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空中滿臉笑意的青年,張宏宇嘴角沒來由輕輕一抽,頗有些愣神:「「浩浩兒,你幹什麼?你不是」
「刷」
身軀一閃,落回地面,縱使不清楚為何醒來時張宏宇和昝老者全都消失不見,但看到眼前的場景,聯想起自己剛才的情況,張浩倒也不難猜出發生了什麼事,於是有些感激的道:「讓二祖前輩擔心了!」
「那你是成功了?」稍稍反應一下,一番話出口,見到張浩同樣有些興奮的點了點頭,張宏宇臉上立馬旋起一抹狂喜。
「小伙子,剛才那是用神魂力在懸浮於空!你你是張浩?」
此時,雙眸震撼的盯著張浩,水騰龍語氣難掩震撼。身在皇室,即便他數百年少有在外走動,但金鳳青幻丹相駁問題的解決,一經公佈,在天藍之都掀起軒然大波。要知道,這便意味著能輔助前者的人,絕對是一位高等神魂的天才。同處於帝都之下,各大勢力的關係網縱橫交錯,張浩乃是張家子弟的消息,卻是不脛而走。
感受到面前這位陌生老者身上散發而出的靈力波動,張浩眉頭一挑,很顯然對方是一位比昝老者還強出數倍的修魂強者,當即他試探性的問道:「您是水騰龍前輩?」
目光帶出強烈精光的盯著張浩,水籐龍快速平復心頭的驚駭。因為剛才那一幕已經說明,眼前這位青年絕對是一位靈識最起碼分散出二十七股的人才。
「快點,宏興老哥,情況確實很危急!」
「這不昨天還好好的麼?怎麼今天說出事就出事了?」
就在張浩被水騰龍發縷的目光盯的有些尷尬時,又是一陣混亂的腳步聲傳來,而昝老者、張倫和張宏興三人在跨入石門後。看到石室內的一幕,臉色盡皆一愣。
「昝老頭,你這是誠心沒事逗我玩的吧?」看到張浩儘管滿臉疲憊,但根本不像是昝老者之前描述的樣子,張宏興眉頭一皺,鬱悶道。
「沒逗你玩。這不連老夫的千年皓簧晶都泡湯了麼?」
說著,水騰龍收回望向張浩的目光,轉眼一掃,當看到昝老者後,他哭笑不得的道:「老夫還在納悶,張浩如此年紀網游之暗黑道士。只怕還沒能力佈置出修魂法陣,而張家同樣沒有鑽研靈識修行的幻師,搞了半天,卻是你小子!」
「騰龍前輩。」由於進入屋子後,視線率先集中在張浩身上。昝老者並未注意到站在門側的水騰龍,而此時,轉眼瞥見前者,他的神色裡立馬多出一些恭敬之色,連忙微微彎腰行出一禮。對於尋常神師,昝老者總以平等身份處之,但面對修魂階層的前輩,他心生敬畏之心。
「沒想到讓你小子尋得這麼一位寶貝!哎」
沉聲歎出一口氣,水騰龍微微搖頭,轉眼看向張宏宇。問道:「難道是修煉張家的魂捲尺才迷失了靈識?」
魂捲尺乃張家六門攻擊魂技中最強一門,所修條件與昝老者的魂噬渦相當,只是從威力上而言,要稍稍弱於後者。此時聽到水騰龍的推斷,張宏宇與昝老者相視而笑,最終賣了個關子,道:「修習何等魂技不重要,關鍵現在沒事就是最好!」
「尋常時間你總是呆在那小破屋裡擺弄著各種各樣的材料,即使得些空也都將心思集中到方瑾丫頭身上。走,明日便是張家大年族宴。正好同時藉機慶賀小羽晉陞神師境。料想今日已經準備停當不少好吃的,咱們老哥倆好好喝上一盅。」
「你把我叫來,就只是為了喝兩杯?我那裡可還有急事沒辦完啊!」
「走吧。人都來了,哪有那麼多囉嗦。」
「千年皓簧晶呢?就這麼白跑一趟,沒了?」
「什麼晶?老夫怎麼從來都沒聽過?我看你是整日鍛造神兵,精神都出現分裂了。」、
「早就聽老祖提過前輩狡詐如狐的性格,今日一見,當真沒讓我失望啊!」
目送那推推搡搡離開的兩位老活寶,張浩搖頭苦笑。而後,抬眼看到張宏興身側一臉笑意盯住自己的張倫,他走前兩步,抱拳道:「前輩,本來回到族內就應該去拜訪您,但時間有些緊迫,就先選擇了閉關修魂。」
重重點了點頭,瞧見張浩臉上難掩的疲倦之色,張倫開口道:「回來就好,現在也該改一下稱呼了,叫我三叔吧。」
「好了,有什麼事就先回浩兒住處聊吧。他這段時間確實太過辛苦,確實該好好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鮮空氣了。」
張宏興滿臉欣慰的朝張浩輕輕點頭,然後揮手遞給後者一枚拳頭大小的錦盒,道:「明日便是大年族宴,老夫這裡還有許多事要處理。這裡面是一枚中平聖果所凝果靈丹,你便用來緩解一下靈識疲勞,將境界好好夯實牢固!」
接過張宏興遞來的盒子,張浩心頭苦笑不已。當初在幻獸塔內,數十位年輕俊秀不惜拼上生命,只是為了一枚中平聖果和果靈丹。而即便隨後自己將之得到,也是極為珍惜的用其反覆錘煉神魂絲線,進而凝出第一座神魂大陣。如今這麼一樣寶貝,被張宏興隨手遞來,勾起往事,倒讓他頗有些感慨。
接下來,張宏興又交代了幾句,便匆忙離開。隨即,昝老者和張浩在張倫的帶領下,同樣沿著武技閣地下五層的幽深走廊朝出口行去。
「三叔,上次聖師墓一事」
「嗯,本來就要給你提一下的。當初的事,將張羽確實得罪的不輕,因為若不是你取得神魂靈丹的話,他早在兩年前便可能突破神師境。」
張倫臉上帶出些許凝重,道:「當時雖說礙於我在場,他並未再追殺下去,但回到家族後。這事曾在族內旋起了軒然大波。特別是在年輕一代中,他的威望備受打擊。反倒是身份頗為神秘的你,成為了不少年輕人嘴中競相熱論的焦點共妻。張羽在兩個月的養傷期間,曾派人去調查過你的底細,不過或許後續因為大祖為他制定了閉關突破神師境的計劃,最終才不了了之。」
「而這七天。張羽突破神師境回來。得知你已經回歸家族,並在武技閣閉關,他曾來過我這裡一趟,想瞭解你的一些情況。雖說交談中,他一直保持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可其話語中我總覺得透露出一種說不清的敵意。或許。兩年前血盤山的一戰,確實讓他發自內心對你產生了忌憚!」
聽出張倫語氣中的沉重,張浩輕輕點頭。張羽與張鵬乃是嫡親爺孫,縱使前者在自己回歸張家後仍處於閉關狀態,但從張鵬暗下齷齪的舉動可見一斑。這爺孫對於自己絕對沒有任何善意可言。即使沒有聖師墓一事,恐怕由於此生不知名父親的緣故,或許潛意識再見到自己擁有不弱的修煉天賦,這種莫名延續的敵意同樣不會弱。
但是,如今的張浩對於這些敵意倒並沒有多少忌憚。身在張家,族內有著傳承數千年的嚴格規矩。有時候,真正牽扯到人或事,即使身為家主的張宏興都不得不在族規面前退上一步。畢竟防止家族內門子弟和核心子弟互相殘殺乃是張家第一條大忌,料想如今爭奪家主之位風頭正盛,萬般維護自己威望和形象的張羽。倒不敢做出什麼特別出格的事。諸如張鵬之前派人暗地裡搞些小動作,在真正明眼人的眼中,不過是徒惹笑話而已。
一邊走著,一邊稍稍扭頭瞥見張浩一臉平淡的臉色,張倫語重心長的道:「家族確實有許多嚴厲的規矩。明面上,他們爺孫的行為不敢太過分。但隨著張鵬在大半年前突破神師境,如今張羽又達到這個境界,兩人在族內的地位隨之水漲船高。家族內地位劃分森嚴,同樣有不少條條框框的約束。若張羽想找茬,倒不會少了冠冕堂皇的借口。」
「我又不惹他。然後再盡量避免見面就得了。退一步講,他對我有敵意的原因不過是因為我的修煉天賦,亦或是我的存在威脅到了他在張家的地位。其實,對於一家之主的位子,我跟本沒有任何興趣。」張浩不以為然的道。在外歷練,難免會有廝殺,血盤山一事不過是巧合。而張洪的恩怨,似乎跟他也沒有直接關係。至於爭奪家主之位,他當真沒有任何想法。
「有些事,不是你不願計較的問題,而是別人願不願意放過的問題!這個世界倘若真的少一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心思,豈不就少了許多陰謀,許多恩怨麼?」張倫輕歎道:「總之,你自己小心一些。你的性格隨你父親,確實不願跟人搶,更不願跟人爭,但最終不還是」
「小浩,張倫老兄弟說的話在理。有些紛爭涉及利益和權利,事情只會發展的更過分。即便是握手言和,也難免不會錦裡藏針。」一旁的昝老者附和道。
情知張倫和昝老者如今的苦口婆心都是為了自己好,張浩臉色認真的點了點頭:「三叔的話,我記在心裡了。畢竟如今我們還有一家子人在族內居住,容不得半點馬虎。」
隨著拐出幾條幽深的走廊,眼前隨之出現一處視線開闊的大門,望著門外不時的人流湧動,張浩心思一動,問道:「三叔,之前我曾聽說武技閣有三十二位武技指導師,對吧?」
「嗯?」張倫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應上一句,不知道張浩為何會前後不搭的扯出這個話題,道:「確實有,三十二位武技指導師只應對核心子弟和部分精英內門子弟。另外武技閣還有數百位指導武師,應對一般內門子弟和外門子弟。你提這個做什麼?」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將一位族內去世老人溢為三十二位指導師之一,進駐家族榮譽堂?」張浩臉色有些暗淡的道。
眼看這番話出口,張浩臉上頓現蕭索之色,張倫眉頭微皺,道:「家族榮譽堂可不是好進的。一般只有對家族貢獻巨大再或是族內去世的神師強者才能進入,接受世代族內世代傳承的瞻拜。尋常族內核心長老過世,都沒有資格進駐榮譽堂。」
瞥見張浩望向自己目光中莫名的堅定之色,張倫沉吟道:「辦法倒不是沒有。第一,得證明他的確為族內做了一件貢獻卓絕的事跡。第二,便是有人永久取得幻體指導師的三十二個名額之一,然後讓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