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如玉突然低低的笑了起來,在這深夜裡,聽見這含哭腔的笑聲,讓唐小如覺得有點毛骨聳然。
「對他不薄,呵呵,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你對他做過什麼,你心裡清楚,你做這麼多事不就是為了報復我嗎,我告訴你趙月娥,總有一天,我要讓你跪在我面前,磕頭認錯!。」
說完,嚴如玉站了起來,她擦掉了臉上的淚珠,她往炎暮軒的院落看了一眼,然後轉身,消失在這暗沉的黑夜之中。
唐小如望著那嚴如玉的背影,竟然對她有一絲絲的憐憫,可憐天下父母心,縱然當初她不應該做小三,可是炎夫人也不能讓人家背黑鍋啊。
還挾持了人家的兒子當做擋箭牌,怎麼以前沒有看出這炎夫人這麼腹黑且心狠手辣呢。
看來女人對付女人,使起的手段還真是比男人在戰場上的搏殺還要殘忍,男人的搏殺痛楚只是在於**,而女人的搏殺則是在於心靈折磨,比之前者,後者更為痛苦。
還如,如果讓炎飛揚知道,自己尊敬且崇拜的父親是被自己的母親殺死的,那他該如何承受這種痛。她想都不敢想,她怕看見炎飛揚痛苦的樣子,與其說是怕,不如說是心疼。
嚴如玉走遠,敖管家朝炎夫人說道:「夫人,就這樣放她走嗎?」
炎夫人挑了挑嘴角,整理了衣擺,漫不經心的說道:「給我通知趙大國,讓他給我好好盯緊了她,如果讓她出來興風作浪,就別怪我對他不客氣。」
炎夫人生於大漠,獨女,他父親在大漠有著無比尊崇的地位與金錢,號稱是大漠蒼鷹,這趙大國原本是炎夫人青梅竹馬的玩伴,小時候是炎夫人娘家的家丁,因其有做生意的靈活頭腦
而被她的父親看中,收其為弟子,常年帶在身邊打點生意之事。
後來,炎夫人的父親因為年邁,便把大漠所有的生意交於炎夫人,自己帶著夫人遊走天下,而那時的炎老爺在生意場上略有成就,在一次商家聚會時,遇見年輕貌美的炎夫人便一見鍾情。
而炎夫人見著風度翩翩的美男子自然是傾慕不己。沒過多久,二人成婚,生意也並為一塊,越做越大,越做越廣。
趙大國後來也憑著自己的本事,在商場上大展拳腳,很快便與當時的炎老爺並稱為山東雙雄。
趙大國對炎夫人既有年少時的愛慕情愫,也有對她父親知遇之恩的感激,所以,當炎夫人要求他幫忙殺了炎老爺時,他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更別提收留嚴如玉這件小事了。
唐小如從這炎夫人的嘴裡頭一次聽見趙大國的名字,而且,似乎不像是生意場上的競爭對手,反而更像是,對了,就像是對自己的手下那樣的語氣。
這深宅大院的炎府究竟還有多少秘密呢?這炎夫人與趙大國究竟是什麼關係,還有炎夫人對炎暮軒做了什麼,為什麼嚴如玉的樣子看起來這麼恨炎夫人。
這一連串的問題竄入她的腦中,她看了一眼前,正打算起身離去時,灌木底下不知何時爬來一條青綠色的小蛇,唐小如嚇的差點尖叫出聲,她趕緊摀住嘴,生怕炎夫人他們聽見
雙腿因為蹲的太久,而有些血流不順暢,麻痺了,她徒然躍座在地上,快速的往後爬去,那條小蛇似乎也受到了驚嚇,轉身跐溜一聲又鑽回了草叢裡。
唐小如見小蛇離去,趕緊站起身來,從小聲的腳步貓著腰離開,到後來的狂奔而走。
炎夫人幽遠的眸子望向唐小如離去的方向,微瞇眼眸,說道:「看清楚是誰了嗎?
敖管家沉吟了一會,這才答道:「好像是唐小姐。」
語畢,楓葉只聽見風聲,秋夜裡的微風吹起了他們的衣擺一角,炎夫人的臉色凝重,過了一會像是下了什麼重大的決心一般,歷經風霜的眸子染上了一層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