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復雖然今天已屆三十,人生經歷不可謂不豐富,唯獨在愛情方面依然一張白紙。
這是有原因的。先祖天祥的國恨家仇,他從來牢記在心;此仇未報,滿清入侵又增加了新的仇恨,使他的報仇負擔更加沉重。
整天朝思暮想的是如何殺敵雪恨,當然心裡對談情說愛就不在狀態,即使有機會也錯過;更何況他的職業也非常不利於這方面的發展。
海盜,即使如同復那樣,可以算是俠盜,也依然是盜,人們無不談虎色變,又哪裡有年輕的女孩子喜歡?即使有膽大的,在那些偏遠的海島,也無法靠近。
因此,可憐復,已達而立之年,依然是愛情上的一畝荒草地。
「送我禮物?什麼禮物?」復聽說欣要送他禮物,懵懵懂懂地問道。心裡話,我還用你小姑娘送禮嗎?
「我要把我的心送給你。」
復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其實欣用了一個雙關語。雖然法國姑娘潑辣直爽,表達愛情,尤其是初次還是比較隱晦的。心,當然代表人;但是也可以代表心狀物。
如果這位大哥哥比較靈敏,能夠看出我愛慕他的片心意,接受了我的愛,那是最好;如果是木頭一根,不懂我的心,我就真的送給他一個禮物,免得尷尬。
看到復對自己的表示一片茫然,欣滿心的期待被澆了一瓢涼水。心說,還真是一根木頭呀!
失望之餘掏出一個小盒,遞給他:「給你,這就是我的心。」
復雖然木,卻能感到欣的情緒低落。他心裡納悶,小姑娘無緣無故,怎麼不高興了,我做錯了什麼嗎?
雖然納悶,還是結果欣遞過來的小盒,打開一看。裡面是一個心狀的刺繡作品。寫著欣的名字。
他覺得很好看,很溫馨,但是依然不懂小姑娘送這件禮物的寓意。
原來這是小姑娘那個地區的化傳統之一。待字深閨的女子都有這樣的一個香囊,一旦定情。就送給情郎。讓他隨身攜帶。
欣按照這個傳統。把這個香囊送給復,清楚地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可惜復不懂這個寓意。也難怪。別說他那麼木了,即使不木,他也不可能知道法蘭西一個地區的風俗是什麼。
不過有時候,事有湊巧。特意去做,沒法完成的事情,不經意間卻可以完成。
復見到心形香囊上還有一個蓮子,而且聞到一股淡淡的香甜,讓心情歡悅,突然心血來潮,對欣說:「我可以繫在脖子上,隨身攜帶嗎?」
心在往下沉,幾乎到達最底端的欣,猛然聽到這個話,心情一下子歡快地跳動起來,迅速地上升到了新的高度!
原來這正是情人定情的關鍵一步!
接受了,但是還沒有帶在身上,這正是初級階段,只有帶在身上,還是真正確定情人關係。
欣心裡暗想:「這木頭原來不木,是裝木!趁我不注意的時候,給我一個突然襲擊,一舉獲得決定性勝利,果然是好手段,不愧是我看中的情郎!」
抑制住心中的狂喜,穩住飛上雲端輕飄飄的腳步,淺笑輕言:「當然可以了!不然,你還要放在哪裡?」
走出了這一步,欣就大膽地走下去。近前一步,說:「來,我給你繫上。」
復身材高大,雖然很勻稱,但是常年習武和海上生活,使他練就了一身鋼筋鐵骨,他略一低頭,欣翹起腳來就可以夠著他的脖子。
從他手中拿過香囊,她就用現成的香索環繞他的脖子,然後打了一個小巧的蝴蝶結。然後給他放入貼身的衣服裡面。
整個過程時間不長,但是難免肌膚相親,而且由於近身操作,一陣陣雄渾的男子氣味向他撲面襲來,使她心旌搖動,熏熏欲醉。
等她堅持系完放好,她已經站立不穩,雙腿一軟,就要摔倒。
這時也在如夢如幻之中的復,突然發覺情況不對,他平時百煉成鋼的機敏幫助了他,快如閃電地追上了接近地面的佳人,一把抄起。
可惜救人心切,腳底下的抓地功夫沒有注意到。人是救著了,自己卻也摔倒了。遠看就要一起摔倒在地,而且是欣在下,復在上。
豈能讓佳人受傷!復緊急當中,腰腹使勁,一個鯉魚打挺,轉了個一百八十度,砰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不幸中的萬幸,當肉墊的是皮糙肉厚的復,而欣有這個肉墊緩衝,安然無恙。
「甜心,你沒事吧?」欣繼續保持摔倒時的姿勢,關心的問,只覺得從復身上傳來一陣陣的熱度。
「我沒事!不過,你如果趕緊起來,我就更好了。」
「你沒事就好。可把我嚇壞了,到現在還骨軟筋麻呢。我需要多休息一會兒。你不會讓我躺在冰冷的甲板上休息吧?」
「那倒也是。你隨便吧。哎!哎!不是讓你隨便亂動……」
其實欣也是安守本分,只不過換換躺臥姿勢呀,調整一下佔地位置呀,什麼的。而且她那個年齡也是看什麼都好奇,一會兒捏捏他的胸肌;一會兒又研究一下他胳膊上的肌肉。
復長這麼大,活這麼久,哪裡經受過這個,沒過多久就再也忍受不了,一把抱住還在亂動的欣,口中低聲吼道:「你給我老老實實呆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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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一下又發生了故障,被束縛住的欣正好雙唇湊在了復的大嘴上,二人都愣住了,但是也沒有分開,時間不長,本能開始主導二人的下一段行動……
等到外面的軍民大聯歡結束以後,復和欣再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已經是手挽手,肩並肩,形影不離了。
當麥軻召集首腦人物開會的時候,復也一直牽著欣的手,二人見到拿破侖的時候,欣只是跟他打了個招呼,卻給了復一個吻,然後神采飛揚而去。
復卻恭恭敬敬地給拿破侖鞠了個躬。
他還準備承受一陣狂怒的責罵,甚至暴打呢,沒想到,拿破侖上下打量了他幾眼,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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