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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面對面 上 文 / 青青的悠然

    幽幽茶館內,有霧氣蒸騰,帶來淡淡茶香。

    碧綠色的精緻竹簾,配著檀木小珠,垂落在下來,遮蓋了太過熾烈的陽光,落下一室的陰影,隱沒在隱形裡,彷彿有什麼東西輕輕地跳躍著

    「有把握麼?」盤腿坐在蒲團上的男人,拿著精緻長柄的竹勺子舀了水倒在案幾邊的小爐子上的小壺裡,裡面煮著今年的新龍井,有一種淡淡的迷人香氣。

    他的動作飄逸灑脫。

    林之巖看著然方的動作,如果他不是瞭解這個男人是一個擁有著巨大野心的男人,他會以為這是一個現代難得的浸情山水書畫間的閒散隱士。

    林之巖垂下眼來,擋住眼睛裡的譏諷,平靜地道:「是,我已經聯繫了所有的股東,一定能在股東大會上讓股東支持我成為sc集團的ceo。」

    「是麼?」然方俊逸端正的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他淡淡地道:「準備好了就好,如果你不成功的話,我以原來的sc集團最高峰時候的價格跟你收購你手上sc的所有股票,怎麼樣?」

    林之巖一怔,他沒有想到然方會這麼問,心中有一種怪異的很不舒服的感覺:「你這是什麼意思,然副處,你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了麼?」

    sc的股票是被低估的,這他們之間心知肚明,然方這樣不是趁火打劫麼?

    然方看著他一笑:「怎麼會,我只是一向不希望我的合作夥伴沒有退路,畢竟我也有把柄在你手裡,不是麼。」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哦,對了,聽說sc的柳總裁醒了,不知你有沒有接到通知去探望。」

    林之巖臉色一白,不敢置信地望著然方:「你說什麼!」

    柳卿……柳卿醒了?

    「那……那還有什麼好繼續下去的?」林之巖一下子癱垮了下來。

    他甚至能想像柳卿出手對著自己窮追猛打的樣子。

    柳卿對待自己的敵人絕對像在戰場上面對生死之敵一樣,從不留情,手段殘酷,何況他這樣的叛徒?

    看著林之巖那一副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的模樣,然方眼裡閃過一絲鄙夷的冷意,隨即低頭優雅地輕品著剛烹好的鮮茶:「不過,我想你應該沒有機會去見,聽說就醒來了半個小時,然後只見了你們現在的這位女總裁,我原來以為你知道這個消息。」

    知道個狗屁!

    你他媽的在軍總醫院有眼線,我有什麼?!

    林之巖一下子回了神,覺得自己狼狽的模樣實在丟臉,忍不住在心中惡狠狠地罵著然方,臉上的肌肉僵硬地一抽:「然副處覺得耍人很有趣麼?」

    「不,一點也不有趣,我只是希望林副總裁能明白,如果柳卿真的醒來會有什麼後果,我可以承受得起,你呢,你能面對他的報復麼?」然方輕笑,捧著的杯子裡茶霧渺渺遮住他英俊卻陰沉的臉。

    「你……!」然方看著面前的男人,他終於明白然方要做什麼了!

    他在早就覬覦著自己手上持有的那百分之五的sc集團的股份。

    「現在還沒成事,然副處就想著過河拆橋,狡兔死走狗烹,不覺得太早了麼!」林之巖冷著臉咬牙切齒地道。

    然方微微一笑,看著林之巖的神色淡漠地道:「我只是為你著想而已。」

    這一次,他和林之巖一起出手,不斷地製造各種事端壓迫sc的股票,但是他們也早就安排了許多散手進入股市,等著跌得不能再跌的最低價殺入,第二年業績報告一出來,這只股票絕對至少連著三個漲停板!

    但他總有一種奇怪的不太好的預感,這件事情不會那麼順利,畢竟一開始他們就以為能把迷路打得翻不了身,在國內呆不下去,卻不想被她反其道而行,直接利用他們看不到的盲點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

    這個女人,還真是太過聰明了……

    聰明的讓人一點都不喜歡。

    然方眸光裡閃過冰冷的殺意。

    雖然他也想過征服那樣的女人,一定非常有成就感和快感,聰明的女人畢竟總是誘人的,就像一塊有毒的肉或者寶劍,但是這樣的劍一個不好,說不定會反而傷害自己。

    所以,他覺得聰明的女人如果不能乖乖地臣服在自己腳下,那就只能毀掉。

    而很明顯,迷路是絕對不可能乖乖地為他所享用的女人。

    ——老子是然大太子爺的分割線——

    「然方還真是……貪心,你們中國人叫什麼——人心不足……。」

    「人心不足蛇吞象,上位者,難道還無慾無求麼,他貪最好,總有一天,我會扒了這只毒狼的皮,呵。」

    距離茶館不遠的監聽車裡,有人竊竊私語。

    女子的聲音尤其冰冷。

    「好了,明天的股東大會就要開了,看樣子,他們也要散了,我還要養足精神,你就在這裡繼續監聽吧。」迷路打了個大哈欠,安慰地拍拍自己屬下的肩膀,下了車,鑽進來接自己的座駕裡,絕塵而去。

    監聽這活兒真不是人幹的,什麼拉屎打屁,甚至ooxx都要聽。

    迷路感慨著,決定回家睡個好覺,明天也好收拾那些豺狼虎豹去。

    第二日,股東大會在sc集團的禮堂召開。

    股東大會上,基本上持有「股份比較大的股東都來了。

    迷路和律師團的人到的時候,林之巖早已經到了,正一臉面無表情地和自己一派的支持屬們商量著什麼,一看到他們進來,他眼裡閃過一絲怪異的光芒。

    迷路對著他微微一笑,在主位上坐下,主持人正要說一些場面話,卻被迷路直接搶過話筒道:」好了,我們的股東大會就直接開始吧,不必玩什麼噓頭,林副總裁想讓我離開sc集團,總得給一個合理的理由吧,畢竟我是柳總裁指定的代理人。「

    柳卿,柳卿……這個名字,曾經讓她愛入骨髓,也恨得咬牙切齒,現在卻不得不為之而戰。

    底下的股東們不由都是一呆,沒有想到迷路那麼直接就切入主題。

    林之巖有一瞬間的手足無措,這個女人總是喜歡做一點出乎意料的事,但是,他沒什麼好怕的,林之巖鎮定下來,直接示意手下打開投影儀,裡面是一張股價大跳水的時間圖。」這就是最直白的理由,迷小姐成為代理ceo的這段時間裡,不過短短兩三個月,sc集團的股票就跌了一倍,現在還在不斷下跌,我們幾乎蒸發了一半的資產,在座的諸位,想必深有體驗,一定明白那種夜不能寐感覺!「

    說著,還讓他手底下的精算師,不停地把一系列驚悚的數字念出來。

    沒錯,林之巖很懂得抓股東們的心理,在這段時間裡,他們真的幾乎夜不能寐,每天都在緊張地奔走注視著股票屏幕,不少人跳樓的心都有了。」就是……!「」以前從來沒有這樣!「」……沒錯,這樣的大會早就該召開了!「」她早點下台,或許我們還不會損失那麼多!「

    充滿了反感的聲音一浪接一浪。

    迷路看著林之巖,忽然一笑:」這段時間股票是縮水了,那麼我問一下,林副總裁,我們今年業績增長如何?「」我們的業績報表今年有望完成增長百分之一百,這樣的利潤,就是一份最好的止跌倒劑,而且sc集團不斷業績突出,並且我們和摩根集團有合作,等到開春業績報告出爐,利好消息出來,股票一樣會回升,我們的股票是被低估的,大家都明白sc的股票值得長期持有。「

    陸葉淡淡地又補充了一句:」還有,大家不覺得很奇怪麼,這段時間sc的各種不利新聞,一件接著一件,我懷疑有人在其中做了手腳,為的就是這個ceo的位置,為的就是逼迫我離開,卻利用了大家,不顧集團和股東的利益,使得大家損失慘重!「

    此言一出,底下的股東們都面面相覷,不少人細細回想,確實,如果只是總裁病重,股票也不至於像吃了瀉藥,一瀉千里,這段時間很多相關的負面新聞,至少一半衝著迷路這位新任ceo去的,同時也牽連了sc集團。

    而一旦迷路被趕走,誰最有可能坐上這個位子呢?

    大家都把懷疑的目光投向了坐在上首的林之巖。

    大股東裡面,年紀最大,也最德高望重的何董忽然開口了,蒼老而嚴肅的面容上卻依舊神色犀利:」如果真的有這麼個人,為而來私利而罔顧集團和股東的利益,那麼該被趕走的人應該是他!「

    眾人都不由自主地點頭附和。」如果自己身上沒有髒東西,別人怎麼攀咬得上呢。「林之巖畢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雖然臉色微變,但很快鎮定下來,環著胸冷聲道:」迷總,你自己是什麼來路,自己知道,在你入主sc之前有什麼業績,有擔任過幾家公司的ceo或者執行董事?你這麼指控我,有什麼證據麼,如果沒有,我可以告你誹謗!「

    迷路在進入sc之前確實默默無聞,與林之巖的漂亮簡歷根本沒得比,而且大家都知道她是摩根集團老闆情婦的身份,還是有許多人懷疑她是靠著曖昧關係爬上這個位子。

    還有一些有決定權力的老股東目光落在了何董身上。

    他們很多人還是非常相信這位老人的,在沒有了柳卿的情況下,他們更加唯何董馬首是瞻。

    何董靜靜地看著他面前的資料,沒有人能從他臉上看出情緒來。

    迷路看著林之巖,忽然覺得有點好笑,這些高學歷的斯文人,哪怕是想指著自己的鼻子罵她臭婊子,都要說話文縐縐的。

    她點了點頭,似笑非笑地看著林之巖:」您要證據是吧。「

    說著她拍了拍手,萊克斯在那頭就指揮屬下把一隻u盤插進了電腦,不一會投影屏幕上面就出現了一個容顏憔悴的女人。

    有些股東有點莫名其妙,這個是什麼?

    李瑞文拿過話筒解釋:」這一位就是當初指控迷總指使人毆打她的女記者,但是,現在經過警方的調查,這個女人被毆打成重傷另有內情。「

    那個女記者明顯是憔悴不堪,夜不能寐,對著鏡頭低低地道:」……我是蘋果日報的記者,那天我回去以後,被人在半道毆打,我一直以為打我的人是sc新上任的迷總裁麼,也曾經發誓要告到她坐牢……。「

    股東們都些愕然地互看一眼,他們都記起來了這樁事,就是這個新聞不時地出來刺激一下,讓本來就很不好的股票情況,更是雪上加霜。

    原來他們都以為是迷路做的,難道不是麼?

    那個女記者又接著低聲道,臉上有種痛苦的神色:」但這個打我的人其實是sc集團的林之巖副總裁,當初也是他讓我去當著所有人的面問了迷總那個侮辱性的問題……他後來給我一筆錢,讓我繼續在必要的時候出來活動一下……但是我沒有想到他居然這麼心狠手辣,居然想要殺人滅口!「

    股東們悚然,看向林之巖的目光不善和恐懼。

    林之巖大怒,一拍桌子站起來道:」這都是你們收買了那個女記者,這是誹謗!我要告你們!「

    李瑞文的眸子閃過冷光:」林副總,你稍安勿躁,我必須通知你的是,打傷女記者的那些打手已經抓到,現在正在派出所審訊中,並且他們都已經供認不諱了幕後只是人是你,如果您不相信,可以立刻打電話問!「

    林之巖不敢置信地坐下,怎麼可能,然方不是說已經安排他們跑路了麼,怎麼會被抓到,但是李瑞文他們的神情非常鎮定,他想打電話給然方,但是非常奇怪的是,手機卻沒有信號,他只能急的抓耳撓腮。

    眾人將他的模樣看在眼裡,都信了三分,不由議論紛紛起來。

    迷路含笑看著林之巖著急,也不說話。

    當初,她不伸手去接sc集團的這個盤,就是為了讓他們看清楚,林之巖這樣狼子野心的男人為了權力,什麼事情都做得出,根本不會把股東利益考慮在內。

    讓這些原本內心都比較支持林之巖的人跌得越痛,他們才會明白,需要投靠的應該是什麼人!

    她早就讓人在這個樓裡安排了信號屏蔽系統,看來東亞共濟會的美生之玫瑰和名單真的很有效,那位『警界大佬』立刻就安排人來給她做這個事。

    其實就算是林之巖打電話給然方也沒有用,因為她這一次直接使出了東亞共濟會的權力,面對尊主的要求,只要不是非常妨礙自己的利益,會員們都必須,或者說不得不尊從命令。

    當然,尊主不會太過分,或者時常使用那份名單,因為會員們也擁有有彈劾尊主的權力。

    隨後,李瑞文乘勝追擊,立刻一一展示了許多他們收集到的林之巖做那些小動作的證據。

    那一枚安在他背上的監聽器起了非常大的作用。

    底下的股東們議論越來越大聲,何董的臉色也越來越黑。

    他們都沒有想到林之巖這個人,原本一向沉穩,做事也有魄力,如今他卻拿這份魄力來威脅集團安全,股東的利益,幾乎毀了sc的聲譽!

    林之巖臉色蒼白,狠狠地盯著迷路,幾乎恨不得吃了他,但是他心中又在驚疑,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為什麼這麼多秘密的事情,迷路他們卻知道的那麼清楚!

    難道是他的身邊有叛徒麼!

    他驚疑憎惡地目光掃過在座的自己的親信,所有的親信們都面如土色,無聲地訴說自己的無辜。

    迷路看出了林之巖的懷疑,決定給他火上澆一把油,她湊近林之巖,低聲而詭秘地一笑:」和然副處長合作的怎麼樣,很友好吧,然副處長一直都是一個很有眼光的人!「

    林之巖瞬間面無血色,驚愕地看著迷路,腦子裡閃過一千一萬個念頭,又想起昨日然方的威脅,他彷彿瞬間明白了什麼了,原本惡狠狠盯著迷路的眼神,隨即落向了自己的電話。

    然方,一定是然方賣了他!

    迷路看著林之巖自己給自己編了個合理的解釋,她不由呵呵低笑一聲。

    然方,你總是那麼多疑,又自負,你總會知道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滋味。

    林之巖那種斯文的面具再也戴不住,凶狠的目光狠狠地鎖住迷路,忽然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來:」迷路,你也別得意,你以為你就能坐穩這張ceo的位子麼?「

    說著他忽然抬高聲音,向股東們厲聲道:」現在不是追究過去的時候,現在是我們要想辦法挽救集團,挽救我們聲譽的時候,這個女人是個騙子,大家不要被她騙了,她說摩根集團會給我們投資,那麼我看看摩根集團是不是會和我們合作投資!「

    說著他按了一下自己面前的鼠標,投影儀上一晃,瞬間出現了一個大辦公室,典型的歐美風格,一個英俊的金髮男子,西裝革履地坐在橡木辦公桌後,他面容彷彿若希臘神祇的刀鑿斧刻,正目光冰冷地看著鏡頭:」大家好,我是摩根集團的負責人——摩根。路德維希。l。j。摩根。「

    迷路的心瞬間沉到了底,她緊緊地盯著屏幕上的人,那張臉幾個月不見,卻變得冰冷無情。

    摩根似乎也能看得到迷路,他微微瞇了眼,看了迷路片刻,交疊了雙手擱在辦公桌上,一字一頓地道:」我們摩根集團根本和中國sc集團沒有任何合作,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永遠不會有!如果必要,我們願意收購sc集團!「

    迷路瞬間咬緊了唇,冷冷地和摩根對視。

    這是他的報復,她知道。

    所有的股東瞬間如被一桶冷水澆下來,透心涼。

    本來還寄托著巨大希望的利好消息就這麼徹底被毀滅,所有人都面如死灰。

    同時對迷路產生了巨大的懷疑,如果她已經失去了摩根集團總裁的歡心,那麼她還算什麼?

    憑借什麼坐在這個位子上?

    摩根集團甚至要收購sc,這不是利好的消息,這是個噩耗!

    林之巖卻露出一個暢快得近乎瘋狂的笑意,他得不到的,那乾脆就毀掉好了!

    然方或者迷路,你們一個都別想得到。

    都別想!

    雖然他並不知道sc最大的股份掌握在國家的手裡,但是如果他這樣奮力地不惜玉碎一擊,那麼就算sc集團保得住,也必定動盪不安,損失巨大。

    特別是摩根還在這裡攙了一腳,如果他也在市場上狙擊sc的話,她確實無法靠一己之地抵擋。

    迷路咬牙,看著摩根,無聲地問。

    你想怎麼樣?

    摩根也在看著她,目光冰冷而複雜,甚至還有誘惑。

    來,回到我身邊來,你什麼都會擁有,權力和地位,你為什麼還要逃!

    就為了那個拋棄你的信任與愛的男人麼?

    迷路冷冷地一笑。

    你又比他好得到哪裡去!

    李瑞文和萊克斯他們都怔住了。

    而這個時候,門口卻傳來一道有些虛弱卻清朗的男音:」sc集團也不需要和摩根集團合作,我相信在迷總的主持下,sc集團會得到最好的發展。「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門邊,瞬間驚訝到極點,而迷路卻臉色瞬間蒼白,緊張地抓住了桌布——這個瘋子!

    他居然敢在身體這種情況下進來!

    柳卿,正在方天和護士的扶持下慢慢地坐著輪椅被推進會場。

    他面容清瘦,但是明顯精心打理過了,目光炯然而犀利,一身筆挺西服,再完好不過,若非迷路見過一個星期前,他在搶救室裡的模樣,她也會疑心自己不過是發夢一場,柳卿又在做戲。

    但是,她看到了他扶著方天的手看似沉穩,卻在……發抖!

    迷路到底擔心驚疑,一個起身就急急向柳卿奔去,摩根在視頻裡一覽無餘所有場景,眼中卻有一絲悲哀掠過,他緊緊地扣住自己手。

    迷路彎下腰,握住住柳卿的手,才能感覺到他手心裡滿是冰冷汗水,臉上卻是正常不過的淡然笑意。

    他看著迷路輕微笑道:」辛苦了。「

    他甚至在迷路彎腰下來的瞬間,眾目睽睽之下,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迷路驚得瞬間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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