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了一眼張羽陰晴不定的神情,金鳳青平淡笑了笑,旋即也不再理會前者,逕自拉著旁邊的金妍兒和上官桂兒朝張浩和胖子所在方向行去。
「嘿嘿嘿情妹妹移情別戀了。表弟,莫難過,現在表哥可是氣勢正鴻,說不定過幾日就會請你喝我跟桂兒的喜酒,好好彌補一下你受傷的心靈。」瞧見張羽滿臉陰霾的呆愣當場,壯的如一頭蠻牛般的張磊裂開大嘴一笑,道。
扭頭掃視一眼張磊,張羽眼中冰冷更甚,眼前男子雖說外表粗狂,甚至看上去極為憨厚,但若當真有人認為其是一位質樸的老實人,恐怕怎麼死的都將不知道。這麼多年的相處,張羽深為瞭解對方的奸詐,當即冷哼道:「若表哥當真能將帝國小芙蓉娶到手,我提前準備好你的新婚賀禮便是!」
「好,一言為定。為啥說還是表弟懂事呢!」
「哼!」望著張磊擠眉弄眼的猥瑣神情,張羽重重一哼,甩袖便是轉身離開。
見狀,張磊也是緩緩收起笑意,冷冷的掃了一眼旁邊一直死死盯住自己的張澤樊,旋即他微微仰頭,不屑的比了個中指,這才屁顛屁顛的扭身朝上官桂兒追去。
「臭小子,別落在老子手裡,否則有你吃死虧的那一天。」眼看這會剛剛還在心底佩服的張羽都是灰溜溜的離開,張澤樊狠狠吐出一口唾沫,看那凶狠摸樣,似乎早已對張磊恨之入骨。
其實一家傳承。年輕人需要競相憧憬的天才偶像。但這偶像若只是一個人。未必是件好事。因此,張磊作為張宏興一派的嫡親子弟,在前者閉關時,與其妹妹張欣在很大程度上牽制了張羽,不然的話,如今整個家族年輕一代全都呼聲一片讓張羽繼承家主,料想再連帶著他們背後的家庭,幾乎整個張家的上層都會出現傾倒趨勢。便是張宏興處事手段再高明,都無力回天。因此,張磊兄妹無疑被張鵬一派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平日裡關係也是十分緊張。
走近後,望著那桌上堆放著各種各樣骨頭和水果皮屑,以及那絲毫不顧及形象埋頭同吃的兩人一獸,金鳳青淡淡一笑。這麼多年那麼多的年輕俊傑,在見到自己後仍能這般肆無忌憚的人,貌似還是頭一份。
「張浩哥,還記得我麼?」上官桂兒臉上掛著甜甜的微笑。道。
「額桂兒小姐這樣的大美女,見上一面。便是想忘都很難。兩年不見,你可比在血海森林時更漂亮動人了。」其實早在金鳳青三女進入廣場時,張浩便已看到,只是隨即瞧見前者與張羽對話之間似乎鬧的十分不愉快,倒讓他有些納悶。此時,聽到上官桂兒的招呼聲,張浩也是放下手中還未啃淨的骨頭,當即伸手拂了一把嘴巴,起身笑道。
「親老表,你好!」
話音落下,剛瞥見上官桂兒掩嘴輕笑,張浩的視線頓時一暗,抬眼便看到一尊鐵塔般的身影,臉色正激動的盯著自己。掃視一眼,最終目光落在對方右耳朵旁所別的一枚如京劇武生所帶帽子上的毛絨絨小球後,張浩嘴角一抖,苦笑道:「張磊表哥。」
儘管沒有見過面,但真正對於家族核心子弟和張宏興比較欣賞的幾位族內年輕人,在參加今日族宴之前,張浩多少都有所瞭解,此時望著眼前青年那標誌性的滑稽打扮,一眼就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這麼多年你在外,表哥可是沒少惦記你啊。」說著,張磊神色辛酸的抽了抽鼻子,而後拱起腰部,盡量不挨著張浩滿是油膩的衣衫,攔住其肩膀,小聲道:「聽說之前你救過桂兒一命,現在老哥正在追他,你可得見機行事,能幫則必須幫上哥哥一把!」
說完,張磊鬆開手臂,臉色淒楚的擦了擦微紅的弊端,道:「回來就好,以後有表哥在身邊,誰也別想再欺負你。」
眼看到張磊表情悲傷之下絲毫沒有任何作偽的真誠,張浩沒來由覺得額頭瞬間一滴冷汗滑下,很明顯,眼前這位看起來憨厚老實的青年跟胖子是一路貨色。
「唉,老哥耳朵的球球挺別緻啊,難道是帝都臨近流行這麼個配置?」力勁在手上一震,將油膩震去,胖子滿臉興趣的盯著張磊,問道。
感受到胖子力勁乍現間爆發而出的氣息,張磊目光一閃。在他瞭解的資料中,前者似乎是之前跟在張洪身邊一位老奴的兒子,與張浩的關係親如兄弟,但現如今看來卻同樣不簡單,這等實力,即便在內門子弟中,也絕對屬於那種極為拔尖的存在。
「英雄所見略同!此球乃幸運球,自小母親便給我佩戴,實在是展現男人柔情的絕佳裝飾品。」說著,張磊手掌一旋,一枚粉色球球出現在掌中,道:「我看兄弟的氣質,搭配一枚粉色圓球,絕對能讓你整個精神散出太陽般耀眼璀璨的光芒。」
「漂亮!」雙眸一亮,接過張磊手中的粉紅小球別在耳朵旁,胖子嘿嘿一樂。
「噗」
望著眼前這對活寶,上官桂兒笑的前仰後合,那風華絕代的姿態引得四周不少年輕人看的眼睛冒火,當即她打量著胖子和張磊,道:「一個胖的波瀾壯闊,一個壯的古之無有,加上你們都這幅打扮,別說要當真在外面不相識的撞上,我還真以為你們是親兄弟。」
一番胡鬧落停,張浩苦笑搖了搖頭,當即望著右側滿臉笑意的金妍兒,目光裡仍掩飾不住的歉意,卻是欲言又止。
轉眼接觸到張浩複雜的目光,金妍兒臉上的笑意也是稍稍消散,心頭沉沉歎出一口氣,倒是落落大方的道:「張浩。過去的事就都過去吧。一切都往前看。」
說著。金妍兒故意環視一圈,旋即轉移話題道:「今日這麼重要的日子,兩大護法不在身邊麼?」
「額在這裡她們覺得無聊,就去逛燈會了。」情知金妍兒一番話是不想再讓兩人尷尬下去,張浩點頭道。
聞言,金妍兒旁邊兩女互視間,眼中不由閃出些許苦澀。在來的路上,幾人為實現之前商量的計劃可是費了不少心思琢磨。如今看來卻全都做了無用功。
「你們今日來不單單是應了張磊表哥的邀請,前來參加張家族宴的吧?」見到金鳳青稍稍垂頭,若有所思的模樣,張浩開口道。
「還是因為我幻丹的事。」從一開始走近張浩,金鳳青就覺得自己心頭小鹿直撞,根本不敢與對方對視,雖說眼前青年剛才的行為舉止在她看來,與那些大家族子弟的形象完全不相符,甚至是顯得有些粗魯。但不得不說,也許正是這種在異性面前仍保持的真性情。讓她莫名覺得難能可貴,畢竟這也算一種另類的真誠。總比那些內心桀驁張狂,表面卻故裝出一副謙遜有禮的人要強的多。
「這還不到四個月時間,難道那些力勁就已經消耗完了?」張浩眉頭一皺,語氣裡頗有些不信的意思,因為當初那三日力勁循環引導他可是親身體會,預估的時間絕不會下了半年。
金鳳青手掌輕輕握緊,其實張浩說的沒錯,哪怕這四個多月來她不斷牽引著力勁溫潤經脈和內府,幻丹內處於相生引導的力勁也不至於用完,而因為被一種冥冥中的情緒所左右,以至於她刻意磨損著張浩留下的力勁。
「沉睡四年,臨近一段時間我需要牽引力勁溫潤,以恢復身體機能,所以力勁消耗的有些過快。」金鳳青抿嘴一笑,道。
「若是這樣的話,這兩日我便尋個機會前往金簪商會一趟吧。」接觸到金鳳青光彩熠熠的目光,頓時勾起張浩想起當初靈識融合時的強烈快感,當下同樣讓他心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些許期待。
望著兩人四目交接,有些躲閃的避開。旁邊不明所以的幾人面面相覷,皆是為眼前這不太尋常的對視覺得莫名其妙。
接下來,由於沒有冰遙在場,加上金妍兒和上官桂兒又極盡為人處世之能。因此,幾位年輕人相談甚歡。不過整場族宴張羽都將注意力集中在與張浩和胖子有說有笑的金鳳青身上,表情一直陰沉不定,以至於後續以他為主角的恭賀環節也是有些索然無趣,便了了結束。當然,這些細節明眼人都能看出,似乎四年後的金鳳青早已對張羽失去了當年的情愫萌動,其態度的轉變,倒更讓不少人暗暗在心底對張浩有了重新評估。畢竟得到這麼一位大美女的傾心,可不單單只是贏得美人歸,更主要的是其背後一座傲然於dalu的商業帝國
翌日,當陽光鋪灑大地,張浩早早出了門,而在張家大院門口,一座氣派的金簪商會獨角獸車已經恭候多時。登上車後,便朝商會總部疾馳而去。由於經歷過金妍兒一事,如今對於男女之事上冰遙已然放寬了不少限制,因此今日的出發也是十分順利。
來到金簪商會後,張浩直奔主題,此次幫助金鳳青灌輸力勁的地方已不再是當初那座地下密室,或許是刻意安排,場所是一座不算太大但佈置溫馨的精緻房間。當張浩走入其中的那一刻還有些晃神,以為自己是錯走入了新婚房。
由於有了第一次的配合,第二次灌輸力勁的過程要順利許多。只是再一次靈識融合在一起過程裡,仍讓兩人欲罷不能的享受著其中美妙滋味。
半日後,當再次留下足夠的力勁,張浩的靈識也是有些依依不捨的撤出金鳳青的幻丹世界。而後盯著那仍在閉目穩定循環趨勢的女孩,他的目光中隨之閃出些許掙扎之色。
「哎」
壓下心底深處因為靈識分散而產生的莫名惆悵,張浩深深歎出一口氣,無論如何,此生兩人之間都確實有著無法割斷的牽連,彼此神魂深處都被打上了對方不可磨滅的烙印,
「張浩大哥,在想什麼呢?」
猛然一道柔和的聲音傳入耳中,打斷了張浩的沉思,抬頭望著那一張使任何男人見到都不可能不心動的嬌艷臉龐,搖頭道:「沒什麼,你幻丹局勢要比第一次穩定許多,這次留下的力勁料想你斟酌修煉強度,應該足夠維持一年之久。」
「嗯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望著張浩說完話,頗有些閃躲的避開自己的眼神,便要離開。此時的金鳳青臉上仍帶著剛才靈識融合一起時的強烈羞紅,當即她幾乎下意識的伸手拉住前者的衣袖,道:「張浩哥,其實」
被拉住衣袖,張浩剛抬起的屁股不得不再次坐回床上,瞥見金鳳青欲言又止的模樣,他眉頭微皺:「還有什麼事麼?」
「其實,上次說張羽是我心上人的事,是當時正在氣頭上的胡話。」金鳳青扭捏的道。
「然後呢?」
「然後,然後就是我沉睡四年,平時也沒什麼朋友。我知道張浩大哥在外漂泊,經歷肯定十分豐富,你能不能給我講講外面的故事。」
盯著金鳳青大眼睛中閃爍出的期待光芒,張浩本欲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不得不吞了下去,當即輕歎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