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霾的天氣這幾天來一直籠罩著遼城,今天也不例外,沉鬱的天空,朵朵烏雲遮蓋,一絲寒風徒然吹來,捲起了無數的落葉,枯黃的落葉在空中隨風飛舞,更為這座城鎮憑添了幾分蕭瑟。
炎家大院裡,古樸的佛堂中,趙月娥跪在佛堂中央的錦團上,手中拿著翡玉磨成的佛珠閉眸輕念,外頭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她並未睜開眼眸,只是一臉淡然的繼續唸經。
進來的人是炎府的管家,敖飛,只見他順了下呼吸,走到趙月娥身前,恭敬地說道:「夫人,出事了。」
趙月娥咻的張開了眼睛,側過頭去看著敖飛,他道:「那些進貢的龍涎酒,在路上被一夥匪徒給放火燒燬了,咱們的人也犧牲了不少。」
「查出是誰幹的嗎?!」趙月娥拿在手中的佛珠一瞬被捏緊,手掌突出的骨節證明她此刻非常憤怒。
敖飛搖了搖頭,說道:「負責壓運龍涎酒的徐叔,被那夥人的領頭將他扔進河裡,今天早上被人發現,剛剛他醒了過來,據他所說,那群人皆是蒙面,而且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那伙黑衣人的頭領是個斷臂之人,武藝高強,心狠手辣,他將徐叔扔進河時,說要大少爺血債血償。」
趙月娥起身,在佛堂中緩緩走動著,她皺眉深思,低低地說道:「此次壓運貢酒隱秘,那夥人又怎知那是咱們炎府的船隻,而且還精確到在那天晚上襲擊?」
「夫人懷疑有內鬼嗎?!」敖飛問道。
趙月娥搖了搖頭,說道:「趙大國那邊有什麼動靜?!」
「一切很平靜。」
趙月娥勾唇一笑,喃喃地說道:「越是平靜的湖面,翻騰起來,就越是波濤洶湧。」
「夫人是懷疑,此次的事件與趙大國有關?!」敖飛驚愕。
趙月娥冷哼一聲,說道:「他的野心,十五年前我就知道,如果不是拜他所賜,一虎他又怎麼會……」說到這裡,她的眼眸從冰冷漸轉哀傷,但也只是一瞬而己。
敖飛默首站在一旁不語,五年前,炎一虎也不知道患了什麼病,整個人形如枯槁,日日嗜睡,有時候還會情緒異常暴燥,只有吃了江家的養的鯽魚,他才能平復情緒。
有幾日發洪水,把江家的魚塘都給淹了,炎一虎因為幾日沒吃到,整個人變的萎靡不振,精神恍惚,請了許多大夫都束手無策。
幾年下來,他己經形如枯槁,直到前不久,他央求趙月娥結束他的生命,因為他不想再如此痛苦的活下去,趙月娥自然是不肯答應,那日的情景至今還在眼前重現。
那天的夜很暗,沉鬱的天空像是抹不開的濃墨一樣,天空沒有一顆星子,敖飛從廚房端來了剛做好的鯽魚,正朝炎一虎的房間走去,快要到門口的時候,他聽到了炎一虎與趙月娥爭吵的聲音。
「同樣是你的夫人,我跟她的待遇差別就這麼大嗎?!」趙月娥的聲音哽咽,控訴著。
沒過多久,炎一虎虛弱的聲音傳來,「如玉她膽子小,她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