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頂著雪星殿新人的名號,得到陣心匙後,張浩四人也是有資格先踏入左門內的星技閣。此刻,當縱身躍入傳送門後,迎面撲來一股清新的泥土草木清香,使得大家的腳步頓時止住。
入眼,望著面前出現的一片空曠草原,遠方青山環繞,張浩深深吸上一口氣,一臉陶醉之色。自進入神界後,無論走到哪裡,盡皆是廣袤無艮的斑斕星空,再或者是規模宏偉的一座座冰冷星殿。一開始的時候還讓人覺得有些新奇,可那種千篇一律看見的太多,漸漸就讓人產生一種麻木感,如今再次踏入凡界熟悉的環境,讓人不禁覺得精神一震。
低頭掃視一眼手掌,望著那枚陣心匙融入掌心後,僅剩下一道發著淡淡光暈的圓月印跡,張浩的眼中不由泛起些許奇異。至此他才明白,為何這陣心匙能在關鍵一瞬間用以保命,因為其與掌心相融,只需心神一動,順著經脈湧出的神力就可以第一時間自主啟動傳送鑰匙,這整個過程恐怕還用不了一秒,如此短暫的時間內,只要不是一頭撞入危境中無法自拔,確實很難會危及生命。
「這手心的印跡就是剛才那位前輩給予的陣心匙麼?」抬起手掌,望著掌心內散發著淡淡光暈的匙心狀印跡,瓢錘兒一臉好奇之色。
「對,注意注力運轉時要避開這枚印跡,否則神力將匙心灌滿,就會立馬被傳送到剛才的空間環門區域。」收回望向遠方一片山脈的目光,鴻月開口提醒道。
「唰」
然而話音剛落。瓢錘兒的身影竟如閃電般徒然一晃。下一刻。一道扭曲的殘影隨著清風一吹,便緩緩消散開來,留下了明顯反應不及的張浩等人,癡愣愣的站在原地。
「根據我對這小子的資深瞭解,以他的實力,根本不可能迸發出如此快的速度!」目光掃視一圈四周,視線可視範圍內根本不見了瓢錘兒的身影,胖子狠狠吞嚥著喉嚨。明顯是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突然發現,這怒目圓睜的兄弟真不單單只有器身是優點啊!」緩緩閉上因為震撼而張開的嘴巴,鴻山一臉的哭笑不得。
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是,這象徵著雪星殿新人選拔最高榮譽的一次秘塚機遇,卻被瓢錘兒就這麼白白浪費於眼前,自進入這片星技閣世界裡後,從頭到尾,他就僅僅留下了一句話!
「這人所在的凡界難不成是越蠢的人越有天賦麼?」蔑視一笑,博琥言語中極盡嘲諷。
「哥們,你什麼意思?」自與博琥見面。對方展現出來的蔑視態度本就讓胖子心裡窩著一團邪火,只不過張浩暗中使了眼色。無須跟這種自命清高的人計較,胖子才懶的跟對方產生什麼口角,眼看瓢錘兒如今只不過是因為好奇一時不小心催動陣心匙被傳送出去,對方又是第一時間站出來冷言諷刺,胖子清冷的雙眸中怒意閃爍。
「我難道說錯了?此屆雪星殿新人近千,且是從西雪星區不計其數的年輕人挑選出的精英,最終選入心核界只有十二人,踏入秘塚的機會何其珍貴,便是一頭未開化靈智的畜生也不可能如此白癡的浪費掉!」即使察覺出胖子語氣中的惱怒,博琥仍絲毫不以為意的道:「別以為你們憑借一時運氣戰勝騰燃,獲得鴻峻大人的一時欣賞,就看不清自己的嘴臉,後續踏入心核界,比拚的是真正的成長潛力和實力,到時我倒是要看看某些人到底會將臉丟到何等地步!」
「哦?聽兄弟這意思,是在質疑鴻峻前輩賦予我們踏入心核界名額的決定?」雙眼微微瞇起,胖子眼中一絲賊意一閃而逝,冷哼道。
「剛才那白癡的行為已經證明,鴻峻大人之前的選擇本就是一個錯誤!」根本看不出胖子眸中瑩瑩閃爍的亮芒,博琥本能反應的接上一句。
「博琥,夠了!憑你也配在背後評價鴻祖爺爺那樣的強者?這要是在太傅族內讓博古前輩聽到,恐怕你立馬得吃不了兜著走!」眼看博琥本就是自尊心作祟,加上自小的成長環境,使其從心底深處看不起身份卑微的飛身者,畢竟神界傳承無數歲月,出現這種情況倒也情有可原,但此時對方的言語竟越來越離譜,甚至提起鴻峻也是妄加評論對錯,這不由讓鴻月滿臉不耐的呵冷喝出口。
一番呵斥落下,望著博琥臉色突變,胖子的眉頭頓時舒展,眼中劃過一絲奸計得逞的壞意。與鴻峻三人相處的一段時間,讓他體會至深的一點就是神界尊卑有序的苛刻規矩,哪怕有著張浩這層關係在,他和瓢錘兒的行為稍顯有些逾越,也免不了吃一頓苦頭。
此刻,眼看博琥口無遮攔之下引得鴻月發怒,胖子連忙擺出一副義正言辭的神態,狐假虎威道:「沒聽到鴻月姑娘的話?沒大沒小成什麼體統,還不趕緊道歉!」
「你!」看到胖子義正言辭的神色,博琥立馬反應過來,情知中了對方的套,可礙於鴻月在場,加上他的確失言在先,當下只得死死忍住心口的怒火。
「胖哥,好了。咱們還是抓緊時間趕去星技閣吧!」
沒想到因為瓢錘兒不小心的一個失誤,竟引起這麼多事,對於博琥這種人,張浩本就選擇無視態度,這會兒他與胖子交換一個眼神,開口給雙方一個台階,然後認準前方群山環繞中心處高高聳立的塔尖方向縱身一閃,疾掠而去。
見狀,鴻月也不再糾纏剛才的話題,瞪了一眼博琥,與博玲兩人率先跟上張浩和金鳳青的步伐。
「兄弟,雪星殿這屆新人中,博琥就天賦而言。跟小月妹子的差距最小。平時裡趾高氣揚慣了。這麼久以來。還第一次見他吃癟後不敢發作。但這人心眼比較小,怕是今天得罪了他,怕是這梁子算是結下了。」跟胖子落在後面,鴻山豎起大拇指,看那模樣,平日裡似乎與博琥也不太對頭。
對於性格直爽的鴻山,即使見面不久,胖子也是留有一份好感。這話入耳,他一邊保
持疾衝的速度,一邊苦笑著搖了搖頭:「結下就結下吧,這樣的人也沒打算過多接觸。只是每一屆秘塚的陣心匙數量是固定的,可惜了這麼好一次修行的機會,被錘兒給天真的糟蹋掉。」
「按我的看法,你們那位兄弟剛被送進來又緊跟著出去,怕是連萬台護法和鴻寧先祖都得當場驚蒙。」
聞言,腦海中浮現出瓢錘兒被傳送出去見到守護在外兩位老者的畫面,胖子的臉頰也是隱隱抽搐起來。當即並未再多話,身形更快一籌。與鴻山趕上張浩等人的腳步。
視線中拉遠的星技閣,在眾人疾馳之下,並未用太長時間便是抵達。當來到這片青山環繞的峽谷中後,幾人才停下身影,先後縱身一躍,先後落於這座四面圍山的峽谷裡。
抬眼望著峽谷中心聳立的巨大星技閣,迎面壓來一股古老厚重的氣息,張浩目光微微閃爍。歲月侵萬物,人尚且可依靠逆天之力追尋星空法則的奧義,去保持生命機能的旺盛,而那些久經風霜的建築物卻遍佈滄桑。此時此刻,張浩兀自絕得腦袋裡一道空靈的明悟一閃而逝,人之在世,皆有自己的追求,或是強者的榮耀,或是權利的巔峰,亦或是高高在上的尊崇,可最終卻從沒有真正意義上不朽的生命,縱觀那些擁有通天徹地手段的大賢,哪怕他們的一生留下諸多足以傳世歌頌的豐功偉績,到頭來,終究難逃一杯枯骨黃土。
「到底,哪裡才是真正的終點,倘若當一個人的所有願望盡皆實現,一切都已抵達巔峰,他還會有未來麼?如果沒有,生命的意義又何在?」腦海裡詭異的盤旋出當年踏入神界前,在倉頡戒指裡三聖一番關於生命和未來的一番深奧話語,這一刻的張浩,對未來感到如此的迷茫,站在生命之外的高度,甚至超越了他思想的底限。
「張浩哥,怎麼了?」感受到身旁張浩的異常,金鳳青輕輕拉了拉對方的衣袖,低聲問道。
「哦?沒什麼。」
快速壓下心頭紊亂的思緒,張浩伸出手掌揉了揉太陽穴,轉眼瞥見身後的鴻月幾人緩步行來,他開口問道:「月姑娘,這星技閣內封存的戰技可以任意取用修煉麼?」
「看機緣。」
走前兩步,鴻月搖頭道:「萬年之前那場大戰過後,神界七大星域格局重組,西雪星區現如今所屬的星空天地實則是當年水之星域主宰星殿的區域。此星技閣實際上就是當年主宰星殿殘存下來的星技殿。只是隨後萬年,雪星殿收集各種戰技補充其中。我們進入的空間左門世界並不真正屬於秘塚,僅是借助那方空間的運行軌跡,**出來的一方附屬空間而已,可以由鴻寧先祖自主開啟。尋常時間,但凡雪星殿新晉人才滿足一定條件,獲得陣心匙,即可進入其中,選擇屬於適合自己的戰技。」
「雪星殿目前擁有著神界九門七階戰技中的兩門,其中一門便出自這座星技閣六層。同樣的,木系星域主宰神殿同樣擁有兩門,其中一門也來自他們擁有的秘塚世界裡。由於秘塚需要二十年才能開啟一次,因此為配合新人選拔的進程,加上兩大星域本就有著聯盟的關係,所以才分享彼此秘塚。事實證明,這兩大星域在神界的單個綜合實力確實要比其他五大星域都要強出一些。」
說著,鴻月抬起胳膊指向眼前龐大的星技閣中上方向,道:「這星技閣一共六層,其中四層乃隨後擴建,裡面存放著雪星殿自身收集的各種戰技,而五層和六層則存放著上一代主宰星殿封存的許多強大戰技,這些戰技中有許多達到了六階以上。眾所周知,但凡戰技達到六階,都會擁有著極強的靈性,只會選擇適合自己的主人,強求不來。」
「想必如今在水之星域中,雪星殿之所以會被主宰神殿視為眼中釘,料想跟這一座上古留下的星技閣資源也有著莫大的關係吧!」
聞言,張浩心裡暗自沉吟一句。鴻月口中的一些話皆是一些秘聞,遠非神界那些公眾傳承史冊上能夠瞭解到。不過,獨享這麼一座封存諸多頂級戰技的星技閣,對於一些自由強者而言,的確有著很強的吸引力,當下他好奇道:「既是如此多珍貴的戰技,難道憑借鴻峻前輩他們的手段,還破不開封印它們表層的結界?」
「不是破不開,是沒法破!倘若不是戰技自主擇主,強行從外界打破的話,隨著封印的消失,裡面的戰技同樣會泯滅成虛無。經過多次試驗,雪星殿便選擇了放棄,畢竟這些戰技會自己擇主,得到它們得需要機緣,對於外界強者而言,」
聽到這話,張浩的雙眼不由微微瞇起,再次望向眼前這座龐然大物的目光裡,隱現出一絲期待,機緣這個問題就像運氣,任是誰在沒有失敗之前,多少都會產生一種僥倖心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