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是張羽!」
如悶雷般的喝聲盤旋在洞穴內,蕩起層層回音,聽出那略顯熟悉的嗓音,張浩臉色一頓,連忙道:「郝大哥,你先進入這山洞裂縫內藏起來。無論外面發生什麼事,都千萬不要出來!」
「好!」
情知自己這點實力即便想幫忙也肯定是幫倒忙,更何況得到一株九級靈草之後,郝永真也一心想著安全離開此地。此刻,他倒也利索,朝張浩和胖子微微拱手,一個閃身進入身後洞穴的裂縫內,朝峭壁內部的縱深方向竄去。
「蕭前輩,情況如何,咱們還有逃走的希望麼?」目送郝永真離開,張浩一個箭步竄至洞口處,瞧見蕭老者一臉凝重之色,他的心底不由一沉,問道。
「外面只有兩道極為強悍的氣息,剛才在墓穴內與咱們交手的那位聖師似乎已經離開。不過卻是很奇怪!」
蕭老者臉上如細籐般的鬍鬚胡亂顫抖著,顯然對方此刻的心裡並不平靜,仔細感應半晌,他納悶道:「儘管張羽的整體實力要比我高,但境界在那擺著,我的神魂力要比他強許多。按理說他不可能這麼輕易發現我們的存在,可看這模樣對方應該知道我們的準確方位!」
說著,蕭老者揮手指向洞頂,道:「咱們周邊三十丈範圍,已經被他罩下的神魂力鎖定,若要強行破開虛空,已然不太可能。很顯然,他對於我們的位置把握的相當精準!」
「前輩,您不是堂堂召喚神師麼?怎麼遇見一位召喚聖師就這般忌憚?而且剛才在聖師墓內,連張家那位聖師高手都能與您抗衡?」一旁,看出老者臉上的沉重,胖子好奇的問出口。在他心裡,召喚神師已經是這方世界的頂尖高手,而且幻師越往後修煉,實力的跨幅也會越大,如今見到這一幕,不禁使他困惑不解。
聞言,蕭老者表情一怔,旋即無奈的深深歎出一口氣:「幻師修煉,不單單只依靠本身的力量。雖說我的幻體穩定在九重境,幻獸早先受蓮蓬大人恩惠,如今也突破至神獸九星中等。可作為孤身一人的散修,想要有一把趁手的神兵,卻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要想培養或擒拿一種粹元力入體,就更不用提了。」
「早在三十年前,經過長期積攢和材料收集,我倒是托人煉製了一把中品神兵,不過後續與人爭鬥,神兵不幸被毀。至於粹元力,我同樣嘗試過不少次,雖說天然成長很難擒獲,但達到聖師級別後,卻也可以取一些十星魔獸的血丹為種,以自身法則之力溫潤,進行培養。」
說到這裡,蕭老者苦澀道:「我曾培養成功過兩次。不過人為培養的粹元力之種十分脆弱。一般這種粹元力最適合在七重幻體階層引入體內。而我當初已經煉就幻體八重大成幻體。因此幻丹內的力勁太過強大,根本無法融入,兩次融合盡皆失敗。如今達到我這個級別,只有八元以上等階的粹元力才能滿足與幻丹的融合。不過這些年尋找,卻是一無所獲。所以,我這個召喚神師甚至連張家一些長老級別的聖師高手都奈何不了。」
人生就是如此。有些人生下來,食之不飽,穿之不暖。更有甚者,拚命掙扎之間,僅僅是為了能夠活著。而有些人,天生便可以享受錦衣玉食,一路成長被千追百捧,萬般呵護。這或許是一種冥冥中應有的注定,被稱為命運。作為世人,我們無力也無從去選擇如何開始。但我們仍有資格去為未來做出選擇。一個是向命運低頭,安於現狀。而另外一個則是逆流勇進。戰天戰地,戰命運,我命由我不由天!
此刻,蕭老者的苦澀也正是源於此。散修,大都是心性桀驁之輩,不喜歡受到來自外界的束縛,為了嚮往中的自由,他們付出太多的辛酸和苦楚。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有限,面對一個傳承萬年家族培養出的高手,即便境界更高一籌,可最終也只能望而興歎。
有所選,有所得,也有所失。也許選擇放棄自由,進入一個龐大的勢力效力,蕭老者的地位絕對是那種一方守護的存在,而現在除了感歎,他的心裡更多的是無奈。
「若是出去一戰,您有幾成把握打敗張羽?」
「沒有任何把握!他手中的利器乃張家兩把傳承神兵之一,十二旋陽盤。這神兵能分散為十二份,可攻亦可當做盾牌用以防守。而且他的神魂乃光魂,體內更有著一霄神雷的輔助。單單這兩點,我便無法擊敗他。不過,若一心想逃,即使他聯合那位聖師,也很難將我留住。只」
「只是現在帶著你們兩個,真正打起來,很難能護得你們的周全!」
對目前的情況衡量片刻,蕭老者重重歎出一口氣,道:「蓮蓬大人曾對我有再生之恩。而剛才我也答應籐山老弟安全送你們離開。這一戰顯然無法避免,呆會我出手暫時拖住張羽和那位聖師高手,你們趁機先逃吧!」
「小浩,既然你早晚都要回張家。有沒有興趣見識一下張家此代最為卓越的天才擁有怎樣的實力?」
蕭老者沉重的話音剛落,心頭突兀傳出一道淡淡的聲音,使得張浩心神不由一動。這數日來,禪乾如同銷聲匿跡了一般,即便有時呼喚,都得不到其任何回應。如今不開口則已,一開口便頓時引起張浩極大的興趣。
張家是一定要回的,無論是完成張飛的意願,還是基於霧雲村老者的交代,又或是在那麼龐大勢力的庇佑下快速提高實力。而這之間,張浩清楚,未來肯定會遇到許多麻煩。首先是此生父親在族內傾軋中不明不白死亡的背後原因,以及面對目前一手遮天的張鵬。而張羽無疑是張家目前最為出色的天才,以自己的天賦一旦回去,要想重新成為族內嫡親子弟,遲早都可能會與前者產生衝撞。
「師傅,您的意思是讓我跟張羽一戰?」
「以你現在的實力,與張羽打起來,除了死沒有第二種結果。老夫只是讓你瞭解一下與對方的實力。以後回張家與張鵬對上,也好有個準備。放心吧,你只管放開手腳去打,該出手時,老夫自會幫你一把!」
「既然如此,那我就好好見識一番張家第一天才的手段!」
心中輕輕回應一句,當即張浩轉望向蕭老者,道:「前輩,一會兒咱們出去,你只需拖住那位召喚聖師,至於張羽,我來陪他一戰!」
「什麼?」
猛然聽到這句話,蕭老者臉色一愣,旋即驚訝的望著張浩,即便面前這少年曾在第一次見面時讓他心中倍感震撼,以如此年紀修出七重大成幻體,著實不是一般的年輕人。可如今卻開口欲要與自己都沒無可奈何的強者一戰,倒使得蕭老者的腦袋一陣短路。要知道,七重幻體與八重雖說只是相差一重,但那卻標注著幻體修煉中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其中的差別不言而喻。
瞧見蕭老者臉上的吃驚之色,張浩微微一笑,也並無解釋太多,道:「前輩放心,我還沒傻到要去白白送死的地步!」
感受到張浩語氣中的自信,蕭老者勉強壓下心底的震撼,道:「那就聽小兄弟的!」
聞言,張浩扭頭看向身側的胖子,道:「胖哥,呆會我們出去會製造混亂,你趁機沿著洞穴外的峭壁朝咱們來時的方向逃,屆時咱們在血盤崖低那條暗河處匯合!」
「行,那你們小心點!」情知張浩身邊有著禪乾的存在,胖子也不囉嗦,重重點了點頭
空中,張羽仔細觀察著腳下霧氣繚繞的峭壁,目光不斷流轉在峭壁邊緣那密密麻麻如同迷陣般縱橫交錯的石丘上,半晌後,發現自己對於目標所在位置的感應越來越弱,他的眉頭緩緩皺起。
「嗖」
一道身影從迷濛的石丘群中竄出,抬眼看到張羽陰霾的臉色,張典飛近幾步,道:「小羽,這處峭壁很詭異。我在下面探查期間,發現那些石丘竟不是固定的,它們在以極為緩慢的速度移動著。而這短短幾分鐘時間,之前交錯形成的道路就改變了許多。」
這座峭壁常年處於灰色霧氣的瀰漫之中。長期下來,有不少石丘已經初步擁有極為微弱的靈性。這靈性距離誕生靈智雖說相差十萬八千里,可它們已然有了些許下意識的反應。當初尋找到這處藏身之地時,郝永真曾花費許多心思才尋到一條一直沿著峭壁行走的隱秘洞穴。短時間內,即使張典這樣的高手進入其中,都無法輕易將之尋出。
「這裡的灰色霧氣很濃郁。阻礙了我對神魂印跡的感應。我只能確定大概方位。看這模樣,那神師高手已經發現我以神魂力鎖定了他們所在位置,這會兒是想拖延時間,尋找機會逃走!」
張羽冷笑一聲,視線重新轉移到腳下,隱約看到不時穿梭在石丘外圍的身影,凝聲道:「讓張浦的小隊回來吧。連四叔都束手無策,以他們的神魂力強度,在這片濃霧的阻隔下,不可能找到那三人具體藏身位置。以免被偷襲,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彭」
輕輕應上一句,下一刻,張典剛竄出腳步。腳下便徒然傳來一道沉悶的聲響。隨著一股頗為不弱的能量波動四散開來,張典便看到一道身形如斷線的風箏般,朝自己疾飛而來。
「是張浦!」
認出人影的身份,張典臉色微微一變,連忙一個縱步躍出,輕飄飄揮出一掌印在張浦後背上,卸去對方身上攜帶的力道。
「噗」
穩住身子後,張浦伸出顫抖的手掌微微拂了一下不斷淌血的嘴巴。待攤開手掌,瞧著掌內那兩顆破碎的門牙後,他的臉頰不由一抖。
轉眼便看到自己剛才所在的位置騰空而起兩道身形,目光微微一掃,瞥見左側那張年輕的臉龐後,張浦嘴角狠狠抽搐幾下,暴怒道:「臭小子,有種堂堂正正跟老子打!別他娘每次都搞偷襲!」
早在一年前的霧雲山,張浦就在猝不及防下被張浩偷襲,以至於肋骨都斷了三根,幸好骨頭沒有戳進內臟,只是輕傷。而這一次悲催的是,張浦剛發現緊貼著峭壁那條通道的奇異,誰知還沒走出兩步,迎面一隻偌大的黑色拳頭便砸了過來,根本沒有任何反應的機會,直接就被砸飛,如今看到偷襲自己的人又是張浩,他差點當場暴走。
這突兀而來的爆喝入耳,頓時將張浩的目光吸引過去,儘管張浦此刻鼻子和嘴巴被鮮血覆蓋,可他仍第一時間認出對方。要知道,當初若不是因為禪乾僥倖甦醒,他和冰遙很有可能就會被喪命霧雲山。這一段仇恨,張浩一直銘記在心底深處。
「竟然是你!」
認出張浦之後,張浩雙眸中頓時閃出一抹冰冷的寒芒,一道毫不掩飾殺意的話語立馬從牙縫中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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