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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五十四章 記憶殘片之石階 求收藏 文 / 森浩大叔

    「娘!」

    身形閃至綠色星球的面前,望著星球表面勾勒臉龐的綠芒在輕輕蕩漾間快速消散,恢復了之前的模樣,張浩不由一陣失望。不過,隨著打量,他卻是發現,這顆絢麗的星球竟帶給自己一種若有若無的熟悉氣息。仿若是出門遊歷數十年的遊子,回到家的溫暖感覺。

    就在張浩暗自沉吟時,星球表面的綠色光暈在翻滾中,緩緩形成一團綠色漩渦。而由於此刻那種熟悉的氣息讓這段時間內心扉一直處於死寂的張浩十分迷戀,以至於他的身體被吸扯進漩渦時,他仍然沒有發現。

    「嗖」

    張浩稍稍有所反應,卻發現已經控制不了身軀,如同一粒被捲進沙塵暴中的石子般被那漩渦扯入其中。進得漩渦的剎那,他便感覺渾身被撕裂成了無數份,但這個過程裡沒有任何痛苦,只是讓張浩覺得一陣頭昏眼花。接下來,在這處充滿綠色且極速旋轉的漩渦裡,張浩的身軀像是麻袋般被不斷甩進一個又一個小型通道裡,那種任憑身體被擺佈的感覺讓他幾度發狂。

    身體再一次被甩出去之後,張浩直接進入一條黝黑的通道裡。可是這一次出乎預料的是,他沒有感受到急劇的旋轉,正好相反,身體緩緩的重新拼湊完整,而後朝著一個似乎沒有盡頭的懸崖邊疾速飄去。

    一絲亮光照射在臉龐上,使得張浩的眼皮微微顫動,當即睜開眼眸,緩緩站起身子。

    此時,張浩出現的地方是一處陡峭的懸崖邊上,由於地勢極高,因此能夠將面前的景致一覽無餘。懸崖下方呈現出一片巨大的林海,那成片的樹木如同波浪,隨風搖曳,蕩起一層又一層的漣漪,說不出的壯觀。無論如何抬頭眺望,入眼的卻全是無邊無盡的樹木。

    「哇……」

    一聲啼哭清晰的傳入張浩耳中,使得他不由回頭看去,原來在身後不遠處,有著一座巨大的山峰直衝雲霄。隱約能夠看出,山峰頂處一座綠色的殿堂聳立在雲霧繚繞之中,而那一聲啼哭正是從巨山的方向傳來。頓時,張浩似是頗為納悶的自言自語道:「目測這山峰的位置,距離這懸崖也定不會近,為什麼那小孩啼哭的聲音能如此清晰的傳來?而且那綠色的神殿仿若有著一種無形的吸引力,很是親切。」

    沉吟過後,沒有過多猶豫,張浩腳步一轉,直接躍下懸崖,踏著林海朝那殿堂的方向飛去。身影飛快的穿梭在林海上方,半晌後,當遠遠看到那巨大山峰的山腳,他的速度終於是漸漸緩慢下來。待緩步行至山腳位置,映入張浩眼簾的是一處一眼望不到頭的石階,這石階如游蛇般往山峰的高處無限綿延而去

    「浩兒,若想有一天站在神界的頂峰,你就要付出比別人千百倍的努力。這天夢星神山的石階已經被我布下神力,一共分為五層。正適合仍沒有凝出神碑的你修煉,你必須要依靠自身的力道來衝破這重重阻力,否則將永遠別想再進入神殿一步!」

    一聲清冷的聲音從山峰之上層層疊疊的響起,讓得張浩的腳步一頓。隨之而來的畫面不由讓他的整顆心都揪了起來。在那山腳台階的下方,一位約莫四五歲大小,頭戴虎頭帽的可愛小孩兒在聽到這道聲音後,抬頭望著那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台階,無助的哽咽道:「娘,我不要離開您,我想待在您身邊,嗚嗚……不要讓浩兒離開……」

    瞧見這一幕,張浩的心頭立馬旋起一股異樣情緒,眼睛竟也是不由自主升起些許濕霧,心弦在這一刻被深深的觸動。不知是什麼原因,身為旁觀者的他在此時就如同進入到了那位小孩內心的最深處,能清晰的感受到對方被拋棄後的那種恐懼和無助。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小孩似乎確切知道了母親的決心,旋即只能抽泣幾下,擦乾眼淚,開始朝著石階登去。

    一階……二階……三階……

    看似幅度頗小的台階無形中有著巨大阻力,小孩在踏入第三階台階時,他的腳步卻是無法再寸進分毫,僵持半晌後,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推壓一般,身體頓時失去平衡,使得他下意識的驚呼道:「娘,我要跌倒了,拉我一把!」

    意想中的場景並沒有出現,小孩終於忍受不住力量的排斥,一頭狠狠栽到石階之外,然後在地上打出了幾個滾。最終掙扎著坐了起來,他的額頭已經撞破,虎頭帽也是掉在一旁,劇烈的疼痛讓他再次嗷嗷大哭起來:「娘,浩兒痛……」

    看到此處,張浩的淚水已經溢出眼眶,這幅場景讓他感覺到如此的熟悉。望著小孩稚嫩的臉龐,他下意識的走了過去,想要將其攙扶起來。可接下來,那伸出的右手如同幻影般,直接穿過對方的身體,竟撈了個空。

    張浩不死心的再次伸手實驗幾下,卻發現仍是如此。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個透明人,似乎並不真實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當下不由搖頭苦笑,默默坐在小孩的身邊。

    小孩哭了很久,即使嗓子嘶啞,那位山峰上狠心的母親也沒有現身。這讓張浩不由覺得十分憤怒:到底是什麼樣的母親竟忍心離棄這麼可愛的孩子?即便如此,還弄出一個彷彿沒有盡頭且充滿巨大排斥力的石階,讓這孩子飽受折磨?

    正在張浩憤怒不已的時候,小孩也許是哭累了,倒在地上緩緩閉上雙眼。看見不久後陷入甜美夢境中的孩子,時不時巴砸著小嘴呼叫著『娘』,他的心狠狠抽搐著。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時間裡,張浩一直陪在小孩的身邊。這孩子年紀雖小,但意志力卻驚人的強。從第一天、第二天一旦跌倒便會大聲哭泣,只能勉強登上三階石階。到現在其已經能登上五階台階,跌倒後就會馬上堅強的站起來,咬著牙接著攀登。

    此時,看到再一次筋疲力盡,滿身泥土的跌倒在地上,甚至連手指頭都沒有動彈一下,就和著鼻涕似乎是睡著的小孩,張浩深深歎了一口氣,旋即大步的朝著石階走去。

    走在石階上,張浩卻並沒有感受到什麼壓力,與走在普通的台階並無二致。讓他感覺到不可思議的是,這貌似看起來無窮無盡的台階在自己輕盈的步伐下簡直是一個笑話,大半個時辰後,張浩順利來到了山頂的天夢神殿門口。

    「趙姨,您吃點東西,自從浩弟弟被攆到山下,您站在殿門前就沒動過一步。若是您覺得心疼的話,就讓浩弟弟回來。他還太小,不過只有四歲。我才不相信大祭司的預言會那麼準確。再說,即使準確的話,也完全可以讓浩弟弟年齡大一些再修煉不遲,畢竟他的天賦那麼超絕!」

    神殿門口,一位看起來十分乖巧靦腆乖巧的小姑娘端著一碗紫色的湯汁,身後跟著一位身材極為壯碩的少女。兩人來到站在台階盡頭,身穿墨綠色華服的婦人面前。那位年紀稍微有些偏大,身材魁梧的少女瞧見婦人一副憔悴的摸樣,不由勸道。

    婦人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她的眼光似是穿過無數層台階看到那伏在山腳地面上一動不動的小孩,道:「浩兒一個月前已經覺醒極暗天魂。現在極致雙魂重現,重定乾坤大道的規則刻不容緩,畢竟這事關宇宙億萬蒼生的未來。而且大祭司已經說過,劫難自有解難人,一切都得依靠他自己。」

    「身為一個母親,我也寧願這份擔子不屬於我兒子,我只希望他能夠快快樂樂的成長下去,過完這一生。可」話沒說完,婦人的眼角便紅了起來。

    張浩仔細打量著眼前這位氣質高貴的婦人,後者給了他一種異樣的親切感。但對方的臉不知為何卻是一片模糊,看不清容貌。此時聽出那話語中流露出的悲痛,讓得張浩心中的憤怒不由消減大半。看這情況,對方也是因為一些迫不得以的緣由才做出了這幾近殘酷的選擇,料想她的心裡每時每刻都在忍受著煎熬。

    「趙姨……呼呼……我要跟浩浩一起接受試煉,我們自小一起長大,吃在一起,住在一起,感情比兄弟還親,求求您,讓我下山陪他!」

    下一刻,張浩眼角直抽的看見一位年紀不過六七歲,一枚如同大圓球的物體從神殿內部走出。由於對方實在太胖,若不是仔細觀察,張浩還以為對方是一路滾過來的。剛剛站定,這胖球便彎腰扶著自己的膝蓋,氣喘呼呼的開口道。

    「不許胡鬧!你母親在與邪神的戰鬥中失去生命,我答應過她要好好照顧你。大祭司已經明言,浩兒天運頑強,在自我歷練中不會出現意外,但他的成長道路艱辛重重,你若是跟著一起前去,萬一有個好歹,我怎麼對你死去的母親交代?」婦人一口回絕胖球的請求,眼神堅定。言罷,她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山腳,卻是一聲不吭的轉身向神殿大門行去。

    待得婦人的身影消失在神殿大門內,她的聲音卻如穿破空間般的遠遠傳來:「你們在天夢神殿好好修行,待你們實力達到一定程度,便可以在未來幫助浩兒。以你們現在的實力,別說穿過我布下的五層神力,即使是第一層也不可能,所以還是老老實實呆在山上。」

    聽出那言語中的警告,胖球的臉色不由皺成一團,沉默半晌後,只見他眼珠一轉,朝著空中呼喊道:「趙姨,若是我能憑借實力走到山腳,是不是就可以與浩弟弟一起修行了?」

    言罷,胖球豎耳傾聽了半響,發現婦人並無回答後,他的臉上立馬出現狂喜,因為平常情況,婦人只要同意自己的請求,便會默然不語。當下他伸出胖手狠狠擦了一把鼻涕,然後轉身份別與身邊的兩名小姑娘一一擁抱,做完這一切,他板起與年紀不相稱的嚴肅臉色,交代道:「我這就下山去陪浩弟弟,你們在天夢神殿一定要照顧好趙姨。雖說上次在神界大戰中她重創了邪神,但卻也因此受了傷,至今還沒有痊癒。當然,你們也要好好修煉,等將來實力強大了,咱們一起拯救宇宙!」

    「好!」

    望著胖子那肥嘟嘟臉上的認真,兩位小姑娘異口同聲的答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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