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主和孟海告別老人,前往離這裡不遠的廣場。
廣場上有很多人,他們或三個一群,或五個一夥,各自做著喜歡做的事情。廣場上的人很悠閒,來到這裡的島主和孟海被廣場上人們的悠閒氣氛所感染,他們找到一個長條椅,坐了下來,四處或歡笑或歌唱的聲音隨風送來,島主和孟海都感覺這裡安詳無比。
廣場四圍是窄小的馬路,行人在路上悠閒,微笑著面對世界,挨著馬路將廣場包圍的是並不高大卻不失威嚴的建築物,這建築寵孩子一樣圍著廣場,廣場上的人也沾了光。
人群中有一個流浪漢,比較惹人注目,這個人有著長長的頭髮,寬大的衣裳,行起路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這人面容滄桑,渾身散發著濃重的遊子氣息,他不事打理,用蓬頭垢面、破衣爛衫來形容他一點不為過。島主無疑對這個人產生興趣,目光一刻也沒離開過他。孟海就奇怪了,那是個男人,又不是什麼美女,值得那麼樣去看嗎。
島主先起身,孟海跟著站起裡,島主領孟海去觀看那男子,那是個流浪漢,島主要去像看雜耍一樣看他。
那流浪漢嘴裡咕咕噥噥說著什麼,身體微微旋轉,席地而坐,嘴還是一張一合地說話,沒有人知道他在說什麼,甚至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島主站立在流浪漢的側面,伸出一隻手掌向流浪漢打招呼,沒有想到流浪漢也伸出一隻手掌回敬島主,島主傳遞出去的信息得到了回饋,他就來到流浪漢的正面,流浪漢眼珠往起頂,不知道島主來幹什麼。
島主對流浪漢的樣貌不敢恭維,但島主看得出流浪漢是個帥哥,倘若他能洗上一個澡,換上一身新衣服,那他一定可以迷倒萬千女性。所謂人靠衣裳馬靠鞍,流浪漢沒有打扮自己,所以看上不那麼光鮮亮麗,反倒這種邋遢齷蹉噁心的模樣找來了很多目光,當然眾多的目光中有相當大一部分是好奇、不解、嘲弄、譏笑、嘲諷、嘲笑、挖苦、蔑視、嗤之以鼻,流浪漢的這種裝扮惹來的全是負面的目光,真正欣賞、關心、詢問的目光可以說沒有。這裡就要引申出島主的目光,島主是帶著關懷來到流浪漢面前的,島主沒有任何對流浪漢不滿的意思,島主曾經是一島之主,後來也成為孤家寡人,島主理解一個男人生活的不易,他用理解的目光觀察流浪漢。
流浪漢坐在廣場的大塊地磚上,抓耳撓腮,流浪漢不是頭癢,是他在思考。
孟海說:「你這流浪漢,怎麼不想想幹個什麼,找個能養活得起自己的工作也成啊。」
島主說:「就是,就是,我也是說,你說你坐在這地上,什麼也不做,時間都白白浪費掉了,有老話是怎麼講的,百川東到海,何時復西歸,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小兒讀書不認真,不知書裡有黃金,早知書裡有黃金,夜點明燈下苦心,唉,就是,你不能浪費時間,不可虛度光陰,虛度年華最後害的是你自己,把別人誰都害不了,倒霉的是你自個兒,你好好想想,你黑了睡下覺好好想想,來回想想,你長這麼大,浪費了多少時光,時光一去不復返啊。」
流浪漢撓撓頭,說道:「你說的有道理,我坐在這裡是在想故事,我最喜歡講故事了,我經常講故事給人聽,我也不知道我講給多少人聽故事了,我也不知道我講過多少故事了,我講的故事都很精彩,大家都喜歡聽我講故事。」
「你說你講故事?」孟海說,「我有個朋友,他小時候就特別喜歡聽別人講故事,長大後,他也能給別人講故事了,而且可以講得很精彩。你以前就是在這廣場上給來往的人講故事麼?」
流浪漢撓撓背,說:「不是的,我不是一開始就在這個地方,我起初是在這個世界的外面,也就是在另一個世界給人講故事。我先簡單說一下我是怎麼來到這個地方然後變小的。我有一天來到小山峰腳下,看到這裡有一泓清水,就過來洗臉,水裡的情景立馬把握震驚了,我看到很多移動的建築物,我看到閃光的水底生物,我就試著下去看看那神奇的世界。我如願來到了水裡,我順著一條道來到一個蛋糕店前面,那裡的蛋糕大多是奶油味兒的,很讓我嘴饞。蛋糕店的老闆給了我兩塊蛋糕讓我吃,說是歡迎我的到來,我就禁不住蛋糕的誘惑,把蛋糕吃進了肚子。當蛋糕被我吃下去,我就感覺身體在一點點地變小,然後我就變得和那些小人一樣樣了。」流浪漢撓撓腳心,又說:「我之前是在外面的世界裡,當時是在古雨鎮,我去到古雨鎮就被那裡的古色古香打動,我在古雨鎮呆的時間最長,我在古雨鎮時,就給人們講故事,很有趣的是,我給一群孩子講故事,他們竟然拿出他們的零花錢來給我,我講故事得到認可與鼓勵,我就更加迷戀上講故事。我每天一覺醒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想著怎麼講一個故事給人聽,我認為故事就是我的生命。」
「你說你在古雨鎮講故事?」孟海很驚訝的表情,「你給一群孩子講故事?你可還記得那些孩子的名字?」
「啊,」流浪漢回憶著,「我講過的故事很多,聽我講過故事的人也很多,說起古雨鎮,那個地方,有個孩子,在古雨鎮是很出名的,叫作夜什麼來著,對了,叫夜獨泓。」
「啊,是了,夜獨泓就是我的朋友,」孟海表現的很興奮,「你就是給我的朋友講過故事的那個流浪漢,我的朋友夜獨泓時常提到你呢,說你講的故事很動人,也不知道你是從哪裡獲得靈感,講出那麼多感人的故事來,你真是一個講故事的天才!」
流浪漢撓撓脖子,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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