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予澈的聲音之中有些急切,俊美的臉龐上浮現出一絲的怒意。他冷視楚彥謙,厲聲道:「楚世子,你對外人風(feng)流可以,但是茉兒是你嫡親表妹,你做事的時候能不能多顧慮自己的身份?」
一聽這話,花清茉便知道百里予澈誤會了什麼,她看了楚彥謙一眼,道:「王爺,茉兒與表哥並未怎麼樣,只不過那日見到表哥,他與我開了個玩笑,想必是那玩笑讓公主誤會了吧!」
「她倒不是誤會。」楚彥謙淡淡的掃了花清茉一眼,出聲道:「只不過,本世子碰過的女人的太多,那日並未對你做什麼,她恐怕以為本世子對你有什麼特別,所以便想拿你出氣。」
楚彥謙這話,完全讓花清茉無語了。一是為楚彥謙的風(feng)流,二是為司徒朔夜的善妒。這兩人,不是她說,真的很相配。
此時,百里予澈猛然的將被子掀起,抱起花清茉就往外面走。花清茉有些詫異的看著他,問道:「王爺,你這是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不想你太接近楚世子,他這人太過放蕩形骸,本王怕你與他再接近又出什麼事。」百里予澈微微的用力,懷中花清茉的輕盈讓他有些心疼。
很快,回到寧郡王府,到了房間,百里予澈將她放在臥榻上,吩咐了她的丫鬟幾句,便離開了。
躺在臥榻上,沒過多久,楚向白便送了藥過來,喝完藥後,花清茉便躺了下來。
今日的壽宴真的讓她記憶深刻。
晚上,花清茉帶著華絮與四月,到了淮陰公主府,三人站在屋頂上,揭開了一片瓦塊,往房間中看去。從她們所在的地方,剛好可以看到繁華的梨木大床上兩個交疊的身影。見此,花清茉冷冷一笑,手中銀針暗光冷削,她正準備出手時,房間中壓著司徒朔夜的男子猛然抬頭,道:「是誰?」
如此敏銳的人讓花清茉一愣,她正準備離開之時,那人猛然的拿出一件衣服披在身上,拿劍便向房頂上刺了過來。
「快走!」花清茉連忙開口,向後退步,此時一雙手摟住她的腰身,將她帶離房頂,直到落在臨安城最高處的嵩尋塔上才停了下來。
「你這丫頭,真大膽。」身後的人,聲音清冷妖嬈,但是卻似乎夾雜著一絲說不出來的笑意。
花清茉微微一愣,回頭看著月光之下的白紫簫,冷寒的月光沿著他完美的側臉而下,一半在月光之下,月華流瀉,高雅華貴,彷彿明珠的璀璨,銀漢的高潔,美的令人窒息。而另一半隱於黑暗之中,冷漠幽靜,深沉冷血,彷彿孤夜的漠然,颶風的無情,詭異的讓人恐怖。
她呆滯了片刻,隨後白紫簫拉著她坐在了嵩尋塔頂。
花清茉有些不解的看著他,只見他拿下腰間的玫瑰紫緞子錦囊,抓出了一把瓜子,遞給她:「吃不吃?」
「吃。」花清茉接了過來,隨後開始嗑瓜子,白紫簫也抓著一把瓜子在嗑。月色姣好,兩個人坐在高處,對月嗑瓜子。
嗑了一會後,花清茉望向白紫簫道:「九千歲,剛才公主府的那人是?」
「她的面首,曾經畫南樓排名第一的殺手南曄。」白紫簫唇角的冷笑不變,目光望向司徒朔夜的公主府,冷聲道:「公主府的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你倒是膽大,就這樣帶著兩個丫頭就去了。」
「有仇不報,我睡不著。」花清茉很是不爽的嗑著瓜子,本來是想要今夜來好好報復司徒朔夜一下。誰知道這司徒朔夜不是省油燈,讓她白跑一趟。
而且,若不是白紫簫帶她離開,她真的不確定能從那樣的高手手下逃掉。
此時,白紫簫伸手按住她的頭,讓她靠近自己,兩人的臉龐接近,白紫簫冷嬈一笑:「想要對付司徒朔夜很簡單,本督主教你。」
「真的?」花清茉一聽這話,驚喜之極,她快速抓住白紫簫的手,很是期待的望著他。
許是從未見過花清茉這般明媚的笑容,白紫簫有些詫異,一直以來別人都是害怕他,躲避他。眼前的花清茉亦是,說不害怕他肯定是假的,不過對著他的時候還能笑得這樣燦爛,這世間或許只有她一人了。
「司徒朔夜是先皇最寵愛女兒,所以破例給她封王,讓她管治兩萬軍隊。這在外人看來的確是尊榮無比,不過一個女子踩在其他王爺頭上,你覺得司徒映、司徒詡以及司徒元佑會高興嗎?」白紫簫冷聲的說道,微揚的眉眼,妖惑的讓人迷醉。
「九千歲的意思是讓我藉著三王對付司徒朔夜?」花清茉出聲問道。
白紫簫並未回答,手從她的頭上滑到了她的臉上,護甲戳著她的臉,道:「延河水災,本督主認命監察,明日起就需去延河查看有無貪污現象,這兩個月估計都不在臨安城。你沒有本督主的庇佑,凡事注意些,本督主可不想回來時看見你成了死貓。」
開始的話,花清茉聽著覺得還挺讓人舒服的,至少他是在提醒她,可是後面那句死貓,花清茉越想越覺得難聽。她看著白紫簫,道:「九千歲你明日就走了,今夜能不能讓茉兒放肆一些?」
「又想咬本督主?」白紫簫唇角勾起,笑容似乎柔和了一些。
花清茉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大方承認。
見她如此直接,白紫簫的手慢慢的滑到她的胸前,目光妖嬈的看著她道:「你若是敢咬本督主,本督主就在這兒讓你失去清白之身。」
白紫簫的話讓花清茉雙眸一滯,她詫異的看著他,道:「九千歲,你不是……」
「太監也有享樂的方法,不然你以為本督主這麼多年如何度過這漫漫長夜?」白紫簫那禍國妖嬈的臉龐之上浮現出一絲無法訴說的笑容,他的手沿著花清茉衣裙的縫隙慢慢的探入。
花清茉感覺到白紫簫手的動作,快速的抓住他的手,出聲道:「九千歲,我……」她的話還未說完,白紫簫的手一把將她摟住,兩個人在嵩尋塔頂上滾了幾圈。
旁側傳來了利器的聲音,花清茉詫異的看了看那幾把小刀。此時,一人落在嵩尋塔上,手中的長劍快速的朝花清茉與白紫簫刺了過來。
見此,兩人快速的站了起來,白紫簫左手摟住她,右手抬起,食指點住來人的劍尖。瞬間,那人的人便停在了當場,無論他怎麼用力都無法靠近白紫簫與花清茉。
「自不量力。」白紫簫冷淡的說道,隨後內力一出,將劍震碎,那對面的男子整個人被震出了五米之外,摔在嵩尋塔上,大概是昏了過去。
此時,楚向白與夜行落在白紫簫的面前,立刻跪了下來:「督主饒命,屬下一時過錯才會讓那賊人驚了督主。」
白紫簫對於這話,彷彿完全沒有反應,連一絲的目光都沒有施捨給楚向白與夜行,花清茉知道白紫簫這樣子必然是在怪他們,不禁為這兩人擔心。白紫簫的手段她雖然不是很瞭解,但是卻也是有些明白他的性格,完全是眼睛裡揉不得沙子,如今在他的眼眸中楚向白與夜行就是犯了極大的錯,這後果絕對不輕。
楚向白一直在為自己跑腿,對她也是極好的,花清茉想了一會兒,道:「九千歲,他們也是無心之失,能不能原諒他們一次?」
花清茉的話剛說完,楚向白立刻道:「督主,都是我們的錯,清茉小姐只是為我們求情,請督主不要怪罪她。」
這話一出,花清茉有些不懂了。她很是詫異的看了楚向白一眼,隨後目光看向白紫簫,他此時目光極冷的看著她,猶如寒冰一般。花清茉完全不懂這到底是怎麼了,只是靜靜的注視的白紫簫。
四目相對,淡薄涼寒。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紫簫薄唇冷冷的張合,道:「花清茉,以後在本督主面前不要為任何人求情,不然本督主絕對不會對你優待。」
「為什麼?」花清茉有些不解。
跪在一邊的楚向白和夜行同時捏了一把冷寒,感慨這清茉小姐真是不知者不懼,要是他們借十個膽子也不敢向督主求情,更不敢向督主問為什麼,這可真是要命的事情。
「錯就是錯,對就是對,求情便是包庇,你這麼喜歡包庇別人嗎?」白紫簫冷視這花清茉,聲音無情。
花清茉愣了一下,她並未想過白紫簫會說出這樣的話,頓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而且,如今的白紫簫很明顯是生自己氣了,想起他明日就要走,今夜卻還來看她又救了自己一次,花清茉便覺得有些愧疚。
「對不起。」還是先乖乖的低頭認錯。
白紫簫並未說什麼,只是鬆開了她,冷聲道:「你回去吧,本督主現在不想看見你。」
如此的話語,更表露了白紫簫在生氣,花清茉伸手去拉他的手,白紫簫立刻甩開,她又去拉,白紫簫又甩開,她再去拉,白紫簫還是甩開,花清茉鍥而不捨的去拉,白紫簫亦是堅持拒絕的甩開。
不知道過了多少次,白紫簫終於沒再甩開她的手,花清茉不覺有些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