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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四十一章 一生困惑 文 / 森浩大叔

    鴉雀無聲的山澗上,鳳凰族幾乎所有十星以上的神獸高手匯聚一堂,那目光裡滿是強烈的震撼,集中望向對面當首的禪乾。

    「先先祖大人,晚輩為鳳虹長老剛才的失禮給您道歉,只是,只是您您怎麼?」

    尋常幻師,但凡修出七重小成幻體,力勁凝實後,便可以通過力勁遊走在血肉之下,稍稍改變容貌,這並不算什麼稀奇事,可此時此刻,仔細感應下,並沒有發現禪乾臉上有哪怕一絲的力勁波動,儘管由於吃驚而使思緒有些短路,但作為鳳凰族的族長,鳳玉勉強壓下心底的吃驚,飄近一些距離,她恭敬的行出一禮,語氣略有些結巴的道。

    「老夫清楚,出於絕對的謹慎,為保持地炎三重獄的穩定,防止意外爭鬥的發生,三陽對進入者的實力有著極其苛刻的限制,但鳳凰族守護這片世界數萬年,肯定有手段與他聯繫,我需要他出手幫忙救兩位年輕人!」掃視一圈對面一干或是吃驚又或是臉色恭敬的眾人,禪乾並未直接回答鳳玉的問題。

    「這」

    聽到那話語中不容置疑的意思,鳳玉臉上頓現為難之色,道:「先祖前輩,地炎三重獄在兩個多月前開啟時,期內空間蕩出了十分紊亂的能量波動,最終不得不暫時關閉,看當時的情況,三陽大人的狀態極差。而且自補充能量以來,他老人家就陷入了沉寂,這十多天來,更是沒有一絲音信傳出」

    「不需擔心其他,你只管通知他一聲便可!」

    說著,禪乾揮手一甩,一枚漆黑如墨的古璞玉佩便自張浩手上的倉頡戒指上緩緩飄出,而後他將玉珮扔向鳳玉,道:「到時將這玉珮給他,他自會明白一切!」

    「好好吧!」

    面對眼前老者的堅持。鳳玉猶豫再三,與旁邊看似在鳳凰族內都是擁有著極高地位的三位老者交換了一下眼神,最終點了點頭,應聲道。

    「先祖大人,請!」

    既然有了決斷,鳳玉也不再浪費時間,伸出手掌對禪乾恭敬的做出請狀,然後一群人朝著山澗之巔的東側能量大陣飛去。

    待來到那山澗懸崖邊拱出的巨大石台上站定,鳳玉深深呼出一口氣,然後揮手掏出一枚巴掌的符印。符印之上漆黑的火光如流水般不斷游動著。看起來甚是靈動。

    將符印對準虛空。鳳玉閉上雙眼,掌內緩緩竄起些許赤紅色的力勁朝符印湧去。隨著力勁的不斷湧入,只見那符印表身蕩起越來越耀眼的黑芒,黑芒輻射下。照出了隱於虛空內的地炎三重獄空間表層,而後,那些黑芒如同跗骨之蛆,緩緩深入了那表層之內,幾番流轉下便徹底消失不見。

    時間並未過去太久,眼前空間表層上漸漸泛起一團漆黑如墨的漩渦,而後漩渦越來越大,隱約能夠看到,那裡面似是另有著一片被滔天黑焰遍佈的恐怖世界。見狀。鳳玉揮手將掌內的黑色玉珮連忙丟入漩渦之內,然後靜靜等待著消息。

    「嗡嗡」

    下一刻,鳳玉驚人的發現,撐在空中的符印劇烈一顫,還未待她有所反應。腦域內便傳來一道十分遙遠的聲音:「將人帶進來,停下能量轉化大陣的傳送通道,你們暫時都先回鳳凰殿吧!」

    不可思議的瞥了一眼手掌上的符印,鳳玉眉頭微皺,這符印乃是三陽親自賜下的靈識烙印,與對方的靈智連為一體,她想像不到,到底是什麼東西竟讓這位存世無數歲月的老者,在一瞬間產生了如此難以壓抑的心裡波動,當即聽到那一道儘管竭力保持鎮定,但仍掩蓋不住些許顫抖的聲音,她扭頭看向禪乾,恭敬道:「先祖大人,已經獲得了三陽大人的許可。」

    似是早就料到結果,禪乾淡然的點了點頭,然後手掌輕揮,張浩和夢雨柔的身體便是緩緩朝面前的漩渦飄移過去。然後眼睜睜的望著兩人的身體在不斷縮小中,被吸引了漩渦之內。在接收兩人後,這漩渦也是快速縮小,數個呼吸便消失在了眾人眼前,沒有在虛空上留下任何痕跡,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般。

    「大人隨後有交代,讓咱們暫時停下能量大陣的傳送,先行回鳳凰殿等待消息。」

    「先祖大人,請。」見事情落定,鳳玉掃視一眼鳳凰族的強者,吩咐了幾位長老負責將周邊大陣關閉,然後招呼著餘下的人簇擁在禪乾身邊,朝鳳凰殿的方向行去

    安靜的大殿內,茶香杳杳,自那桌邊騰起些許輕煙。當一切招待落停,望著當首微微閉目的禪乾,鳳玉與張宏宇等人面面相覷,皆是不知道如何開口打破這沉默。甚至,時間過去這麼久,殿內這些在外人看來總是波瀾不驚的一群強者,眼神不時掃向禪乾,仍是流露出一副不可思議和吃驚的神色。

    「先祖,您什麼時候從神神界來到了凡界?」氣氛壓抑半晌後,最先與禪乾見面的張宏宇最終忍不住開口,但那兩個字自嘴裡說出,仍顯得有些艱難。

    聞言,禪乾雙眼微微睜開,道:「跟邪坤有關!只不過這一次老夫並不是本體神識親臨,而是一道殘魂來到凡界,由於一些限制,目前我的實力相比正源dalu掌握神界賜予神則力量的主宰,也有著一些差距。」

    微微擺了擺手,禪乾似是不想解釋的太多,轉移話題道:「之前老夫曾聽說,鳳凰族與金烏族世代交好,兩族形同一家。料想地炎三重獄的穩定事關重大,為何他們沒有前來參與?」

    輕歎出一口氣,之前曾出言呵斥禪乾的鳳虹臉色訕訕的瞥了一眼前者,見對方並未有異常的臉色,她起身行出一禮,毫不掩飾自己的恭敬,道:「回先祖的話,一直以來,我們兩族都保持著彼此極為頻繁的聯繫,畢竟無數歲月的傳承,加上兩族皆是頂級的火系魔獸。世代通婚下,關係親如一族。」

    說著,鳳虹目光裡也是掩飾不住浮現些許嗔怪之意,看著鳳玉道:「不過,自此代金烏族族長烏子青瘋狂追求玉兒無果後,兩族的來往便比以前少了許多,而臨近數十年更有著越演越烈之勢,甚至近十年來,兩族一直保持的一年一度聯合歡交會他們一族也盡皆缺席。倒聽說過金簪商會在人類世界的名頭,可這麼多年來。也沒見鳳凰族得到那金勳的什麼照顧。」

    「唉!」

    本來就是隨口扯個話題。聽到鳳虹囉嗦這麼多。禪乾能看出這老嫗在鳳凰族老一輩裡也是那種極有聲望,尋常時間愛擺老資格的人,加上剛才在山澗上經歷過被呵斥的事,對於後者。他談不上什麼好感。

    此時,瞥見鳳玉臉色難看之外卻並未多說什麼,通過這段時間與張宏宇的聯繫,瞭解一些前者對張浩參加地炎三重獄的邀請和幫助的情況,禪乾微笑道:「感情本是兩情相悅的事,勉強不得。倘若沒有感覺,即便強扭在一起,最終也得不到幸福,只會白白害了兩人!」

    「沒想到先祖不但實力超絕。連對感情的事都有如此深的見解,佩服!」一側,聽出這話中對鳳玉開解的意思,張宏宇連忙配合道。

    「先祖說的對,說的對!是小輩目光短淺了。」鳳虹皺巴巴的臉上也是擠出些許難看的笑容。附和道。

    「莫要拍馬屁,聽得老夫渾身汗毛可要豎起來了!」四週一道道恭維之聲入耳,禪乾苦笑搖頭。

    見禪乾擺出這幅人性化的得到模樣,看起來並不是想像中高高在上,不易接觸的人,旁邊這些人精都多少鬆出一口氣,一旁,金大鐘抿著嘴巴,儘管再三忍耐,最終仍忍不住問出埋藏在心底的疑問,道:「先祖,您同樣來自正源dalu,我真的很想問您一個問題,想必,這個問題也是在場之人同樣困惑了一生的問題!」

    這番話入耳,整個殿內瞬間鴉雀無聲,當下所有目光都是炯炯有神的望向禪乾,因為他們已經隱隱猜出,金大鐘接下來可能要問的問題。

    果然,在得到禪乾點頭默許之後,金大鐘暗暗吞了吞喉嚨,道:「這八萬餘年到底發生了什麼,難道當真如史志上記載,正源dalu成為了眾神遺棄之地,再也無望破空飛身了麼?」

    目光環視,眼看這個問題出口,周邊這些老人皆屏住呼吸死死盯著自己,禪乾稍稍仰頭,臉色蕭索,半晌後他才長長歎出一口氣,道:「具體原因,老夫很難解釋清楚!」

    「但有一點你們應該瞭解!早在上古,每一位飛身大賢進入神界,飛身神雷都會連同神界通往凡界一個通道,而此人通過這條通道抵達神界,最快也要近三個月的時間,這期間,來自神界的浩瀚能量便會通過此通道源源不斷的湧入連同凡界的所在,縱使經過那漫長的通道,這些來自神界的能量早已不像當初那般雄渾精純,但也絕非凡界天地所能孕育而出,由此,來恩惠凡界主宰和生靈,進而充實了凡界的能量濃郁度。」

    「或許,在老夫飛身之後,萬餘年來可能因為傳承問題,無人可撕裂虛空踏入神界,而天地世界就如同一個被塞子塞住但卻充斥著間隙的池塘,池內滿是能量,不過這些能量只被吸收而得不到填充,最終形成惡性循環,進而使得飛身虛空也在無形中加固了許多。」

    說到這裡,禪乾微微起身,旋即將雙手負於身後,背對眾人而立,眸中閃爍著複雜神色,道:「過去的,都已經過去,當年的錯,儘管竭力彌補,但總歸是一種無力!總之,這次老夫現身正源dalu,只要能夠成功阻止邪坤的陰謀,便極有可能在未來不久打破這方世界的虛空桎梏,重新使召喚師世界再現上古無數大賢競相破空飛身的巔峰景象!」

    「先祖,您說的是真的?」

    前一番話,眾人聽的心神沉重,而最後一番話雖然讓在場眾人覺得有些前後不搭,特別是那句『當年的錯,儘管竭力彌補,但總歸是一種無力』讓人更是困惑,但緊跟聽到眼前這位老人竟當真有手段,逆天打破天地八萬年的死死束縛,使正源dalu修煉者可以重新踏入神界,周邊不少人在短暫愣神後,心臟頓時如同擂鼓般劇烈躍動起來,那一張張老臉皆是激動的無以復加。

    稍稍扭身,將眼前眾人的神情盡收眼底,禪乾心頭沉沉歎出一口氣:「時光如梭,數萬年歲月彈指即過,縱使以為看透了一切,但終歸在坦白面前仍讓人覺得那麼難以抉擇。謊言有時候是為了掩蓋真相,但有時候也是一種被迫的逃避!」

    「邪坤已提前準備了萬年,如今變故連番出人預料,他更是凝出獨立神魂大門,一旦讓他破關而出,將神魂大門穩定下來,即使小浩成長再快,也難能會是對手。而時間緊迫,看來在前往三聖之地前,必須得盡量聯合正源dalu上所有能聯合的勢力,為小浩對抗邪坤鋪好以後的基礎。請原諒老夫帶給這片世界的一切災難和絕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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