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紅色的江水前行,可以時不時看到水裡的黑脊背魚,那些魚夜獨泓都不敢去碰,並不是說夜獨泓沒有勇氣,他是有理智的,知道目前自身的修為,做不到的事情切不可勉強去做。
江水浩浩湯湯,它永遠是這麼富有激情,夜獨泓雖然不敢去碰那些黑脊背魚,可他能夠欣賞這水熱情洋溢的表演,在水的波浪聲中,夜獨泓不斷地獲取力量。
除了江水,能帶給夜獨泓快感的還有大山,大山何其巍峨,大山何其俊美,山的輪廓走勢曲折,富有動感,尖刺的地方,彷彿要刺破蒼穹。山路彎彎不好走,夜獨泓在江水邊體會到剛才走過的山路的崎嶇。夜獨泓認為,人與自然接觸是美的,像什麼山路崎嶇、大雨如注等等,這些物事只有親身體會才知道它的樣貌、溫度、性格、質感,夜獨泓正是在魔域與魔域的大自然接觸,他在聽到江水的同時,踩到古怪的山路,也望到頭頂的天空。
腳與地面不斷衝撞,這樣重的步子導致腳疼,腳上起泡,這不是好事。他們度過長長的山路,聽過一連串的江水的聲音,進入一片平整的區域。這真是三人見所未見的平原。在這個廣袤的區域,可以見到眾多的人,其中大多數是赤膊的漢子,他們有的在拉著滑輪上的繩索,有的在和著泥漿,有的在背著石頭,很明顯,這是一群苦力。
三個人靠近一堆泥漿,就有執著細木棍的人背起手向他們呵斥:「一邊兒去,一岸去,不要過來攪事,耽誤了工程,有你們好受的。」
悟道不解,就仰頭望那些赤膊的漢子,很多人在高高的由巨石堆砌的牆壁上做著各自的手工活,他們皆是汗流浹背,他問:「請問這位大爺,這些人都是做啥子?」
執棍者咳了咳嗓子,不屑地說道:「這你都不知道,虧你這麼大的人呢,真是沒見識,我且告訴你,這是我們魔王下令修建的王工,我們的魔宮佔地面積嚇死你,我們的魔宮將要蓋得高度嚇死你,魔宮的外觀和內部裝修也嚇死你,這些人都是在為建魔宮添磚加瓦,我們的工程很緊,沒時間和你在這兒扯淡,你們想看,就站得遠遠的去看,不要立在這裡礙事。」
「什麼叫我們立在這裡礙事?」悟法有些不高興,「我們就站在這裡,能礙什麼事兒?」
「哎,我們不要計較,」悟道摟過悟法的肩膀,轉身指著一棵梧桐樹,「我們站在那棵樹底下也能看,我們過去。」
悟法有些不情願地跟著悟道去那棵樹底下,夜獨泓看了看執木棍的人,也跟著去那棵梧桐樹底下。
悟法站在樹下抱怨:「有什麼了不起的,還不讓人看,有什麼了不起的?」
悟道就說:「沒事,我們站在這裡一樣看,他們在那兒幹活,我們站過去可能會影響他們。」
「你看他們好賣力啊,那些人都赤膊,一個人就能背那麼大一塊石頭,真是了不得,」夜獨泓說,「那巨石上站立的人,用一種堅硬的物體在磨石頭,巨石表面被磨得光光的,這樣另一塊磨光的巨石放在上面就能嚴絲合縫,在巨石上磨巨石的人很多,他們磨巨石的聲音滋啦作響,我站在這裡都聽得很清楚,他們的胳膊上鋪滿了磨巨石時濺起的石灰。」
「還有那些拽繩索的人,」夜獨泓又說,「好多人一起吼起來,拽起繩索另一頭的巨石,笨重的巨石就被人拉起在高處,然後有人將起高的巨石運送到磨巨石的工匠身邊,那些工匠就把這巨石一一打磨。那麼大的巨石,運送起來相當不容易,打磨起來也很費事。可是那些人,都在賣力地幹,他們在為魔王建造魔宮。」
「你看那山上也有人,」悟道望著大山,「山上的人用堅硬的工具開採華美的岩石,那些岩石開採起來很是不容易,要把那山切割成很多巨石,還要把巨石一塊塊運到這個地方,這是一項多麼浩大的工程。那些山上的人都扛著開山斧,他們在那麼遠的地方砍大山,我在這裡都能夠聽得見,他們可真是賣力的幹活啊。」
悟法說:「是,我們在這裡也能看得清,也能聽得清,不必要非得站在那個泥堆旁觀看,那兒還有可能濺我們一身泥呢。」
泥堆旁邊跑過來一個瘦弱的小伙子,他是從巨石上跑下來的魔石工,他對執棍的男子說:「唉,唉,我實在太累了,那鐵塊磨石頭,磨得發熱,燙手,還那麼難磨,我不想幹了,我想回家。」
「回家?」執棍的男子是這裡的監督師,監督師專門管這裡人的工作,他瞪著跑過來的小伙子,「你想回家?能讓你回家麼?你活幹完了?活幹好了?你說出想回家,首先看看你活幹得怎麼樣,想回家,想得美。」
小伙子回家心切,就繞過監督師逃跑,監督師一聲喝斥,就有兩個輔助監督師工作的人攔住小伙子,把小伙子按翻在地,用身上的繩索將小伙子捆綁起來,小伙子被押送到夜獨泓等人站的梧桐樹下,那小伙子就被綁到樹幹上。
「讓你跑!」監督師手中的棍子狠狠抽在小伙子的小腿骨上,小伙子立即發出殺豬般的痛嚎,這一下讓小伙子疼痛得渾身發抖。
「鞭子呢?!」監督師叫喊。隨即有人送上來一條長鞭,長鞭上有紅色花紋,好似人的血跡。監督師手握長鞭,猛猛往小伙子身上抽,每抽打一下,小伙子都發出淒慘的哀嚎。
監督師不斷抽打小伙子,小伙子的破舊衣服被抽開了,露出裡面已變得血淋淋的肉,血染紅了他的破衣爛衫。
小伙子疼痛,內心恨極了,他恨這個地方,恨這裡所有的魔鬼。這些苦力都是從其它地方抓到魔域來的,他們並不情願在這裡工作。小伙子罵了句娘,朝著監督師吐了口濃痰。濃痰正巧落在監督師的右眼睛上,監督師拿紙巾擦拭乾淨。他從旁邊撈過來一把烙鐵,把烙鐵在火上燒得通紅,然後監督師將燒得通紅的烙鐵一點點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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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伙子的胸膛上,小伙子的身體立即被灼傷,從他胸膛發出人肉被燒焦的味道,同時小伙子歇斯底里地吶喊,他疼痛至極。
然後監督師拿起一根火把,將火把放在小伙子腳下,小伙子被焚燒,他的身體發出焚燒的聲音,他能夠聽到自己身體焚燒的聲音,他哭喊亂叫,在他哭叫聲中,火燒了上去,小伙子被一點點活活燒死。
在一旁工作的工人無不驚悚,監督師舉起火把大喊:「有不好好工作的,有想回家的,有逃跑的,當如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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