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恆的聲音猶如一陣暖風一般,溫柔而又純淨,沒有一絲的雜質,更沒有一點的其他。這讓花清茉覺得自己對於司徒恆實在有些不公平,他喜歡自己,可是自己卻這樣利用他。
微微沉思了片刻之後,花清茉對著司徒恆溫和的笑了笑,隨後她將手放在他的手上,道:「司徒恆,你可想好了,我已非完璧,更是要求你此生只我一妻,這樣的要求之下,你還要娶我?」
「娶,你嫁不嫁?」司徒恆緊盯著花清茉,明亮的雙眸此時深如暗夜,漆黑而又濃重,彷彿深幽的碧潭一般,吸人心魂。
花清茉聽他如此問自己,不禁笑了笑,隨後她點了點頭,道:「你若是娶,我便嫁。」
她的聲音剛落下便直接被司徒恆拉入了懷中,隨後他的雙手緊緊的環住花清茉的腰。這動作讓她不禁一笑,隨後她也抱住了司徒恆。如今她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只是沒有想到這麼順利。看來,沒有了百里予澈,也讓司徒恆放下了束縛的枷鎖。不然,他今日是絕對不會這樣的。不過這也好,省得她浪費時間與精力來勾(gou)引司徒恆。
兩人靜呆了片刻,司徒恆放開花清茉,手慢慢的移到她的臉上,拇指的指腹輕輕的劃過花清茉粉色的唇。
「你知不知道在崖底之時,我聽說你因為救小王爺親他的時候有多嫉妒?」司徒恆的盯著花清茉的唇,隨後凝視著她的雙眸問道。
花清茉微微有些詫異,她當初的確是對德親小王爺做了人工呼吸,但是那是急救又不是親吻,這人怎麼這般小氣?默了片刻,花清茉靠近司徒恆吻上了他的唇,然後微微的移開,道:「這樣還嫉妒嗎?」
「還有一些。」司徒恆的目光深了片刻,但是表情看起來卻很高興。
花清茉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隨後再次吻上司徒恆的唇。當她想要離開之時,司徒恆的手附在她的腦後,禁錮了她的動作,隨後他溫柔加深了這個吻。
這與剛才的淺淺觸碰有很大的區別,花清茉感覺到司徒恆的唇舌在她的口中留下了痕跡,而她不討厭,也不喜歡,只是能夠接受而已。
過了片刻,司徒恆的呼吸漸漸加重,而花清茉則是清醒的很,正當她想要推開司徒恆,避免他失控之時,司徒恆先她一步放開了她,然後將她抱在懷中。
「抱歉。」司徒恆微微的喘氣,聲音之中有著些許的歉意。
對於此,花清茉不禁有些想笑。這世子大人大概是第一次與女子這樣親密接觸,所以才會有些不能自持。不過,他竟然還能克制住自己,看來他對自己真的有情。不然若是別人,反正都知道她與雲王爺有過接觸,絕對會放任自己的想法,此時直接要了她也是有可能的。
就衝著司徒恆對自己的這份情誼,她也會好好的對待他,試著喜歡他的。
過了片刻,司徒恆鬆開花清茉,道:「我以後叫你茉兒可好?」
「隨你喜歡。」花清茉笑了笑,隨後她看著旁邊的坐屏,道:「恆世子,你用力扶著坐屏,我扶你起來。」
「好!」司徒恆聽話的扶著坐屏,此時花清茉用力的支撐著司徒恆的身體,將他扶了起來。隨後,花清茉讓司徒恆扶著坐屏站著,而她走到一邊,將放置的椅子移了過來,然後扶司徒恆坐了上去。
「恆世子,我去外面叫人來扶你出去,勞煩你在這兒等一會。」花清茉對著司徒恆笑了一下,隨後轉身便準備走出艙內。
不過,司徒恆很快的拉住了她的手,溫柔的道:「茉兒,我想與你獨處一會兒,你能否陪我?」
「不能。」花清茉轉頭溫和的笑了笑,然後掙脫出了司徒恆的手。走了幾步後,她停了下來,輕聲道:「恆世子,我們如今孤男寡女,傳出去對你聲譽不好,我也不想讓你落得一個朝三暮四的罵名。或許我這樣有些自私吧!但是我想與你名正言順的在一起。」
說完之後,花清茉便走了出去。司徒恆望著她的背影不禁笑了起來,目光極為溫柔。
到了外面,花清茉站在畫舫的一邊,看著浣溪河有些發呆。明明她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可是她的心似乎並不想要這樣。嫁給司徒恆明明是一件極好的事情,可是她卻並不是那麼的開心。
到底為什麼?明明她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可是為什麼她不開心?
想了一會兒,花清茉依舊沒有想到答案。隨後她便沒有再想那麼多,去尋了西王府的人道艙內去。司徒恆出來的時候讓下人將他扶到畫舫邊的椅子上坐著,隨後便讓下人都退了下去。
「恆世子這是怎麼了?沒事吧?」楚菀華看著司徒恆,有些關切的問道。
「勞菀華郡主擔心了,本世子無大礙,只是不小心撞了一下。」司徒恆溫和的笑了笑,目光卻是看向花清茉。而花清茉只是對著他笑了笑,並未說話。
其他人並未發現兩人之間有何不同,花旻止伸手撫了撫花清茉的長髮,溫聲道:「茉兒,剛才畫舫與楚王府的畫舫撞上,你有沒有何處受傷?」
「哥,你不用擔心,我沒有事,是恆世子為了救我才會被撞的,你應該問候的是恆世子。」花清茉清聲的開口,笑容一如既往的寧靜優雅淡然如水。
聽到這話,花旻止不禁看向司徒恆,感謝的道:「多謝恆世子救了茉兒。」
「王長子不必謝本世子,舉手之勞而已。」司徒恆溫和的笑了笑,笑容猶如月華流水一般清雅幽靜。
在畫舫上呆了大概兩個時辰,天漸漸的暗了下來,一輪圓月從東方的盡頭升了起來。而他們的畫舫剛好駛向東方,明月在水上投下了一層美麗的倒影,而他們好像是在走向明月一般。
「姐姐,月亮好圓。」已經醒來的花彧卿指著東方的明月,對著花清茉,高興的說道。
「嗯,很圓。」花清茉溫和的笑了笑,隨後她拉住花彧卿,警告他,道:「好好坐著賞月,不許亂動知道嗎?要是不小心掉水裡去,如今這天這麼黑你說要怎麼辦才好?」
「我知道了,姐姐,我不會調皮的。」花彧卿對著花清茉保證,隨後他倒真是乖乖的坐到了下來,一邊吃月餅一邊賞月。
見此,花清茉也走到一邊,剛一坐下來,司徒恆便將一邊放著的紫薯山藥糕推了過來,柔聲道:「這糕點味道不錯,你嘗嘗。」
「嗯,多謝。」花清茉看了司徒恆一眼,對著他溫和的笑了笑,隨後她拿起一塊紫薯山藥糕吃了起來。
旁邊的畫舫大多是笙歌曼舞吵鬧的很,而他們的畫舫只有這幾個人靜靜的賞月,倒真是安靜寧人。此時,旁邊的畫舫傳來了聲音。
「恆世子、菀華郡主、王長子、清河郡主,好久不見啊!」司徒元澈站在一邊的畫舫上對著他們打招呼,他的身後能夠看到舞女曼舞,歌聲也隨著傳來,倒真是格外的熱鬧。
花清茉等人向司徒元澈打了個招呼,問候了一聲。
「小王爺倒真是喜歡玩鬧,中秋賞月還是安靜些比較好。」楚菀華微微一笑,目光看著德親王府畫舫上的那些歌舞,不禁搖了搖頭:「這些歌舞當真是俗不可耐。」
聽到這話,花清茉轉頭看了看,雖然舞蹈並沒有什麼出奇之處,不過那幾個舞女倒真是國色天香,也不是不能入目。回頭的時候,她發現司徒恆在看自己,不禁出聲問道:「你不賞月,看我做什麼?」
「賞月隨時都可以,不過能與你如此靜靜的呆在一起,當真是難得。」司徒恆溫和的笑了笑,月光落在他的臉上,更顯得他風華軒逸,五官出眾。
這話讓花清茉微微一愣,似乎真的如此。她與司徒恆每次相見周圍都是有很多的人,兩個人很少會碰到一起說話,如今倒真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花旻止、楚菀華以及花染歌都坐在另一邊,自然聽不進兩人的談話,而花彧卿雖然離他們近,不過他是不會注意他們,此時真的是他們認識至今難得的平靜。
「就算機會難得,你也別這麼看我,菀姐姐他們會發現的。」花清茉出聲提醒,她如今這時還不想讓人知道這事。畢竟她現在算是名不正言不順,即使司徒恆喜歡自己,但是在名義之上,他依舊是花姒錦的未婚夫,與她無關。
「我明日就會和父王提及我們之間的事情,不過他可能反對,所以你可能要等我一些日子。」司徒恆溫柔的一笑,隨後他伸手握住了花清茉的手。這動作讓花清茉的雙眉微微蹙起,但是她卻沒有掙脫出司徒恆的手。畢竟,已經決定了的事情,她是不會改變的。
「我會等你的。」花清茉清聲的回答,目光凝視著司徒恆,笑容寧靜安然。
從畫舫上回去的時候已經快到亥時,花彧卿早就睡著,是由花旻止抱著回來的。回到房間,花清茉直接走向了臥榻,有些失神的倒在了上面。
而剛好她的頭撞到了一個東西,花清茉立刻伸手去摸,隨後快速起來,詫異的看著臥榻上躺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