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雲箋的話語讓塔主大概明白了一些,他看著眼前的一男一女,隨後出聲試探:「那些人都怎麼了?」
「全被我們殺了。」女子隨意至極的開口,目光看著塔主,濃妝艷抹的臉龐上浮現出一種說不出來的嫵媚艷色:「塔主大人不是說過嗎?五個時辰後還站在軒轅塔的便是勝者,如今只剩我們二人,這勝者便是我們了,不是嗎?」
此話讓塔主笑了起來,目光之中帶著說不出來的意味,隨後他看向書雲箋,出聲道:「這位公子,勞煩你給他們解毒吧!如此的樣子當真是滑稽可笑。」
塔主這話讓那一男一女微微一愣,完全不懂他所說之話代表何意。此時,站在兩個人面前的書雲箋快速的掏出兩粒藥餵入他們的口中。
「剛才是你嗎?你讓我吃了什麼東西?」女子感覺到自己吃了什麼東西,目光望向塔主,出聲問道。
「你們中毒了,這是解藥。」塔主聲音涼淡的說道。
「中毒?」女子有些不相信的看著塔主,語氣之中滿是疑惑。隨後她的目光望向男子,兩人的對視了一眼,目光之中皆是迷惑。片刻之後,兩人的臉色猛然一沉,望著眼前那些原本被他們殺死的人,又完好無損的站在他們的面前,兩人同時退後了一步。
「你們是人是鬼?」女子伸手指著花清茉等人,雙眸之中儘是恐懼之色。明明……明明他們將這些人都殺死了,怎麼會?怎麼會突然又活了?
聽到女子的話,那些人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說不出來的怒意,其中幾人忍不住心中的殺意拔劍指向那一男一女,剛想動手之時,花清茉走到他們面前,出聲道:「各位,這兩人也未真正傷到你們,若是你們現在動手,不就是與他們相同了嗎?而且,如今我們都站在這兒,最主要的還是挑選出我們這二十七塔的兩個人,其他事容後處置即可。」
如此的話語讓那幾人停了手,目光滿是怒意的看著那一男一女,將劍收回。
見此,那女子目光一轉,立刻心生一計,她快速的上前,手指對著花清茉的脖頸,目光望向眼前的一群武林人士,道:「小女子的指甲上面塗有劇毒,若是一不小心,這位公子的小命便不保了。雖然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始終都是你們的救命恩人,若是想要他活命,你們可得乖乖聽我的話。」
「你個心腸狠毒的女人,快放開公子。」周圍的武林人士見這女子突然挾持花清茉,目光之中皆是一陣緊張。武林中人以道義為先,花清茉既然救了他們,便就是他們所有人的恩人。如今自己的恩人被挾持,他們自然心中著急。
見這些武林人士如此神情,女子便知如今他們還有翻身的機會,只要以眼前的少年威脅他們,這二十七塔最後的勝者必然還會是他們二人。
目光略顯得意的看著那些武林人士,女子突然蔻丹的手微微的靠近花清茉脖頸處的肌膚,眼神極為妖媚的看著眼前的眾人,道:「想讓我放開這位公子也可,你們先跪下向我磕三個響頭,然後滾出軒轅塔。」
如此的話語讓那些武林人士臉色極為不好,但是花清茉在女子手中,他們又不好發作,怕會因為他們而害了花清茉的命。目光極為憤怒的看著女子,但是他們卻又無可奈何,站在最前面的一人正欲下跪之時,一陣笑聲傳了過來。
眾人循聲望了過去,便看到花清茉站在原地輕笑出聲,聲音清新疏朗,表情更是輕鬆隨意,彷彿此時被挾持威脅到性命的並不是她。
女子見花清茉突然笑了,立刻用手臂環住她的脖頸,唇附在她的耳側,惡語威脅:「這位公子,我知道你足智多謀,不同常人,但你如今的命可是在我手上,你還是安分點比較好。」
「姑娘,你知道什麼樣的人最可憐嗎?」花清茉偏頭看著女人近在咫尺的臉龐,唇角的笑容清雅的猶如林間紫竹,淡疏優雅。隨後她的身影猛然從女子的面前消失,等到再出現時,已經在女子的身後,手中銀針抵著女子的脖頸,銀光閃爍。
「讓在下告訴姑娘,自不量力的人可憐,垂死掙扎的人也可憐,而姑娘兩者皆有。」花清茉話音剛落,手中的銀針便快速的刺入女子的脖頸,頓時她整個人猶如失去了力量一般倒了下去。
見此,那男子立刻向花清茉衝來,想要救那女子。不過書雲箋的手看起來很是無意的拂過男子的胳膊,緊接著那男子走了幾步,便直接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如此的狀況讓塔主不禁笑了起來,他望著書雲箋和花清茉,道:「兩位公子足智多謀又臨危不懼,看來這二十七塔的勝者非你們二人莫屬,不知道各位武林朋友覺得如何?」
塔主問向周圍的武林人士,也算是詢問這些人的意見。不過他倒是認為相比於其他塔中死了那麼多人,他的二十七塔倒是少了不少的血腥殺伐。而這兩個清秀少年,與一般的人不同,雖然這所謂的計中計像是給這兩人設下的,但實際上卻是給這塔中,除了他們彼此所有的人設下的。如此的足智多謀,當真是可造之材。
「兩位公子救了我們的命,我們自然沒有話說,但你們軒轅塔當真是太過分了,竟然放毒蛇圍攻我們,難道簽了生死狀,我們這些人的命就可以隨意的處置了嗎?」一男人怒氣沖沖的問向塔主,此番若不是得那兩位公子相助,他們必然會像最初的幾人中蛇毒而死。
「是啊,你們軒轅塔做事難道就是如此泯滅人性?不拿人命當回事嗎?」
「……」
對於周圍人的質問,塔主只是微微的笑了笑,隨後道:「各位如今可以出去看看,其他塔中至少有一半人喪命,而這二十七塔不過才死了幾人,已經算是老天憐憫了。」
如此的話語讓那些武林人士一愣,有幾人則是走出了軒轅塔,想要去看看這人說話到底是真是假。但一到外面,他們便知二十七塔的塔主沒有騙他們,他們周圍的幾座塔此時皆都是不停的從中抬出屍體,而是死狀淒慘,更有甚至手腳都已經不在。
再次回到二十七塔中,塔主看了那幾人的臉色,又是一笑,道:「此番比武,勝者為將,所以朝廷讓我們軒轅塔行殘酷之法,因為戰場自從從未有仁慈二字可言。眾位很是幸運與墨公子以及趙公子一起,他們的謀略救了你們一命,如今請各位先行離開,在下還要幫兩位處理接下來的事情。」
「那這兩人,我們可以帶走報仇嗎?」其中一人看著那一男一女,目光之中滿是恨意。
塔主低頭看了看那一男一女,點頭,道:「自然可以,若這是戰場,他們已是俘虜,對於俘虜,你們想要做什麼都可。」
聽到這話,那些武林人士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的高興。他們紛紛和花清茉以及書雲箋道謝告別,之後便拖著那一男一女離開了。
待軒轅塔安靜下來之後,塔主望向花清茉以及書雲箋,出聲問道:「如今只剩軒轅塔的人,兩位公子可以詳細說說你們到底做了什麼嗎?」
「其實,也沒什麼。」花清茉看著塔主,聲音極為的隨意。她望向書雲箋,兩人相視一笑後,她繼續出聲說道:「在蛇群包圍之時,我便知曉十樓中未有蛇,那裡便是軒轅塔為我們留下的,這五個時辰中的棲身之所,所以我想我們到了那裡應該就能平安的度過這五個時辰。不過,這裡面的人與我素未相識,所以便仔細的觀察了一番。」
「在我提出要相互幫忙離開之時,只有他們二人臉色不對,所以我便讓我這兄弟給他們下了藥,藥效大概有十個時辰,只要他們動了殺意,便會產生幻覺,所見便是所想的一切。他們之所以看不到我們這些人,是因為他們認為我們都死了,所以便無法看到。」
「可是,在那上面的三個時辰,其他的人為何不對他們動手?」塔主對於此事亦是不解,看他們的樣子應該因為此事很恨這兩人,那為什麼在上面那麼長時間都未曾動手?
「因為我給他們下了迷藥,都睡著了,還怎麼動手?」書雲箋出聲回答,隨後她望向擂台周圍殘留的藥粉,道:「其實,我的藥那些紫月蛇一輩子都進不了,不過若是這樣,那些武林朋友怕是不會輕易的放棄這勝者之位,必然是要一番血拚殺戮。我們想要的是這次比武的勝利,不想在比武之前先動手,墨兄便出了這計策。」
聽到這兒,塔主當真是有些想笑,這兩個少年看著不過十四五歲,這謀算人心的計策倒真是高明。以救命之恩讓這些人自動退出,放眼這一百座軒轅塔怕是也只有這兩人了。不過,他們一人計謀出眾,一人善用毒藥,兩者相輔相成,才能得到如斯收穫。
「不過兩位公子可曾想過,那兩人若是不動手,你們又要如何?」塔主再次詢問,畢竟很多時候都是一念之差,若是當時那兩人未動殺意,他們的一切算計不就是白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