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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三十六章 離開 文 / 森浩大叔

    稍稍低頭,望著自己此刻竟渾身不著一縷,一條肥香腸橫掛兩腿之間,張浩第一個反應便是雙腿驟然夾緊,連忙伸出雙掌,成為了一個名符其實的『捂襠派』。

    「唰」

    右手仍摀住下面,左手匆忙一旋,掌內便多出一道乾淨衣袍,當下用衣服擋住重要部位,張浩胡亂的將衣物套在身上,為防止頭髮掖入衣內,最後用手掌慣性的撫起長髮,沒想到卻是抄了一個空,當下他眉頭一挑,眼神上翻間,看到額頭的長髮也是消失不見,不由苦笑一聲。三陽炎力煉體之下,先破,然後再立,如今他的身體如獲重生一般,不過由此帶來的弊端就是渾身上下乾乾淨淨,怕是連一根毛都找不出來。

    將衣服徹底穿好,張浩心神一動,腳下火炎巨柱轟然消散,當下他腳掌一轉,俯衝而下,一個躍步來到金鳳青和小五身旁。

    「鳳青,這個」

    「我什麼都沒看見,真的什麼都沒看見!」

    聽到那一道熟悉溫和的聲音,金鳳青頓時如同被踩住尾巴的小貓,手掌扯開臉龐的同時,雙手連忙擺動,但雙眼仍是緊緊閉著。

    望著金鳳青此時通紅一片的臉頰,明顯是剛才看了個徹徹底底,卻欲蓋彌彰的模樣,張浩一臉無語的垂起腦袋歎出一口氣,道:「我已經穿了衣服。」

    聞聲,金鳳青頗有些不確定的稍稍瞇起一條眼縫,確定張浩確實已經穿上衣服後,她這才臉色尷尬的睜開雙眼。但是那臉龐仍紅的似能擠出水一般。將腦袋撇向一側。不敢與後者對視。

    「鳳青姐姐撒謊,剛才大叔明明露出膝蓋時,她才伸手摀住了臉!」

    下一刻,一直伸出小爪子在扒拉著自己兩條後腿,甚至連尾巴都抬起來看了好多遍,卻沒有發現自己雙腿中間像張浩那樣有著一根臘腸,小五滿臉鬱悶。此時聽到金鳳青一番話後,他撇了撇嘴。然後好奇的抬頭問道:「大叔,我的雙腿中間為啥跟你不一樣,你好像有一根趙奶奶在家醃製的臘腸哦!小五可喜歡吃臘腸啦!」

    「小五,你閉嘴!」

    「臭小子,說什麼呢!」

    果然,緊跟著兩道不同卻出乎一致有些抓狂的呵斥聲傳來,望著張浩和金鳳青頗有些凶神惡煞的模樣,小五的腦袋猛地一縮,明顯嚇了一跳。不明所以下,他嘴巴一咧。水汪汪的大眼睛濕霧湧動,一副萌娃撒嬌的楚楚可憐模樣。看的兩人一陣無奈。

    「額鳳青,剛才的事都是意外,小五總是口無遮攔,你別往心上去。」

    心頭悲催的歎出一口氣,一言落下,看到金鳳青強烈的尷尬之色,張浩轉移話題道:「你已經突破神師大成境了?」

    「嗯!」金鳳青點了點頭,臉色稍緩。

    半晌後,待最終將心緒平復,金鳳青也是鼓足勇氣,問出這數月來一直糾結在心的困惑:「張浩哥,你到底是什麼人?」

    聽到這個問題,張浩的臉色一怔,氣氛頓時沉默下來。自抵達天水帝國,踏入中平學院人字幻獸塔,並得知了自己與眾不同的身份後,說實話,雖然表面並未表露什麼,但就連當事人的他都不得不承認,有關於神界至高神器開啟的三世輪迴,也是在經歷許多事之後,才最終選擇了相信。

    一直以來,這個可謂包袱又或是責任的秘密,有時會壓的張浩自己都喘不過氣來,畢竟他要面對的敵人還是縱橫神界無匹的邪神,以及封印之地發生意外逃出生天的邪坤和整個邪師家族。因此,即使是身邊最親近的胖子、夢雨柔和冰遙等人,他從來是三緘其口。原因,倒不是不信任。而是張浩怕一旦將這石破天驚的秘密說出去,最終會將自己的親人捲入這場無比凶險的博弈之中。

    而自地炎三重獄與金鳳青相處以來,通過一路瞭解,張浩深知對方縝密的心性,同時也總是為其聰明的讓人咋舌的腦袋瓜子感到驚訝。見到三陽之後,雖說兩人的對話並不算太多,而且話題主要還是圍繞召喚師世界主宰,可很明顯,其中透露出的信息已足夠引起金鳳青的注意和懷疑,以後者的推斷能力,不難估算出自己來自神界,且與萬年前那場浩瀚的封印有著直接關係。

    「你應該已經猜到,我來自神界。但事情的緣由一時半會很難說清楚。簡單的說,這是我與神界邪神之間的一場博弈,我贏,將很有可能使凡界和神界避免一場血腥的災難,否則邪神就會無限制的屠殺生靈,企圖將整個神界和凡界控制在手。而邪坤,便是這場博弈的意外產物,他源於邪神本體,卻能**在外。所以,我未來的敵人就是邪坤和他的本體。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沒有第二個選擇!」

    話不多,此時真正聽入耳內,金鳳青仍是心頭莫名一震,不可置信的道:「怪不得!就連禪乾供祖都會逆天埋名出現在正源dalu上!」

    見狀,張浩苦澀道:「三陽前輩正是通過師傅給予的一枚封存空間映像的玉珮,瞭解到邪神在神界的無數血腥事跡後,才捨身願助我一臂之力。只是,此事事關重大,希望你能幫我守住這個秘密!」

    「張浩哥放心,此事我斷然不會說去一個字。」

    抬眼,接觸到的張浩滿含希夷的眼神,金鳳青重重點頭,道:「按你剛才的說法,三陽前輩已經自我抹除靈智,被煉化了麼?」

    聞言,張浩沉歎出一口氣,臉上卻掀起一抹古怪之色,道:「準確的說,我是在三陽火種炎力的鍛燒下,不明所以的死裡逃生了!整個過程,靈智都處於混沌狀態。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哦?」

    金鳳青眉頭一挑。道:「元靈或元力融入幻丹的過程。幻師必須從頭到尾保持著清醒,細細感悟能量與血肉融合,以及強韌經脈的整個過程,最終融入幻丹內,才能如臂指使的運用出這種力量,否則的話,極有可能會導致力勁在揮灑間出現失控,以致傷及自身的情況發生。」

    「嗖」

    聞言。張浩伸出手掌,指尖一繞,便有著一簇黑色靈動的火苗徐徐騰起。盯著這簇順從的火苗,他同樣滿臉不解的道:「我能感受到,此時三陽火種已完美的與幻丹融為一體,力勁中所蘊含的空間法則要比突破神師境時強了近一倍,而且沿途運轉於經脈之間,也是游刃有餘。看模樣現在我已經徹底掌控了這種力量!」

    說著,腦海中不禁浮起當時分離火種五分之一火苗進入身體後的情景,張浩忍不住渾身狠狠打個冷顫。困惑道:「當時,火種炎力入體。幾乎爆發剎那,我就立馬陷入了絕對的危境,前後加起來總共不過一分鐘時間,便因為內府被那種無法匹敵的溫度漸漸融化而帶來的慘痛,以致最終失去了意識。」

    「後續,我唯一有記憶的便是神魂大陣上殘留的一絲混沌靈識,一直被一種舒適的冰涼氣息籠罩著。直到剛才,那種冰涼氣息如浪潮般快速退卻,待靈智恢復清醒,我才發現,一幕幕三陽火種熔煉軀體的畫面和整個過程中的感悟竟如同親身經歷一樣清晰。這感覺十分玄妙,很難用言語表達清楚。」

    看出張浩此時確實迷惑的臉色,金鳳青眉頭鎖起:「剛才小五將你身上的黑色角質膜剝去時,我們看到,你的身體情況及其駭人,但唯一一點就是體表包裹著一層雪色光華,這些光華中瀰漫出一條條細不可見的絲線,將你和三陽火種串聯在一起,引導炎力熔煉血肉,另外沿途所過,將被鍛燒的血肉緩緩恢復原狀。後來小五以靈識從幻獸空間現身,卻發現你的腦域空中封閉的極致光魂大門內,正在滲出一縷縷白色的能量絲線,匯聚出了一枚模糊的雪蓮花!」

    「雪蓮花?」

    眼看金鳳青已知曉自己腦域內還擁有著一尊封閉的極致光魂大門,張浩搖頭苦笑,而緊跟聽到對方提起這三個字,他頓時覺得腦袋內似是有一道靈光如流星般一閃而逝,待想要抓住時,卻根本沒有任何頭緒,兀自有著一股極其龐大的凌亂映像片段在記憶深處翻騰起來,讓他倍感頭疼。

    「張浩哥,你沒事吧?」看到張浩的臉龐猛然間頗有些痛苦的皺成一團,伸出雙掌緊緊抱住腦袋,金鳳青連忙走前兩步,關心道。

    揮出手掌擺了擺,張浩沉歎道:「一股很龐大且雜亂的信息流猛地自靈智深處湧出,那些回憶碎片就像一張完美無缺的玻璃被摔成無數碎片一樣,因為太過碎亂,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將之拼湊完整。只是,我的腦海裡在這一瞬間卻浮現出一枚清澈潔美的雪蓮花形態,似乎它與我有著極其密切的關係,不過現在恐怕很難能找出答案。」

    「張浩哥,一切都只差一個契機,有時機會到了,一些事自然會水到渠成的解開!」

    看出此時張浩複雜臉色中的糾結,金鳳青扭頭掃視一眼正在不斷爆出轟隆隆聲響的虛空,沉聲道:「此次地炎三重獄之行,雖屢有波折,甚至使得最終陽聖大人不惜以命相助,但總歸也算是有了一個完美的句號。大人在之前已經將第一二重空間**封閉,設立能量運轉大陣,支撐著前兩重世界暫時能倖存下去,而這三重空間難逃毀滅的命運,咱們也抓緊時間離開吧,料想以之前我探查的情況來看,陽聖前輩在出口位置所留的能量護罩已很難維持太長的時間!」

    聽出金鳳青話中的沉重,張浩微微甩了甩腦袋,不再去刻意回憶腦域中所呈現雪蓮花形態的來由,當下他同樣抬頭瞥了一眼四周,輕歎道:「這就走吧!」

    話音落下,兩人一獸幾乎同時縱步掠出,在金鳳青的帶領下,化身為三道如閃電般的流光,朝竹林峽谷的方向疾馳而去。

    一刻鐘後,當穿過那片之前竹林遍地,火花盛開的峽谷,眼前也是隱約呈現出一尊高達一丈的漆黑空間傳送門,此時,大門周邊遍佈著一道道激盪出狂暴氣息的漆黑裂縫,裂縫內不時傳出的狂猛撕扯力和吞噬力,讓籠罩在大門的一層纖細螢光能量護罩顯得搖搖欲墜。

    「這護罩一旦破碎,那無數空間裂縫將會直接撞在那尊傳送大門上,一旦使傳送軌道出現崩潰,咱們就會被崩塌的第三重地炎空間一起吞沒!」望著此刻幸好還維持完整的傳送大門,金鳳青由衷的鬆出一口氣。

    「走吧」

    微微點頭,張浩情知此時形勢危急,當下與金鳳青互視一眼,然後抱起小五,緊跟著後者的步伐,朝傳送大門暴掠而去。

    目送著金鳳青身影一閃消失於傳送門內,在即將踏入空間大門時,張浩的腳步卻驟然一停,扭頭回望間,望著身後那一片到處瀰漫著毀滅氣息的虛空,他似是看到,在無數猙獰的空間黑洞和漩渦中,一位面容模糊的老人正在朝自己溫和的擺手。

    一位從上古存世至今的強者,于飛身失敗中幸運存活下來的老人,數萬年歲月在虐心的擔憂下和掙扎中,努力的活著。或許,存世的久遠,讓他對於生命的渴望要比尋常人更為強烈,而最終卻是為了一個素未謀面的年輕人,做出了一個一生苦苦掙扎的抉擇,是為了正義,又或是解脫,不得不說,都是一種極其艱難,徹底打破了本心的勇氣!

    「三陽前輩,謝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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