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路冷冷地看著監視器上齷齪的畫面,她閉上眼,輕歎一口氣。
嘖,還是會有不忍心呢,花一樣的女孩子,就這樣……
「又出乎我們意料的效果呢。」l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冰涼的呼吸輕輕地掠過她的耳朵,有一種奇異的麻癢。
迷路皺皺眉,略略偏頭,這個人是故意的,他明知道那是自己的敏感帶。
「不必不忍心,若非他們先懷鬼胎,又怎麼會落得這個下場,何況,誰知露西這樣心狠手辣。」l淡淡地拍拍她的肩膀,絲毫不以她避開自己的動作為意。
「嗯。」迷路頷首,看向窗外的淨藍天空,若非茱莉亞心懷不良與貪婪,又怎麼會甘願為馬前卒來對付她?
既然選擇了這樣的路,就要有付出代價的準備,何況他們原本只是計劃讓露西看到茱莉亞已經成為l的人這樣一幕,刺激露西和她翻臉,再行後著。
哪知,露西竟然一下子就把事情做絕了,倒是省下了他們後面的籌謀與麻煩。
……
茱莉亞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她只能感覺身體越來越疼,那種痛像潮水一樣裹挾男人的粗暴喘息與女人的嘲笑將她的靈魂拖進無底的深淵,然後一切歸於墳墓一樣的平靜。
她像死去一樣的……幾乎沒有呼吸。
門吱呀一聲打開,有人走了進來,對著她道:「茱莉亞,換好衣服了麼,我們先下去吃飯,我給你介紹一個人……。」
聲音戛然而止。
茱莉亞動了動,下意識地看向門邊,l領著另外一個東方女子正站在房門口,彷彿啞然地看著這一幕。
「滾出去,不要看我,不要看我!」茱莉亞所有的甚至都回了過來,迅速地蜷縮起自己**而滿是傷痕的身子,歇斯底里的大叫。
完了,一切都完了,她的名聲,她未來的大好前途,富貴生活,家族的期盼和尊敬……一切的一切都徹底完了。
l的眸底掠過一絲冷光,面容卻是一片猶疑:「茱莉亞……你這是。」
「你先出去吧,l,這裡交給我。」迷路淡淡地道,l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出門。
迷路左右看了看,拿著一塊大浴巾走到她的身邊,將茱莉亞裹在浴巾裡,遮去她的一身狼藉。
「謝謝……。」茱莉亞這才稍微平靜下來,微弱地道。
「我幫你報警,等會救護車到了,你先到醫院去檢查,驗傷,酒店裡有攝像頭,警方一定能很快還你一個公道。」迷路拿起電話,彷如安慰似地道。
「不~!」茱莉亞一聽「報警」,立刻慌張起來,伸手就大力拍掉迷路手上的電話。
她再神智混沌,也知道絕對不能報警,如果把這件事情捅出去了,家族的人絕對不會站在她這一邊,一個沒有用的私生女,只會被拋棄,或許會被送給那些大腹便便的老頭子做繼妻。
「怎麼,難道你不想報仇麼?」迷路挑了下眉,看向茱莉亞。
報仇?
茱莉亞眼底閃過一絲愕然,隨即慢慢地抓緊被單,尖利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
她的一切的一切都毀了……都被那個女人毀了。
l看到了自己最齷齪的樣子,根本不可能再要她。
她要成為家族的棄子,可是那個女人卻能嫁給摩根家族的族長,一生一世都享有高貴的榮光。
為什麼?
憑什麼!
「不憑什麼,這個世界就是這麼不公平。」迷路語帶雙關地道、
「不!不!」茱莉亞這才發現她無意識地把自己所想說了出來,她歇斯底里地痛哭起來。
我要報仇!
迷路溫柔的之間輕拍她的背「你真的想要報仇麼?」
茱莉亞只覺得對方的聲音彷彿有一種奇異的魔力,像是來自地獄的香氣,緊緊地勾住她的靈魂。
她猛地抬起哭得紅腫的臉,美麗的綠眼睛裡是宛如凶獸一樣的猙獰的光芒:「是,我要報仇!」
看著茱莉亞原本美麗,如今卻扭曲可怖的臉,迷路微微地勾起唇角。
羅斯柴爾德家,這可是你們自己種下的苦果,慢慢地享受吧……
——老子是鬱悶的分割線——
「你說什麼!」電話裡傳來摩根的咆哮聲,簡直可以用震耳欲聾來形容。
迷路早有預見地拉開耳麥,還是不得不伸手揉了揉耳朵,她柔聲安慰:「我說的是,我同意你和露西的婚事,我希望你也同意,至少在長老們面前同意,先舉辦訂婚。」
摩根不是傻子,相反,他有些天生敏銳如政治家一般的觸覺,他瞪著視訊電話裡一臉春風化雨般笑容的女人半天,皺著眉頭問:「你他媽的到底想幹嘛?」
「我想讓羅斯柴爾德家倒霉,你不同意?」迷路挑挑眉,微笑著再次道:「放心,我知道露西那個女人配不上你,我不會害你的,只是這件事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畢竟羅斯柴爾德家的那位未來族長可不是好騙的,你還是不知道比較不會露出蛛絲馬跡。」
看著對方一副,來吧,來吧,相信我吧,我是好人的模樣,摩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他想了想:「好吧,你別搞得太過了,摩根家不能和他們翻臉!」
這些猶太世家大族,彼此間利益盤根錯節,除非有壯士斷臂的決心和比必要,他們還是不能和羅斯柴爾德家族翻臉。
「放心,我自有分寸。」迷路瞇了瞇眼,點頭道。
只是她沒有說完的是,這一次事件過後,她和羅斯柴爾德家族,至少是族長一家,大概就會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到那個時候,摩根,你還會毫無顧忌地站在我身後麼?
如果你會,也許……
「你還有沒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摩根盯著她半天,忽然問道。
他相信她的能力,但是這一次,他總覺得這個狡猾又卑鄙的女人一定有什麼東西瞞著他。
「沒有,我哪有!」迷路一臉無辜地看著摩根,看著他將信將疑地掛了電話,這才歎了一口氣,她的演技越來越有長進了。
她低頭看看報紙,不由有些頭疼地歎氣。
總之這件事,能瞞著他就先瞞著他吧。
「怎麼,怕他吃醋麼?」一道修長的人影,在摩根關了視頻後優雅地翹著長腿坐在視訊電話的桌子上,看似揶揄地道。
「跟你有什麼關係?」迷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
「當然有關係,你是我的未婚妻不是麼?」l輕笑著握住她的柔荑,甚至輕佻的在她的手背上烙下一吻。
那種冰涼濕粘的感覺讓迷路微微皺眉,抽回了手,警告性地看了他一眼。
「你最好別打什麼別的主意!」
如果不是羅斯柴爾德家逼迫教父那邊,逼迫得太緊,其他小動作頻出,甚至導致共和黨內部,都啟動了內部彈劾程序,她也不至於採用l提議的這樣下下策。
雖然看起來似乎效果還不錯,一面倒的報紙上,也有新的評論和新聞出來,輿論風向開始倒像教父。
但,對她而言就是下下策。
「我打什麼主意,我能打什麼主意?」l一攤手,彷彿一副很無辜的模樣,只是一雙黑多白少的詭譎眼瞳裡的光芒卻讓迷路看不透。
「總之,l,你最好明白,現在雖然我們是合作夥伴,有共同的目標,所以可以和平共處,但如果我回到你的身邊,對你而言絕對不是一件什麼值得慶祝的事情,別忘了我個錙銖必較的人。」迷路冷淡地看著他道,說完,便施施然地向門外走去。
如果他還是這麼執迷不悟,就不要怪她沒有警告過他。
看著迷路清冷的背影消失在門外,l的眸光不由黯淡深沉下來,他當然知道,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他自己能夠控制的。
比如現在,心底那個黑暗的自己在看到她和摩根熟悉親密的交談,就恨不能將摩根碎屍萬段,比如看著她和陳三抱著安心的照片,他就有殺掉陳三,將她一輩子關在自己才能看到的地方的衝動。
如此失控,真不是一件好事呢。
l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壓抑下眼底翻騰的血腥和黑暗。
慢慢來……
不能急,要捕捉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蜘蛛,總要有蜘蛛咬一口的時候。
花紋越美麗絢爛的蜘蛛越毒。
——我是一直沒有戲份出現的鬱悶小安心的分界線——
果然,在摩根勉強點頭後,雙方家族都鬆了一口氣。
特別是安妮夫人和露西,安妮夫人命人花重金請來了verawang,親自為露西設計訂婚禮服和結婚禮服。
又高價從荷蘭空運來最美麗的荷蘭香檳玫瑰裝飾在他們的紐約莊園裡,還有好萊塢的頂尖策劃師,全程主持這一場最盛大的猶太訂婚禮。
「你想要什麼樣的首飾來配你的禮服,鑽石,還是紅寶石,我去幫你請最好的設計師親自打造。」法耶抱著露西,在她袒露出來的雪白豐盈上烙印下自己的吻。
那上面都是他和她纏綿一夜留下的性感印跡。
露西雪白的雙臂攬住法耶的脖子,嬌喘了一下出聲:「那倒是不用了,我最喜歡的項鏈和手鐲都已經有了,茱莉亞那個丫頭還算識相!」
似乎被教訓後,失去了所有能夠依仗的優勢,那個女人也放聰明了麼,乖乖地把手鐲奉上了。
安妮夫人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在她細心操辦自己女兒的訂婚典禮的時候,自己一對雙胞胎兒女正在花房裡偷情偷的不亦樂乎,完全罔顧人倫地沉淪慾海。
自從露西的矜持被維克多打破,嘗了禁果後,就對男女之事樂此不疲,這種禁忌之戀更是異樣刺激。
法耶本來就對著她抱有異常的心思,如果不是因為世俗倫理和猶太教義,他早就和露西偷嘗禁果了,如今兩人自然趁著露西還是自由身,一拍即合地顛鸞倒鳳起來。
「茱莉亞那個丫頭,你還是要小心一點,如果有什麼不對勁,我會幫你處理掉她。」法耶感覺露西在自己身上磨蹭著又起了一層火,他毫不客氣地再次將露西壓在身下,親吻揉搓起來。
但天生的警覺還是讓他無意嗅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味道,隨即順口警告。
「沒關係,現在,我讓那茱莉亞往西,她不敢往東,如今l已經不可能要她了,她任務失敗,族里長老們都很生氣,正準備把她送給以色列老家的魯茲長老做新娘,你知道魯茲那個老傢伙總是沒有兒子,想兒子都想瘋了,可又沒有了勃起的能力,她過去就要上手術台做授精術。」露西婉轉嬌媚地邊喘息邊笑道。
「她不想去,只能來求我。」
「哦,你正要幫她?」法耶挑眉看著身下嬌艷的妹妹,她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好心去管一個得罪自己的私生女的閒事?
「哼,我答應她,等她幫魯茲生下兒子,就把她帶回來,再幫她嫁個好人家,我打算把她給摩根家的盧奇長老當情婦,一輩子都被我捏在手心裡,哈哈……。」
露西笑得花枝亂顛,法耶也不由自主地大笑起來,他就喜歡露西這種惡毒恣意的樣子。
所有膽敢得罪他們的人都要不得好死!
就像那個摩根的東方卑賤情婦,那個女巫,現在一定在焦頭爛額,等露西嫁過去,一定好好地把她折磨到死,一出心頭惡氣!
「等那個女人被我拿捏在手心裡,就送到哥哥你開的妓院裡,讓她接待最噁心和最變態的下等人,她不是喜歡勾引人麼,就讓她死在妓院裡最好了!」露西還在念念不忘用盡最惡毒的方法折磨迷路。
法耶也笑吟吟地邊附和,邊在露西身上動了起來。
卻沒有想到他們心心唸唸要折磨致死的惡毒女巫,卻正悄無聲息地給他們張開了一張巨大的網。
摩根很快就乘坐專機,和長老們一起回到了紐約。
看著拽著一張報紙,滿臉怒氣地踢開辦公室們,走進來的男人,迷路就知道,這傢伙肯定知道了她隱瞞的事。
「這他媽的是怎麼回事!」摩根那個怒喲,像一隻暴怒的獅子,凶狠地瞪著面前一臉無辜的女人。
「什麼怎麼回事?」迷路裝傻。
「你他媽的什麼時候多了那麼一個噁心的未婚夫?那我是什麼!」摩根「呯!」地一聲,大拳頭硬生生地把橡木桌面都砸了一個凹下去的坑,可見他有多憤怒。
迷路看著那個坑,覺得摩根其實最想的是在她頭上砸一個那樣的坑才對。
她無奈地安撫:「難道你有什麼好辦法麼,我和教父可是被羅斯柴爾德家逼的,才出此下策,就是怕你生氣才不告訴你……。」
「怕我生氣!」摩根瞇起眼,危險地瞄著面前撒謊不眨眼的小女人,咬牙切齒:「你是怕我不肯答應你這麼做,不肯答應羅斯柴爾德家的婚事,才這麼幹的吧!」
果然,這個傢伙還挺瞭解她的。
迷路老實地點頭:「是的。」
「你這個卑鄙的女人,齷齪的女人,忘恩負義的女人!」摩根暴跳如雷,像一隻被關在籠子裡激怒的獅子,來回踱步:「你是不是和l舊情復燃了,所以你才答應他這種法子,還是那個傢伙給了你什麼好處了,又或者他用了什麼卑鄙的方法?」
「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嗎,我為了你承受了多大的壓力,你知道嘛啊?!」
「你明知道我最討厭那個混蛋的,你居然還和他合作!」
「氣死我了!」
看著摩根唾沫橫飛,滿面怒色,就差像一個大猩猩一樣捶打自己的胸口表示他的極度憤怒。
迷路從表示自己的深刻反省,到柔聲安撫,再到後來,她終於忍不住也跟著怒吼一聲:「夠了!」
「你……!」摩根啞然,不敢相信這個女人做錯事,還敢跟自己大小聲!
「摩根,我麻煩你冷靜點,不要被醋意沖昏頭腦,ok?」迷路揉揉被他吼得有點發疼的太陽穴,橫眉冷目地看著他:「這件事對你難道沒有好處麼,我保證不但一勞永逸地解決你和露西的婚事,並且對摩根家還能從中大撈一筆,好麼!」
「你拿什麼保證!」摩根還是很憤怒地一拍桌子,。
迷路看著自己最喜歡的一個限量版的玻璃水晶球匡噹一聲被他拍掉在地,碎掉了,終於徹底冷下了臉:「摩根,行了,別演戲了,你不就想知道我對l還有麼有情意,是不是還在藕斷絲連,會不會因此影響或者威脅到你的事業麼?」
摩根瞪著她的眼睛裡,目光有些閃爍起來。
他確實想知道他不在的這些日子,l和迷路是不是已經舊情復燃,達成了一些他所不知道的協議,看著報紙上l摟著迷路的細腰的照片,他控制不住自己滿腦子凌亂念頭。
他總不能丟了夫人又折兵,需要一些準備吧?
所以他一回來就把自己的憤怒全部放了出來,試圖從迷路的臉上和話語裡探聽出蛛絲馬跡。
卻沒有想到……
「你瞭解我不少,就像我也瞭解你不少一樣,摩根。」迷路淡淡地道,她彎下腰拾起剩下半個水晶球,擱在桌子上。
「我能保證的是,我和l什麼事都沒有,你不需要擔心我會在摩根集團裡做手腳,至於信與不信,那就隨你了。」
說完話,她轉身走出辦公室。
摩根看著她臉上清冷的神色,竟然一下子不知道要說什麼。
只是覺得他和迷路之間似乎有什麼脆弱的東西好像悄然裂開蜘蛛網一樣的口子。
就像桌子上的這個水晶球,是他送給她的禮物。
現在無意間,卻被他毀了一半。
摩根甩甩頭,把那種怪異的感覺甩掉。
總之,他還是一定要提防著l那個傢伙才對。
他沒有發現的是,辦公室外面的房間門悄無聲息地關上,l雙手環胸懶洋洋地靠在門邊,唇角勾起一個若有所思的笑來。
看來,這一步,還真是走對了。
——我是暴走的猩猩的分割線——
訂婚儀式在安妮夫人的精心操辦下,很快一切都準備妥當了,摩根家的和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大人物們都匯聚在了羅斯柴爾德家族在紐約郊外的莊園裡。
沒有記者,沒有媒體轉播,只邀請了親近的好友,當然,羅斯柴爾德家的親友也都是非富即貴的人物,警衛和安保人員將莊園圍了個嚴密,秉承了羅斯柴爾德家族一貫的低調作風。
但當你踏入莊園裡面,就能看到這場訂婚典禮必定花了大價錢,花瓣鋪成了一整讓新人走過的路。
四周都裝飾著8美金一朵從英國空運而來的白牡丹花,還有三美金一朵的香檳玫瑰做成了巨大的美麗的花型拱門,三名從迪拜和法國請來的頂級的米其林廚師親自操刀訂婚宴上的菜色。
還有給客人們的回禮,男的賓客的回禮是上千美金的一套鍍金的水晶酒杯和拉菲的頂級紅酒,給女客人的是同意昂貴的一條鉑金鑲嵌紅寶石的鑲嵌著羅斯柴爾德家族標誌的手鏈。
迷路看著自己手腕上的那條精美的定制款寶石手鏈,對著l淡淡一笑:「看來他們家對露西的婚事果然寄與了厚望呢。」
l目光在迷路挽著自己的手臂上掠過,感覺心情難得的不錯,於是溫文爾雅的自製的那個自己無意識地又出來了,體貼地為迷路遞上餐盤:「先吃一點,填填肚子,這幾位廚師手藝可都是相當不錯,等會也好看戲。」
看著l溫柔地甚至吩咐了服務生給自己送來一杯暖水,低聲交代:「你的胃一向吃冷的東西會不舒服,先喝半杯溫水。」
迷路有些怔然地看著那一杯水片刻,l彷彿沒有看見她的沉默,微笑著就那麼抬著手等她拿。
「謝謝。」迷路還是接過了杯子,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臉上看不出喜怒:「想不到你也還記得這個。」
是的,就像她一直都記得這個人的所有喜好一樣,這個人也記得她很多習慣。
這可真是——孽緣。
「l先生,您能光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一道中男子沉穩的聲音響起,迷路看向來人。
那是個氣質卓絕的男人,領著好幾個人一起迎面過來,他有著一張典型的英俊猶太人面孔,雖然已經五十多歲,但看起來仍舊風采非凡,一雙極為銳利沉穩的眸子帶著無可挑剔的笑意,鷹鉤鼻和緊抿著的線條鋒利的嘴唇加重了那種銳氣或者說霸氣。
完全和摩根的霸道和l的沉冷神秘不同,他更像一個久經沙場所向披靡的將軍,歲月賦予他的東西是摩根和l還不能擁有的。
迷路在心裡下了定義,羅斯柴爾德家族的族長大人,果然,非同凡響。
「克勞德先生,幸會幸會。」l微微一笑,禮貌地主動向對方伸出了手。
「希望我們以後的合作能給我們創造一個共贏的輝煌開局。」克勞德。j。d。羅斯柴爾德,打量著面前的年輕人,露出一個讚賞的笑容來:「年輕人,總是值得期待的。」
「您過獎了。」l的話並不多,臉上依舊帶著禮貌與尊重的笑意。
克勞德的目光掠過他,在迷路身上停留了一秒,就在迷路朝他露出一個禮貌笑意,正準備伸出手的時候,克勞德的目光又收了回來,彷彿根本沒有看見她一樣,又落在了l身上:「l先生先請,內子在裡面接待各位,我還有一些客人要去迎接,希望等會有再聚的機會。」
「好的。」l不卑不亢地一笑,帶著迷路讓開路,讓克勞德領著人過去了。
迷路看著對方遠走的背影,忽然想起她看見他的嘴唇與常人的淡紅不同,呈現出一種隱約的紫黑色,她輕笑起來:「聽說這位克勞德先生有挺嚴重的心肌梗塞,不能太激動呢。」
「嗯,怎麼,生氣了?」l不是沒有看見克勞德對迷路的輕蔑,那完全是一種根本沒有把迷路當成對手,而是將對方視為空氣,因為對方根本還不夠格作為自己的對手的態度。
迷路優雅地低頭喝了一口溫水:「有什麼好生氣的,我本來就不夠格讓大名鼎鼎的克勞德先生放在眼裡,我不過是一個小人物而已了。」
「呵呵,歷史上大部分英雄不就是在小人物手上翻船的麼?」l呵呵地低笑起來,很不以為然,迷路這樣的小人物就像黑寡婦蜘蛛一樣,看似小,若是惹著她,被蟄那麼一下子,可是不得了。
「你想說我是小陰溝就直說,我並不會介意。」迷路瞪了他一眼,哼了聲。
「不敢,不敢,我怎麼敢說我的未婚妻是陰溝呢,我記得你那可是清澈的小溪,異常的迷人而且水流潺潺。」l忽然笑道,語意裡有別樣的曖昧。
迷路一怔,忽然聽明白他的意有所指,臉上不由自主地染上羞惱:「無恥之徒!」
末了,索性不再勾住對方的手腕,一轉身逕自往莊園裡去。
l眸光微閃,立刻跟上:「親愛的,等等我。」
聽著身後男人似笑非笑的聲音,迷路惡狠狠地想——這個男人,什麼時候變得那麼無恥了,哦,不,他一直都那麼無恥,過去只是故作清高正直罷了。
卻沒有發現,一路上不少人都對他們投去了注目的目光。
「真是相配的一對……。」
「這次羅恩先生也來了,看起來完全是長輩的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