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子味道怎麼還沒有散去呢?老婆?你是···?」中年男子很快就發現了林天昊,因為一個偌大的客廳裡,就一個大活人的存在還是非常明顯的。
「姑父,您好。」林天昊站起來落落大方說道。咋的人家也是長輩不是。
「姑父?你是小天?你好,你好。你姑姑呢?柳兒也不在家嗎?坐,快坐,不用拘束。」楊佰濤擺擺手說道。
「爸,您回來了。」柳兒端著茶杯出來,差點兒和楊佰濤撞了個滿懷。撞滿懷到沒有什麼,關鍵是柳兒的手裡還端著一大杯滾燙的茶水,這要是潑上去。嘿嘿,就算楊佰濤練過,恐怕也得起一大片水泡。
幸好楊佰濤練過,一側身,就躲過去了。順手還扶了柳兒一把,要不這姑娘因為慣性的力量,非得摔個大馬趴不可。
「慢點兒啊,這麼大的人了,還這麼冒冒失失的。杯子碎了也就碎了,把人燙著就不好了。你媽呢?怎麼不見他?」
「哦,我媽上去換衣服了。姐夫,你喝茶。」
「哦。謝謝。咱們還是去看看你的藥吧。」林天昊站起來說道。
「對,我剛剛就是去找你的。沒想到你不在家,來趕緊看看這些藥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楊佰濤似乎剛剛醒悟過來。
林天昊來到廚房以後,把藥鍋裡的藥渣都給倒了出來。雖然從氣味兒中也能聞出來,但還是看看保險一些。
「這一味藥有問題,是假的。根本不是我開的,只是外形有些相同而已,藥性完全不一樣。不過吃了也不會出什麼問題,只是完全沒有作用而已,這藥吃下去跟不吃沒有什麼區別。」
「那個後果還不嚴重啊?奶奶的,賣假藥的現在這麼猖獗了?等會兒我就給藥監局的負責人打電話。」楊佰濤火冒三丈。這藥要是不管用,那豈不是影響幾天後林天昊給女兒的治療?豈不是影響寶貝女兒的後半生?
海軍司令親自打電話,藥監局還不得趕緊排查。這一排查不要緊。好嘛,結果居然挖出了一個隱藏在醫藥界的巨大毒瘤,一個跨越幾個省,十幾個城市的販賣假藥集團。抓捕相關人員不下數千,所涉資金超過億元。是近十年來最大的醫藥犯罪案件。林天昊也沒有想到,無意間居然會牽扯出假醫藥案件。
「除了這味藥是假藥之外,還有幾味藥的年份有些不夠,藥性差了一些。其他的基本上沒有問題。這樣吧,柳兒,給我紙筆,我重新寫一份兒詳細的藥單。可以讓抓藥的人嚴格按照藥單上的要求抓藥。至於那些年份不夠的稀缺藥材,可以從正氣門那裡想想辦法。他們傳承千年,連這點兒東西都留不住的話,還是不要說自己是正氣門的了。」
柳兒點點頭,跑到樓上去拿紙筆了。
「小天,冒昧的問一下,為什麼非要吃這個藥呢?吃了這個藥,柳兒的病就能好嗎?」
「姑父,您可能有些誤解,我讓柳兒吃這些藥,目的並不是為了治她的病,而是調養她的身體。之後才能夠開始治療,按照柳兒現在的身體條件,直接治療恐怕不太好,會危害到她的生命。這些藥,不僅這幾天要吃,以後每次做完治療都需要吃,不過隨著病情的減弱,這些藥的計量可以不斷減少。」
「哦,原來是這樣啊。柳兒現在的身體素質真的就那麼差嗎?」
「表面上,她的身體很好,可根本上來說,她太差。就像是一棵樹,根子爛了,樹幹再好有什麼用。」
「姐夫,給,這是你要的紙筆。」柳兒從樓上跑下來,身後跟著趙欣蘭。
林天昊接過紙筆,低頭刷刷寫了起來,寫了大概三頁紙後林天昊停筆了。
「嚴格按照這上面的指數抓藥就可以了,煎藥方法我也寫下來了。」林天昊把紙筆遞給了楊佰濤。
「小天,真是謝謝你了。放心,我們保證一定嚴格按照藥方上的要求執行。」你看看,不愧是軍人。
「行了,在家就不要把軍隊裡的那一套拿出來了。小天,這天色也不早了,就留在家裡吃午飯吧。」
「不用了,姑姑,我自己回去吃吧。對了,柳兒,把你的手給我。」林天昊突然說道。
「幹什麼?」柳兒臉色有些緋紅,爸媽還在面前呢。
「我給你看看你現在的身體情況。」林天昊並沒有注意到柳兒小女兒般的羞澀,直接搭上了人家的手腕。
「這玩意比我想像的要麻煩啊。這樣吧,柳兒,我先稍微的給你治療一下,至少能讓你感覺舒服一點。」說完,林天昊不知道在哪兒摸出了幾根金針,三人只感覺眼前金光一閃,五根金針已經紮在了柳兒的左臂上。
「扎針不是應該很疼的嗎?」柳兒愣愣的問道。
「扎針本來就不疼,只是有點兒麻而已。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啊?」
「確實有點兒麻,心臟跳得很快,血液流動的速度也加快了。」說著,柳兒的額頭上已經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額,你淡定一些,你太緊張了。」林天昊的回答讓柳兒有些不好意思。
「這丫頭也真是的,不就是扎個針嗎?至於這麼緊張嗎?不是不疼嗎?一點兒都不像軍人的後代。想當初,你老爸我盲腸炎手術的時候,不也是沒有打麻藥就做完手術了嗎?」楊佰濤得意洋洋的向女兒吹噓自己過往的偉大功績。
「除了這個,你還能不能說點兒其他的。這都多少年了,那點兒破事兒你就永遠記著啊。」趙欣蘭突然莫名其妙發飆了。
「是不是聽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啊?我告訴你啊,這可是我爸媽的愛情史。當年啊,陸軍第101師有個老虎團,老虎團裡有個猛虎營。猛虎營下邊一個年僅二十三歲的排長。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有一次訓練啊,這位二十三歲的排長犯了盲腸炎,送到野戰醫院做手術。可是有個護士卻忘記打麻藥了,把那個排長給疼的啊。不過那個護士說了一句話:這麼怕疼,還當什麼兵還敢說自己是老虎團的兵。我看你回去以後還是直接退伍吧。於是那個排長就咬牙硬撐著到了手術完成。」
「額,你不用說了。我發現你真的不是一個會講故事的人才。我想說的是,那個排長,是個好兵。不過從醫學角度來說,疼痛是人體的自然反應,硬撐著疼痛不是一件好事。」說著林天昊屈指一彈,所有的金針開始不停的震動,發出嗡嗡的聲響。
「準備好了嗎?」說完,不等柳兒有什麼反應,隨手快速的將所有金針起出。隨即而來的就是一股股天藍色液體的冒出,滴落在地板上,迅速將地板凍結,裂開。
「娘啊,這麼厲害。是咋在女兒身體裡呆了二十多年的。小天,我求你了,如果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治好她。」
「這個恐怕記不得,你們看看她的臉色。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從現在開始,除了睡覺,吃飯,什麼也不用讓她做。每隔半個小時,喂一次小米粥,加點兒紅棗。」林天昊說完,扶住了幾乎快要暈過去的柳兒。把她放到了沙發上躺下。
「在這裡休息不太好,還是把她送回房間吧。」
「我認同,不過我送不太合適。」
「你小子啊,還這麼窮講究。」楊佰濤笑罵著點點了林天昊。伸手抱起女兒,送回了她的房間。
「姑姑,您就記住我的話就可以了。從現在開始,每半個小時,餵她一次小米粥,加紅棗。也不用多,一小碗就可以。這樣,今天晚上差不多她就能恢復過來。您們現在明白,我為什麼不給她馬上治療了吧,這不是治療,而是在提前要她的命。」林天昊解釋道。
「明白了,按照你的估算,完全治療需要多長時間。」楊佰濤問道。
「如果按照現在的治療進度和她的身體承受能力,大概一個月到一個半月的時間。」林天昊估摸了一下說道。
「一個月的時間,你有那麼多時間嗎?你們的作戰任務近期不打算執行?」雖然不明白林天昊在執行什麼任務,可是他隱約的感覺到很重要。他是怎麼知道的,自然有他的小道消息。不過他卻絕不可能查到關於林天昊的消息。至於現在為什麼知道,你真以為楊佰濤沒有長腦子嗎?不會聯想嗎?
「暫時應該沒我什麼事兒了,那群傢伙都讓我一腳踹到西北大漠打獵了。如果有任務,我也會提前做好安排的。這點可以放心,不過關於我的事情,還麻煩姑父保密,否則保密部門的人就該上門找您麻煩了。」林天昊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你小子滾蛋吧。我是那麼沒有分寸的人嗎?跟你在這兒做個保證,如果關於你的消息是從我這裡洩露出去的,不用保密部門的人來,我自己解決。」楊佰濤白了林天昊一眼。
「你說你小子也是的,何必整的這麼麻煩,這麼神秘呢?難道以你的能力,還怕別人找麻煩嗎?」
「一句話,我不想涉及他們的鬥爭,也可以說,一個過慣了黑夜生活的人,行走在白天,總有一些不自然或者不想惹的麻煩。能躲就盡量躲著點兒吧,麻煩已經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