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透了,活著一點兒意思也沒有。這是虎子的感歎,他在抱怨,這幾天,他沒有練法術,心裡煩悶,這法術很奇怪啊,練著連著,就沒有進步了,彷彿掉入了一個深坑,無論你怎麼邁步子,總是不能前進。虎子懷著不解的心情,坐在法術館裡,心情很不好,他就摔東西。
黑星:「你怎麼回事?怎麼了?又怎麼了?看誰不順眼啊?」
虎子:「就是心裡不順,這法術這麼難學,進步又這麼慢,我現在用的又是那麼普通的武器,這真是讓人難過,哎呀,不練了不練了。」
黑星:「愛練不練,不練走啊。」
虎子:「走就走。」虎子走出法術館,出了芙蓉府,在外面的街上碰到黑雄姿。
黑雄姿:「怎麼了虎子?誰惹你生氣了?」
虎子:「沒人惹我,老天爺惹我了,這該死的老天爺,逮住他一定把他宰了。你說他捉弄人不捉弄人,我辛苦練法術,可就是沒有進步。」
黑雄姿:「那你逮住他宰了他。」
虎子:「這老天爺就像真理一樣難以抓住,我逮不住他,沒有辦法宰。我有時候真是討厭上天,做出各種裝逼的安排,整得人難受,所謂造化弄人,就是這個意思。」
黑雄姿:「你還挺會說,看你這麼煩,帶你喝酒去。」
虎子:「喝酒?上什麼地方喝酒?」
黑雄姿:「不知道,隨便走走吧,往前走走,看有沒有酒肆。」
他們沿著這條新修的街道走,路面上灑滿陽光,他們走在溫暖的陽光裡,這陽光再溫暖,也驅逐不了虎子內心的陰霾。
虎子:「你怎麼也在外面,不到法術館練功?」
黑雄姿:「我不是跟你一樣麼,沒有進步。就出來走一走。我的排遣內心的方法和你是不一樣的,我出來走走,散散心,可你呢,你發脾氣,你到處發脾氣,也不怕得罪人,不怕惹到誰,你逮住誰罵誰,你這毛病。早晚也該收一收。」
虎子:「你能忍住?反正我是忍不住。呀我操。有時候我就是想發火,告訴你,前面站一個人,老子一拳能打爆他的頭。我殺人的脾氣又來了,真是逼我殺人呢,逼我,逼。」
黑雄姿:「又來了,你可別再殺人了,官府都通緝你了,要不是掩藏的好,你早被抓走了,你被抓走就是死路一條。你還不信,我告訴你,你別不服氣,不要低估了政府的力量。」
二人緩步向前,他們右前方有一個酒樓。取名花滿樓,這花滿樓乃是天下聞名的酒樓,以前的花滿樓,是人盡皆知的,它坐落在古雨鎮的細雨湖畔,可這五靈山的花滿樓,是仿的,不過是借一個名罷了。這裡有如此氣派的一個樓宇,二人高興非常,進入畫滿樓,立即有兩位女子迎上來,讓他們裡邊請。
黑雄姿:「這個,來這兒喝喝酒,你們這裡什麼酒好啊?」
前面的美貌女子:「隨風倒,隨風倒是我們這裡出了名的好酒,喝上幾杯,就進步狀態,就有意思了,走在路上,迎風能搖擺,取名隨風倒,正是描摹了那種醉態。」
黑雄姿:「好吧,就來上一罈子隨風倒,不行,兩罈子,我們一人一壇。」
那女子:「不行的,客官,這隨風倒可不能拿罈子喝,必須拿小酒盅喝,因為那酒是烈酒,喝下去,勁兒很足,三杯兩杯,就能來勁,你們要是拿罈子喝,非要喝斃不可。」
黑雄姿:「又不是你喝,哪兒那麼多廢話,告訴你來兩壇就來兩壇,快去。」
那女子去了,過了一會兒,一個裸體女人端著兩罈酒上來,將酒放在桌子上,他色迷迷地看著兩個人。
虎子和黑雄姿在酒桌上喝酒,然後聽到有樓梯被踩得咚咚響,他們看去,見有一個男子,摟著一個衣著甚少的女子,這名男子剛和女子有過交易,就是那種男女之間的交易,此時,女子被男子摟著,女子是來送男子的。這女子黑雄姿認識,正是他的妹子。
「妹妹,你怎麼在這裡?」黑雄姿知道妹妹是做皮肉生意的,他一直不知道妹妹在什麼地方賣,這次終於知道了。
妹妹:「以前我都站街的,現在可以在大酒店賣了,我進步了。」
黑雄姿問:「這是誰啊?」
男子:「我叫孟海,你們是?你們做什麼?」
妹妹:「他是我哥哥,親哥哥,他叫黑雄姿。」
虎子:「你就叫孟海?黑雄姿,他叫孟海啊,白星和黑星說過他,你就是孟海?」
孟海:「正是。」
虎子:「這麼說,你認識夜獨泓了?」
孟海:「認識。」
虎子:「你敢干我兄弟的妹妹?黑雄姿啊,他和你的妹妹。」
黑雄姿:「我知道,沒事。」
孟海:「找你妹,真的沒事?」
黑雄姿:「沒事,她就是幹這個的,你是她的顧客,顧客就是上帝。」
孟海點點頭,他的酒醒了幾分。
黑雄姿:「我關心的是,夜獨泓,啊不,那個大莊園,大莊園在哪兒?」
孟海:「其實我答應過大莊園裡的人,是不告訴大莊園的情況的。不過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大莊園在海上,它是一個漂流的國家,是一個世外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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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雄姿:「其實我想說,我,不僅僅是我,我們,我和虎子,還有其他的很多人,都希望能到大莊園去逛逛,哪怕逛一天都是好的。」
孟海:「那裡不是你們該去的地方,莊園裡的人,都會法術,他們可以組成一個法術大軍,你們去了那裡,就是一粒微塵。」
黑雄姿:「怎麼,那大莊園裡的人,都要和外星人戰鬥麼?要是他們那麼厲害,再去和外星人戰鬥,外星人估計就要滾回他們的星球了。不是嗎?」
孟海:「行了,具體的事情,就不跟你們說了,你們自己琢磨吧。我剛做完,不便多說話,此時口乾舌燥,我去喝口水,完了還要休息呢。」說完(說罷、說畢、說過、說著……),孟海下樓而去。
黑雄姿:「你還站著幹什麼?還不接客去?沒錢老找我。」
妹妹看了看黑雄姿,又看看虎子,怯生生走了。
虎子和黑雄姿又喝了兩杯酒,黑雄姿不再想喝酒,就和虎子下樓,他們來到樓下,走到那條新修的街上,兩人才感覺到這酒的力度,這酒可真是厲害,他們在路上如同不倒翁,他們這下後悔了,這酒可真要命,此時他們的身體難受。
虎子:「這酒厲害啊,那女子說的不錯,這酒是不能多喝的,這酒真可斷腸。要命啊要命。」突然,虎子一低頭,吐了一堆穢物。「啊呀,我吐了,我這還是第一次喝酒喝吐,我竟然也能喝吐。喝吐可真噁心,吐一次都夠噁心的了。」接著虎子又吐了兩次。
黑雄姿看到那一堆穢物,聞到那刺鼻氣味,也哇的一聲吐出來。黑雄姿接連吐了幾下,難受至極。
他們相攜來到河水邊,捧起河水,漱口,一連漱了幾次口,又用河水洗了頭臉。他們喝酒本來是來消遣的,說白了,是尋開心的,喝酒的時候還挺樂呵,有說有笑的,可這一吐,他們就難受,這不是樂極生悲是什麼?
虎子:「你能不能別吐了?來到河邊還吐?你的嘴在和河水比嗎?看誰流淌得快?」
黑雄姿:「你不是也在吐麼?你在吐,還說我。」他們倆吐著說著,吐吐說說,說說吐吐。
虎子:「那女子都告訴過你了,這酒不能多喝,隨風倒酒勁兒很大,你還愣是不信,怎麼樣,這次信了吧?不聽女子言,吃虧在眼前。」
黑雄姿:「以前沒喝過這種酒,不知道這種酒的厲害,喝了才知道。這恐怕是世界上最烈的酒了,這恐怕是世界上勁兒最大的酒了,這後勁驚人啊。隨風倒酒,厲害啊,隨風倒,隨風倒。」
虎子:「你這就是典型的沒有見過驢鞭不知道驢鞭有多長,不見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落淚,不撞南牆不回頭,不吃一塹不長一智。」
兩人在輕風中行進,風大片大片地往他們衣服裡鑽,幾乎鑽到他們的骨髓裡,他們不感覺冷,就是感覺這風戲弄人,戲弄醉人。
他們回到芙蓉府,黑星和白星也在法術館呢。
黑雄姿:「你猜我們今天遇到誰了?遇見孟海了。就是以前你們說的那個孟海。」
虎子:「孟海去玩兒了他的妹妹,我們是在酒樓裡見到孟海的。」
黑星:「那孟海,我曾聽牛驢講過,孟海是去過大莊園的,你們沒問過他大莊園的信息嗎?」
虎子:「問過,問過,可是他好像不太願意跟我們談大莊園,他當時正虛弱呢,不太願跟人說話,我猜他是不願意跟男人說話。」
白星:「那個大莊園,不是誰都能去的,早就跟你們說過。你們見到誰也沒用,去不了就是去不了。還是老老實實在芙蓉府呆著吧,芙蓉府這麼好,有吃有喝的,你們別老想著瞎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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