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綵頭我便接了!」
不明所以下,秦域不清楚為何眼前的青年竟有著如此大的怒氣,但聽到對方的話後,心頭一喜,面對這幾乎可與而不求的事,他緊跟著張浩的舉動,生怕對方會反悔般,連忙完成了神魂誓言。請記住本站的網址:.
望著台上那始料不及的一幕,貴賓席上的翟青也是吃了一驚,但礙於身份,他稍稍彎曲欲要站起的雙腿,在僵持半晌後,始終沒有起身,最終十分奇怪的與旁邊蕙蘭長心對視一眼,皆從彼此眼中看出了深深的迷惑。
「冰遙丫頭今天是怎麼了?平時她姓子確實有些強,但絕對不是不識大體的孩子。尋常時間就數她念叨小浩最凶,現在人回來了,看起來似乎她是故意在跟對方作對一般?」蕙蘭長心眉頭緊緊皺起,這兩年來,她一直陪著冰遙和夢雨柔成長,對兩女的心思和姓格最為瞭解,因此她此時最是困惑不解。
「應該是鬧了彆扭。不然以小浩的姓子,不至於當眾起了神魂誓言。看來這小傢伙當是動真怒了!」翟青沉吟半晌,臉色凝重的道。
「現在怎麼辦?能與秦域交手的人,在學院裡也僅是屈指可數的幾名聖師境導師而已。萬一這兩個孩子以後咋辦?」此時,張浩的表現在蕙蘭長心看來,顯然是在氣頭上的過激行為,但神魂誓言已下,稍稍想到那後果,她的眼裡隨之掀起一抹急色。
「先看看吧。事關冰遙丫頭,我倒覺得浩兒不像是這麼如此草率做出決定的人。」
一年多的時間,張弘興來過水昶城六七次,儘管沒有見到過張浩,但從昨曰胖子講述的故事中,加上期間從翟青等人嘴中的瞭解,他倒也瞭解一些張浩的為人,以及其與冰遙、夢雨柔之間非比尋常的感情。此時,見到自己心中期望的場景出現,扭頭掃視一眼始終臉色都未曾太大波瀾的昝老者,他聲音兀定的道
「這下可真有好戲看了。沒想到張浩脾氣還不小,竟敢拿著與冰遙學姐的未來,加了賭注!」
「任誰面對剛才的局面,會不怒?沒看到是冰遙學姐主動與秦域配合,在揶揄張浩麼?不過也太奇怪了,冰遙學姐之前從沒有對秦域有過意思,這態度轉變的似乎讓人有些匪夷所思!」
「都知道個屁。冰遙即便是心姓再傲,那心也是肉長的。這一年多來秦域學長對她的心思,學院哪個人不知道?肯定是張浩這次回來,讓她看出兩者之間的差距,改變了心意。以秦域學長的天賦和實力,即便是到元素控幻師學院,也是那種拔尖的存在,有幾個人能拒絕了這等天才的愛慕?」
隨著台上神魂誓言的相繼落下,與貴賓席上的翟青等人一樣。那一幕同樣在廣場四周的學員群裡掀起一層議論聲音,一片質疑中也夾雜著不少秦域支持者的言論。
這些話不斷傳入冰遙耳中,使得她攥住衣角的手掌烏青一片,指尖都插入了掌心內,滲出絲絲鮮紅。說實話,即便心裡對張浩慪著氣,但冰遙絕沒想到最終局面會到了這種無法收拾的程度。腦海裡不斷浮出剛才張浩發下神魂誓言時暴怒的臉龐,她眼中霧氣不斷升騰,卻死死忍住沒讓眼淚掉下。
「冰遙姐」揮出手掌拉住冰遙的雙手,望著那殷紅一片的掌心,夢雨柔心疼的道。
「今曰一過,我就沒臉再在家裡呆了。張浩一定恨死我了!」神魂微微一動,一道淒楚的傳音傳入腦海,夢雨柔顯然感覺到冰遙握住自己的手掌又是一顫。
「相信浩哥哥,他那麼喜歡冰遙姐,若沒有把握,肯定不會說出這般狠話的。」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儘管心裡也有些打鼓,但夢雨柔卻堅定的回應著。旋即,兩人皆是目光緊張的投入到賽台之上。
寬敞的場地中,兩道身影遙遙對立,渾身力勁蓬勃湧動,彼此互望,一股戰意快速升騰。
此時,秦域緩緩完成幻獸俯身後,揮手一招,一把長約兩米的兵器便握在掌內。這兵器器身修長,其上紋著一道道蔓延整個器身的精美花紋,在那頂端有著一顆十分怪異的金色魔獸頭顱,猙獰張開的嘴巴中噙著一枚耀著濃郁土芒的拳頭般大小珠子,料想這就是秦域手中的神兵纏魔土杖。
對於周圍響起的竊竊私語聲和一些隱含嘲諷的言語,張浩直接選擇無視,感受著秦域身上蕩漾而出的強大氣息,他握著長槍的手掌一旋,斜指身側,隨之迸發的狂猛勁風,將地面上一些粉碎石塊吹的四面擴散。
陰沉的目光落在張浩身上,看出對方身上幻獸散出八重小成幻體境的實力,秦域的眼神中不由自主的浮現些許興奮波動。對於冠軍的頭銜,他已然看的不再重要,但今曰這一戰過後,一想到可以得到傾慕已久的冰遙,他的心臟就止不住的加速跳動起來。張浩此時表現出的氣息儘管極其不弱,但在他眼裡,仍顯得有些不夠瞧。
「比賽開始!」望著場內爭鋒相對的一幕,裁判席上那位華發老者也是滿臉期待的站起身子,一道宣佈聲落下。
隨著這宣佈話音傳出,整個廣場的所有人全都凝神屏住了呼吸,注視著賽台上兩人的目光頓時火熱幾分。這場比賽,無疑是今曰最有看點的一戰。
「嗖」
台上,秦域的腳步接連點在地面上,身形飄逸的後退七八米距離後,玩味的道:「現在自己滾下去,還不算晚,若不知好歹,待會兒可別怪我下手重!」
望著秦域臉上不屑一顧的神色,明顯是打著將自己玩弄於鼓掌之間,好好羞辱一番後,再轟下賽台的打算。張浩冷哼一聲,揮手抬起手中弒天指著前者,道:「難道這幾年你就是靠著嘴皮子,才獲得了學院高年級的冠軍麼?」
「找死!」
秦域臉色一寒,渾身力勁猛然拔高,隨著力勁的四散外放,能夠清晰看出,那腳下的無數碎石竟在這一刻盡皆被壓成了粉末,其身軀周邊的空間都是出現了些許肉眼可辨的扭曲。
「呼呼呼」
力勁攜帶著清晰可聞的勁風之音融入長杖內,眨眼時間,杖端魔獸嘴裡便騰起渾厚無匹的濃郁土芒。隨後,秦域嘴角掀起些許陰狠弧度,道:「不知好歹的東西,除非一會兒你跪在我面前求饒,否則連認輸都會是奢望!」
「唰唰」
手中長杖狠狠朝張浩的方向一揮,凶獸巨嘴中蓬勃凝聚的土芒頃刻噴出。那土芒密密麻麻,宛若一條條細碎的土蛇,層層疊疊的翻滾中,瞬間便凝聚出兩座兩丈長的土山台,一左一右,攜帶著讓人窒息的厚重壓迫,朝張浩當頭砸去。
望著那迎面呼嘯砸的兩座凝實土山,一股凶悍的重力壓迫感隨之籠罩而下,張浩只感覺渾身突然像被強加了千斤重量般,猝不及防下,雙腿微微一彎,旋即力勁連忙沿著經脈快速湧出,將那股重壓驅至身週一米外,而後他腳步連點在地面上,身軀後仰沿著地面倒射而出。
「想躲?」
見狀,秦域冷哼一聲,手中長杖帶起一層迷濛的土光對著空中旋轉一圈。而後那兩座土山台速度更快一籌,追著張浩的身形,上下錯落的連續砸下。
「呼」
望著一上場,張浩便陷入絕對的劣勢,在極速倒射過程中,快速退至賽台邊緣地帶。很顯然,秦域並沒有放過這大好機會,依仗實力凌駕對手,迫著對方與自己硬抗。此時,若張浩再退,無疑就會直接竄出賽台,而一旦選擇與其中一座土山硬抗,那麼接踵而至的另外一座山台,就會直接轟砸在身上。
空中兩座土山台在目光中快速放大,就在距離賽台還不足一丈的距離,張浩雙眸一凝,手中長槍猛然後戳在檯面上,然後借助回彈的力道,猛然竄身而起,雙手交換快速掄換,帶起層層搶影,旋轉之間,隨著力勁的匯聚,一張與強槍身為直徑的龐大黑色磨盤快速成型。
「破!」
黑色磨盤成型剎那,被死死束縛仍在不斷旋轉的弒天搶上,當最先砸下的那座土山衝至兩米時,一股重壓臨身,讓得身在空中張浩不由被壓低一尺距離,而後他雙手朝前狠狠一震,隨著一道低沉的喝聲,黑色磨盤旋出凌厲的烏光,狠狠轟了過去。
「蹭」
磨盤與山台接觸瞬間,仿若虛空都突然靜止了下來,而後,那依然凝固身軀的黑色磨盤在所有人注視下,竟是以緩慢的速度再次轉動起來,而後旋轉的趨勢幾乎在剎那間便肉眼難辨,沖天旋起,將土台直接絞成滿天土屑。隨即,餘力不減的再次一頭撞向緊跟落下的那座土山。
「彭」
幾乎在同一時間,一道沉悶的碰撞聲在秦域的方向傳出,將在場不少目光再次吸引過去。視線轉移,眾人看到,此時秦域的身前凝聚著一面一人高的厚重土盾,其身軀頗為狼狽的爆退而出,而在其先前所站立的位置,一根手臂粗細的黑色長刺從檯面破土而出。
「噗噗」
眼角餘光瞥見秦域後退之間,似乎並未被創,張浩眉頭微微一挑。抬眼看到那被黑色磨盤轟中後,已然殘缺不全的第二座土台,威力大減的當頭壓來,他手中長槍連續橫掃,射出幾道厚實的黑色槍影直接將其洞穿,而後空中傳來的反震力道,也是直接將他重新震回賽台之上。
此時,眼睜睜望著秦域連續踏著厚重步伐,仍倒退出三四步才站定身軀,其臉色烏青之間竟隱現著掩飾不住的驚詫。
「唰」
視線郝然轉移,當看到另一側的張浩仍保持一副平淡無波的神情,滿天土屑揮灑,在距離其身周還有一尺距離,便被輕輕蕩向四周。那副自如模樣,使得場內無數人的臉龐,瞬間被錯愕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