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趙,你可有日子沒有關顧我這個小店了。最近很忙嗎?」趙若丞和這裡貌似真的很熟。這不,一個頭戴廚師帽的大肚子從裡邊走了出來,長得那是凶神惡煞的,滿臉的橫肉,手裡還拿著把菜刀,這要是遇到不熟悉的人,肯定嚇得掉頭就跑。我的媽啊,你這是吃飯啊,還是準備砍人啊。
話說,林天昊現在也有點兒這個想法。這幅樣子,這是要找誰玩命兒去啊。
「龍叔,您又這樣出來了?不是告訴過您,以後要注意嗎?您還想讓人報警啊?」趙若丞苦笑著說道。
「哈哈,老龍活了四十幾年了,整天就是這幅樣子。已經養成習慣了,想改怕是不可能了。他們要是膽兒小,那就不要來。小趙,你先在這兒坐一下,老龍給你做點兒好吃的去。嗯?今兒這是帶人來了?那就多做幾份吧。」龍叔說完,轉身就進了屋子,就是那種在路邊用集裝箱搭成的簡易屋子。
「能跟我說說這位誰嗎?好傢伙,這殺氣,凌厲的很啊。以前混黑道的吧?」看著龍叔的背影,此人龍行虎步,底盤紮實。應該是練過。
「哦,你是說龍叔啊。龍叔本名叫龍項飛。身上殺氣確實夠重,不過他可不是混黑道的。而是祖傳的屠夫手藝。古時不是有個庖丁解牛的故事嗎?龍叔也能做到這一點。我就親眼見過,刀光一閃,甭管你是大型動物,還是小型動物,都能給你在瞬間剃成白骨。」
「哦,確實夠厲害的。民間果然是藏龍臥虎之地,處處有高人。你跟他怎麼認識的啊?跟我說說唄。」如果凡人界有人能夠做到這一點,不論他是幹什麼的,都必須稱得上是高手。
「你一個大男人,又不是小女生,那麼八卦幹什麼?」
「誰告訴你,男人就不能八卦了?今兒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男人的好奇心。」林天昊嘴一撇說道。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人人平等好不啦。憑什麼就許你們女人八卦,俺們男人就不能八卦一下呢?
「還有一點,我也必須跟你講清楚。那就是不僅小女孩會八卦,大女人,甚至是七八十歲的大媽也會八卦。這八卦說起來,不就是好奇心嗎?是人都有好奇心,為什麼我就不能好奇一下呢?」真是厲害的叉叉的,一個簡單的好奇心讓林天昊說了這麼一大通的道理。
「真是服了你了。」林天昊的一通的道理招來了趙若丞的一個大大的白眼兒。
「幾年前,我還沒有調到刑警隊的重案組只是一個普通的基層民警。有一天晚上,正好是我在值班。大概也就這個點鐘吧,或許比現在早一點。我接到群眾電話,說這裡有個特別危險的人物,雖然沒有傷人,但是看著挺危險的,希望我能夠盡快的處理一下。既然接到報警電話,我就必須得盡快出警,這是我應盡的職責嘛。到了這裡以後,我就做了一個調查。結果就是那人有些杞人憂天了,就是看著龍叔不像好人,所以才報警的。既然沒事兒,那我就沒有必要呆在這裡了。不過我突然聞到一陣兒香味兒,肚子也餓了。這裡既然是吃飯的地方,我就在這裡吃了。沒想到龍叔的手藝還挺不錯的,我一下子就記住這個味道了。以後只要是沒事兒的時候,我就會來這裡坐坐。一來二去的,我跟龍叔就這麼熟悉了。」
在兩人說話這會兒功夫,一個長相清秀,陽光帥氣,穿著一身簡單休閒服的小伙子抱著一箱子啤酒向二人這一桌走來。
「趙姐,你可是有日子沒來我們這裡了。最近很忙嗎?嗯?這位是你的同事吧?以前不見你帶來啊?」小伙子一邊說笑一邊麻利的起了兩瓶啤酒,放到了林天昊和趙若丞面前。
「小龍啊,有日子沒見了。你不是上學嗎?怎麼回來了?」
「呵呵,趙姐。我這不是都放假了嗎?」
「放假了?話說,現在幾月份了?好像沒到放假的時候吧?」
「不是,現在還沒到放假的時候。是我們學校最近有一批大學老生正在考研,佔據了我們的教室。於是我們就放假了,反正大學的課程也就那樣吧,一星期七天,能有十節課就是好得了。」
「呵呵,大學時代啊。人一生中,最珍貴的一段生活。好好珍惜吧。不要等你以後踏入了,回憶的時候後悔。我現在就有點兒後悔啊,想想那時候的日子,真是舒服啊。至少沒有現在這麼多的煩惱。」趙若丞喝了一口酒說道。
「如果你真的覺得累的話,你可以選擇放下的。甚至,我可以給你安排一所大學。讓你重溫一下你的大學時代。」林天昊一直都沒有出聲,直到此時才輕聲說道。
「謝謝,可是我知道自己放不下這份責任。再說有些事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即使回到我所上的學校,也恢復不到那個時代了,不是嗎?只是讓自己的人生多了一些經歷而已。我也只是一時感慨。」趙若丞搖搖頭拒絕了。
「我就知道,就從這一點上來說。咱們是一樣的,你有你放不下的責任,我也有我放不下的責任。其實有時候,我覺得自己挺累的。可是如果真的讓我放下,我又不知道自己的以後該如何走。所以,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一旦擔起,就再也不可能放下了。」
「放不下了?那就不放。不就是責任嗎?即使再重的責任,我相信,你也可以擔得起來。因為你有我們在後邊為你撐腰。」趙若丞握住了林天昊的手,深情的說道。可惜,她沒有注意到,自己握住林天昊手的那一刻。小龍眼中閃過一絲亮光,那似乎是心痛,似乎是不甘。但是幾秒鐘之後,他就已經恢復了平靜。什麼話也沒說,起身回到了屋子裡。
「他遠比我們豁達。懂得放下,也放得下。」林天昊意味深長的說道。
「你什麼意思?」林天昊的突然,讓趙若丞摸不著頭腦。
「你自己難道沒有感受到?」林天昊看了趙若丞一眼。這女人的神經不至於大條成這樣吧?
「好吧,我確實知道他好像是有些喜歡我,但是我可從來沒有做出回應啊。」趙若丞似乎很怕林天昊誤會。
「放心,你什麼人,我還不清楚嗎?我沒有說你跟他有什麼,更加沒有那麼想。我只是有些羨慕他而已。能拿得起,放得下。這樣的人生才算是灑脫的人生。」
「灑脫的人生?人生中真的有灑脫二字嗎?沒有的,真正沒有的。說句不客氣的,灑脫代表著什麼,代表著失去,而且還是人生中最珍貴的東西。只是有些人失去以後,能夠平靜的接受罷了,但是並不能改變現實。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你忍心失去嗎?捨得失去嗎?」趙若丞喝下一口酒說道。
「灑脫只是失去以後接受罷了?失去後能平靜的接受罷了。哈哈哈,既然是這樣,我寧可自己的人生背負的更多一點。」林天昊剛開始的時候,喃喃自語,突然放聲大笑。可把旁邊幾桌給嚇了一跳。這人有毛病吧?沒事兒笑的那麼歡實幹什麼?嚇唬人啊?
「不要忘了,不管你背負多少。都有一群女人在背後默默的支持著你。來,今天咱們不醉不歸。」趙若丞將一箱子啤酒都放到了桌子上。
「哈哈,我也正有此意。」兩人就這樣一瓶又一瓶的喝著。啤酒沒有了,那就在上。存貨也沒有了,那就白酒,白酒也沒有了,黃酒在上。反正就是一個目標,放開肚子喝,只求開心。沒有靈力的調解,林天昊就是在牛叉也喝不了這麼多的酒,舌頭都有些大了。趙若丞就更加不堪了。
「爸,庫裡已經沒有酒了,而且現在都已經凌晨四點了。你看是不是。」小龍走到老爸身邊說道。
「嗯,時間不早了。咱們也是時候關門了。我去看看他們。」龍叔點點頭,出了屋子。整個路邊攤,也就只剩下林天昊這一桌了,其他人早就走了。
「小趙,你看這都凌晨四點多了,龍叔也該收攤了,你看是不是明天再來啊?」
「啊!額!是!天色······已經快要······亮······亮了啊。也該是······是離開的······的時候了,了,了。」趙若丞已經喝得神志不清了,剛剛她已經在桌子上爬了一會兒了。所以這會兒還有一點意識,就是站起來的時候,身子有些搖晃,有些站不穩。
「嘿!小心啊。你這個丫頭啊,沒事喝這麼多幹什麼啊?」龍叔趕緊扶住了趙若丞。
「呵呵,沒,沒······沒事兒,這點兒酒算······算什麼啊?龍叔,咱,明·····明兒見啊。誒,你······醒醒啊,咱······該······該走了。」趙若丞醉眼朦朧的搖晃著睡得死沉死沉的林天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