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昊也沒想到,田家的人會攪到這件事裡邊,看來還得費一番手腳才行。畢竟上次的事情,已經讓京城裡很多老爺子們不滿了。秦檜都有三個好朋友,更何況田家的老狐狸。只不過是因為小輩之間的事兒再加上宋丞國等人的維護,才沒有找林天昊的麻煩。倘若這次真的要動郭瑞鵬,就要動的讓他們無話可說。
「老高,不好意思,讓你跑這一趟。」郊區爛尾樓五層,一身黑色皮夾克帶著墨鏡的男子,就是x市警局重案三組的組長徐澤。
「少扯淡,跟我說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高支隊恨恨的說道。
「老高,你確定你要知道?難道你就不怕有麻煩嗎?」
「麻煩?從穿上這身衣服的那天起,我就不知道麻煩是個什麼東西。」高支隊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說道。他雖然不穿著警服,可是對他而言,那身衣服已經穿到了自己的心裡。
「老高,和你比,我確實差了很多,是我沒有守住自己。到了今天,也就怪不得別人。千萬不要走我的老路。」
「你今天叫我來就是想跟我說這個?如果是這樣,那大可不必。」
「老高,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急躁了?不要急,聽我慢慢跟你說。今天或許是我最後說話的機會了。來,跟我喝一個。雖然違反規定,但是看在我是個將死之人的份兒上,破個例吧。」徐澤說著從口袋裡掏出兩個小酒瓶,扔給高支隊一個。
「老徐,事情還沒有到了那個地步,你回頭吧,只要你回頭一切還來得及的。」
「來不及了,當我踏出那一步的時候,我就已經來不及了。更何況我手上有同志們的鮮血。」徐澤一臉痛苦的閉上眼睛緩緩說道。
「什麼?是誰?你說到底是誰?不會是他吧?你個混蛋,你告訴我,他是不是你出賣的?原來你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成了他們的狗腿子?你個混蛋!你對得起老局長嗎?更何況,他也算是咱們倆看著長大的。」高支隊滿目的怒火,更是拔出了自己的手槍對著徐澤。
「不,你誤會了。謝乾的死跟我沒有一點兒關係,我雖然無奈墮落了,背叛了自己的信仰,但還不至於做出這樣的事情。是另外一位臥底同志,他死的那天,正好是他的二十三歲生日。我永遠都記得。」徐澤喃喃自語著說道。
「你混蛋!說,你還幹了什麼?你對得起你身上穿的這身警服,頭上那顆代表國家正義的警徽嗎?對得起你自己這些年的出生入死嗎?」高支隊渾身都開始哆嗦了一步衝過去抓著徐澤的領子就把他給提溜了起來,瘋狂的吼道。
「我知道,可是我已經沒有了選擇。我就像是一隻木偶,線在別人的手裡,想怎麼擺弄就怎麼擺弄。」
「那個人是誰?你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不能說,不能說。我死可以,我也該死,可是我不能連累你嫂子還有孩子。我說的只有這麼多了,再見,我希望自己下輩子不再是個警察,而只是個普通人。噗!」徐澤吐了一口黑血,緩緩癱軟在地。
「你怎麼了?這酒裡有毒?你這又是何苦呢?」高支隊扶著服毒的徐澤說道。就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他的七竅已經開始流黑血。
「記住,昌平碼頭二零六倉庫。」徐澤的聲音很低很低,在高支隊耳邊說出了最後一句話,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時年不到四十歲。
「老徐,你這是何苦啊?老徐!!!!!」高支隊抱著徐澤的屍體放聲大哭。
「老徐,你安心的走吧。嫂子孩子我會好好替你照顧的,還有我發誓,一定讓那幫該死的混蛋得到他們應有的懲罰。」高支隊哭了一會兒後看著徐澤的屍首鄭重的說道。
「局長,老徐······沒了。」高支隊撥通了謝局長的電話緩緩說道。
「什麼?怎麼回事兒?你在哪兒?」謝局長聞言一驚說道。
「局長,我在郊區的一個爛尾樓裡,老徐是自盡的。」
「我馬上派人去接你,具體情況你回來之後,給我詳詳細細說清楚。」謝局長一時間也有些方寸大亂,十幾年了,徐澤一直跟著他,要是說沒有感情那就怪了。
「那個秘書長在哪兒?」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這個鄭茹的上線了。
「在六號審訊室,紀委的同志正在審訊。」孫興國這次雖然是孤身一人。但是當地的紀委部門調集幾個幫手還是沒有問題。
「周嘯林,周秘書長是吧?還是我直接稱呼你為五星級情報官。」林天昊坐下之後開門見山說道。沒那麼多時間跟他囉嗦。
「嗯?哈哈哈哈,果然不是凡人哪。這麼短的時間,幾個小時而已,就讓我們的人開口了。能告訴我,是哪個傢伙背叛了組織嗎?」被禁錮在椅子上的男人本來還有些萎靡不振突然間精神了,哈哈大笑。弄得袁鋒下意識的盯著他,龍象般若功的力量瞬間佈滿全身。
「呵呵,這個恐怕不能如你所願。我也不想跟你廢話,就問你一件事,你們西南分部的負責人是誰?分部隱藏在西南的哪個位置?」
「我只是一個小小的五星級情報官而已,你覺得我會知道這麼機密的事情嗎?就算我知道,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哦?這麼說,你對自己很有信心嘍。之前他們幾個人也是這麼說的。可是結果又如何呢?」
「哼!有什麼手段你就使出來吧。我可不是他們。」周嘯林脖子一梗,像個慷慨赴難的戰士。
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出自曹植——《白馬篇》。
「呵呵,不要把話說得那麼滿嘛,萬一做不到,可就有些不好下台了。至於骨氣,我想到時候,不會想要這個東西的。這天底下的生物,不管是什麼,都遵循著陰陽之道,也就是說他不可能沒有弱點。那麼我們現在就分析一下你的弱點是什麼呢?要不你直接告訴我好了,省的我麻煩,浪費我的時間,也浪費你的時間。」林天昊笑瞇瞇,語氣非常和善的說道。
「你覺得我腦子有問題嗎?」充滿無限鄙視的目光森森的看著林天昊。
「真要這麼強硬?配合一下不是挺好的嘛。你好我好大家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林天昊說了一句很經典的廣告詞。
「廢話不用多說,有什麼手段你就使出來吧。我要真的熬不住,與你說說也無妨。但是現在,你休想。還是回去睡覺吧。」說完這番話,周嘯林閉上了眼睛。
「呵,真是不知道你們這幫人腦子怎麼想的。現在說和等會兒說有區別嗎?秘密始終都是保不住的,你們的苦不都白受了?也未免太不值得了。既然你有了自己的選擇,我也只能成全。」林天昊說著站起身來,走到周嘯林身邊,伸手在他胸口的位置點了幾下。
「好好的睡吧,我相信,等你醒來以後,會老實告訴我想知道的一切。」在林天昊近乎催眠的聲音中,周嘯林沉沉睡去。
「好了,咱們先出去溜躂溜躂,給他十分鐘時間。十分鐘後他會告訴我們他所知道的一切。」林天昊拍拍手說道。
「將軍,他這是怎麼回事兒?」袁鋒疑惑的看著林天昊。這小子怎麼莫名其妙的睡過去了,這好像還是將軍的手段。難道不問了?還是說催眠?
「嗯,怎麼說呢。是這樣的,你知道精神和**之間的關係吧?」林天昊斟酌了一下用詞說道。
「我用點穴法強行將他的**感知封存,只剩下精神感知。聽不明白?沒關係,你應該關過禁閉吧?」
「額,說這個話題和我關沒關過禁閉有什麼內在關係嗎?」袁鋒嘴角抽搐一下說道。要不是他是自己的長官,要不是他比自己厲害,袁鋒早就一拳上去了。問的這叫什麼屁話,你居然問一個軍官關沒關過禁閉,這不僅是**了,而是侮辱。什麼樣的兵才會關禁閉啊?那是要犯了大錯的,您就這麼期盼俺犯錯啊。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讓你更加瞭解一下而已。他就被我用點穴法將精神封閉在一個虛無的環境中,在那個地方,沒有空間,沒有時間,沒有一切,有的只是無盡的安靜和孤寂。而且我在他的潛意識裡下達了命令,外邊的一分鐘,就是裡邊的一年。你想想讓你在一個什麼都沒有,只有無盡孤寂的地方呆上十年的時間,你會是個什麼感受。」
「額,我真的很想說,你這招兒真的太毒了。」袁鋒聞言下意識的打了個激靈,下意識的遠離林天昊。他現在想想都覺得不寒而慄,可想現在的周嘯林會是個什麼感受。等會兒出來,不要說把組織給供出來,就是讓他認林天昊當親爹都沒有問題。
「他自己找的,你也看到了,我是好話說了一籮筐,可他死活就是不跟我說實話,非要體現自己的骨氣,我也沒有辦法,只能讓他這樣了。」林天昊聳聳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