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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八十六章 你和死亡有關 文 / 初嵐迷泓

    山間路徑頗多,兩人選擇一條曲折但較寬闊的路上去,兩側有樹木隨風搖曳,聲音沙沙嘩嘩。

    前一段時間,孟海和李念十有一個願望,他們的心願是讓藍衣軍都學習法術,而目前藍衣軍已經學習了法術,這算是願望的初步實現。願望的實現是很快樂的,這個小願望的實現,讓孟海和李念十很開心,以後他們還要實現更大的願望,為了願望的實現,他們還需要付出更為艱辛的努力。

    對孟海來說,遠方山的風景是不新鮮的,不是說這裡的風景不好,只是像這樣的風景他已經見過。失去雲蟻墨的孟海,像是失去了魂魄,他在心裡說:不是因為寂寞才想起,只是因為想你才寂寞,眼淚落下的時候,所有風景都看透。

    孟海經常哼唱一些情歌,情歌能讓孟海的心舒暢,本來一顆堵著的心,因為哼唱情歌,一點點舒暢起來。

    此時孟海又在唱情歌,他哼唱:娘子啊,娘子,思念你啊娘子,娘子啊娘子,你在哪裡啊娘子。

    「你唱什麼?」李念十說。

    「我唱歌哩。」孟海說。

    「這裡有風,小心風鑽進你的肚子搗亂。」李念十說。

    孟海說:「我想雲蟻墨了。」

    「一個臭丫頭片子有什麼想的。」李念十說,「有時間你該想想軍事上的事兒,想想藍衣軍,想想怎麼打仗,不要想那些沒用的。」

    「師傅。您又在開導我,您又嘮叨了,」孟海說,「師傅,我不喜歡你嘮叨。」

    李念十說:「行,那你喜歡什麼就做什麼吧,我也不管你。」

    孟海說:「我就是想做我喜歡的事情,一直做下去。說實話啊師傅,我不太喜歡打仗,很多時候。我對軍事是提不起興趣的。很多軍事知識,我其實是不知道的。看我是個小王,看我也為藍衣軍做過些事情,那只是出於我的正義之心。」

    李念十說:「你怕死嗎?」

    孟海說:「怕。每當想起那些美好的事情會因為死亡而結束。什麼好吃的好喝的好玩兒的都會因為人的死亡而結束。我就有一種不捨感、遺憾感、恐懼感。我害怕死亡,然而我時常覺得死亡離我相當遙遠,我還年輕。並不是老了年紀,死亡還遠著呢。」

    「其實人隨時可能死亡,有人在很小的時候就夭折了,有人在年輕的時候就死於某種災禍,」李念十說,「先不管人什麼時候死,我想說的是,人總是會死的,不管你誰,總是會死的,就是說,人跟死亡有關係,你是跟死亡有關係的,你隨時可能遭遇死亡。」

    「我可不想跟死亡親密接觸,」孟海說,「我還沒活夠呢,你看我雖然也有很多煩惱,但我還是願意活著,活著真好,活著能享受,我就愛享受,我愛活著,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我怕死。」

    李念十說:「任何人都跟死亡有關,而大家不會因為自己跟死亡有關就天天恐懼,很多時候,人們忘了自己跟死亡有關,忘了自己是會死的。這正如監獄裡的死刑犯,在他們未死的時候,他們吃飯、說話等,也會很快樂。」

    孟海說:「師傅,您總愛跟我聊一些哲學上的問題,我跟你在一塊兒的時候,你會冷不丁地跟我說起哲學上的問題,今天就是。」

    「也許是我老了,」李念十說,「總是會想到死亡。」

    因為才下過雨,那樹上、草上、岩石上,還都掛著水珠,有一種毛茸茸的小動物,在舔舐岩石及草及樹上的水珠,可愛至極。

    就在旁邊的山石間,一個拿著竹竿的男人,在那裡晾衣服,他的衣服掛在竹竿上,竹竿高高舉起,舉起的竹竿,明亮亮的,上面的衣服,是剛剛洗的,還沒有干,在陽光中的衣服,正在一點點變干。這個男人剛才洗了衣服,此時身上的衣服很新。

    孟海看這個男人的時候,才注意到旁邊有一個茅草屋,那茅草屋跟狗窩差不多,那麼矮,那麼小,但看得出那是這個男人的住所了。

    經過交流,孟海知道這個人名叫王阿順,王阿順是個獵人,他在這山間打獵為生。他不吃熟食,逮到一隻雞,活啃。吃牛肉、羊肉、昆蟲肉等,也都是生吃,他從小就這樣。

    這王阿順,自小跟動物生活在一起,父母丟棄了他,狼救了他,他就跟狼生活在一起。後來跟老虎生活在一起,再後來跟獅子生活在一起。然後又跟龍獸生活在一起。他跟那麼多猛獸一起生活過,是地地道道的「獸孩兒」。

    王阿順是這樣的人,沒有人類的語言,孟海略通獸語,就跟著王阿順交流起來。孟海得知王阿順是個雙性人,他有男人的生殖器,也有女人的生殖器,既可以娶媳婦,又可以嫁給男人,他是這樣的人,他是這樣奇怪的人。王阿順面容好看,你看不出他是男人還是女人,一開始,你看著他是男人,可看了一會兒,你又覺得他是女人,他的身上,有男人的氣質,也有女人的氣質,他就是這樣的人,他就是這樣奇怪的人。

    王阿順是這樣的人,這足以使孟海感到奇怪,孟海不瞭解這類人。孟海和李念十在野外行走的時候,總是會遇到奇怪的事物,很有意思,孟海喜歡和李念十在野外走,野外總有奇遇。

    他們在行走的時候,又遇到一個人,這個人也奇怪,有兩個頭,一個是男人的頭,一個是女人的頭,其實這頭是比較難分男女的,它不像生殖器,一目瞭然。這兩個頭,一個是男人打扮,一個是女人打扮。這兩個頭,長在同一個身體上,這就很奇怪了。這個人,除了頭有兩個,不知道其它地方還有沒有成雙的。

    這裡有山間的霧氣,那雙頭人就在霧氣中吃早飯,他們的早飯吃這麼晚,都快吃中午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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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雙頭人會說話,兩個頭上的嘴都會說話,你跟他說話,相當於是跟兩個人說話,一個人,居然長著兩個頭,這很有意思,這真的很有意思。

    往前面走,山氣漸淡。孟海對李念十說:「你看那邊的一輪紅日,我看那紅日,就想到夜獨泓在天上,他在天一星,也就是在日頭那邊了。」

    李念十說:「是啊,也不知道夜獨泓什麼時候歸來,他可是人類的希望啊。」

    孟海說:「師傅,這兩天,我聽人說,過去的麒麟大劇院在四座大山上重建了,以前的蘭露國麒麟大劇院被水沖垮了,現在啊,人們又在四座大山上建立起了麒麟大劇院。這麒麟大劇院是幹什麼的,大家都知道。很多人都到麒麟大劇院裡面看戲啊看雜技啊等。問題是,最近,麒麟大劇院出了問題。」

    「出了什麼問題?」李念十說,「這段時間我關心藍衣軍,沒有關心藝上的事兒。」

    孟海說:「四座大山上的麒麟大劇院都被天一星人控制了,天一星人要求演出他們的劇目,天一星人的天一劇,都是歌頌天一星人的,而且詆毀地球人。這怎麼能行呢?地球人的大劇院,卻被外星人控制,而且被要求演出外星人的戲劇作品,這怎麼能行呢?恥辱。恥辱。恥辱啊。」

    李念十說:「天一星人的戲劇,我還沒有看過,不瞭解。」

    孟海說:「我聽人說了,今天晚上,在遠方山麒麟大劇院有一個演出,演出什麼呢?演出殺人,演出劊子手,演出殺頭。」

    「是嗎?」李念十沒有聽到這個消息,他也感到好奇。

    孟海說:「師傅,今天晚上,要不要到麒麟大劇院觀看演出呢?」

    「砸場子嗎?」李念十說,「去攪局嗎?」

    孟海說:「不行,天一星人有天一兵把守劇院,如果誰鬧事,肯定沒有好下場。」

    「那我們老老實實看演出吧,」李念十說,「今天晚上的演出,有名字嗎?」

    「當然有名字了,」孟海說,「這次演出的作品,名字叫刀光劍影。聽說演出舞台上,有殺人的場面,這殺人的場面,是真殺,並不是做樣子。殺的人是地球人。有的地球人硬是闖入了天一星人的軍事禁區,被判了死罪,這次演出,天一星人要在舞台上殺掉這些地球人,這是真的,他們真的要殺人。」

    「這麼說,天一星人要在舞台上執行死刑了?」李念十說,「他們弄出一個虛構的故事,在故事中有殺人的場面,然後他們就把被打扮好的地球犯人帶上舞台,真刀真槍的把他們殺掉?是這樣嗎?」

    「千真萬確。」孟海說,「過去的表演,很多動作啊場面啊都是象徵性的表演,這次麒麟大劇院的演出,也有很多象徵性的表演,然而裡面的殺人,卻是真殺。在舞台上真的殺人,這簡直不是表演了,而是表演加真人真事,表演加殺戮,表演加血腥。」

    李念十說:「虧他們想得出。今天我們就去麒麟大劇院看看,看那些外星人能整出什麼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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