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諱莫如深地一笑,只說是小姐安排的,衣服鞋襪都在沙發上了,請蔣浩然沐浴更衣,還有位故人正在等他,隨即輕輕關上了門.
「故人?」蔣浩然咕隆一聲,想起莊鐵山「那邊」的關係,又搞得這麼神秘兮兮的,第一反應就想到了林瓏,分別有些時日了,料想南京的事情處理得也差不多了,也該撤出來了。
想到這,蔣浩然頓時有些急不可耐起來,飛快地把自己剝得溜光跳進水裡三下五除二擦洗了一番出來,胡亂地擦乾淨身上的水珠,白襯衣、白西裝、黑皮鞋甚至紅色的騷包領結一樣不差地照單全收,只是出門時看到試衣鏡裡的自己稍微詫異了一下,這是整哪樣,今天哥結婚嗎?
一出門,先前的小伙子馬上迎上來,卻張大著嘴巴望著蔣浩然半天沒有任何表示。
「怎麼,有什麼問題?」蔣浩然整了西裝,自視一番感覺良好地問道。
「沒沒沒問題!姑爺真是神人,剛才那一身英氣逼人嚇得小的大氣都不敢出,現在卻又儒雅得有於翩翩濁世公子,這才晃暈了小的的狗眼,還請姑爺見諒!」小伙子謙卑但不慌亂地說道。
「呵呵,你叫什麼名字?讀過書吧,這詞整的」
「回姑爺,小的叫王有財,讀過幾天私塾。」
「唔,不錯,帶我去見客人吧?」
「是,姑爺!」
蔣浩然急著去看林瓏,自然沒有什麼心思多說,王有財也不再言語,低頭帶路。
也就幾步之遙,王有財在一間房門前站立輕扣房門說著姑爺來了,蔣浩然卻不管不顧直接推開門進來,臉上騷騷的笑容頃刻間凝固,屋裡坐著的居然是莊鐵山和王山虎,看蔣浩然進來兩人急忙起身,王山虎絲毫沒有注意蔣浩然的表情,打著呵呵上前就對著蔣浩然一個熊抱:「呵呵,兄弟,想死老哥了!」
「滾滾滾!搞得我跟你有多熟似的,你不是躲著我嗎?這會又兄什麼弟呀?」蔣浩然一把推開王山虎,對著莊鐵山叫了一聲岳父大人,拖起一張椅子兩手理順敞開的西服很優雅地坐下,自顧地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愜意地抿了一口,根本不理王山虎。
「嘿嘿!」王山虎短暫錯愕眼珠子轉動著,立即明白蔣浩然這是為自己在重慶躲著他而生氣咧,嬉皮笑臉道:「你個臭小子,多大點事搞得跟個娘們似的,當初我不是怕你難做人嗎?老蔣是什麼人不要我說你也知道,在那種環境下要是暴露了我跟你有交集,你縱是得chong恐怕也會要有些麻煩,我這不都是為了你好嗎?看你這小沒良心的,倒數落起我的不是來了?」
「喲呵!合著是老子不對了?」
「那可不咋地?」
「得得得,老子好歹是個將軍,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王八蛋計較了,說吧這個時候偷偷摸摸來見老子一準沒好事,讓我死個痛快吧?」
「嗨!你看看你個雞腸小肚樣,老子捨了命給你解南昌之圍,犧牲了好幾百弟兄積攢了大半年的彈藥一仗全造光了我一個字都沒有跟你提,你小子倒好,一見面就這樣一通說詞,還有點良心不?得了,我看你也不想知道你南京外圍那十幾號兄弟怎麼樣了,我也懶得跟你磨牙了?」
王山虎說著氣呼呼地坐下,耷拉著眼皮雙手抱在胸前不再言語。
這下可輪到蔣浩然坐不住了,回來之後他可一直記掛著蘇燦文李鐵和十幾個特戰隊員,卻一直沒有他們的消息,也無從知道他們是否突圍成功,還剩下多少人?現在有了他們的消息自然免不了慌亂,但他還是故作鎮定地說道:「最近鄱陽湖周圍的樹木還好吧?」
「啊什麼意思?」王山虎本來打定主意要讓蔣浩然低三下四地來求他才開口,誰知被他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鉤住了。
「我看你這大半年啥事也沒幹,就用這嘴巴拱樹了,不然這嘴皮子怎麼這麼利索了?」蔣浩然用壞壞的眼神看著王山虎說道。
「撲哧!你個王八蛋,我怎麼說你?」王山虎笑噴了,在蔣浩然胸口上擂了一拳,接著說道:「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正好趕巧碰了,能喝上你的喜酒也不枉兄弟一場,這場面我也不好露面,就不耽誤你**一刻了,我直說,我這次來主要」
「等等,你等等!什麼大喜日子?什麼**一刻?」這一下蔣浩然可驚得不輕,聽這意思自己『被結婚『了,手裡的茶杯差點都沒端穩,眼睛不自覺地就掃向了莊鐵山。
「咳咳!」莊鐵山乾咳了兩聲,眨巴著小眼睛,從容地抿了一口茶慢條斯理地說道:「怎麼?你還不樂意了?半年前你就拱了我女兒,嚇得老子沒日沒夜地給你蓋宅子,生怕哪天你就把我女兒的肚子搞大了,我莊鐵山可也是有頭有臉的,女兒沒名沒份地挺起一個大肚子我可丟不起那人,現在戰事緊張,我也難得逮到你有時間,這戰場娶親也不是沒有先例,我就趁著這個機會把這個事情辦了,雖然時間倉促點,但場面不能小,誰讓我莊鐵山就一個女兒,怎麼也不能虧待她,你放心,上面不會怪罪你的,連薛岳總司令都會來參加你的婚禮,而且,我們家瑩瑩也絕對大度,讓你個臭小子把五個都取了,真不知道你小子哪裡這麼好的福氣,能取到我們家瑩瑩,我跟你說要是你敢」
莊鐵山的話還沒有說完,蔣浩然直接蒙了,沒想到當初一通玩笑到讓這莊老頭整出這事來,上面的問責他不怕,戴笠揪住莊鐵山有可能牽連自己也不怕,只是自己就此告別單身再也不能藉著未婚的幌子到處勾三搭四了,最主要的,這場婚禮明天就會傳遍全國,陳依涵從報紙上看到這條消息之後會怎麼樣,簡直不可想像!還有林瓏,林瓏又怎麼辦?如果能將她們一鍋燴了,這事倒也算了,還留下兩個這算什麼事?莊鐵山能把這事辦成,九成九是徵得了莊瑩瑩的同意的,而其餘四個女人恐怕也高興都來不及,看這架勢,今天這新郎官自己不當都不行了,否則得罪莊鐵山不說,幾個女人恐怕都得一個個透心涼,「唉!這得亂成什麼樣?不想了,結了吧,死就死!」蔣浩然心底歎息著。