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青年保舉大賽最終決賽現在開始。有請決戰人張浩、何魅鳳。」
一個中午的時間眨眼而過,鬥獸場內,隨著裁判的宣佈,整個場面如炸開的鍋一般。經過上午一戰,此時在場所有人都想看到,這一戰,張浩會如何利索的取得勝利,登頂冠軍。
與鬥獸場內不同的是,口口相傳之下,上午一戰的概況傳到場外後,幾經周轉,已經完全不符合當時的情形。有說張浩上午重創差點倒於地上,最終被裁判攙扶才站了起來。也有說張浩一拳便將服用中品聖果,發出一擊的水永洪擊殺之說。更甚者,有謠傳水永洪在交手之下,自知不是張浩對手,竟吞服聖果,選擇自爆軀體也欲要與前者同歸於盡。
總之在誤傳下,不少下注檔口外混亂一片,許多投機之人在未曾瞭解清楚的情況下,不惜下血本博弈何魅鳳取得冠軍的可能。竟使得後者的賠率在短短幾個時辰之間,從一賠五直接降到一賠三的地步。
鬥獸場的石台早在上午一戰結束後,冷全鷹便派人將之修補。不過如今卻仍有些地方顯出破敗痕跡。伴隨張浩和何魅鳳雙雙登場,彼此站定,場內的聲潮一浪高過一浪,整個鬥獸場的觀眾都在竭力釋放著自己的熱情。
「魅鳳,好好打,別辜負這些看客的熱情。」看到何魅鳳一臉不自然的神色,張浩微微一笑,情知這是對方暗自作假前的一種緊張,當即他輕輕點頭,鼓勵道。
「好。」緩緩呼出幾口氣,何魅鳳平復下心底忐忑不安的情緒,輕應一聲,幻獸即刻附於身上。
「這一戰不好說啊,上午張浩與水永洪大戰後,損耗太大,似乎也受了不輕的傷,何魅鳳實力不差,他想要取勝恐怕也不易。」伴隨裁判走到石台一側,台席前一位中年人滿臉唏噓之色,望著張浩身上波動不定的力勁,搖頭道。
「你懂什麼,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水永洪何等人?服下中品聖果尚且不是張浩的對手,即便他受創,何魅鳳也絕不是對手!」一位老者爭鋒相對道。
「那就走著瞧吧!」聽到背後傳來一道反對的聲音,中年人扭頭冷斥。
如這般意見相駁的議論,時不時就會在鬥獸場某個角落裡發生,特別是有些眼力,此刻發現張浩身上所浮現的力勁起伏不定的高手,都不太樂觀。
嘈雜聲隨著張浩和何魅鳳身影交錯的剎那,頓時安靜不少。旋即兩人在石台上互相閃掠中打的不亦樂乎,一道道殘影和悶雷般的炸響不時引得台下發出陣陣歡呼聲。
剛開始,民眾的熱情不可謂不高,但隨著戰鬥難解難分的打了一個多時辰後,所有人只剩下長大嘴巴,仰著脖子的舉動。
此刻,張浩又是一扭腰,將何魅鳳整個人甩出去,但那股力道似乎並不強。後者人在空中,腰身一轉,便如蝴蝶般飛回張浩身邊,輕飄飄一掌拍出印在張浩拳頭上,兩人同時原地旋轉數周卸著彼此對撞的力道。
掌拳錯落,張浩抓住何魅鳳的雙手,兩人的動作忽然慢了下來,後者似乎是在掙扎,不過卻又像配合一般,漫步騰挪間,雙雙滑著地面來到了石台邊緣。
然後,又是身影交錯,彼此握著雙手,滑至石台中央。
「他們在幹什麼?打著打著怎麼還跳上了?而且這都跳半個時辰了!」一處雅間內,老者瞥了一眼雙眉緊皺的文諾,揉了揉眼睛,奇怪道。
「剛才雖然交手,但我總覺得張浩更多是在表演,並未盡全力。這會兒……這會兒簡直是在胡鬧!」文諾緩緩坐回凳子上,無語道。
感受到周邊觀眾下巴掉了一地,眼神癡愣的望來。石台上正跳著歡實的張浩,眼角餘光一掃,便看到進入鬥獸場的何秋芬。待得對方落座,不留痕跡的使個手勢。他情知押注的事已經全部搞定,暗暗點頭。
張浩揮手一甩,何魅鳳便在原地便轉三百六十度,兩人同時朝身後弓腰,身姿形成一朵綻開的鮮花般。
「好了魅鳳,慶功舞到此結束!稍微來點實際的,準備結束戰鬥。」
一道輕微的聲音入耳,何魅鳳臉色紅撲撲的點頭,剛才一直貼身的舞蹈使得兩人肌膚相親,她臉上也不由蕩起一抹羞紅。
「嗖嗖」
下一刻,兩道身形如觸電般分開。距離三丈遠近站定後,兩人身上的力勁蓬勃翻滾起來,一時間台上兩股驚人的氣勢一改之前的平淡,蕩漾開來,使得周邊坐席上人群下意識的屏住呼吸。
「即便上午一戰受創,可如今看來,魅鳳小姐恐怕仍不是我的對手。」緩緩舉起手掌,力勁上湧間不甚穩定,張浩臉色有些蒼白,在周邊人看來,這番話說的倒當真有些勉強。
「如果上午我們兩人遇上,我當真沒有一戰之力。但現在,青年保舉大賽的冠軍**,倒不一定!似乎剛才試探的百餘招間,以你目前的情況也奈何不了我吧?」
一番話落下,場內響起一陣低沉的噪雜喧嘩聲,不過有些眼力的人此刻卻是有些苦笑不得,這近一個時辰的彼此試探,時間是不是也太長了?不過,對於場內大部分普通的觀眾而言,眼看此時台上兩人似是動起真格,情緒立馬暴漲起來。
情知這番交手要動真格,結束戰鬥。此時,何魅鳳臉色微微凝重,腳步在地上一磨,雙腿微微彎曲,略顯冷意的細長狐眼緊緊盯著張浩。雙掌如閃電般按在石台上,力勁滾滾湧出的剎那,在地面上朝張浩蔓延而去,一根根如手指粗細的虛幻水芒根根自地面上接二連三的彈射而出。
面對何魅鳳的攻勢,張浩握掌成拳,當空揮出一拳朝不斷接近形成的水刺轟去。同時,他縱步一躍,竄入空中。而下一刻,他之前所站的位置竟毫無徵兆竄出一束如手臂般粗細的水刺。
看到張浩如此快速的破去自己這一招,何魅鳳心中苦笑一聲,暗自佩服。因為這一招雖說聲勢浩大,但前面的力勁水芒盡皆是障眼法而已,真正的殺手鑭卻是隱藏在面前地面力勁波紋延伸而出的兩道暗勁,只要這兩道暗勁接近對方一米距離,便會直接暴起。若實力不濟者,加上這般猝不及防的攻擊,很有可能便會一陣手忙腳亂,甚至受創。莫不說張浩如今受創,倘若真正動手起來,何魅鳳清楚,自己贏的希望不大!
張浩轟出的一隻偌大拳影直接將地面上不斷輻射而出的諸多倒刺轟散。而後拳影餘勢不減,朝自己當頭砸來,何魅鳳腳尖點在地面上,身形朝後面退出的同時,雙手快速交錯,一張清晰的冰盾在身前快速成型。
「彭」
拳影砸在冰盾上,頓時消散開來,激起一層水霧。感受到其上並不算太強的反震力,何魅鳳心神一動,右腳後撤重重踏在地面上,不退反進,舉起手中的冰盾,直接朝張浩爆沖而去。
「啪」
面對何魅鳳沖天而起的冰盾,張浩揮出的拳頭看似力勁遍佈,實則力道卻並沒有多少。因此在接觸剎那,他的拳頭即刻被盪開。而後的一幕別說是在場所有人,即便是交手的兩人都根本沒預料到。在拳頭盪開瞬間,也許何魅鳳下意識的怕傷到張浩,力勁一窒,冰盾同樣應聲而散,緊跟著她的身軀直接撲到後者懷中。
面對這等變故,加上兩人本就是演戲,幾乎條件反射般,張浩揮出右手一攔,將何魅鳳抱在懷裡。這根本不在預估情況下出現的變故,使得兩人在尷尬的相視間,竟有些愣神起來。
隨著周邊一股黑色與一股淡藍色的力勁相纏盤旋,兩道身軀抱在一起,在緩緩的扭轉之下,美輪美奐的朝地面落去。
我擦!這他娘打著打著,是不是墜入愛河了?
台下所有人望著石台上正在發生的癡纏一幕,不少人眉頭抖的死去活來的離開座席,心中狠狠抽搐著,得出一個匪夷所思的結論。
下落途中,似是感受到場內不少人望來的目光中泛起奇異的神采,張浩連忙收斂心神,壓低聲音道:「魅鳳,快出手!再這麼下去,恐怕明日咱就要被全城人罵的狗血噴頭了!」
聽到這一道提醒在耳邊響起,何魅鳳渾身一顫,連忙避開張浩的目光。下一刻,她身上力勁徒然大漲,一個旋身轉出張浩的懷抱,飛起一腳朝後者的心口位置踹去。
「彭」
這一突發的變故,如一道悶錘般狠狠砸在場內所有人心底深處。本來一副唯美的場景卻伴隨何魅鳳如此野蠻的舉動戛然而止。緊跟著,在無數道不可思議的眼神注視下,張浩似是還沒有所反應般,身形直接倒飛而出,直接摔出場外。
望著輕飄飄落在檯面上的何魅鳳,視線轉移,再次看了一眼台外的張浩,本該第一時間上前宣佈勝利者的裁判心底卻是帶出一絲不愉:多麼好一副畫面,竟趁人之危這般破壞掉,當真掃興!
心中竟突兀閃出這個念頭,裁判似是想起什麼,立馬回神,心中一抽,貌似面前這一戰,並不是小情人過家家的遊戲,而是青年保舉大賽冠軍之爭。
「剛才你們抱在一起的畫面真美!能不能再抱一個?」
此時,瞧見石台下的張浩滿臉不甘望著台上的何魅鳳,鴉雀無聲的鬥獸場內,不知道是誰說冷不丁的說出一句,即刻讓整個場內觀眾的眉頭集體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