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湊巧,麥軻剛弄完第五道東西橫向湄公河道,就被大清守將發現,並且報告了正在這裡視察的雲貴總督吳鎔。
吳鎔一聽,心知此事不小,而且比較蹊蹺,老渦和緬甸二個屬國雖然不是非常聽話,但是由於國勢微弱,有史以來卻很少主動挑起事端,今天是怎麼啦,竟然鬧出這麼一件大事?
於是,他就召集當地的主要官員,不管夜深天黑,打著燈籠火把,前往邊境事發之地走去。
說起這雲貴總督吳鎔,也是非同小可的傑出人物,尤其以務實肯幹,不賞浮華出名,是當時有名的能吏賢官。
這也是他時至深夜依然漏夜讀書,苦思邊境居民改善生活的原因;他此行的目的是切實瞭解這些邊遠山區,尤其是少數族裔的實際生活,給他們提供實在的幫助,而不是為了自己的政績,做一些表面敷衍。
同時,他雖然已經年界六十,依然保持雷厲風行的作風,所以一遇到事情,立刻就開始行動,甚至在夜間走山路。
雖然高天掛著半輪殘月,前後也有火把,在根本沒有路徑的山上行走還是非常困難的,尤其是對一個已經五十九歲的老人,況且是朝廷一品大員的吳鎔來說,就更加難行。
作為滿清最高的九位封疆大臣職位之一,吳鎔是第五十九位雲貴總督,此前曾任輔建巡撫,多次主持救災和發放救濟物資。親赴災區,撫賑災民,去年升任這個職位。
到達邊境前,是一座小山,登上小山就可以俯瞰下面的河水。
等眾人終於氣喘吁吁地登上山頂,都給眼前的景色震驚得目瞪口呆!
國境對面的老渦和緬甸,整個是一片燈火輝煌的世界!那亮如白晝的路燈,在新的主河道和支河道上,一排排地站立,把所過之處。都裝點成縱橫交錯燈火輝煌的獨特田園。
對這些地方已經相當熟悉的吳鎔。特別仔細地查看了橫貫邊境最北部的那條主河道,發現它雖然有些地方侵佔了大清的領土,但是另一些地方,卻把老渦的領土隔開。劃到了大清一邊。
因此。粗略一看。兩邊通過互補,基本上還是持平。
當然,如果斤斤計較的話。總能找到可以討要更大利益的借口;如果把邊境問題當成買賣,隨意進行討價還價地進行價格戰,更是有無窮的事由來逞口舌之利。
但是,吳鎔絕不是這樣的人!所以一看之下,他就知道,這不是大問題!對方也沒有挑起爭端的故意,而他自己呢,一心為了老百姓的疾苦,更不會沒事找事,反而增加老百姓的負擔。
但是作為官位最高的封疆大臣,他還是很講究官威和程序的,這個本來屬於屬國的老渦或者緬甸,做出這麼大動靜,怎麼能連個招呼都不打?
所以他就氣沖沖地要當地官員派人去和對方交涉,讓他們過來說清楚!
作為雲貴總督,他能親臨邊界已經難能可貴了,他的身份讓他最多到此為止,不可能再往前走;如果出了界,那他就有了麻煩,而且是惹了大麻煩!
其實,他也是有點冤枉了麥軻;麥軻並不是想躲過和大清官員打交道,不經過他們的同意就獨斷專行,而是怕陷入他們的拖沓圈子裡,一年半載也出不來,那時什麼事情都晚了。
他現在的先斬後奏,等於是先把事情做完,如果滿清依然辦事拖拖拉拉,那也沒關係,事情已經做完了,該幹啥就可以幹啥了,怎麼拖,也不耽誤事。
當然麥軻這樣做,也是做了最壞的打算的,別管對手採取什麼應對措施,他都有信心有準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雖然他知道,那種極端的情況出現的可能性極低。
聽到對方的代表說雲貴總督親臨前線,讓他去把事情說清楚,麥軻大喜。
讓麥軻喜出望外的是來了這麼大一個官,這雲貴總督主導一方,實事求是地說,他的話比北經龍庭那個皇帝管事多了!
而且還來得這麼快!還真有點「今日事今日畢」的意思,這在滿清的官場絕無僅有!
同時,麥軻也覺得對方的口氣和態度非常平允,而不是定罪討伐的意思,這就非常有意思了!這要比麥軻的預期好了許多。
要是按一般的常態,他完全可以要求麥軻去認罪;如果那樣,麥軻還真是有點難辦,難於取捨——去吧,只能去認罪;不去吧,如何解決問題?
麥軻立刻應邀前往,八戒與他同往,另外就是大牛帶領十名衛士,那個項鼎也非去不可,麥軻琢磨了一下,也就同意了。
雙方一見面,略事寒暄,原來都不算陌生。
麥軻知道這位總督,是根據吳仁曉的情報,知道滿清大員中有這樣一位有能力且廉潔的官員;而吳鎔知道麥軻,則是最近麥軻為了捍衛華漢後裔的利益,悍然出兵安南,並且取得了輝煌的勝利!
麥軻的這種行為,深得吳鎔的贊同甚至欽佩,他恨不得那揮師殺入敵人心臟的人就是他自己!
今天一見,原來是自己敬佩的民族英雄來到面前,他的英雄心結一下子就全然解開,也不管自己一品大員的身份,馬上就親熱地和麥軻稱兄道弟起來!
有了這個基礎,那個本來就不是事的邊境微小調整還是事嗎?當然不是,要是也是好事!
結果二人根本就沒提這些,麥軻主要是給這位求知慾很強、好奇心很重的總督解答問題了。
這吳總督的問題事無鉅細,涵蓋面很廣,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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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就問;麥軻是宏觀微觀都干,知識豐富,有問必答,二者越說越近乎,不知不覺間東方已經發白。
後來的天國野史上有這樣一條記載:天國一八五零年十月二十日凌晨七點,在大清和湄公河約盟邊境的一座無名小山上,麥軻和吳鎔義結金蘭。
是否真有這麼回事,當事者二人被問到時,都是笑而不語。
但是,二人的會見盡歡而散,是不言而喻,人所共知的。
至於邊界問題,從此以後,誰也沒有提起;只是後來,臨近那條邊境干流北方一側的一大片土地,也和南側的一樣,接通了水源、果樹、交通和通信,那裡的山民,再也不受貧窮的困擾。
而吳鎔本人也多次因為這個政績獲得最佳考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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