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艦隊的令旗一展,整個艦隊如同一條靈活的巨龍,頭尾一呼應,呼啦一聲,圍住了法軍艦隊。
正在捨命前衝的法軍旗艦,見到對方變了陣形,已經無法跟著相應變陣,這艦隊司令也是一個狠角色,一咬牙不予理睬,繼續往前衝去,正好和復的旗艦相逢。
這時候,已經沒有多少可以靈活的餘地,純粹是狹路相逢勇者勝;如果都是勇者,就看誰的拳頭硬。
頃刻之間,各種炮火全部發射,用最快的速度把各種炮彈傾瀉到對方的頭上。
現在交戰雙方的主力已經不同。復艦隊就是居中的那八艘比一般鐵甲艦更加巨大的艦隻,無論是炮火還是鐵甲,都比一般的鐵甲艦更勝一籌。
而法軍主要對壘的力量,就是中間的那四隻未能鑒定型號的軍艦。這四隻軍艦已經從實質上不同於鐵甲艦,因為它的主體部分已經不是木料建成,外包鐵甲,而是直接用鋼鐵造成。
只是附加部分還依然是木料,如同一般的鐵甲艦技術一樣,外面包裹鐵甲。
也就是說,用來破壞風帆戰列艦的爆破彈,對這樣的艦隻基本上無能為力。爆破彈是風帆艦的剋星,對鐵甲艦的威脅一般,對後鐵甲艦基本無效。
當然還可以繼續殺傷上面的船員,以及破壞上面的附屬設施,這些可不是鋼鐵製成的。
對付風帆艦的爆破彈對付不了鐵甲艦,可是想在雙方都是大型炮艦上陣,所用的都是大型爆破彈,所以一般的鐵甲艦就無法抗擊了。
只見跟隨在法軍四艘巨無霸後面的鐵甲艦紛紛中炮,二十艘從第一輪攻擊中倖存的鐵甲艦,轉瞬間就煙消雲散。
而復一方,依然是零艦損。其原因還是在實力上。復有八艘大型炮艦,其中四隻對付法軍的四隻,打了個勢均力敵。
而另外的四隻巨無霸,就去欺凌那些小魚小蝦。因此,剛才還佔據優勢的鐵甲艦,轉眼間就被虐待致死。
看著孤零零的四隻大艦,雖然附屬設施也被打得七零八落,主體部分卻絲毫無損,而且試圖逃走。
雖然包圍圈已經封死了它們的退路,但是它們如果來個魚死網破,還是會造成自己艦隊的損傷。而且他們的火力如果打復艦隊的鐵甲艦,也還是很有威力的。
復豈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換穿甲彈!」
這才是復艦隊的壓箱底寶貝。
復記得麥軻交給他六顆穿甲彈的時候,曾經告訴過他:「這個技術是對付鐵甲艦的。和現在的艦艇技術差了一個時代。你多半用不上。
「但是也說不定出來個另類。就提前弄了出來。所以給你幾顆有備無患。甚用!」
而這些穿甲彈就收藏在他所在的旗艦上。有一門主炮負責使用。那個主炮指揮官射擊技術精準,交給他親手操作萬無一失。
聽到復的命名,那名指揮官離開他的指揮位置,接替了炮手的職位。讓他去把穿甲彈搬來。
指揮官推彈上膛,立刻發射,一發炮彈穿堂而出,直奔最右邊的敵艦飛去。
這時候所有的其它炮火都已經停息,大家都在看著這發炮彈。
炮彈與敵艦接觸,正是主炮塔位置,這是兩個防護最堅固的地方之一。預想中的爆炸沒有發生,而是哧溜一聲鑽進了裡面。眾人正在奇怪,一聲巨響從炮艦內部傳來。卻是從裡面爆炸了。
只見整個炮塔成了一個巨洞,所有在其波及的範圍的東西,包括大炮、鋼鐵甲板、當然還有炮手,全部化為齏粉。
大家還沒有從震撼中回神,另一發穿甲彈已經臨到。也是哧溜一聲,鑽進了大艦的驅動系統,一聲巨響,整個蒸汽機完全報廢,剛才還保持航行的巨無霸搖晃了幾下,隨後不再動彈,沉寂如死。
兩發穿甲彈,徹底癱瘓了一隻揚威海洋的巨無霸。
復既震驚於穿甲彈的效力,又覺得理所當然,因為麥軻早就告訴他,技術上的差別就是這樣,可以用微不足道的代價,擊毀敵人用無數錢財堆積起來的常規力量,包括裝備和人員。
所以對這樣的成果,復心安理得;對敵人的巨大傷亡,他保持舞動無動於衷。
手一揮,命令接著打。須臾,另兩隻大艦也被打掉,用同樣的方式。
看著這門只會噴出死亡烈焰的普通艦炮,法軍艦隊司令終於放棄,下令掌旗官換下法國國旗,升起白旗。
復也鬆了一口氣,因為所有六發穿甲彈都用光了!
法軍司令一邊命令屬下放下舷梯,一邊心裡鬱悶欲死。他滿懷雄心壯志來遠東冒險,沒想到卻是身敗名裂,讓祖宗的威名蒙受羞恥。
他更納悶的是,自己的軍艦明明是世界上最先進的,沒有之一,怎麼會敗在這樣一支名不見經傳的無名之輩手裡?
他掃了一眼站在對方旗艦上準備受降的復,這種被打了一悶棍的感覺更加強烈。看那小子的模樣,充其量也就能當一個職副官而已。
把法軍司令接上了艦,舉行一個簡短的受降儀式。
兩軍司令首先見面,雖然一個是投降,一個是受降,基本的禮儀還是不能偏廢的。敵軍司令不會因為失敗就自貶身價,復也不會因為勝利就趾高氣揚。
二人握手並自我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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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復。」
「拿破侖。」
「法蘭西共和國海軍上將東南海艦隊司令。」
「天國水師海洋艦隊司令。」
這二人都聽清楚了對方說的每一個字,但是真的不懂什麼意思。
二人說的當然都是自己的母語,可是都能熟練掌握對方的語言。那個拿破侖既然有意發展遠東,自然不能不懂中。復是誰?天祥的後代,他想學的東西,自然沒有能阻擋他的東西。
二人之中最納悶的還是拿破侖。他的投降並非是貪生怕死,而是想弄個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失敗的。
結果一來這裡,舊的問題沒有得到解決,新的問題,更大的問題,有劈頭向他砸了下來。這些人不是清軍?
最初,他以為是安南的那些碎銅爛鐵所謂海軍;打起來他立刻就覺得不是,而這裡相遇,不是安南,必是清軍,因為安南是清國的藩屬。
現在又聽到對方介紹自己屬於天國。天國是什麼國?他徹底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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