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沒覺得自己是一隻卑微的螞蟻,她依舊是那高傲的公主,依舊穿著大紅色的長袍,立在高高的城牆上,風捲起她的袍子,在夕陽下火一樣的紅。
蒼白的臉沒有了一絲的血色,她看著面前的一群人,咬著口中的銀牙,說道:「紅衣雖然現在淪為階下囚,但骨子裡的傲氣依舊,你們可殺不可辱!」
那鼠目的男子頓時哈哈笑了起來,說道:「你和你老爹可真是一個脾氣,說的話做的事都一樣,你拿著簪子要自殺,你老子咬斷舌頭自盡……」
他說著,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趕忙摀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後偷眼看向上官若,上官若臉色鐵青,方纔的笑容徹底不見了。
雖然沒有說完,紅衣卻是聽得清清楚楚,那原本憤怒的面上繼而多了一份淒涼,她顫抖著看向上官若,口中的字符脆弱地跳動著,她說:「上官若,我的父王真的已經嚼舌自盡了麼?真的麼?為何你還要用他的性命來威脅我?你已經得到了雲城,你為何還要如此地羞辱我?讓我生死兩難,受盡屈辱!」
上官若冷冷地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說道:「因為,在本王要你死之前,你不許死,本王要慢慢地玩你,折磨你,羞辱你,本王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雲城之主浴天的女兒浴紅衣是怎麼死在我上官若的手下的!」
他為何地恨她的父親?她不知道。
紅衣靠著牆,面上一片悲傷,如月下的曇花,雖美到了極致,卻也隱隱地透著一抹悲涼,如同繁華落盡轉眼淒涼。她揚了揚高傲的頭顱,目中隱隱現出幽艷的神色,突然淡然一笑,說道:「我早該想到父王那樣的人,怎麼可能忍辱偷生,我早該想到的!」
說著,她將手中的金步搖往前一送,數寸長的尖銳便沒入了她的粉頸之中,拔出,再刺,再拔出,卻再也無力刺入了。
殷紅的血,早已將她的白裳然成了觸目驚心的紅,她靠著牆,卻是不倒,目中帶著深深的恨,嘴邊卻是一抹雲淡風輕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