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軻和胡有祿曾玉珍討論安置老弱病殘俘虜的時候,二人對接收這些包袱依然心有牴觸。本來二人一個主殺一個主放,可是沒有任何收留的想法。所以逮住這個機會,還想勸麥軻改變主意。
二人分別說出了自己的意見,還增加了或殺或放的更多理由。可是麥軻無動於衷。對於已經確定的原則,麥軻肯定不會妥協,而且一番話說出,就進一步消除了他們的幻想。
「這個問題沒有商量的餘地。你們必須時刻牢記:我們的一切目的都是把人從滿清的壓制下解救出來,讓所有的人都不再受苦。
「為了實現這個目標,我們怎麼能放棄這些本身沒有能力的人呢?如果違背了初衷,豈不是不如什麼也別做?」
二人還都不是基督徒,所以麥軻只能從這個角度入手。真正的,更深層的原因,是為了這些人的靈魂的救。
為了他們靈魂得救,必須保護他們的生命。所以妥善安置這些人,以及以後更多情形類似的人,為他們的靈魂得救,建立起碼的基礎,對於麥軻來說,比建立天國政權更重要得多。
見麥軻不但態度堅決,而且道理說得透徹,二人也就不再作它想。把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麥軻尋求的合宜場所上,開始在自己的記憶中翻箱倒櫃,看看有沒有什麼地點符合麥軻的要求。
胡有祿先提出了一處,靠近芸南邊境,那裡有一片遼闊的荒原,上面可以建立房屋工場,供這些人居住和從事生產。
可惜一說距離和位置,大家都覺得太偏遠,來去都非常不方便,以後的聯繫也是絕大的問題。接著又提到幾處,還是不甚如意。
最後,曾玉珍一狠心,提出了一處地方。那裡地處紫荊山深處,高山環繞,山青水綠,四季如春。本來是老曾等燒炭人欲作最後避難之處的,聽麥軻把安置這些被人厭棄的俘虜事宜說得那樣重要,經過了幾番痛苦掙扎,終於忍著心疼獻了出來。
麥軻問了一下那個地方有多大,老曾苦笑了一聲,回應道,這一千人恐怕還塞不滿那裡的一個角落。即使人再多一百倍,也依然寬鬆得很。
麥軻心裡有點懷疑,那個地方既然那麼好,怎麼一直沒有人住進去?他對老曾提出了這個問題。後者又是一個苦笑,說這個世界知道那個地方的,恐怕只有他一個,因為進到那裡的一條小徑,是曾家世代單線相傳的秘密。
他從父親那裡得知,這個秘密是曾家遠祖曾子傳下來的。而這位遠祖曾子,就是孔子的學生之一,曾參。至於遠在閃東的曾子如何知道光西大山裡的秘密,就不得而知了。
在他臨終之前,他從父親那裡接受了這個秘密。然後就到那裡實地探查,才知道裡面確實別有洞天。最奇怪的是,如果不從那個小徑進去,在外面無論如何尋找,也不見任何端倪。
麥軻這才意識到,老曾能夠公開這個秘密,心裡該有多麼糾結,是下了何等大的決心。他特意和他握手向他致謝,說到,「謝謝你!你一定不會為你今天這個決定後悔!」
老曾心裡不明白這個大自然的秘密,麥軻卻不同。他雖然沒有眼見這個神奇所在,尚且不知道具體如何奇妙,但是他明白神的創造神奇,無處不在。而這些神奇的存在,都是為了神的特殊目的。今天這些人恰逢其時,把這個神的創造,用在神所喜悅的事情上。
看老曾說得妙不可言,胡有祿也不禁心嚮往之。麥軻笑著對他說,今後總要機會欣賞其真面目的。不過神造的萬物都甚美好,只要注意,就能發現美好的事物處處存在。
胡曾二人離開以後,麥軻分別和石大凱,楊休傾,蕭超硅取得聯繫,詢問了他們各自工作的進展,通知他們與馮運陝配合,做好反清剿部署。
接著麥軻派人去找後面談工作的人,召集黃玉琨獄長和傅長龍所長進這輛大車。
戒煙所長首先到達,因為分配給他的大車就在麥軻這輛車的後面行駛。麥軻見他神清氣爽,滿面紅光,和以前簡直是判若兩人,就詢問他有沒有再犯煙癮,現在感覺如何。
「我完全好了,一切都比沒有上癮之前還好。這不,你照顧我的那輛大車,多數時間都是我表侄在坐,我則跟著步行。現在也沒有覺得累。已經有二十里了吧?以前從來沒有這樣的成績,哈哈!」
這老兄果然如同脫胎換骨,不啻枯樹逢春。非但體力上大有好轉,信心也是接近爆棚。傅長龍在其位,謀其政,心中一直琢磨,如果每個有煙癮的人,都給這樣一個藥丸,和我吃得那個一樣,豈不是很快大煙上癮的人就根絕了嗎?
聽他這樣一說,麥軻也放心了,看來這個特效藥對煙癮還真是對證。問題是他沒有不限量的供應。他帶來的那些,特殊情況下用一二次,還馬虎可以,大規模使用,就沒有那個條件了。看來要抓緊特效藥物的研究。
這時黃玉琨獄長到了。麥軻也首先詢問了那些被系統禁錮的俘虜這麼樣。
「很好,很好!絕大多數都很老實。似乎罪惡指數沒有增加,都老老實實地讓幹啥就幹啥。」黃獄長看來對自己的工作相當滿意,興奮地匯報。
「只有兩個丄人,五個清兵不老實。結果怎麼著?都被他們的該管部長收拾了一頓。就是斯和趙雬,現在這兩個傢伙比我還負責任。更厲害的是,這些不老實的犯人,都被下沉了一個等級。雖然表面看不出來差別,但是從他們痛苦的表情還是可以明確認定的。大冷天臉上竟然大汗淋漓。」黃獄長覺得這個效果比兩個部長的管教還好。
「好,與預期基本吻合就好。今天把二位找來,不說關於如何去做二位負責的工作,而是另一件事。我們有了一個好場所,我認為適合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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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固定的監獄和戒煙所。」
麥軻接著進入主題:「我先和二位打個招呼,到了目的地以後,就一起去那個地方看看。到時候你們可以提出自己的設想。」
二人臨走之前,黃獄長問麥軻,「不知道你有沒有空,趙雬說有槍法問題要請教師傅。他本來也想跟著來,我恐怕那些清兵鬧事,就讓他在那裡坐鎮。你如果能抽身,我回去後讓他來見你。」
麥軻這才想起自己和趙雬的無名有實的師徒關係,不由無奈一笑,說:「我去見他吧。」
又對傅長龍說,「老伯就在這車上休息,別讓它閒著。你也別太過勞累,來日方長。」
老傅覺得心裡一暖,自己坐不坐這輛車是一回事,關鍵是看這年輕人這份心意,就令人感動不已。這小小一個隨意關照,讓老傅生出誓死追隨之心,儘管當事人麥軻還在那裡茫然不知。
麥軻和黃獄長來到清軍俘虜的隊伍之中,這些人都正在奮力搬運兵器糧草等物資。趙雬則在旁邊騎馬持槍跟著前行。趙雬雖然被任命為犯人清軍部的部長,他本身依然是犯人身份,本來不應該有馬可騎,更不能持有武器的。
可是胡有祿黃獄長等人都知道他與麥軻實質性的師徒關係,所以就把從趙雬手裡繳獲的馬和槍都還給還給了他。現在他正在白馬白袍,手中一桿亮銀槍,作著刺槍的動作。
只見他兩腿一夾馬腹,白馬嗖地一聲就躥了出去。趙雬人借馬勢,馬助人威,流線一樣,轉眼飄出五六丈遠。待馬速加到極處,趙雬手中長槍悠然刺出,突突突就是三朵斗大槍花,燦然綻放。還想再旋槍花,可惜力不從心,只得無功而返。
人馬歸途,人有些垂頭,馬也似乎有些喪氣。突然一個振作,趙雬就提起了精神,把馬一圈,就要再來。正在這時,他看到了麥軻,讚許地向他微笑打招呼。
趙雬大喜,一個滾鞍下馬,就向麥軻跑來,「師傅你可來了!我這蛇盤七探,怎麼練都是只有三探!」
麥軻不語,只是看著他。趙雬不見回音,趕忙停止了話頭。麥軻對他說,「你忘了我們的約定嗎?你是不應該叫我師傅的。」
「那是師傅你的規定,我總覺得不順。讓我管師傅不叫師傅,我真的作不到。」趙雬急著辯解。
黃獄長也旁邊說和:「麥軻你就聽憑他叫好了,你不叫他徒弟也就拉平了。如果你硬不讓他叫,他心裡一個疙瘩,對學習這些槍法也有不利影響。」
唉,這些古人真是事多。我不是為了防止成為兄弟以後的麻煩嗎?麥軻不想在這些問題上多花時間,就接受了老黃的建議,允許趙雬管自己叫師傅。
趙雬見麥軻答應了自己,從今以後就可以叫他師傅了,像孩子一樣一蹦多高,好像那些複雜難學的槍法都不在話下了。
趙雬把他的難題又說了一遍。麥軻剛才看到他使出的槍法已經有了三探,就問他已經練了多長時間。知道他從昨天和麥軻分別以後,連覺也沒睡,就一直練到現在,也不禁為他的嗜武如命所震動。
其實,這麼快就能夠三探,除了趙雬的武功根基和刻苦以外,他的習武天分也是不錯的,至少在中人以上。加上如此熱愛和刻苦,槍法大成指日可待。
麥軻也沒有多話,從趙雬手中取過長槍,大喝一聲:「看仔細了!」
飛身一躍,拔地而起,直插雲天。到了一丈五尺高處,銀槍一抖,磨盤大的槍花漫灑而出,整整圍了他週身一圈,仔細一數,不止七個,竟然有九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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