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白紫簫冷冷的說了一句,目光只是凝視著前方,並未看向他處。隨後那些女子快速的站了起來,將門推開。
走進房間之中,裡面已經點上了爐子,倒也暖和的很。白紫簫走進裡面,便鬆開了花清茉的手,然後坐在了一邊鋪著大紅色的貴妃榻上。與此同時那幾個美艷女子走到了白紫簫的四周,開始幫他捶腿,按摩肩膀,按摩手臂。
這情景讓花清茉愣了一下,她立在原地半響後,轉身正準備出去之時,白紫簫的聲音傳了過來。
「小丫頭,過來。」
聽到這聲音,花清茉便停住了腳步,轉過身時,那幾個美艷女子已經站到了一邊。她走到白紫簫的面前,剛準備說話之時,白紫簫伸手拉著她坐在他的旁邊。
「你往哪兒去?」白紫簫的目光凝視著她,問道。
「茉兒不想打擾九千歲。」花清茉直視著他的雙眸,回答。
「打擾?」白紫簫暗紅妖冶的唇慢慢的吞吐出這兩個字,聲音一如的冷漠,但是卻又帶著別種不同的味道。他凝視著花清茉,雙眸點漆如墨,濃深異常,但是微微抬眸之間,眸中卻彷彿有著一點微弱的光芒。他的手慢慢的挑起花清茉的下巴,指腹微微的劃過她的唇,涼涼的開口:「本督主記得司徒恆碰過這裡對吧?」
「嗯!」花清茉應了一聲,並未有所隱瞞,司徒恆的確吻過她。
「本督主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人碰,小丫頭你說該怎麼辦?」白紫簫邪魅一笑,問她。
花清茉微微思索了片刻後,一本正經的答道:「那就只能砍了恆世子的唇。」
「這個方法不錯,哪日本督主試試。」白紫簫微微一笑,隨後他慢慢的俯身,唇附上了花清茉的唇。
涼涼的觸感傳了過來,沉香的氣味在她的唇齒將瀰散開來,淡而輕薄,可是卻又濃重異常。
他們之間有過三次如此的接觸,第一次是白紫簫主動,因為太過驚訝,她連推開他意識都未曾有過。第二次是她主動,白紫簫緊擁住了她。而如今,依舊是白紫簫主動,她沒有驚訝,但是卻也沒有推開他的想法。
「依舊很香。」白紫簫的唇很快離開,拇指的指腹在她的唇上拂動著。
花清茉微微有些沉默,隨後她一如往常的溫和一笑,道:「依舊很涼。」
這話讓白紫簫唇角的笑微微的加深,隨後他抬起左手,微微動了一下,周圍的那幾個女子便行了行禮退了出去。當門關上的時候,白紫簫的手停止的拂動,拇指按在花清茉的紅唇之中,問道:「剛才你是看到他們身體中有蛇?」
「嗯!剛才見那些刺客時便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所以我多了個心眼看了看,便看到那些人咽喉之處有著蛇,而且看那蛇的動作便是要破口而出,所以我想這蛇大約也是用來行刺九千歲的第二手。」花清茉清聲的回答,目光之中有著些許的沉寂。雖說她也見過有人刺殺白紫簫,但是卻未見過這樣的場景,著實很詭異。
「看這手法該是宋簾閣在北疆之地培育的殺手,不得不說此次要刺殺本督主的人倒是多了一些心眼,有進步。」白紫簫別有深意的一笑,隨後他的手滑到花清茉的眉下,指尖微微的劃過,目光極為認真的凝視著她的雙眸,道:「你的這雙眼睛倒是適合做殺手,想不想成為一把殺人的劍?」
這話讓花清茉愣了一下,畢竟白紫簫所說之事她從未料想得到,沉思了片刻之後,花清茉點了點頭,道:「若是想要活著便必須殺人,茉兒願意磨礪成劍。」
「此話聽來,你這一年倒也是成長了不少。」白紫簫微微一笑,隨後他將花清茉抱在懷中。
而花清茉也抱住了白紫簫,臉埋在他的胸膛,微微的點了點頭:「茉兒只是覺得既然別人下手殺我,我何必留人性命?」
「有此覺悟,甚好。」
隨後大概過了兩個時辰,司徒宣派人來通知,說此夜在廣心閣設有宴席,邀白紫簫與花清茉一同前去。對於此事白紫簫只是讓下人回了司徒宣,並未說些其他。
夜幕很快降臨,天空之中白雪依舊不斷落下,整個清梅園雖然籠罩在夜色之下,卻又泛著一點白暈。從簫院到廣心閣雖說是不遠,但是如今天黑路滑,又大雪遮目,倒是浪費了不少時辰。
等他們到廣心閣的時候,裡面的人也都差不多齊了,而白紫簫與花清茉的到來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目。一個權傾朝野的太監,一個多番改變未婚夫婿的郡主,兩個人如此湊到一起,倒真是讓廣心閣中的人覺得好笑至極。
「參加皇上!」花清茉與白紫簫一同行禮。
司徒宣看了看兩人,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隨後他走上前扶起白紫簫以及花清茉,道:「義兄,嫂子,不必多禮,坐吧!」
「謝皇上!」白紫簫牽著花清茉坐到了右邊前方的位置。
坐下之後,花清茉看向四方,發現周圍的人倒是極為的關注自己,似乎很是興趣。
此時,司徒映拿起了酒杯,面向花清茉和白紫簫,道:「本王以為九千歲娶得是寧郡王府的八小姐,但是誰知道最後竟然會變成清河郡主,當真是出乎人的意料。不過九千歲和清河郡主倒是異常的相配,一個無嗣,一個剋夫。」
如此的話語一出,各王侯府的人都笑了起來。平日裡他們都暗自受了白紫簫不少的氣,但是苦於白紫簫的勢力,也都只能暗暗的忍著。如今他一個太監娶親,這不是主動給他們嘲笑的理由嗎?
聽著這些人的笑聲,花清茉的表情極為平靜,而白紫簫也只是靠在太師椅上,支撐著額頭,靜看著那些人。大概過了一刻,白紫簫伸手輕輕推了推面前的茶杯,頓時東西碎裂的聲音傳出,而周圍的笑聲也瞬間止住。
「眾位這笑聲不錯,聲音甚是甜美,本督主覺得好聽,要不今夜到本督主的簫院外笑一晚上來賀本督主娶親之喜如何?」白紫簫邪魅的笑了笑,目光環過廣心閣中的人,涼涼的問道。
這問題頓時讓所有人笑不出來了,不過很快,司徒詡溫和的勾起了唇角,道:「九千歲何必生氣?咱們華朝怕是沒有一人能夠料到九千歲會娶親,所以自然有些驚訝,以致於此刻失態了。」
「哦?是嗎?」白紫簫邪佞的一笑,然後幽冷的道:「本督主成親已有三日,眾位到現在還在失態,當真是失態得很,或許你們是呆在自己的位置上太久了,有些忘乎所以了吧?」
此話讓司徒詡也無言以對,畢竟他們剛才是有些忘乎所以,失了分寸。而在此時,司徒元澈端著酒杯站了起來,看向花清茉,道:「清河郡主,你是小王的救命恩人,雖說先前賀過你成親之喜,不過既然新郎換人了,那麼小王便再次恭喜清河郡主。」
「多謝小王爺!」花清茉對著司徒元澈一笑,隨後她端起了桌上放著的酒,輕飲了一口。
見她喝完司徒元澈只是隨意一笑,然後他又倒了一杯酒對向白紫簫,出聲道:「九千歲當真是好命,娶到清河郡主如此好的女子,不過希望九千歲要珍惜,別失了興趣之後就丟到了一邊。」
「小王爺此言差矣,就算丟到了一邊,也是本督主的東西。」白紫簫端起桌上的酒杯,金色的護甲在宮燈的照耀下顯得璀璨芳華,上面鑲嵌的紅寶石光華流溢,耀人眼目。
對於白紫簫這話,司徒元澈的表情微微一沉,隨後他淡淡的一笑,道:「雖說如此,不過九千歲可要記著了,有些東西雖說現在是你的,但是卻不一定以後都是你的。」
「小王爺的話本督主記住了,不過既然現在是本督主的,那麼便永遠是本督主的。」白紫簫邪魅一笑,然後飲下了手中的酒。喝完之後,他轉動著酒杯,然後手一鬆,酒杯直接摔到了地上。
有些尖銳的聲音傳了過來,這讓廣心閣中的其他人默然不言,沉寂異常。而白紫簫則是妖嬈至極的笑著,絕美妖艷的面容此時更加的邪魅,隨後他看向司徒元澈,道:「若是本督主的東西別人想要,那麼留給那人的就只有壞了的。」
此話讓司徒恆的面色更加的幽沉,他微微一笑之後,坐了下去沒有再說話。此間的波動周圍人都看在眼中,也都沒有再多什麼話。此時,坐在龍椅之上的司徒宣微微的笑了笑,隨後出聲道:「朕今日雖然是再次設宴,不過卻是有件寶貝想要給眾愛卿看看。」
司徒宣的話讓閣中的人有些驚訝,所有人都議論紛紛,似乎都在猜測司徒宣所說的寶貝是什麼。過了一會兒,司徒朔夜看向司徒宣,笑容一如既往的隨意張揚:「皇兄,你就不要賣關子了,既然有寶貝就拿出來讓我們見識見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