起血煉空間,這劍域之圖更加的神秘。甚至十餘年才開啟一次。不過距上次開啟才數年,這次劍域之圖居然還能開啟,實為古怪。」
「聽聞這劍域之圖其內寶物數不勝數,若是有幸進入其中就不亞於一場奇跡,此言可當真?」悲戀歌輕聲道。
「自然當真。我曾聽宗門長老說過,這劍域之圖與昔日一強大宗門傳承有關。」畫雪絮悶悶道:「可惜宗門規定只有琅琊七閣的弟子才有資格參與這劍域之圖。我之所以有今日的成就都得益於這劍域之圖。」
整座劍殿喧雜無比。大多數都是琅琊七閣弟子再問,畫雪絮在回答。坐在末尾,步韻寒秀眉微蹙。顯然不習慣這裡的喧雜,正欲起身離去,一道匆匆忙忙的身影闖進他的視線中。
「秦宇師兄,出事情了。」這名青年顯然是天權閣弟子,橫衝直撞衝進劍殿中,慌張的目光掃過在座的眾位,快速的朝上方的秦宇走去。
秦宇正長篇大論,孜孜不倦的向畫雪絮求教這些關於劍域之圖的問題。聽到聲音,秦宇轉過去,臉色頓時威嚴無比:「放肆,這裡是天樞閣的議事廳,在場的都是天樞閣的師兄,你在這裡大喊大叫,成何體統。」
聽到秦宇的喝斥,這名青年臉色更急,氣喘吁吁道:「只是。」
「只是什麼?」秦宇向著悲戀歌等人拱拱手道:「抱歉,這是我團隊中的一名成員。」
「沒事,不過看這師弟的神情,或許真出什麼事情了。」畫雪絮莞爾一笑道:「秦宇師弟不妨先處理下。」
「嗯。」秦宇望向這名青年,聲音嚴肅道:「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秦宇師兄,段天師兄他們前往開陽閣,去生擒那新晉領袖,被人家給斷了一臂……」這名青年有些語無倫次道。
「這就是你說的急事?不就是斷了那混蛋一臂,段天將人拖回天權閣了沒有?」秦宇眉頭微皺,旋即嘴角揚起一抹刺骨的冷笑。在執行任務回來後,他得知秦政被人給宰後就發誓要將那人碎屍萬段,奈何數日後就傳來蘇敗死在劍墓中的消息。未能親自血刃仇敵,秦宇心中可是憋了一肚子的怒火。而在今日,他聽聞這新晉領袖安然無恙的回來,秦宇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譴派段天等人去擒住蘇敗,非得親自將蘇敗給剁了,以洩心頭之恨。
青年臉色頓時僵硬無比,糾正道:「師兄,是段天師兄他們被新晉領袖給他了一臂。」
秦宇臉上的笑意嘎然凝固住,扭過頭冷冷道:「你說什麼?段天被那混蛋給斷了一臂?段天凝氣九重的修為,那混蛋才凝氣六重的修為,段天腦子秀逗了不成,會傻傻讓那混蛋剁自己一臂?還是你在胡扯?」
接連數道質疑聲帶著怒火咆哮著,秦宇臉色陰沉無比。
「事情的經過我不知道,不過根據段天師兄他們的證實,確實是那混蛋動的手。」承受著秦宇的咆哮,這名青年有些不敢看秦宇,弱弱道。
「新晉領袖?」畫末優的柳眉輕微一皺,驀然一歎,新晉弟子中又選出了名新晉領袖嗎?
步韻寒也是輕聲歎息,轉身,正欲走出劍殿,然秦宇接下來的一番話卻讓她嬌軀劇震:
「那混蛋?這怎麼可能?你說那蘇敗以一己之力,不僅僅揍了段天他們一頓,還剁了一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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