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前面打得熱鬧之機,麥軻等人已經悄悄地飛臨後院。
只見後院的一個空曠場地,火把通明,中間豎著幾個木樁,樁上都綁人。距離還有點遠,縈無恝說辨別不清他們是不是神機閣弟子。
每個木樁周圍都有幾個人,有的手持皮鞭,有的手持棍棒,還有的拿著尖刀。看樣子正在審訊俘虜,大有一言不合,就要開刀問斬的架勢。當時滿清對待造反依然是非常嚴苛,一旦被活捉,十有**,會被凌遲處死。
麥軻萬分小心地有靠近了一些,這下無恝確認了那些柱子綁著的就是神機閣被捉的人。待目標得到確認,麥軻又升高了一些,耐心地等待機會。
突然,一陣亂聲從前院傳來,接著有人匆匆跑來,讓他們去前院支援。這裡主事的一個頭目接到命名,留下一半人手,帶領另一半匆匆離去,直奔前院。
等他們拐彎不見,這邊的人還沒有回過神來,麥軻一聲令下,帶領十八人飛身攻下。因為是從高處往低處攻擊,所以乘坐的猛禽翅膀都不用震動,雙翅一束,就如同石塊一樣,無聲無息地砸向了目標。
敵人都沒有來得及反應,攻擊已經到了眼前。只有一個似乎也是頭領的敵兵,聽到猛禽到達最低點張開翅膀的聲音,覺得不妙,掄刀就向離自己最近的俘虜砍去!
麥軻豈能讓他得逞,他一直就盯著每一個人呢!當即一枚暗器發出,後發先至,「噹啷」一聲大刀落地,持刀人也捂著手腕痛叫失聲。
特戰隊其他人已經接敵,紛紛施展擒拿手法,制伏了在場的敵人。然後,抓住他們的後腰,帶上了半空。另外有人手持尖刀,一下割斷捆人的繩索,另一隻手把被綁的人攔腰抄起,接著也飛到半空。
一眨眼功夫,場院上一個人都沒有了。只剩下孤零零的幾根木樁,還有斷落一地的繩索。
這時候,鷹潛派來的預備隊也趕到了。但是太晚了,只好望著木樁和繩索悲歎。這可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敵人跑了不說,自己那十幾名兄弟也不見了。和前院的故事如出一轍。
臨撤退的時候,麥柯順路到了前院,告知吳仁曉萬事大吉,可以收工了。
縈無恝也威風了一次,對那些依然進攻的神機閣弟子凌空發了一個撤退的信號。這些弟子正攻得興致勃勃,聽到命令,二話不說,落潮一樣,轉眼撤得一乾二淨。
等夜襲的人走光,巡撫衙門恢復了以前的鴉雀無聲,鷹潛才來得及細查結果。此次敵人來了多少人一無所知,自己的人足足損失了二十四個。這還不說,前幾天捉住的俘虜也全被救走了。
不用說,是神機閣的人搞的鬼。可是他們什麼時候這麼強大了?他們可一直沒有離開過我們的視線。也就是因為他們可以控制,朝廷才暫時容忍他們存在,否則,早就連根拔起了。
既然他們可以打破我的防衛,救走俘虜,而且捉走我的人,看來他們對我們的情況恐怕也知道了。不行,我得趕緊和協辦大人通報這個情況!
他不顧已經夜深,也不管是否打擾李大人休息,馬上去另一個院落找李鴻章。
不過,還真的沒有打擾李大人休息。鷹潛到的是時候,李大人正秉燭夜讀呢。可見成為中興名臣絕不是偶然。
知道肯定有急事,李鴻章鞋都沒顧得穿好,倒拖著就把鷹潛迎了進去。然後二人在兩張矮榻上面對面坐下。
「李大人,鷹潛有重要事情相告,所以不拽冒昧……」說話的聲音忽然停了。
「這麼啦,繼續說,我聽著呢!」
「赫赫赫赫……哈哈哈!沒有想到我也承受了大人一次倒履相迎,不勝榮幸啊!」
順著對方的眼睛,李鴻章也往自己的腳上看去,這才發覺兩隻腳都穿倒了鞋子。
「霍霍霍!我這才知道,原來倒履相迎是為了趕時間,不是為了表示客氣。看來什麼事情都要自己經過才理解得深刻。」
不過又加了一句:「我說老鷹,你不是有急事嗎?怎麼突然就被這個小事打斷了?繼續說是什麼事情。」
鷹潛這才書歸正傳,把之前發生的事情述說了一遍,然後說到自己的擔憂:「我擔心我們的安排敵人已經知道,現在變成了我們在明,他們在暗了。」
李鴻章聽得暗暗心驚,俘虜丟了就丟了,那二十四人失蹤可真是非同小可。這隱鷹館的弟子,哪一個不是響噹噹的武功高手?誰能把他們捉去,連個痕跡都沒有留下?
心裡不禁一陣顫慄,陡然間想起曾大人的提醒:「少荃此去,別人我不擔憂,唯獨要特別注意一人。如果不是他可能插手,我本不必派你前往。光西那些亂民,有勞巡撫、向軍門足以對付。你要特別注意,如果麥軻出現,阻礙清剿,你就要和鷹潛全力以赴應對。如此,或許能減少一些損失,起碼能保住性命。如果掉以輕心,一切都有可能,唯獨沒有好事。」
看來是這傢伙插手了,果然難以應付,上手就是這樣一個當頭一棒!曾大人真有先見之明啊。
心裡有了這個數,搞得李鴻章心裡又是有底又是沒譜。無奈之下,只好對鷹潛說:「我看這樣,勞巡撫老謀深算,雖然只管治理民政,不管軍事,但是對軍事也是高瞻遠矚,有運籌帷幄之才,不如把他請來,我們一起商議,也好落實。向軍門就算了,還是等我們定好了方略,通知他好了。」
鷹潛完全贊同,也覺得向軍門不適合出謀劃策。一會兒功夫,勞巡撫就到了,他老人家雖然睡了,但是還沒有成眠,也是對當前的局勢憂心仲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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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二人對情況的分析和介紹,勞巡撫憂心仲仲的神色更增添了一種無可奈何。他說:「向軍門這種性格和軍事安排,如果是順風順水,那會勢如破竹;一旦戰況不順,吃了敗仗,就會一瀉千里,兵敗如山倒。我們必須準備後手,未言勝,先慮敗。」
既然看法一致,大家就在如何安排軍隊的作戰計劃方面動腦筋。結果說來說去,基本上等於沒有說,因為軍隊的事情還是向榮一個人說了算。
最後,勞巡撫一咬牙:「實在不行,我的私人家底也只好投入這個清剿了!我控制了二千民團,戰鬥力堪比綠營兵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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