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霜,到街上買沉香木,和貼紙。」子琪覺得這個房子的味道太齋了,什麼味道都沒有有點不習慣,自己站在這裡只能聞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其他的為什麼都沒聞到,在王府呆習慣了,忽然覺得這樣的好簡陋。
容嬤嬤這個愛乾淨勤奮的人看到這一塵不染的房子,心裡很不舒服啊,總想幹點活,所以把他們本來就很乾淨了的東西又重新整理了一番,子琪這個懶惰的人在一邊看得心煩意亂。真不知道蔣山他們回來的時候看到這樣是會生氣還是高興呢?!估計是不會高興了。
經過這段時間的瞭解,宋秀林是個自尊心極強的女人,很倔強,她很疼愛蔣山但對他很嚴格,對他的感情也不情願展露出來,但自從上次蔣山生病之後她對他寬鬆了許多,她不會輕易接受別人的幫助,因為這對於她來說是種侮辱。
她會靠自己的能力達到自己想要的,除非那是關於蔣山然而自己無能為力,不然她是絕對不會輕易低頭,但她為了生活她可以向別人低頭,但如果是對的事情要她認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對蔣山從不溺愛,她對於不熟悉的人機會是不跟他/她說話,對於熟悉的人也是沉默寡言。
唯獨對蔣山是極其嘮叨,但也時而沉默,這足以看出她有多愛蔣山,蔣山是有多重要,她只有遇到蔣山的事情才會瘋狂失去理智,想必她肯定會因為上次蔣山生病然後向自己下跪而感到恥辱,但也可能不會,因為那是蔣山,她為了自己的兒子,什麼都肯。不過她現在居然給人當下人?!
這就讓子琪有點不明白了。宋秀林長相不差,但她就是不精心打扮,就是喜歡把自己弄都像個沒見過世面的村姑,蔣山是個俊小伙,只是比較瘦小,但還蠻高的,他也跟到了他娘的性格,不苟言笑,但對於自己和小霜他還是願意和我們交談。
可能是因為從小他就四處游離,也沒什麼夥伴,生活的壓力造成他早熟的性格,他很成熟,他不會輕易讓別人擔心,他理解他的母親,所以並不責怪她只能給他這樣的生活,他們相依為命,他從不提起他爹,也不敢詢問他母親他的情況,他是個好孩子,這是子琪對他們的形象的瞭解,就憑這些,自己覺得了一定要幫助到底,默默的。
「這是小姐的衣服。」將軍府,寒風凜冽,一口井邊一個正低頭默默的用熱氣哈自己那雙已經長滿凍瘡和已經凍僵了的手。忽然一肥胖的女人把一堆衣服扔了下來,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小心點洗,這可是小姐的衣服,洗壞了你可賠不起。」她指著地上那堆衣服,語氣譏諷的說著。她雙手抱胸的等著看好戲,可是這天氣太冷了,她忍不住抖了抖。
「是!」宋秀林恭恭敬敬的說了句,便起身到井邊,拿起木桶放進井裡,然後吃力的提起來,本無血色的唇這時被咬的火紅火紅的。胖女人冷哼了一聲扭著巨大的臀走了,還不忘給她一記惡狠狠的眼神。
在柴房燒水的中年婦女都看不下去了,無奈的對著那站在冰天雪地的人影搖了搖頭。雖已近春,但這天氣還是冷,這女的每天一大早就來府上幫忙洗涮東西,一早忙到晚,最後捶著撐不起來的腰拿著工錢就走了。為了生活,什麼事都得忍,都得做。想到這裡,她毫不猶豫的從大窩裡勺起一大盆熱水走了出去。
「來,加點熱水就不那麼冷了。」說著她打算把盆裡熱呼呼的水倒進她的盆裡。只見她趕緊把手伸過來,幸好她及時剎住了,不然這滾燙的水就是倒在她手上了。她不解的看著宋秀林,怎麼了?自己幫你,你還不要麼?
「使不得,這不是小姐要的水嗎?要是等會燒不出來,會受罰的。」宋秀林趕緊阻止,知道她是一番好意,但這將軍府的小姐真的不好惹,她經過介紹來到這裡工作已經很高興了,現在又怎麼可以因為自己而讓別人受罰呢?
「誒,沒關係。這水一燒就有了,想快點就加柴火嘛。」說著,趁她不注意倒了進去。都這樣了,她也無可奈何,向著這個好心的婦人鞠了一躬表示感謝。她擺了擺手,趕緊扶起她。她也就一介平民,怎受得起這禮儀?!話說她也幫了自己不少呢,自己的丈夫前些日子守夜時沒注意看路不慎扭傷了腳,不能守夜也不能上山砍柴,都幸虧了她那孝順又勤奮的兒子。
有了這熱水,宋秀林這洗衣服也好了很多,只是這冷一遇到熱,居然還感覺燙手,宋秀林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埋頭洗衣服,這些衣服一點都不髒,而且這不昨天才洗的衣服?!這小姐還真是的,恐怕是穿都沒穿的吧?
「小姐臨時要沐浴,快點把熱水送去。」一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來到柴房,態度猖狂的說著。一邊說一邊手還老在鼻子那扇著,是這的味道不好?!確實,一股燒烤味和烤焦味,而且這天氣,這柴火都有點濕潤,這味道能好到哪去?
「好的。不過得再等等。」那婦女說著趕緊又往裡扔了幾條木柴。忽然那少女氣勢匆匆的走了上前,指著她的頭。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齒的。
「這又不是我們要,這是小姐要,若你是不能趕上,小姐怪罪下來你就等死吧。」她說完把旁邊的木桶踹到,然後又氣勢匆匆的走了。宋秀林剛才見她來便開始注意,又聽到裡面的叫喊聲和東西倒了的聲音。這還真是…被猜到了啊。
「真是不好意思,還真…」宋秀林停下手中的工作,走進了柴房,非常愧疚的說著。
「哎,這又不是第一次了。」她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放在心裡。這確實不是第一次,她也只是一時興起,好幾次沸騰的水送到後她居然說她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