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酒店有晚餐,李念十和孟海在房間裡吃晚餐,馬茶不想吃,只喝了一桶八寶粥。
李念十說:「人是會變的,有的人今年很好,明年就變壞了,有的人小時候老實,長大後就不老實了,有的人開始是男的,後來變成女的了,人是會變的,就說霍貓吧,以前是大俠,現在是詩人。不理他了。」
孟海說:「我過去也遇到過變化了的人,有些人,簡直是變色龍,很善變,我不喜歡。我以前遇到過很多自己不喜歡的人,他們喜不喜歡我我不管,反正我是不喜歡他們。那些阻礙我前進的人,那些嘲笑我的人,那些用厭惡來排擠我的人,讓我一度苦惱,那些我不喜歡的人,我要遠離他們。有些夢想,要一生堅持,堅持夢想,永不言棄,有些人,是一生也不能原諒的,有些人,是一生都要遠離的,有些事情,是一生都要痛恨的。我要成長,去掉壞的,吸收好的,我要成長,從悲傷的我,成長到快樂的我。」
「你說的很隱晦。」李念十說,「你肯定有你的心事,你有你十分討厭的東西,你可能承受過別人沒有承受過的壓力,你可能遭遇過別人沒有遭遇過的遭遇,可能你在遭遇悲痛時,你心都要碎了,你想要衝到馬路上,撞死在奔馳而過的馬車上,你悲痛極了。這只是舉一個例子,我是說,你也許曾經遭遇過十分難過的事情,所以你用隱晦的語言來表達你的情感。你又不想露骨地說明一些事情,你不想暴露自己。你總想保護自己。」
孟海說:「我遭遇過不好的事情,我是知道的,我想其他的人,也是一樣。地球人遭受天一兵的摧殘,在人們心中留下的傷痛,是持久的,即便多少多少年過去,人的心,怎能復原?悲痛的事情。給人造成的心理陰影。是長久的,很可能,在人老了,在人一大把年紀了。還會記得幾十年前所遭遇的悲痛事情。再次想起。還是悲痛。」
李念十說:「建立大山軍,只能是去戰鬥,去跟天一兵抗衡。而對於人們心靈受到的傷害,軍隊是沒有辦法解決的。那些悲慘的事情,那些人們不喜歡的事情,在人們心中留下的陰影,是那麼長久,多少年過去後,人們還是會心有餘悸。」
孟海說:「以前自由軍在蘭露國的殺戮行為,至今人們談起,還是咬牙切齒,人們的傷痛,是那樣地難以痊癒。」
李念十說:「地球上的人是很多的,整個地球上的社會是很複雜的,不管多複雜,我們都要分析它。有些言論,我們必須發表。有些事情,我們必須做。」
孟海說:「是這樣的,一些重要的言論,必須要說。我有時候會說一些話,我認為有些話,在說的時候,要保持一份虔誠。有些人會把自己說的話刻在石頭上,或者弄一個匾掛起來,其實,有些時候,自己說的話,是沒有必要銘記的。真正的話,自己說出來,就可以了,真正的話,自己說出來就可以了,說完就死,也是可以的。當然,這樣說有些極端,但說完就死這四個字,不是很虔誠麼?有些人模仿夜獨泓著書,有些人模仿夜獨泓演講,他們不知道夜獨泓面對理想是很虔誠的,他的書,他的演講,都是很虔誠的。那些人,根本就沒有一顆虔誠的心,而去模仿夜獨泓說話,他們很笨拙地模仿夜獨泓。」
李念十說:「對,你說的對。就說詩人吟詩吧,好的詩人,會從詩中獲得快樂,只要吟詩,就能快樂,吟完詩就死,也無所謂了。而那些不愛吟詩卻要模仿詩人吟詩的人,他們口中說出來的詩詞,是缺乏真誠的,他們說完之後就死掉,是很冤的,因為他們不曾獲得吟詩的快樂。」
孟海說:「這就好比愛情,有人的愛情是真誠的,寧肯為了對方而死,這樣的人,愛完就死,便是殉情。而有人的感情是很假的,他們愛完就死,就冤了,他們會在九泉之下感到很冤的,因為他們對對方並不是真愛,而是虛偽的愛,是裝出來的愛,他們愛情的話語是不真誠的,他們不會有說完就死這樣的決心或者說誓言的。」
李念十說:「說完就死。這四個字的確包含了很大的虔誠,要有多大的虔誠,才能說出這四個字啊。就說演講家吧,真正的演講家,他珍視自己的演講內容,他的演講稿是很珍貴的,他的演講是可以和生命相提並論的,在天平上,演講和生命是等重的,演講完畢,死了,也值了,而如果死了,卻沒有把要講的話講出來,就會死不瞑目。真正的演講家,會說,說完就死。說完就死這四個字,提到了死亡,這就是把語言和死亡相提並論,實際上是極大地提高了語言的重要性,這四個字,是想說明語言的重要性,這四個字,表達了極大的虔誠。」
孟海說:「這有點像朝聞道夕死可矣。」
李念十說:「有時候,我給大山軍做的演講稿,也是這樣,我就說,說完就死行不行?我就是這樣來逼迫自己的,我要把最精華的東西講給大家聽,我要帶領大家,推翻現有的政府,驅趕政府中的天一星人,我要帶領大家,戰勝天一兵,我要帶著大家,找回地球人的尊嚴。」
孟海說:「師傅,您有時候說話,晦澀難懂,是你故意這樣的嗎?」
李念十說:「傻孩子,師傅當然沒有故意讓我的語言晦澀難懂,我也沒有掉書袋子,我是要把深奧的東西用簡單的語言表達出來,我有時候講的話可能不夠簡單,還請廣大的大山軍同志多多包涵。」
孟海說:「遠方山大山軍的成功建立,跟您的一篇演講稿有關係,我發的傳單上面,有您的那篇演講稿,那些收到傳單的人,看了您的演講稿,就很激動,那是一篇很有煽動性的演講稿,大家也都很愛看,他們感受到了地球的危難,他們被一種正義召喚,他們積極地加入了大山軍的行列。」
李念十和孟海吃完了飯,馬茶就又去泡茶,孟海和李念十換了張桌子坐著,在這張古怪的桌子上,兩個人喝茶水。
孟海說:「我有時候喜歡飯後喝茶水,吃飽了,不想再吃了,但是改喝茶,我再喝一壺也沒有
問題。」
李念十、馬茶、孟海就坐在這裡喝茶,這茶水和中午的時候一樣好喝,彷彿他們沒有出去過,一直在房間裡喝茶。
李念十在房間裡找了一塊木頭,這塊木頭很硬,李念十要把這木頭雕成一個喝茶的小桌子。李念十雙手在木頭上方一抹,就有一個光團籠罩在木頭上,片刻之間,那塊木頭就被李念十雕刻成一個喝茶用的東西,算是茶具盤吧,茶壺啊茶杯啊都可以放在這個盤子上,這個木做的盤子,古色古香,典芬芳。
李念十也沒有告訴馬茶和孟海雕刻木頭的法術,他讓兩人看這雕刻完成的木頭是否好看,馬茶和孟海都覺得好看。
馬茶就把茶壺和茶杯放在李念十剛剛做好的這個木盤子上,很配套。
李念十說:「今天天黑了,就不出去了,明天一早,我要去拜訪一個朋友,你們跟隨我去。」
「這次是要拜訪誰呢師傅?」孟海好奇明天的拜訪對象。
「這個先不說,明天跟我走就是了。」李念十說,「跟我走就是了,明天去了就知道了。」
孟海也不繼續問,明天去了就知道了。
晚上,孟海又吃了一些點心,喝了一些茶水,讀了一點書,然後外面的天就漆黑了。
馬茶說:「看到外面那漆黑的天,我就想到過去我在森林中迷路的時候,那時我的法術還不很高,我在森林中,找不到方向,我不知道該怎麼出去,我不知道如何才能回到家。我在森林中走了很長的路,經歷了很多,我用我不高的法術跟一些猛獸打鬥,戰勝了他們,我保全了性命,最後走著走著,就遇到一位大仙,大仙帶我離開了森林。」
孟海說:「在森林裡,又是晚上,是不是很害怕?」
馬茶說:「害怕。還是人類社會好啊,在這酒店裡,住著多溫暖啊,多舒服啊,多美好啊。過去在森林裡練法術,真是辛苦。」
李念十說:「你過去作為一個法術修煉者,在森林裡想要很好地成長,是困難的,同樣的,咱們的大山軍,想要在這個亂世做出一些讓人記住的大事,其實也是很不容易的,這也就是為什麼這幾天我老去拜訪朋友,我要利用我的人脈,來召集盡量多的人,讓他們協助大山軍,一起為了同一個夢想建功立業。」
孟海說:「師傅高瞻遠矚啊,能想到團結朋友,人多了,咱們就會更有力量去與天一兵戰鬥,打鬥是需要力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