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十八公介紹,麥軻對丐幫的亂勁有了進一步的瞭解。他們不但外面分成了南北兩個丐幫,而且內部也分成了兩大派系。
一派是小乜為首的所謂不降派,他們堅持不向滿清政府妥協。另一派是以幾位丐幫長老為首的妥協派,以掌管財物長老賈大仁馬首是瞻,他們要學北丐幫那個樣子,與滿清政府和好。
小乜這一派的先人,大多在滿清進入中原時,受到入侵者的屠殺和迫害。國仇家恨使他們和滿清政府勢不兩立。這些人雖然在長老層次上沒有代表,卻得到老幫主的支持,丐幫執法堂的**堂主也支持他們。所以不降派和妥協派鬥了個勢均力敵。
小乜還透露,他手下負責收集情報的弟子,發現那些妥協派和北丐幫有聯繫。老洪補充說,那個北丐幫幫主賈大義,據說是這裡賈長老的叔伯兄弟。
為了不讓丐幫落入妥協派手裡,老幫主想趁他還健在,把丐幫幫主的大權正式交給小乜。可是難辦的是,小乜的武功和賈長老在伯仲之間。而經驗的老道,心數的深沉,小乜就大有不如了。
「如果你能給他壓陣,或者代他出手,就萬無一失了。」老洪充滿期待地說。
「給我弟兄出點力氣,毫無問題。我就是時間比較緊張。」麥軻心裡有點緊迫感,一堆事情在等著他去安排呢。
老洪趕忙安慰他說,程序很簡單,你武功又那麼高,半個時辰就全都了結了。他還說,丐幫八袋弟子以上,都已經在這裡了。那天小乜昏倒了,就是因為他連著各處跑了還幾天,又累又餓所致。
小乜心裡說,如果就是跑路通知,哪裡用得著我出馬?我不是為了拉選票,到處去找同黨嗎?要知道大哥出現,我也不至於那麼累了。那點累還真累不倒我,我其實是急的。
麥軻一想,這件事情早晚要解決,那就趁熱打鐵好了。於是他就答應留下來幫忙。小乜就去派人通知各色人等都到這裡來聚集。
老幫主趁這個空閒機會,再一次叮囑麥軻照顧好小乜。他已經知道二人以弟兄相稱,但是不知道到他們同為主的門徒這層關係。麥軻想,以後有機會再和他透露吧。
麥軻也乘機詢問了一下丐幫在南方各行省的分佈情況。洪幫主大致給他說了一下南北丐幫的勢力範圍。這個範圍都在原來漢族人居住的地方,也就是內地十八省。南北丐幫以昌江為界,江南都屬於南丐幫,江北則屬於北丐幫。
這樣,屬於男丐幫的就有長江南岸往南的昌江流域以及整個竹江流域,包括溪江流域。而北丐幫就是昌江北岸往北的長江流域和荒河流域。
從行省看南北丐幫的勢力,兩光(光西和光東),兩瑚(瑚南和瑚北),以及東南和西南地區都歸南丐幫;兩杉(衫東和衫西),兩禾(禾南與禾北)以及西北地區都歸北丐幫。
至於東北地區是滿清的發源地,丐幫的勢力還沒有滲透進去。而更邊遠的地區,如稀藏和欣疆,目前也還沒有顧及。
一邊聽著老幫主的介紹,麥軻一邊對丐幫勢力分佈和力量進行優化組合配置。他心中逐漸出現了一幅藍圖。他要用現代化的管理方式,對現有丐幫力量重組。包括對一些行省重點照顧,而對另一些行省則要趁虛而入。
不過這些設想要想實現,關鍵前提是幫助小乜奪權成功。否則想得再好都沒用。
這時,傍邊的大屋已經嘩聲不斷,腳步聲一陣陣傳來。大聲打招呼,高聲說笑,還有笑談聲,打罵聲,交織在一起。吵的麥軻和老洪都不得不提高聲音,才能讓對方聽見。
老洪顯然也受了影響,不斷地點出說話者的名字。最後,一個略顯陰沉的聲音出現。「這個就是賈大仁。他一般都最後來。我們也出去吧。」老洪說著就站了起來,和麥軻一起走出去。麥軻本來還想幫他一把,被他搖手拒絕了,似乎他不願意在眾人面前表現出軟弱的真相。
老幫主一進門,眾人都站起來,對老幫主施禮。只有一個面色陰沉的中年人,大拉拉地坐在中間一個靠椅上不動。
「賈大仁,你休得無禮!」一個面部線條明朗的漢子高叫,雙眼精光四射。
這時走過來的小乜附耳對麥軻說,「說話的就是執法堂堂主嚴厲。」
賈大仁不屑一顧地回嘴,「你算老幾,管得著我嗎?」
按丐幫的規矩,執法堂的權力極大,上至幫主,下至普通丐幫子弟,都是他們的管轄範圍。不過那是丐幫興盛,紀律嚴明的時候。現在老幫主病重,新幫主未立,就形成了尾大不掉的局面。這個賈長老又是蓄意鬧事,所以才會有這種情況。他滿心打算,越熱鬧越好,以便他亂中取事。
嚴厲當時就喝令他帶來的四個執法弟子上去,要給這個不守規矩的大長老來個強制執行紀律。可是這四個人剛走到老賈近前,他周圍呼啦一聲,立起十幾條大漢,各個凶神惡煞。不但凶相畢露,而且大家都不認識。
一位當值長老看到這些陌生人,就去詢問他們是誰。誰知被老賈一句話就給他嗆了回來,「問什麼問,他們都是我剛長大成人的手下,不行嗎?」
看他這樣囂張蠻不講理,別人嘴上不說,心裡卻暗罵,「還剛長大呢,鬍子都半尺長了。」那幾個人當中頗有幾個是絡腮鬍子的主。
老幫主見這小子如此目中無人,也是勃然大怒,就要揮手讓大家一起上,揍這個叛逆的傢伙一頓再說。麥軻連忙勸住,說別中了他聲東擊西之計,耽誤了今天的正事。
老幫主也醒悟過來。會開不成,幫主換不了,才符合他們的心意。我今天就要把幫主換了,氣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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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於是,他坐在幫主的座椅上,大聲宣佈了今天開會的目的,「我們今天聚在一起,決定丐幫新一任幫主,確定誰來當丐幫的十九公。」
然後他也不等別人說話,就接著說,「根據丐幫的慣例,老幫主有權提議誰來接我的打狗棒。我要把它交給我的關門弟子乜視人。」
乜視人?到現在麥軻才知道小乜的名字是什麼。乜視人?這個名字還真是怪異。回頭問問他為什連取個名字,都這樣一幅憤世嫉俗的樣子。哈哈!乜視人。怪不得他對那些參與婚禮的上層人物都那麼不屑一顧呢。
老幫主話音一落,不少人立馬就表示贊同老幫主。但是也有好幾個人不同意,聲音嚷得還挺高。接著,他們就都站起來繼續反對,七嘴八舌的,什麼反對的理由都有。
於是支持的和反對的雙方就開始爭吵起來,一開始還你來我往地聽聽對方的理由,一會的功夫,就亂成了一片,大家都只顧得說,沒人願意去聽了。
這時那個賈長老趁機提議,既然大家意見不一致,就必須按照丐幫的傳統,比武定勝負。其他人如果不同意老幫主提的繼承人,就可以上來和他打過,誰贏誰當。
既然丐幫有這個規矩,也沒有超出事先的預期,老幫主就拍板決定了。而且就在現場比武。這個比武的規矩也很鬆弛,哪怕是陌生人,只要有人保舉就可以參加。也沒有什麼一局定勝負之說。哪怕前面敗了,後面還可以再上,誰贏到最後就接過打狗棒。
以前如果遇到這種方式確定幫主,往往要持續好幾天。大家一邊觀摩比賽,一邊吃喝玩樂,如同過節一樣。
因此,麥軻還有好幾個賈長老身旁的大漢,都順利地取得了比武的資格,還有幾個支持小乜的堂主舵主也報名湊熱鬧。他們也無心爭勝,只是給小乜在前面探探路。
第一對上場的,是支持小乜的一個舵主和老賈的一個黑衣人。上來連名字也沒報,就拳來腳去地開打。麥軻一看,就知道黑衣人用的是北派譚腿;那個舵主用的是南派長拳。這個黑衣人明顯技高一籌,到了第三個回合,就一個高鞭腿,把那個舵主打倒在地。
在受傷的舵主被抬出醫治的時候,嚴厲一個箭步跳了上來。他見到這個傢伙出手毫不留情,把那個舵主打得傷勢嚴重,不禁大怒。
執法堂主的勃然一怒,那是非同小可的。一招降龍伏虎拳法對準黑衣人腦袋就轟了過去。黑衣人見勢頭兇猛,趕忙側頭避過,勢大力沉的一拳正正地夯在了他的肩頭。只聽卡嚓一聲,肩骨折斷,人也翻身倒在地上。
麥軻旁邊看過,不禁暗笑。這個丐幫高級幹部原來是少林子弟。那套拳法不在少林寺中浸淫個十年八載,根本到不了那麼爐火純青的火候。
嚴厲也沒有乘勝追擊,冷笑著在那裡負手而立。這時,黑衣人中輕飄飄地走出一個老者。上前也不忙著打架,雙手一作揖,「貧道來領教高僧的拳法。」
大家聽得雲山霧罩,只有麥軻一看來人,就知道他是太極高手,興許是張三豐的多少代傳人呢。這下子便衣老道遇到還俗和尚,該有一番龍爭虎鬥了。
二人的纏鬥一開始就是高峰。一個招大力沉,拳拳虎虎生風;一個輕忽縹緲,掌掌杳然無蹤。開始的十合,似乎和尚佔盡了優勢,壓著老道打。只有麥軻清楚,嚴厲這樣的疾風驟雨是不能持久的,久之必敗。
果然,二十回合剛過,老道一掌斜引,另一掌輕飄飄地按在了和尚的胸膛上。連聲音都沒有聽到,太極柔勁一送,嚴厲就被摔出了一丈多遠。
隨後,小乜上了場,他用的武器是幫主信物打狗棒。得了真傳的打狗棒法一展開,那個老道頓時沒有了藏身之處。千百條鞭影如柳絮纏身,登時把這個輕身功夫了得的老道纏死,礙手礙腳地堅持了幾個回合,見沒有任何機會,只好賣個破綻,敗退而回。
麥軻看了暗中點頭。我這個弟兄武功還真不錯。雖然那個棒棒在我面前不堪一擊,對付一般的敵人,還是能抵擋一陣的。
最後,賈長老赤膊上陣了。他大步流星來到小乜面前,高聲喝叫,「今天我就掂量一下,你這個想當幫主的,能不能保住你手上的打狗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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