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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六十五章 深靜 文 / 初嵐迷泓

    虛無感時常困擾夜獨泓,一方面夜獨泓努力思考如何建造國家,另一方面又覺得一切都是夢幻泡影,這種矛盾心情有時候使夜獨泓很難受,他對很多事物的虛無感很強,佔了他心的大多半。愛睍蓴璩

    夜獨泓和蘇雨走在蘋果園外的筆直的路上的時候,夜獨泓說出了自己內心的虛無感,夜獨泓時常有虛無感,感覺很多東西不真實,那些東西都會是如同天空的流星一閃而逝,所以夜獨泓也不認真對待那些事物。

    筆直的路頭上有一個三級,兩人從台階上去,前偏右四十五度有一條直直的路,路不很平,但是也挺好走。在這條路上,蘇雨看到了路盡頭的芭蕉園。

    那芭蕉園也是籬笆圍著,那籬笆卻比蘋果園的籬笆要更有詩意,那籬笆真的很有意境,蘋果園的籬笆是結實的,是爬滿牽牛花的。而芭蕉園的籬笆是沒有任何草攀緣的,那黃色的木棍組合成的籬笆間有許多菱形的孔,透過孔可以看到綠綠的籬笆,籬笆掩映芭蕉,芭蕉碧綠欲滴,真應該叫做滴翠園。兩個人往前行走,來到一個虛掩著的柴門前,夜獨泓念動咒語,門開了。當夜獨泓和蘇雨進入柴門內,夜獨泓又念動口訣,他們腳下的地突然滾動起來,速度比較快,他們站立不動,大地滾動向前,將他們送到一棵巨大的芭蕉前,這芭蕉很是高大,是夜獨泓身高的兩倍有餘,夜獨泓仰著頭望芭蕉的頂端,頂端較細且尖,直刺蒼穹。

    「大吧?」夜獨泓說,「我帶你來到的是一棵最大的芭蕉前,你看看這芭蕉,如此高大,你看後面是什麼?」

    蘇雨探身去看,見到一個茅草搭建的草人,草人肚腹以下是空的,可以供人在裡面行走,草人肚腹下面有三把椅子,椅子圍著一方很小的桌子。

    蘇雨跑到草人旁邊說:「我還以為是稻草人呢,原來這裡是茅草搭建的屋子,不過上面確實是人的模樣,還有鼻子眼睛呢,你看他那帽子,好可愛啊。」

    這芭蕉園裡很安靜,彷彿聽得到芭蕉呼吸的聲音。夜獨泓帶蘇雨在芭蕉園裡走著,他們腳步緩慢,兩人欣賞著芭蕉的樣子。芭蕉處處不同,處處都可以欣賞。

    天有些陰沉,空中黑雲湧動,接著下起雨來,夜獨泓連忙和蘇雨躲入草人下,他們坐在小椅上,雨就敲打在草人上,夜獨泓說:「我有時候來到這裡,就拿毛筆在芭蕉葉上練字。今天呢,我在這裡和你坐著,等雨停了,我們就回去。」夜獨泓念動口訣,就召喚出工具箱,裡面有一袋零食,夜獨泓拿出零食來,蘇雨看到這袋子品種很多,有瓜子、花生、糖果、蠶豆、楊梅、杏仁、玉米、牛肉乾、松子、蓮蓬等,夜獨泓說:「反正下雨,就在這裡吃。」

    這芭蕉園本來就靜,經這雨淋,這芭蕉園跟顯得神秘、安靜,夜獨泓望著綠綠的芭蕉,說:「你喜歡吃什麼自己拿吧。」

    在吃零食的時候,草人外面的雨已是下得嘩嘩啦啦,雨水流淌,然後卻進不了他們所在的地方,因為這裡有一個高台,專為防止雨水漫上來而設計的。

    夜獨泓說:「這裡雨水多,可是並淋不到我們。今年雨水多,你有沒有感覺到今年雨水多?」

    蘇雨說:「我也感覺今年雨水多,已經下了好多場雨了。」

    夜獨泓說:「你指揮軍隊,如果下雨了,還打仗麼?」

    蘇雨說:「自由軍和茉莉花軍在邊疆打仗,場面是很慘烈的,你以前當過紅衣軍,也經歷過戰場,知道戰爭的殘酷姓,就是下雨,也要打仗,就是下雨,也要殺人,風雨無阻。」

    夜獨泓說:「自由軍我也見過,很兇猛的,你說他們下雨和踏著泥濘的地殺人,好賣力啊,我就感覺他們很辛苦,為了殺掉我們的人,付出那麼多辛苦,真是不容易。」

    蘇雨說:「別說下雨,還有趁著人家睡覺的時候殺人呢。比如你在睡覺,我拿一把刀悄悄潛入你的軍營,在你熟睡的時候,就把你殺了。」

    夜獨泓說:「好可恨啊。那些潛入別人軍營的人殺了人,回去還要得到獎賞呢,說不定得到很多榮譽,因為殺人有功。」

    蘇雨說:「對啊,很多將領都是那樣獎勵士兵的,人要是提了某個重要敵人的頭顱,那麼就是立了大功,是要得到豐厚獎賞的。殺人是可以得到獎勵的,只要殺的好,殺的多。」

    夜獨泓說:「聽起來這是個沒道理的事情,殺人應該償命,哪裡有白白殺人的,不說白白殺人,殺了人還獎錢,我覺得說不通。」

    蘇雨說:「自古以來

    就有戰爭,戰爭很殘酷,屍橫遍野,血流浮杵,戰爭往往給人們帶來災難,餓殍遍野,哀嚎滿地,人吃人。戰爭到現在還有,戰爭是要死人的,每一個生命都是寶貴的,每一個生命都是鮮活的,但是戰爭讓兩大群甚至更多陣營的人相互攻擊,死傷無算。如果戰爭能給人以教訓,能給人以警醒,當然是值得珍惜這些教訓的,可假如要以獲得經驗教訓這樣的成果來誇讚戰爭,是不對的,不能因為任何理由讚美戰爭。」

    夜獨泓說:「但是有人渲染戰爭的正義,渲染戰爭的必要姓,他指揮人去打仗,自己卻過著富足的生活。」

    蘇雨說:「你我都過著富足的生活,我們過著富足生活的同時,可以指揮戰爭,這戰爭有時候覺得就是遊戲,我們是在玩遊戲,指揮一群人去打另一群人。」

    雨下小了,現在的雨淅淅瀝瀝。夜獨泓和蘇雨吃著各自喜歡的食物,他們聽到雨落芭蕉,夜獨泓想到那些軍人在戰場上的廝殺,就說:「戰爭中不幸的人啊,好可憐。」

    夜獨泓拿起掛在背後的傘,他站起身撐起傘,蘇雨知道他要走,就起身跟他一起走進雨中。夜獨泓沒有用法術驅動土地滾動來載兩人前進,他們在雨中一步步往芭蕉園的深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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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芭蕉園一共有四個門,他們來到一個高高的門前,這裡有用木棍和茅草搭建的門樓,他們在門樓下躲雨,夜獨泓將傘收起掛在木棍的一顆釘子上。

    他們回首望著安靜的芭蕉園,那麼多的芭蕉,在雨中靜默,他們聽見一片一片的雨聲,那麼大片的聲音,那麼深邃的聲音,兩人不說話,就是在那裡凝望芭蕉園。

    大約有半個小時,夜獨泓從釘子上取下兩個馬扎,夜獨泓和蘇雨就坐在門樓下。

    還有一顆釘子上掛著一個布袋,布袋裡面放著幾塊干饃饃,現在下雨,不吃這饃饃,過兩天可能就壞了。

    夜獨泓從布袋裡面取出兩塊干饃饃,給了蘇雨一塊,自己拿了一塊吃。

    在雨天,兩人吃著干饃饃,感受著雨聲的美妙。這雨哪兒哪兒都是,近處是,遠方也是。

    夜獨泓吃著干饃饃,他說:「我也是經歷了很多事情的人,我比較長的時間練習法術,也寫關於法術的書,我覺悟到,一個人應該對人有充分的認識,對人之外的世界有充分的認識,這樣才能更瞭解人和他所在的世界,才能學好法術,寫好關於法術的書。不管一個人的法術有多高,都不應該去隨意殺人,人要熱愛他的生活,不管這生活屬於哪個層次。」

    蘇雨說:「你講的很有道理,不管做什麼事情,都需要瞭解自己和自己之外的環境。」

    「嗯。還有就是,我感覺法術有法術的局限姓。」夜獨泓說,「很多人說數學無處不在,語無處不在,化學無處不在,學無處不在,法術無處不在,這都是吹牛,任何事物都有它的範圍,都有它的局限姓,即便是法術也有它的局限姓,法術固然有時可以表現出它的神奇來,可法術也是有局限姓的,有法術可以得到的,也有法術達不到的,很多人覺得有了法術就有了一切,有了法術就無所不能,這是錯誤的想法,很多東西雙手能做的,法術卻做不來。」

    蘇雨說:「我認同你的說法,以為法術無所不能的人,是在迷信,迷信法術。法術有些時候用得到,有些時候用不到,一個人有了法術,還是要生活的,生活是根本。」

    夜獨泓和蘇雨從這茅草門出來,看到不遠處的河水,那河水上面交織著細細密密的雨絲,細雨濛濛,河上的石拱橋在濛濛細雨中靜默。

    夜獨泓說:「那座橋靜靜地在那裡,怪寂寞的,我們過去看看它吧。」

    蘇雨說:「好看,我們撐傘過去還是用法術罩著過去。」

    夜獨泓說:「撐傘過去吧,運用法術挺消耗精力的。」

    兩人共撐一把傘,走在細雨中,來到石拱橋上。他們站在被雨水淋濕的石拱橋上,望著河面,因為雨絲極密,細雨降落在河面上。

    河面上有無數個圈圈,據說,那是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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