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餘年來,只有一人?」
最後一句話出口,看到張宏宇哭笑不得點了點頭,就連一旁一直靜靜端坐聆聽的水塵和陽一艮兩人,都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要知道,數千年前的天地世界,靈氣濃郁程度最起碼要比現在渾厚近一半,期間也同樣誕生過不少聞名dalu的強悍魂師。而特別是臨近七八百年,隨著那些老輩魂師相繼離世,修魂一脈越加沒落。就如現在,整個召喚師世界內,有資格掌握高級魂技的強者用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但眼下看這情況,那所謂祖魂碑的魂靈對千層魂波的繼承人檢驗,怕是有著不為人知的苛刻。
在場之人大多清楚張浩是一位強悍的魂體兼修的高手,而且靈識分散自從地炎三重獄出來便已達四十二股,不過靈識修為高,卻不代表著參加祖魂大會便能獲得碑靈的認可。
「無論如何都得去試一下!」
自踏出地炎三重獄以來,張浩並沒有適合的魂技去提升神魂力的攻擊威力,後續他曾與張宏宇和金大鐘也提起過,只是以他們兩人能力所及的範圍內,最多能拿出一門靈識分散三十八股的高級魂技,而且還保存於天水皇室。對於此,張浩只能無語。浪費時間和精力去修行這麼一門與張家龍魂吞威力相差不多的魂技,還不如直接控制四十二股神魂力凝實成攻擊手段。
「二祖爺爺,之前雄無機前輩可曾給您說過他手中一共保存著幾枚龍鱗?」沉吟片刻後,張浩開口問道。
「一共三枚。其中兩枚乃四百年前他踏入絕命空間內僥倖獲得。當時那兩片龍鱗被當做破爛就散亂的丟棄於空間外圍入口處。因為之前有過瞭解,所以雄無機才視若瑰寶的將之留下。而另外一枚則保存在祖魂碑的內重能量氣場之內。」張宏宇回答道。
「看來無論如何都得想辦法得到祖魂碑靈的認可啊!」聞言,張浩呼出一口氣,心中暗歎。別人不清楚這七枚龍鱗的秘密,他卻是知之甚詳。不得不說,這些年來張浩同樣在這些龍鱗上花費了許多心思,不過卻仍是一無所獲,當然。他也沒有三四百年的時間去靜下心來潛行鑽研。
「丫頭,接著說說你的想法!」見事情已全部解釋清楚,大家也是逐漸從思緒中走出,陽一艮語氣慎重的接上了話茬。
一言落下,見到在場眾人重新將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金鳳青止住思緒,沉吟道:「如果之前的推斷都是正確的。當務之急恐怕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可供耽誤了,我們必須立馬採取行動。」
「我們能確定的是,邪坤肯定在策劃率先踏入神界的目標無疑。不過,大家換個角度設想一下。處於他的境地,會選擇怎麼做?」
反問出口。緩緩掃視一圈在場眾人,金鳳青擲地有聲的道:「如果是我,首先必然是解決封印地的那位。因為對於邪坤而言,本體邪神的威脅性要比張浩哥來的更大一些,畢竟踏入神界後,他還有許多優勢和機會。」
「話是不錯,可邪坤奸猾陰毒,以目前的局面而言,我們能推斷出來的,料想他心裡也瞭如指掌,畢竟月族現在的態度模稜兩可,很難保證枯骨荒漠的局面不是他精心釋放的煙霧彈啊!」水塵微微搖頭,打斷道。
「水前輩說的不無道理。但有一點我們只能被他牽著鼻子走的是,老祖宗被困在枯骨荒漠!無論如何,我們都必須得先將他老人家救出,只有這樣,無論從彼此的對峙局勢,還是進一步瞭解邪坤接下來的打斷,都將有著極大的幫助。」
「我贊成鳳丫頭的說法。現在只有兩個選擇,一個目標明確,而另外一個則模糊不清,畢竟絕命沼澤面積廣袤,特別是中圍地區已被原始巨木大面積覆蓋,地勢辨識度極差,憑借咱們這些人的力量想要短時間內摸清邪坤的目的,恐怕有些不太現實。如果小浩早一年出來並將信息帶回的話,咱們還有一些時間進行周旋,可現在恰恰是時間上已刻不容緩!」再三掂量半晌,張宏宇的一番話出口,倒是引起不少人點頭贊同。
「宏宇爺爺的意思,也正是我想表達的重點所在。」金鳳青附和道。
「既是如此,拖拉只會更加被動。此事非但關係到正源dalu的生死存亡,往大的說,更關乎到神界的未來,出於謹慎,我們不妨先退一步!」
將眾人的意見和看法盡收耳低,一直保持沉默的陽一艮凝聲道:「首先時間再趕也不急於一兩天,這期間我們派人先去聯絡一下大崇教,因為他們對於活動於絕命沼澤的邪師小隊更為瞭解,如果確實還無法摸清具體情況,我們就將重點放在營救老祖宗的事情上。畢竟有時候選擇只有一次,哪怕出現一絲差錯,後果都將無法彌補!邪坤潛伏已經太久了,說不定他現在也一樣,正在暗地裡揣摩我們的心思,等待一個最佳的時機。」
「那就這麼辦吧,我馬上安排人回金龍谷,通過傳送陣前往大崇教!」
夜色,映著空中稀薄的淡淡綠霧,顯得更加朦朧。
靜謐的峽谷中,當中最大的竹屋燈火通亮,透過窗戶可看到,圍著沙盤,金鳳青和一群前輩級的人物正在熱烈的商討著什麼。
「如果不出於對立的角度來看,她真的很出色。」或許是為了給水清清營造獨處的氣氛,時值深夜,冰遙和夢雨柔早早結伴去休息,此時端坐在竹屋上方山澗懸空的一塊大山台上,看到張浩低頭盯著窗口的模樣,水清清柔和的從背後抱住前者的腰,將臉頰輕輕貼在那不算寬敞的後背上。道。
感受到背上傳來的溫熱。張浩稍稍轉身。抱住水清清,下巴抵在對方的腦袋上,道:「清清,對待她我到底該怎麼辦?一直以來,我總想不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稍稍鬆開懷抱,抬眼望著張浩為難的雙眸,水清清並沒有直接回答,反問道:「你心
心裡真實的想法是什麼?」
水清清自小出生於星族。因為族群在傳承中無法像陽族那般有著充沛補充族人的資源,族群越加沒落,萬年以來,早先的四百餘人,已留下不足百人,只不過因為人數少,享受神血滋潤的機會就多,質量要整體比陽族高上不少,盡皆是一頂一的高手。而為了守護封印地,造就了水清清自小不同尋常的經歷。雖說她保持著少女的體態和生命機能被塵封無數歲月,但其心性卻極為成熟穩重。甚至不比一些怪物級的老輩差上多少。歲月曆練,少了冰遙少女般的直爽和沒心沒肺,少了夢雨柔的小女兒心態和倔強。在張浩眼裡,水清清更像是一位無所不包容的大姐姐,無疑,這麼多年來那種形象又在思念和臆想中不斷被強化了許多。
「我不知道。我不想欠她太多,但一開始自張家幫助爺爺整頓家族革新事務,再到地炎三重獄她屢次危急關頭以命相搏救我性命,而夾在這感情之間,當初我曾答應過遙兒,除去你們三人再不對其他女子動情,否則便輪迴萬世再不得見你們三人其中一個。並且平時裡為了不讓雨柔和遙兒生氣,對於金鳳青我只能選擇躲避,連以普通朋友的身份都無法相處。可就在今天,當看到她見到我時自然流露出的欣喜模樣,真的,不知道怎麼去表達」在水清清面前,張浩並沒有保留。
「對她是虧欠,是責任。一直以來,金鳳青都很聰明,從來不圖回報,總付出著,不管是明裡還是暗地,讓你對她心存愧疚。如果換到浩哥哥的角度,面對這麼一位無論容貌、天賦都可冠絕正源dalu的女子糾纏,恐怕我早可能就會淪陷了。」
水清清柔和一笑,道:「若擱在多數人的情況看,便是浩哥哥願意,我們三個又不是小雞肚腸之輩,多出一位姐妹未曾不可?但眼下有一種情況卻讓人覺得很匪夷所思,不知道為什麼!」
轉眼瞥見水清清臉上確實迷惑糾結的神色,張浩緊了緊抱住前者的胳膊,道:「說說看。」
「嗯,首先我要聲明一點,我說的這種情況絕對不是空穴來風,也不絕不是針對金鳳青,浩哥哥信嗎?」臉色認真的與張浩對視著,水清清凝聲道。
「不用這麼嚴肅,如果是調皮搗蛋的遙兒,我可能還得掂量掂量,你說的話,我信!永遠都信!」張浩利索的點頭應聲。
聞言,水清清臉頰兩邊頓時浮現出兩枚淺淺的酒窩,身形稍稍扭轉,伸出雙臂保住張浩的脖頸,語氣滿是困惑的道:「不知道為何,當初我跟父親趕來聖靈神樹,聽說了金鳳青與你之間的糾纏原委後,我的第一個本能的想法,就是殺了她!」
「殺殺了她?怎麼?」根本沒預料到水清清竟會說出如此嚴重的話來,張浩臉色一愣,顯然有些吃驚。
「對,就是一種強烈的殺意。這種感覺也不算嫉妒,更不算是吃醋,就是莫名本能的一種反應。」輕輕歎出一口氣,水清清接著道:「後續跟遙遙和雨柔在一起,我把這種詭異的想法給他們說過,你猜怎麼著?」
「她們兩個人同樣都或多或少的有過這種想法!雨柔妹妹內斂一些,她平時一切都為你著想,因此從未表現的太過。而遙遙你知道,脾氣一上來就一副缺心眼模樣,誰也控制不住。你可以問問她,早在冰霜雪城,那晚合歡會結束後,你被喊去檢測傳送大陣時,因為金鳳青的一曲鳳求霓裳,她曾暗地裡拉著雨柔約了對方前往雪幻谷,差點拚命!」
「竟有這事?」
「浩哥哥,話到這裡。我想說的是,那種感覺很詭異,甚至讓人摸不著頭腦,但事實確實如此,我們三個姐妹在一起,對你,都希望去愛另外一個人多一些。而除了我們三個,若見到別的女人纏著你,不是吃醋,更不是無理取鬧,真的是像血脈中融入那樣,想要第一時間要把對方毀滅!」說著,水清清自己似乎也絕得話語有些荒誕,臉色苦楚不已。
「為什麼?」盯著水清清那張百思不得其解的臉龐,張浩不禁有些糾結。愛人間吃醋之事實屬正常,不在乎,那就不算愛。就如當初中平學院的秦域,張浩同樣一怒為紅顏。可如果不是因為這些情感流露,卻用一種虛無縹緲的感覺去解釋一種莫須有的敵意,的確讓人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可張浩心裡清楚,水清清剛才的話,肯定不是一種幼稚的借口。
「不為什麼!」
「因為你曾說過,若愛上另外一個女人,便是萬世輪迴,我們也再難相見!」這一刻,水清清似是魔怔了一般,喃喃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