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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狹長的走廊中,簇簇鬼火閃爍著,倒映在蘇敗有些白皙的臉頰上。(學館)
沉穩的腳步聲在走廊中迴盪著,青峰走在前方,實在承受不住這沉默,率先開口道:「我叫青峰!」
「我知道!」蘇敗淡淡道。
「我是執法者青峰!」青峰重申一遍。
蘇敗抬起頭看了一眼走在前方的青峰,旋即低著眸繼續思考著,執法塔三日,斬殺數千妖獸,功點值將近萬,可是修煉了三日,所剩的功點值也僅僅數千,這數千的功點值也只夠自己修煉數日,想到這,蘇敗就有些苦惱,甚至覺得賴在這地方不走。
「我真的是執法者青峰!」青峰止步,轉過頭望著低頭走來的蘇敗,嘴角微微抽搐,自己都三番兩次的自我介紹,這傢伙難道不開口介紹下自己?
看著青峰停下來,蘇敗狐疑的望著四周閃爍的燈火,「到了?」
聞言,青峰不禁有種無力的潰敗感,「只是想恭喜你成功的走出了執法塔,做到以往我不敢做的事情,由衷的佩服你的實力和勇氣!」
「你殺過人?」蘇敗停住,狹長清冷的眸子落在青峰這張平凡的臉上,一張很平凡的臉。
「若非殺過人又豈能待在這暗無天日的執法塔中,又豈能過著見不得人的生活。」青峰喉嚨微微起伏了下,好似想了什麼,感慨道:「這是一個很畸形的世界,往往很多時候大多數人都是因為一言不合而出劍傷人,很不幸,當初我也沖昏了頭腦。殺了人。」
「確實是個很畸形的世界,往往很多時候你不想找麻煩,麻煩卻不斷找上來!」蘇敗有些贊同的點點頭,雙眼微瞇,略微打量了青峰一眼:「你就不想走出這執法塔嗎?」
「不,我喜歡這樣的生活,雖然枯燥乏味,卻平淡,沒有過多的勾心鬥角。最多就是被雲霄那傢伙擠兌幾句。」青峰搖著頭,繼續前行。
看著青峰的背影,蘇敗沒有說些什麼,就像他說的那樣,這是一個很畸形的世界。往往很多時候,大多數人的命運都是掌握在少數人手中。很多時候對於很多人而言,人命如草芥。
蘇敗知道,當你一個人的力量無法改變這個世界的時候,只能去適應這個世界,雖然才接觸這個世界數月,蘇敗卻完全適應這個世界。很無法適應這個世界的。只能選擇逃避,就算眼前的青峰。不知為何,蘇敗卻想起了滄月和吳鉤,嘴角不由自主的泛起一抹笑意。那兩個傢伙,殺起人來比自己還要乾淨利落,也不知道這兩個傢伙在各自的宗門中混的怎麼樣,至少沒有自己這麼差勁。
走廊的盡頭處。一座古老的祭壇矗立著,有些滄桑。
青峰止步。指著祭壇道:「這祭壇是道簡單的傳送陣,通往執法塔外。」
蘇敗徑直的走向祭壇,挺拔的身影還是那麼單薄。
「難得離開這鬼地方,希望師弟今後就不要再進來,誰來這裡都是遭罪!」青峰拱手道:「好好享受外面的陽光,那種站在陽光下的感覺還真懷念。」
蘇敗微微轉身,看著青峰,嘴角卻綻放起一抹笑意:「這裡對於我而言是天堂,青峰師兄,我們會再次見面的,相信不會太久。」
話落,蘇敗轉身邁入祭壇之上,無盡的黑暗猶如潮水般吞噬了他的身影,唯獨一道笑意的聲音迴盪著:「還有,我叫蘇敗!」
青峰身子猛地一挺,口中喃喃著:「蘇敗?不錯的名字,不過他先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我們會再次見面,難道這小子還要出去殺人?」
看著祭壇上空蕩蕩的空氣,青峰也不管蘇敗能否聽得見,喊道:「你小子出去就好好修煉,別再來這鬼地方了!」
……
秋高氣爽,天高雲淡!
初升的旭日閒照著蒼穹,數道老長老長的背影被拉在鋪滿枯葉的石道上。
乍起的秋風,捲起了滿地的枯葉,這數道身影就像石像般,一動未動。
「還有兩個時辰,若是大門未開啟,他就是死在執法塔內了!」中年人淡淡道。
美眸凝視著猙獰的鐵塔,步韻寒柳眉微蹙,看著腳下翻滾的秋葉,她心頭也泛起了少許煩躁,不管是哪兩種結果,她都有些不願看到。若是蘇敗死在執法塔中,她深信父親會愧疚一生,甚至她自己也會有些愧疚,若自己未答應父親的約定,父親也不會袖手旁觀。同時,若蘇敗真的有幸走出執法塔,那也就是意味著自己要嫁給這個模糊只記得起名字的人。
畫眉緊鎖,步韻寒貝齒輕輕咬著嘴唇,她甚至有種要掉頭離開的衝動,她從來沒有想過時間會是如此的漫長。
嘎吱!嘎吱!
就在這一刻,這龐大猙獰的鐵塔中緩緩泛起刺耳的聲響,四道目光齊刷刷的向著緊閉已久的漆黑鐵門望去,就像一隻巨獸爭開了血嘴,腥臭嗆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鐵門緩緩打開,無盡的黑暗讓人看不清。
「執法塔開啟了?」兩名執法者難以置信道,聲音中有著掩飾不了的錯愕。
「開啟了!」步韻寒修長白皙的手緊握著搖動的衣角,其美目停落在無盡的黑暗中。
「他真的走出執法塔了!」中年人的聲音也泛著少許激動。
就算先前猜測蘇敗會走出執法塔,只是親眼目睹這一幕的時候,饒是以中年人的性子也難得泛起了一抹激動。這數年以來,執法塔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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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墳墓的存在,他可是未曾見過有人能夠走出。
砰!砰!
細微的腳步聲在黑暗中泛起,這腳步聲彷彿是踏在眾人心頭,其心臟也砰砰加快跳動著。無論是步韻寒,還是中年人,其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漆黑的大門。半響後,一道消瘦單薄的身影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中。
刺目。猩紅的血衣比起朝陽還要奪目。
望著一臉平靜猶如進塔前的蘇敗,中年人眼瞳微微一縮,此刻蘇敗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出籠的凶獸,特別是後者那眼中瀰漫的一抹森然的淡漠,給人一種刺骨寒意的感覺。
「這小傢伙在執法塔中經歷了什麼?」中年人暗自咂舌,目光緩緩從蘇敗臉上移開,落在其身上,那猩紅如血的衣衫絕對是因為染了太多的血若造成的。
蘇敗目光無悲無喜的在四人身上一掃而過,當其目光掠過步韻寒那張精緻的玉容時。蘇敗劍眉輕微一挑,好似在那裡見過這女子,只是記憶中卻沒什麼印象。看向中年人,蘇敗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繼續向前走去,夕陽的餘暉投落在臉上,讓蘇敗有些不適應,有些刺眼。
步韻寒美眸緊緊盯著走來的蘇敗,目光落在那張有些邪魅的俊臉上,記憶中的那道臉有些模糊,不過再次見到蘇敗的時候。步韻寒卻依稀看到了有些熟悉的輪廓,不過在這張臉上卻再無昔日的稚嫩,特別是後者那內斂的氣質,讓她神情微怔。
同時。步韻寒又有
看著走來的蘇敗,步韻寒嬌軀挺得猶如一朵雪蓮,心中卻有些躊躇,自己應該如何和他打招呼?同時。步韻寒也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蘇敗安然無恙的走出執法塔。那也就是說,自己和父親之間的約定,是自己輸了。想到這裡,步韻寒突然覺得蘇敗先前那張有些好看的俊臉也變得平凡起來,淡淡的看著蘇敗,好似要在等待蘇敗先開口。
十米,五米,三米,兩米,一米!
步韻寒明眸盯著蘇敗,保持著一如既往的沉默。
兩道記憶中的身影在此刻相遇,未掀起任何的漣漪,蘇敗只是覺得這女子有些熟悉,卻記不起她是誰,直接錯身而過,與此同時,步韻寒那猶如冰雪的眸子中也泛起一抹惱怒,「蘇敗!」
步韻寒的聲音帶著格外的清冷,就像深秋時,用雙手捧起冷冽的山泉水。
止步,蘇敗微偏著頭看著這張有些好看的側臉:「有事?」
只是蘇敗一開口,一股嗆鼻腥臭的血腥味就撲面而去,接連三日喝著青妖血蛇的血,蘇敗無論是身體還是口中都充滿了那種血的味道。腥味撲鼻而至,步韻寒高挺的玉鼻輕微一皺:「父親找你有事情,他囑咐我將你帶過去?」
「你父親是誰?」蘇敗看著有些漂亮不像話的女子,打量了一眼。
你父親是誰!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能聽出其中的含義,這小子壓根就不知道自己是誰。四周的溫度在這一剎那下降了好幾度,步韻寒臉色寒氣,清冷的嗓音響起:「步驚仙!」
步驚仙!蘇敗眼瞳猛地一縮,有些認真的打量著步韻寒,步驚仙確實有個女兒,根據倒霉蛋那模糊的記憶,蘇敗依稀記得倒霉蛋兒時也曾接觸過,怪不得見到這女子有些眼熟,不過大概也有九年沒見了。輕微點頭,蘇敗應了句:「步叔找我?恰好,我也想找步叔!走吧!」
還真是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蘇敗有些無趣的想到。
步韻寒瞪了蘇敗一眼,看這傢伙先前的表情絕對是把自己給忘記了,特別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後,連打招呼都未打,這種冷淡的態度讓步韻寒有種錯愕不及的感覺,看著蘇敗的背影,步韻寒心中思緒翻滾,肅容道:「你知道怎麼走?」
這句話讓蘇敗抬起的腳步驟然停頓在半空中,微微皺鼻,好像自己還真不知道怎麼走。這麼多以來,倒霉蛋親自去找步驚仙的次數可是寥寥無幾,大多數時候是步驚仙來找他。
「不知道!」蘇敗乾淨利落道,轉身望向步韻寒,「你帶路吧!」
步韻寒眼眸微抬,至今還不敢接受眼前這一幕,他居然走出了執法塔。
難道自己真要嫁給這個邋遢的傢伙?步韻寒突然感覺有些荒唐,有些無力的抬步向前走去,「跟我走!」就算內心思緒翻滾,步韻寒臉上卻依舊一副冰冷的神情。
蘇敗回眸望著漆黑的鐵塔,這地方,我會再來,而且不會隔太久,迎著初升的朝陽,蘇敗大步向前走去,只是他的手卻仍然按在劍柄上,一抹猩紅的血跡在劍柄間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肅殺的寒意,比起這秋風更冷。
看著蘇敗和步韻寒兩人的離去,中年人若有所思,旋即露出荒唐的笑意,難道那件事情真的是真的?步長老要將步韻寒許配給蘇敗?中年人搖著頭,其身子卻徒然僵硬,轉身望著那展開的鐵門,眼露出一抹震撼:「應該還要算數時辰才算三日,他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聞言,兩名執法者挺起的身子也是一僵,眼中掠過一抹難以置信,想要提前出執法塔,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將第三層中的妖獸殺光,這傢伙該不會是殺光了第三層的妖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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