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從夜獨泓面前飛過,飛在陽光裡,飛在清新的空氣裡,夜獨泓伸手去撲,沒有撲到,蝴蝶往起一湧,向著更明亮的陽光飛去了。
旁邊有個小樹林,林中溪水潺潺,夜獨泓到溪水邊掬水渴飲,又洗了把臉,繼續上路。
一個人這樣無憂無慮,在草地上默默地走。右前方有一座小橋,橋的右前方是大片的田地,田地青翠,可以看到一畦地中有竹竿搭建的支架,支架上有蔬菜。
夜獨泓很快到小橋頭上,跑過小橋,就見到一片清新的田地。這田間有人在幹農活,他們沉浸在手上的活計中,可以看得出他們很快樂。
田間人不多,可是那種與自然和諧相處的味道卻在田地間瀰漫。
那幾個離夜獨泓比較近的彎腰的農民,有一個人直起身,好像在看是什麼人站在橋頭,夜獨泓也看到他,他看夜獨泓時,夜獨泓也在看他。
在莊園,夜獨泓也有自己的田地,以前夜獨泓會躺在那田地間,夜獨泓發現這裡的田地並不很乾淨,是躺不得的。
來到田埂上,夜獨泓陡然看到前方有山,山呈現幾分透明,略青,幾許青煙繚繞。這山上沒有雲霧,很多景觀一眼看得分明。
那幾個在田間幹活的人,見有人來地裡了,就直起身問是來做什麼。
夜獨泓問這是什麼山。
答遠方山。
夜獨泓看這山就在眼前,他往前行。想到山上看一看,不上高,只在下面看看。可是夜獨泓往前行,那山始終保持與夜獨泓一定的距離,夜獨泓都走到地頭上了,可是那山還是離夜獨泓有一段距離,這山真正是像別人說的那樣,是會移動的,這是一座可望而不可即的山。
既然到不了眼前的遠方山,夜獨泓索性坐下來休息。夜獨泓小時候也跟著大人去過田地。當時年幼。走兩步就累,走到田間,小夜獨泓就對大人說,搬個小椅。大人們問。給誰搬個小椅。夜獨泓就說,給我搬個小椅,大人就說。誰給我搬個小椅,給你搬個小椅,地裡哪兒有小椅。在這地頭上,夜獨泓望向那遠方山,遠方山就在眼前,可是他卻到不了山上。
那遠方山,如寫在空中的狂草書法,也如一幅生動的畫,那是美輪美奐的山,可是卻如同海市蜃樓,不能到達。那山到達不了,夜獨泓就先不去上山,先在這裡歇息,他走了太多的路,兩條腿都不是腿了。
在濕潤的空氣中,夜獨泓開始欣賞田園美景,這裡的景色與莊園不同,雖然都是田園,卻可見其差異。
夜獨泓也不坐小椅,就坐在地上,地頭有土,容易髒了衣服,髒了衣服夜獨泓又沒地方洗,不過夜獨泓不在乎,能夠在這裡與土地親近,也是一種福。
夜獨泓聽到背後有聲音,他以為是動物呢,轉頭去看,原來是一個人,他的身體掩映在植物裡,看不分明。那個人是在挖什麼東西,蠻用力的樣子。
濕潤的空氣已經夠人感受,夜獨泓瞇著眼睛,享受著最好的空氣。
背後的人挖了一個什麼東西出來,好高興,用刀削了,就放在嘴裡咬著吃。
夜獨泓隨意去看這個人,卻嚇一跳,這個人是孟海,他手裡拿著山藥,剛才孟海是在挖山藥。
「你怎麼也到了這裡?」孟海嚥下山藥說道。
「我也奇怪呢,我們又奇遇了,你在這裡挖山藥吃,餓極了麼?」
「哪裡,這山藥是我種的,我還種了其他的植物呢,我選了好種子,那種子是進口的夢中影國的好種子,我在夢中影國學了些先進的種植技術,就回國種地了。」
「我現在有一個莊園,莊園裡面有三千個僕人,那也是田園的世界,那裡有很多地,你既然在這裡,就有時間去看看我的地。以你的本領,我告訴你我莊園的位置,你會很快到達的,有時間常到我的莊園坐坐。」
「這個自然,只是我不太明白,你怎麼來到這裡了,你來這裡做什麼?」
「你不知道這塊有座山麼?」
「山?你說是遠方山麼?」
「是呀,是遠方山。」
「怎麼,你要去遠方山?你是來尋找遠方山的?」
「是啊,我在莊園裡,聽我的僕人說,蘭露國有山,名曰遠方。我就想來,想要到遠方山。遠方山,給人一種高遠空曠的感覺,我是單從名字感覺的,來到此地,真正看到遠方山,原來遠方山名不虛傳吶。」
「但是我建議你不要去遠方山,遠方山可不是好玩兒的地方,不要被那裡的美景騙了,去到那裡,遇到兇猛的靈獸,吃不了兜著走。你是不是看上遊子劍了?」
「我連遊子劍都沒有見過,唉,我將來一定見一見那把遊子劍,聽說那劍很厲害的。」
「你不要一個人去,你要是想去,我和你去,但是建議你再找人,人多了,力量相對大些。我們要是人少,就會力量薄弱,就有可能有生命危險。」
「危險危險,到哪兒都說有危險,你在這裡默默地挖山藥,你很開心,還是不要和我去遠方山呢。」
「我沒有說不和你去,可這遠方山你也知道,不是你想找到就能找到,現在好,你找到了,可是遠方山你也知道,不是誰想上就能上的。還有什麼山比遠方山詭異麼?對很多人來說,那是一座無可企及的山,對很多人來說,那是一座可望而不可即的山。」
「那行,你看,這山就在眼前,什麼時候我能上去了,我就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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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去,什麼時候你能上去了,你就帶我上去。說好了,盡快去遠方山,你要知道,我的無名術是很厲害的,我可不怕什麼靈獸。那靈獸,無非是很靈通,說白了,就是很聰明,再聰明的獸也只是獸,我不信我對付不了他們。」
「那好,我們就先在我這地裡呆著,什麼時候能上遠方山了,我們就上遠方山。」
夜獨泓跟著孟海去地中間的小房房,這房房外觀簡陋,內中豪華,精裝的小屋,在夜獨泓的眼前一亮。
「你不要在這裡站著,坐吧,隨便坐。」孟海讓夜獨泓。
夜獨泓看有一個椅子,是木頭雕刻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樹根,盤根錯節的椅子啊,給夜獨泓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些東西都是你置的?」夜獨泓說,「在這遠方山腳下,能有這麼一個小屋,也挺不錯呢。說起來也氣,那遠方山,很多人就是走不到,它就在那裡,可是就是走不到。行,我就先在你這裡呆著,可是你這小屋這麼小,怎麼能睡兩人呢?」
「你看那上面,」孟海朝上面一指,「那是上鋪,其實是一個儲物間,但是呢,我把它收拾了下,可以成為一個睡覺的地方。我那叫上榻,你睡下面,你這叫下榻。」
「上面能睡下你麼,」夜獨泓看著那所謂的上榻問,「看上去很小,能容得下你麼?」
「你放心吧,看著小,其實裡面很大,我還能在裡面跳舞呢。」
「能跳舞就好,我就怕你睡不下,」夜獨泓說,「千萬別委屈了自己,如果不行,我就到這裡的農家借住。」孟海去旁邊的飲水機接了一杯水,給了夜獨泓,夜獨泓就端起杯子來喝水,他坐在床上,看到門外的田園像一幅畫,夜獨泓就心想,孟海找到一個風景如畫的地方。
坐在那把古怪椅子上的孟海手裡面也有一杯水,水冒著絲絲熱氣。孟海說:「人麼,就是吃些喝些,生活不要太有波折,就好了,我可不想過大風大浪的日子,平淡的日子就很好。我在這裡也有好長一段時間了,我感覺很不錯。」
「很不錯就好,人要按照自己的意圖生活。」夜獨泓說。
「我說這話的意思不是我不想和你去遠方山,」孟海說,「我是在感慨,是在抒發我的人生感悟。」
夜獨泓說:「人啊,每天都有事情要做,每天的心情都不太一樣,要想心情好,需要面對自己的所有一切,做出正確判斷,做出正確計劃。如果沒有一個合適的計劃,做什麼事情都會沒有頭緒。就拿我們去遠方山來說吧,也要有所計劃才好。」
「那你計劃怎麼去遠方山,」孟海說,「現在這件事情是極有難度的,你想登天,可是,登天哪有那麼容易的。你就現在我這裡呆著,能去遠方山了,自然會去的。其實我也想去遠方山,遠方山對你有吸引裡,難道對我就沒有吸引力嗎?」
「那好,遠方山既然對你有吸引力,那麼,你倒是計劃計劃,我們怎麼能到遠方山。」夜獨泓說。
「我們可以在這段時間練習法術,你再提高提高你的法術技能,要有一顆對一切虔誠的心,我們要真誠,然後,有一天,我們會到達遠方山的。」孟海說,「現在我們不是已經在遠方山腳下了麼,你能從你的莊園來到這裡,已經是一個進步,再接再厲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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